假如可以让世界沉默【?生贺】
华晨宇 补一个迟到的生贺～ 🌸三十三岁生日快乐耶耶耶！！！！ 这是一个听了《当全世界忘了我》之后写的小短篇，内容完全虚构，没有任何事实对应，请大家不要对号入座↓（第一次写生贺www） 假如可以让世界沉默 在那个众神死亡的明亮黄昏，他沉默地躲在干涩双眼的背后，一个人茫然的徘徊在街边。冬日颓丧的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匆匆忙忙地往家赶，曾经苍翠的梧桐片叶不着，张口结舌地隔着街道对望。枯枝下有雪。荧荧的白雪卧在干瘦的枯枝下，雪往上看，看见近乎黑的褐色张开枝条，嶙峋的虬结的，用力冲惨白的天空攫取着。那种褐色好像树被剥开扒净后烧剩的渣滓，一滴滴地榨干了，硬硬地硌搁在一起。好像很久以前炉灰里抓出来的鞭子，随手一绑，很多年前就习惯了僵在一起。没有风，就静静抽打着绝望的天空。 天空一动不动。 他走进路边的小酒吧，点了一杯苦利酒。除夕的客人很少。祂坐在窗边，看着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下来，屋檐一点一点地变得模糊，偶尔有铅弹般的麻雀扯开小小一块补丁似的翅膀飞过，重重割开铅灰色的天幕。 几杯酒过，他有一点点恍惚，世界在他氤氲着水汽的眼中蓦的柔和起来、亲近起来。身边看不见的玻璃罩子渐渐消去，平日里荒芜的情绪突然之间全部涌了上来，堪堪挤进祂拳头大小的心脏里，有些发烫，硌得胸口硬硬地疼。这种疼是隐约的、酸楚的，深深埋在每一寸肌肤之下，经年累月地发酵着，成为了一种血液中的隐痛，而此刻在一点酒精的作用之下露出些许端倪。想起第一次喝酒点的也是苦利酒。那时他只十七八岁，被几个朋友拖去学校附近的小酒吧散心，说是要一醉方休。他想着想着就笑起来，十七八岁的年纪，傻子一样。说幸福略显不足，说痛苦也不为过。混乱的季节啊。他饮一口酒，笑着笑着酒就苦了。摘花高处赌身轻的时节早已过去，曾经的朋友们各自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只他一人被自己流放到这不知名的孤寂之所，在一个又一个除夕夜里找寻自己的快乐。 吧台上的老板娘在和客人聊天，细颈膨身的棕色酒瓶相对而立，在节日聊以应景的彩色灯光下很有些怪异。两张交谈的脸在酒精、枝状壁灯和摇滚乐的交相辉映里镀上了一层节日的欢乐，坚硬而不可摇撼。他又叫了一杯威士忌，在叫嚣着爱与自由的乐声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首爵士。那是他刚上大学时写的音乐，他顺着旋律追忆起来。他曾那么那么接近过梦想中心的幻象。他曾那么那么真实地拥有过生命的重量。可如今在这璀璨的世界里，他所有的过往连同那首爵士都充满虚幻、质疑与责难，啮咬着他太阳般灼烧着的灵魂。“凄凉的水晶，痛苦的太阳”，他在酒里看见了博尔赫斯的影子。 时间早已超过酒吧打烊的钟点。老板娘伏在吧台上睡着了，手里仍攥着一个空酒瓶，脸颊袖子上蹭得通红。霓虹灯不知疲倦地闪着，乐声一浪高过一浪，淹没了她支离破碎的呓语。看着已经空空荡荡的酒吧，他突然觉得这些节日的装饰，灯、音乐、新换的气球、见底的酒瓶、人们只有节日时才肯点的昂贵饮料……诸如此类全是些讽刺的笑话。这些“节日”的长裙上徒有其表的廉价装饰物将祂团团围住，把祂和外面那个依旧隔座送钩、分曹射覆的世界分隔开来，留他一人面对这狂欢过后一地狼藉的落寞。从什么时候开始世界变成这样了？他从昏昏沉沉的脑袋里费力勾住这点疑惑，却没再想下去。暖气不知何时就已经关了，寒意顺着酒杯爬上来，冻得他一哆嗦。喝醉了，他想，好久没有醉过了。 又一杯威士忌已经见底，他将钱压在账单上，踉踉跄跄地步出门外。夜晚的空气冷冽而安静，沉沉压在他肩上，压得脚下的柏油路都有些虚浮。路灯当中有些坏掉的空壳被浓郁的黑暗填满，别的光点忽明忽暗地照着。沥青上泛起续断的波光，打散了它几不可见的影子，显得孤独而缺乏真实性。路很长，在星星点点的微光闪烁中向前延伸，与两边的路灯一同形成三条错落的长线，由远及近地渐渐靠拢，在视野尽头汇成一点，接着便消失在缄默里，留下一路茫然若失的余韵。而这三线之间只他一人。只他一粒人影在一盏又一盏灯下行进。那些路灯在他头顶分散为一个又一个光点，在墨水般洇开的黑暗中寒冷地燃烧着，又在他身后逐渐愈合、逐渐拉长。他走得很慢，双手拢在袖中，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人们的庆祝声，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陌生感。上一次庆祝是在什么时候？想不起来了。他仰起头，看见落叶后枯瘦的树因路灯间或的照明而显得愈发晦暗，在模糊的人声里有一种彷徨的落寞。他叹了口气，肩膀往下一顿，仿佛要借着醉意将整个世界抖落一边，抖落到包裹一切的黑暗里去。 微雪点点的下来了。细碎的雪在柏油路面上一触即化，留不下他沉默足迹的证据。天更冷了，他揉揉发红的耳朵，听见远处人们的喧闹又掀起一阵高潮，夹杂着鞭炮声、尖叫声与笑声的除夕气氛包裹了整个无处可逃的世界。一年又一年，年年如此，他想。雪自顾自地下着，在灯下细小绵长如雨，平白勾起他一点感慨来。忽听远处闷闷的一声响，红色烟火在遥远的前方刺破夜空，留下一道银亮亮的轨迹，又很快消失。烟火在祂头顶骤然炸开，小小一粒火星散成无数红色的光点，在爆炸声中占领了一刹那的天空。接着便迅速隐去了，只在人眼底留下一个辽阔模糊的影子。 他喉头一动，热热地吐出一口气，任由自己在烟火漫卷的雪夜中独自向前，将整个盛满祈望与期待的世界抛在身后。 新年终究还是到了。 《当全世界忘了我》听后感 禁二传二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