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共剪西窗烛-Chapter 13
剧情开始放飞自我
此时此刻，分别已久的她们坐在这间会见室里，面对着面，一如当初在大洋上初见那般。然而天鹅知道，艾莎尼此行前来只会有一个原因。
果然，她很快就开口了。
“如果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为什么要压制我的发展，你会怎么回答呢？”艾莎尼静静地问，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天鹅的脸。
“……”天鹅咬了咬嘴唇，语气依然不为所动，“我以为我当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要成为强者，名垂青史，至于你，只够成为我的陪衬而已。”
“真的吗？”艾莎尼问，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那为什么这里写着，你是为了保护我才那么做的？”
“！”天鹅倏然一惊，猛地站了起来，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那个文件夹。那个东西她太熟悉了，不仅仅是知道那是什么而已，因为她以前在她的邻居那里见过很多次。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环高的文件夹会在你那里？”她的声音颤抖着。
“科罗旺上次探监回来之后带给我的。他说是环高托他带来的。”艾莎尼轻声说，“我不否认环高确实喜欢编故事。但是这里面的那么多细节都是只有我们才知道的，我不得不前来求证……天鹅，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天鹅呆呆地看着那个文件夹。她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似乎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它了，而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不过稍微细想就能想到，环高那么宝贝的东西，他会随随便便地弄丢吗？
瞬间她回想起了破绽所在。环高曾经请她去喝过酒，并和她聊起了艾莎尼的事情。虽然后来她睡过去了，但是醉意是真实存在过的。那个时候她到底说了多少呢？环高又知道了多少？她不敢轻易确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她就是在那个时候，把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泄露了出去。
环高是故意把她灌醉的吗？还是无心之举？
但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艾莎尼已经知道了。
她颓然地向后倾倒，重重坐回椅子上。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个事实。自己处心积虑所隐瞒、所逃避的一切，却敌不过外人的轻轻一推。难道这也是早就定好的命运吗？她自嘲地想。明明都已经结束了，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当作那五年的情感纠缠没有发生过，就这样继续各自走下去……可是命运这只无形的手偏偏要把她们拉回来，将两条生命轨迹重新拢到一起。
她当然可以死不承认，让艾莎尼白跑一趟，继续带着不解与失望生活下去。但是霎那之间，曾经利奇马满含深意的话语在脑海里响起。
“这种时候就是要把所有话都讲开才行，不管是不是误会。”
难道他也有同样的想法吗。她苦笑一声，那就说出来吧。
时间回到2015年除名的台风离开宿舍的那一天。到了夜晚，两人照例交换了一个吻，然后爬到同一张床上。但是艾莎尼却发现天鹅的表情有些沉重。
“天鹅，你有什么心事吗？”她凑过去，挤到天鹅的视线之内，“是因为今天离开的他们几个吗？”
“嗯。”天鹅轻轻地点头，“我只是……看到茉莉，想起了以前的事。”
“莫拉克吗？”艾莎尼轻声问。
“以前我们也是这样送别他们的。”天鹅低声说，“那一次……我没有去……”
“你放心好了，我去看过莫拉克了，他过得很好，不用担心。”艾莎尼安慰道。
“……”天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子，伸出双手捧住艾莎尼的脸颊，“艾莎尼，你以后千万不要学茉莉。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像她那样为了一份爱情把自己的未来都葬送了。你不知道监狱里是什么样子，你所看到的好，说不定都只是表象。我不想去赌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所以我要把所有的意外情况都杜绝掉。”
艾莎尼愣愣地看着天鹅的眼睛，对方的表情很认真，不似在开玩笑。片刻后她慢慢地抬起手，抓住天鹅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脸颊上移开。
“你的意思是你会被除名？真不吉利，哪有这么说自己的，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吗？”
“啊？”万万没想到艾莎尼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天鹅愣了一下，“但是，万一……”
“就算这样，那也太不公平了。”艾莎尼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上了点抱怨，“你这样单方面地对我提出要求，是不是又想自己承担一切，然后丢下我一个人？什么都不告诉我，把我关在无知的信息茧房里，觉得这样就是对我好？这不公平，所以我也有我的要求。”
“艾莎尼……”天鹅苦笑。
“给我认真听着，好好记住！”艾莎尼柳眉倒竖，配上那张无害的可爱脸蛋却更多地显示出一种撒娇的意味。天鹅在她面前简直毫无抵抗之力，只好连连点头：“好，你说，我记着。”
“这才对嘛。”艾莎尼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抬起脸认真地直视着对方，“很简单，你在要求我的时候，自己也必须先做到这一点，不要为了爱情而葬送自己的未来——”
“咳，我觉得你想太多了。我们哪有遇到那种情况的可能啊？”天鹅无奈地笑笑。
“你还不同意？好，那我换一种说法。”艾莎尼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说过我很喜欢你的名字吗？我不想看到它从命名表中消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就当是为了我，请你保护好你的名字。这样你可以好好爱护你自己了吗？”
天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但还是点点头，“我明白了。”
“天鹅，”艾莎尼凝视着天鹅的眸子，轻声说，“我希望你真的理解了我的意思。茉莉为了她的爱情可以付出一切，这是她的选择，但我是真的不希望你为了我付出你自己。你不能因为爱我就不爱你自己，这是我的观念。”
她学着天鹅先前的样子也捧起对方的脸，用更为认真的语气说：
“你可要好好遵守哦。你要是为了我伤害自己，我不会原谅你的。”
天鹅深深地凝望着她的眼睛。
“这是另一个约定吗？”
“你怎么还问这种问题。”艾莎尼笑了起来，“当然是的。要拉钩吗？”
“好的，拉钩。”天鹅微微一笑，伸出自己的小指，和对方的钩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约好了？”
“约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