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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兽界78三翼蝶·贰拾玖-难诉之病

2023-07-28 22:52 作者:若言落都  | 我要投稿

“什么条件?”么么子并不对此抱有希望。

“余若笙死后,辜海湾就缺一个守护者了,我知道鸣晴不想面对天理,所以……”

“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么么子抱胸道,

“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这个守护者由我来当,而你,便是我的代理守护者。”茶夭夭道。

“天底下有这种好事?”么么子不大相信,“你所说的话,可不值得我相信。”

茶夭夭叉腰:“我知道你的顾虑,过段时间我就会离开辜海湾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能会偶尔回来看一眼,但是基本不可能再回来了,而你,作为代理守护者,你的命令和行动都必须与其他三位琼露商量,即失去独立的裁断权。我要你当一个贤者,对辜海湾做出最大的贡献,我不求你能把黑市都整得服服帖帖的,我只要你维持好辜海湾的秩序就好了。”

“……是个不错的交易。”么么子敏锐地说道,“但是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因为鸣晴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茶夭夭叹了一口气,道,“作为朋友,这是我唯一能帮她的。”

“你不是不问是非吗?”么么子嘲笑道。

“当然,我只是提前给鸣晴善后罢了,反正她很傻,并且她早晚也是个死。”茶夭夭狡辩道。

“你变了,当初的那个稚气的茶夭夭现在已经不剩几分了。”么么子道,“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被你怼得都哭了。”

“你要现在想哭,我也可以帮你。”茶夭夭道。

么么子微笑地背靠在椅子上:“再说了,现在的我,心理哪有那么脆弱。”

“那要不咱们测试一下?”茶夭夭道。

“还是算了吧,没那个必要。”么么子道,立马把话题拉了回来,“另外,你就这么信任我?”

茶夭夭突然用前爪点了一下么么子的额头,随即说出了一句话:“兽之初,性本善。”

这句话说完,么么子的眼中突然流出了泪水,却没有抽泣。

么么子想起了以前自己说过的一些话。

“就算是自己是天大的笑话,也会成为诸城的砖瓦。”

“异兽又怎么了,大不了在活着的时候好好地享受人生,惩恶扬善!”

“你再敢欺负聚歆,信不信我揍你啊!”

“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带回好消息的!”

第四句话听完,心中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确实得到了消息,但是,她并没有告诉需要消息的兽,而是埋藏在了心底。

那场不可能回来的纷争,她回来了,她带回了好消息,也让所有异兽信服了:“异兽,可以成为魑,也可以成为妖。”但她隐藏了后面的话——代价是,泡兽的骨灰喝,你喝多久,就多活多久。

从那之后,么么子就像变了一只兽,待兽也不再那么和善,直到从序均院毕业后来到辜海湾,被前任守护者强暴了之后,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在乎没名没分的兽。

前任守护者失踪了,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当时的三大琼露都选择了沉默,毕竟,那位守护者干出的那种事多了去了。

么么子后来做了一段时间守护者,不过很快天理就安排余若笙来了,毕竟在她做守护者时,已经有不少的兽莫名失踪,大理寺那边也昏庸无能,查不出原因,也是后来才有的殷诞管理大理寺。

而后来做的事,却也只是永生这么简单的目的。她的罪孽已经洗不干净,只是此刻,茶夭夭让她再一次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

么么子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埋头痛哭起来。

“以前我对你说,别忘了自己最初的样子。”茶夭夭看着已经崩溃的么么子,“不用责怪自己,每只兽都是这个样子的。”

此时,若言倚靠在门口,说:“这也就是,源世泉浑浊的原因之一啊。”

“你来的正好,我快哄不住她了。”茶夭夭说道。

若言毫不客气:“你有哄过他吗?”

“反正你想想办法嘛,我可不想管了。”茶夭夭说道。

“你自己拉屎让别人给你擦屁股?”若言道,但还是走到么么子面前,伸出爪子撒了一把粉末,随后么么子真的就没有停止了哭声,滂霂睡着了。

“还是你专业啊。”茶夭夭阴阳怪气地说道。

“一把迷迭香而已,你的命之力分分钟就可以催眠她,非要我来洒迷迭香。”若言道,“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吗?”

“怎么会呢,我只是太久没用,生疏了嘛。”茶夭夭试图圆场。

“哼。”若言转过身去,“有的时候静下来做一场梦,也是很美好的。”

“先别走,她身上的寐毒还没解。”茶夭夭道,“你要不解,她这一次可能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这寐毒不是你下的吗?”若言无语地看着茶夭夭。

“可是她已经睡着了啊,这种情况下我来解除的话她可能会猝死,这方面还是得你来。”茶夭夭道。

若言无奈地再次走到么么子面前,伸爪简单地施法了一下,然后满脸无语地看着茶夭夭:“开玩笑有意思吗?”

“能骗到你才有意思。”茶夭夭笑道,“你被骗可是个大新闻,回头我就去联系序均院的报社。”

“无冤无仇,何必呢?”若言再次无语地说道。因为他知道,序均院报社作文章这方面可有说法。

“找乐子嘛,兽活着不就是为了快乐吗?”茶夭夭道,“只可惜啊,有些兽体会不到,一心想着自挂东南枝。”

“你不必嘲讽我,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兽。”若言道,“对了,边柯儿他们都在教堂等你。”

“所以你只是个跑腿的?”

“不然呢?”

茶夭夭笑了起来:“知道了。”


教堂。

“什么,先贤大大,这件事情你是认真的吗?”殷诞惊讶地说道,惊讶的不止是殷诞,在场的除了梦兮之外都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没错,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边柯儿看着面前的几只兽,认真且严肃地说道,“守在这里这么多年,我也需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我支持你的看法,守旧并不是一件值得赞扬的事。”梦兮说道,“出去看看,也许会遇见不同的故事,体验这兽间百态。”

“可是,你走之后又由谁来领导我们呢?”初言问道。

边柯儿无奈地说:“就算我在这里,也只是个吉祥物吧?你们的一切领导之前基本都是由余若笙完成,大一点的事基本就是天理爪下那几只兽在管,有没有我,其实都一样。”

“但是你的落空……”殷诞道。

“这并不重要,妖的落空就如同命中注定一样,所有的妖都有一个共识,如果因为落空攻击其他的兽而被处决,这是符合幻兽界的规则的。”边柯儿从容不迫地说道,“再说了,无论我在这里,还是在其他的任何地方,我都有可能落空,而我落空目前也没几只兽能阻止我,所以,我的去留对你们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天理那边呢?”茶夭夭突然出现在门口,“现在权能掌握在天理爪中,如果天理不同意你也一样不能走。”

“天理啊……”边柯儿轻笑,“天理,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同意了,他啊,迫不及待的让我客死他乡然后找其他地区的天理问罪吧?”

众兽沉默,只有茶夭夭说:“那怎能让他得逞,刚好若言有绿色蚀骨香,毒不死他,但是毒得死你,你可以问问他还有没有。”

殷诞是第一个警惕的:“绿色蚀骨香?在哪?这种东西怎么可以存在!”

“他可是若言,鬼魑见他都得敬重三分,你就不要指望逮捕他了。”茶夭夭说道。

“那也不行,那可是绿色蚀骨香!”殷诞坚持道,“无论如何也要毁掉绿色蚀骨香!”

“殷诞,没必要的,若言他是个好兽,毕竟当年,他是唯一一个帮助了我的那位朋友的。”边柯儿道,“只是……唉……”

“可是……”

“没什么好追究的,殷诞,要是真打起来,你还真打不过他。”梦兮劝道。

“打不过啊……那没事了。”殷诞立马怂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秒怂怪吗?”尽雀吐槽道。

“所以总结一句,赶紧死在辜海湾,让舆论搞死天理。”茶夭夭接着说。

边柯儿故意顺着说:“对哦,很有道理,这就去割腕。”

“别别别!”初言赶紧说道。还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兽生还是很精彩的,你看,现在太阳高照……太阳高照……”

边柯儿微笑:“太阳高照什么?”

“太阳高照……太阳高照喜气洋洋!”初言终于憋出来了,虽然好像八竿子打不着。

尽雀说:“初言,你还真是边柯儿说什么都信啊。”

“毕竟你是个好兽嘛。”初言挠头。

这时,尽雀突然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茶夭夭迅速反应过来立马蹲下来检查尽雀的状态,随后立马掐住尽雀的兽中,说:“快,急诊!”


德济堂。

众兽焦急地在外面等着,不久后滂霂走了出来:“现在还不能进去,茶夭夭还没有下准确的诊断。”

“那你的诊断是?”初逸问道。

“你们听说过生命线吗?”滂霂问道。

“手上的那一条线?”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的爪子没有线。”滂霂道,“先不说这个了,说重点。我长话短说,但这个东西说来话长。生命线,指的是兽的生活状态,就算是睡觉或者晕倒,生命线依旧会延伸,但如果兽失去了生命特征,生命线就不再延伸。而尽雀的生命线,中间有一节是空的,也就是说尽雀已经死了一次了,但这次晕倒,他的生命线依旧在延伸。”

“尽雀已经……死过一次了?”初逸听得有点懵,“而现在他还活着?”

“我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现象。”滂霂道,“还是看看茶夭夭的诊断吧。”

五刻钟后,茶夭夭带着尽雀走了出来,此时尽雀已经醒了。

初逸立刻上前:“怎么样,好点了吗?”

“还好。”尽雀道,“只是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焦急?”

“你可是我的朋友啊,我当然担心你啊!”初逸道。

边柯儿说:“你突然晕倒,可真是吓到我们了。”

“现在,我要找依夜好好谈谈。”茶夭夭看起来有点愤怒。

“知道你要找我,所以,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依夜后背倚靠在德济堂的大门上。

茶夭夭走过去揪起依夜的衣领:“我是不是说过,如果尽雀出事我会杀了你。”

“我只是让尽雀睡了几天。他身体里面有一个东西,这么久了难道你没有注意到过吗?”依夜淡淡地说道。

茶夭夭松开了抓住依夜衣领的爪子:“那个东西吗……不应该啊。”

“你对那方面的事,还是知道的太少了。”依夜道,“最后尽雀会死于谬误,不会有任何反转。”

“哪有你这样咒我的啊,我明明活得好好的。”尽雀单纯地说道。

“你也可以,当我在开玩笑。”依夜平静地说道。

尽雀无语地说:“除了茶夭夭,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开这种玩笑的。”

茶夭夭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进了德济堂后房,众兽也在聊了一会儿后离开了,只剩下依夜还没走。

“你有办法吧?”滂霂问道。

“风险太大,而且尽雀不一定坚持得下来。”依夜淡淡地说。

“具体一点?”滂霂又问。

“无麻药开刀,直接将那种东西取出来。”依夜道,“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只兽熬的过去。”

“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这个东西不属于你们医学科,而是属于世理科,他就是那位不可多得的天选之子,如果不是让他睡了几天后他主动醒来,我也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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