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坂美琴的消失（六）

“原初人格是这种性格吗……说起来，我好像还没问过。食蜂同学印象里的原初人格是什么样子？”御坂美琴问道。

食蜂操祈稍稍忍俊不禁，那可有不少……损她的形容。固执、幼稚、肌肉脑、横冲直撞……

“那个……”明明一瞬间脑海中就浮现出许多词汇，食蜂却一个都没法转化为能用声带表达的音节。只能无意义地张张嘴。

“食蜂同学会想起……有怀念过原初人格吗？”可能是见食蜂犹疑，御坂探出上身，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食蜂避开御坂不容糊弄的视线，别开目光，往花朵与藤曼交织的篱笆外望去。街道上来往车辆的引擎声与金属外壳摩擦、破风的声音适时闯入两人之间。不知何时缓慢下来的时间倏然恢复正常流速。

她好像从未思考过，要不要接受御坂美琴现在的人格们。

“怎么可能……”食蜂依然不看向御坂，面无表情地否定。她猛地清醒过来，即使原初人格的御坂美琴察觉或是真的知道她的秘密，跟她决定要掩盖并非关系密切——就算是御坂美琴的愿望，她也没有帮她实现的义务。

像是要强行中断谈话，食蜂举起电视遥控器，对相向而坐的帆风润子下达指令。

“唔……”帆风眨眨眼，仿佛先前灵魂游离出了身体，现在要短暂适应才能契合。“御坂同学，你来啦。”

帆风对眼前和意识不能接轨的画面似乎毫不在意，熟络地跟露出虎牙微笑的御坂美琴打招呼。

“今天是几号？”

“5号。”御坂说着伸出五根手指，对着视线斜上方的帆风歪头。

“好久不见，5号同学。”

“嗯。”御坂颌首。帆风亲切的待人风格和她们大部分人格处得不错。“2号受你照顾了。”

“没有，2号同学帮我找到了不少珍贵的呱太，我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的感谢。”帆风温和地笑着回答，宛若一颗伫立在暖阳下散发朦胧光辉的蒲公英。

据5号所知，帆风润子“微不足道的感谢”包括但不限于，每当2号出现的日子，给她提供三餐，依照借书目录准备书籍，采购需要的日常物品，甚至还会根据指示参加各地跳蚤市场和漫展……绝大部分都不属于跟“呱太”有关的事物。

不过感谢的话不应该由其他人格代替。

御坂靠着椅背坐直，回想起共享笔记本上的留言后，又顿了几秒。

“对了，2号说：请你帮忙把上次借的书还一下，新的清单已经发到了你手机上。最新连载漫画也麻烦你。”

“好的，我知道了。”

“我说啊，帆风同学，你其实不用那么宠她。”御坂放低声音，面露难色。

“为什么？”帆风露出困惑的表情，以她的方式思考着。“给你们其他人添麻烦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那家伙将来也要走上社会，至少让她具备基本的生存能力……比如独立洗澡之类。”

2号虽然将大部分事都列为麻烦，唯独共享情报会巨细无遗地记录。不过她的日常多是不会离开房间半步，都是漫画、小说、游戏和最新得到的幼稚收藏……再有就是和帆风相处。光是流水账一般的记录就让5号感觉无语。

“2号同学只是不想动弹，不是不会。她可是想做到，就能做到的好孩子。”帆风一本正经地说道，完全就是溺爱孩子的母亲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