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少年团全员】长眠 28/29
现实延伸/逃杀背景
勿上升
全文预计9w+
大概40章以内
不会坑
Part28
“如果我们到了三十五岁还没结婚,如果我们那时候还是像现在这样喜欢对方,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在一起,好不好?”
丁程鑫在2025年年初与两位圈内前辈成立投资管理企业,年中马嘉祺出事后,他便同意前辈要求签下了对赌。
面对危机,他总是先于我们做出反应。
24年年末时代峰峻发生变动,我和贺峻霖被规划着去开拓日本市场,马嘉祺、张真源被迫接了很多烂代言和商演。从前接工作之前会跟我们商量,现在是直接甩着合同通知。
当时马嘉祺代言的一个酸奶饮品发生过食品安全问题,闹得很难看。那是个由青年创业者创立的新生品牌,主打天然无公害。在马嘉祺成为代言人后,惨淡的销量瞬间水涨船高,配合着全方位营销,在国内奶制品几家独大的情况下杀出一条自己的路来。
与其说是大众选择了这个新生品牌,不如说是选择了马嘉祺。他的形象一直很正面。
然而物极必反,很快这个牌子便出事了。
我记得先是有家幼儿园的孩子集体因酸奶食物中毒,后来又有个影视公司CEO的女儿因为这个酸奶进了医院。
CEO的女儿是马嘉祺的粉丝,幼儿园负责食物采买的人也是马嘉祺粉丝。厂家被查封,相关部门介入调查……所有信息被媒体发酵也不过一天不到的时间。
大众当然不会管代言人是不是被逼无奈,他们只会把所有骂声都发泄在马嘉祺身上。
公司门口一连很多天都堵满了人。孩子家长,单纯凑热闹的,义愤填膺的大学生,本就对追星族满腔恶意正义之士,娱乐媒体,社会媒体……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声音。话题从“马嘉祺代言品牌涉食物中毒”到“马嘉祺粉丝因购买其代言产品食物中毒”,再到“明星该为其代言品牌负责吗”、“追星底线在哪里”、“该不该无脑支持偶像代言”……一变再变,一会儿一个样,我都不知道他们关心的到底是什么。
出了事公司立即当起缩头乌龟,发了个屁都不顶的“声明”,放马嘉祺一个人承受群众的怒火。
因为这档丑闻,他的代言几乎全部掉光,商业价值评估一跌再跌。好不容易接触到的正剧,为了口碑,也与他终止合作。他为了那部剧,夜以继日地准备了很久,也期待了很久。
他当时深陷危机,公司高层天天只顾着开些屁用没有的公关会议。每次开会开个好几小时,最后什么解决方案也拿不出来。他们就是不会承认,造成这种局面的原罪是他们自己。
我们六个当然着急,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连支持他的微博都发不出去,因为公司不允许,没收了我们所有的社交账号。
后来是一位长红二十多年的综艺前辈,出面请了圈内首屈一指的公关团队,帮忙解决了这件事。
所以啊,这件事并非死局。只是对家搅局,各家牛鬼蛇神落井下石,没有人愿意帮他一把而已。
马嘉祺与这位前辈并没什么深入接触,只在录节目时偶尔碰过几次面。
倒是丁程鑫跟那位前辈比较熟。
而与丁程鑫组成投资管理企业的其中一个合伙人,也正是这位前辈。
马嘉祺说到这儿的时候,不用他再解释什么,连反应迟钝的我也明白了一大半。
丁程鑫或许有摆脱被人随意支配的打算,但让他这么快这么轻易接受对赌这条险路的契机,还是因为马嘉祺那件事。
他当然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他的小孩儿留下污点。
马嘉祺的星途必然要坦坦荡荡。
后面的一切,都是欲望与欲望的碰撞,形成了蝴蝶效应般的连锁反应。
高层眼看着丁程鑫这颗摇钱树就要抓不住,情急之下开始用些歪门邪道,做局拍下他的床照作为威胁。
他们怕他飞不高,也怕他飞太高。
殷磊当时正为了严浩翔的官司发愁,眼珠一转便用那些照片威胁马嘉祺,得到了严浩翔的软肋。
贺峻霖的照片,又不知道几经辗转,出现在那个变态眼前。
与丁程鑫拍床照的女孩儿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私自用了些手段,与他发生了实质性关系。
好巧不巧地,她怀了孕。
她找上门来想用孩子作为筹码,逼迫丁程鑫和她结婚,以为可以就此平步青云。丁程鑫的责任感让他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无所适从,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马嘉祺,可是就在同一时间,马嘉祺的妈妈来我们家找到了他。
她知道了他们的事。
当时只有贺峻霖一个人在家,除了丁程鑫,只有他知道那是怎样的场面。
用他的话说,实际上马嘉祺的妈妈并没有歇斯底里,甚至态度非常好,她只是用一二三四列举出一条条让他离开马嘉祺的理由而已。
每一条都让人无法反驳,每一条都是正确。
然后丁程鑫与马嘉祺分手。
丁程鑫慎重做出的决定,马嘉祺向来只有接受这一个选择。
他对他说:“阿程,我知道你不会随便对我说这些,就像当初在一起一样。”
“这几年我们都经历了太多,这个世界可能和理想中的样子背道而驰,我们也有太多身不由己。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多,也很累了。如果我们的关系在现在的你看来是种负担,既然你想好了结束,我尊重你的决定。”
“但是不管在不在一起,我们都不会分开。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那个戒指我还是没有拼出来。果然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吗?”
丁程鑫不争气地哭了,更不争气的是他问马嘉祺:“你会不会喜欢别人?我一想到你以后会喜欢别人,我心里就好难受。”
马嘉祺被甩了还要柔声柔气地安慰他:“我不喜欢别人。阿程,我最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做喜欢的事会这么难。嘉祺对不起,说开始的是我,说结束的也是我,我太任性了。”
“这样才对,这样才好。”
“让我再任性一次吧。”
丁程鑫给无望的他们创造了一个遥远的念想。
“如果我们到了三十五岁还没结婚,如果我们那时候还是像现在这样喜欢对方,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在一起,好不好?”
马嘉祺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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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有着这么多暗潮汹涌。
我看着马嘉祺,他疲惫的眼神死死揪住我的情绪。
“他什么时候跟你解释这些的?翔哥说出来的时候,我看你也很惊讶。”
“在那个小木屋里。”
“你哄他睡觉的时候?”
马嘉祺无奈而轻快地笑了:“什么叫我哄他睡觉啊……”
“那个女孩儿呢?”
他摇头:“他的团队私下处理了,阿程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那个女孩儿再也没找过他。可是这件事始终是颗炸弹,一旦爆炸,我想象不出会有什么后果。”
“这也是他同意解散的原因之一。之前那么累那么难他都坚持了下来,现在却因为害怕这件事牵连我们而主动放弃,这样想,好像就算等到能自己做主的那天,也没什么意义了。”
“没了他,我们又能坚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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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丁程鑫,是在挂着好多具尸体的椰子树下。
他正跟于声扭打在一起。
两个人都没有武器,赤手空拳,可是战况很惨烈。由于丁程鑫的腿受了伤,一眼望过去便是他处于劣势,很吃亏。
马嘉祺跟我迅速冲上去,我听到于声大骂着:“长得tm跟个狐狸精似的,也不知道那些女的tm喜欢你什么!都瞎了眼了,一个个都tm眼瞎!今天不把你腿打折我不姓于!让你再跳!让你再跳!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是第一舞担!”
“凭什么一提跳舞就是丁程鑫丁程鑫丁程鑫啊,你tm都多少年没跳舞了还tm忘不了你?”
马嘉祺一脚将于声踹到树干上,发出“砰”地一声。随后拽起他的领子,一拳接一拳,毫不手软。
我扶住丁程鑫,他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肉模糊一片,就像在原来的伤口上用石头狠狠地砸烂一样。
这肯定是于声的手笔,他一直在朝这个位置攻击。
“丁哥,丁哥,你怎么样?”
我抹去他额头和鼻尖的汗水,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指着马嘉祺的方向。
我以为他是要我去帮他,于是说:“我这就去帮马哥,你放心。”
但是他却拽住我,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不能杀于声。他和浩翔绑在一起了。”
Part29
“你永远不知道眼前那个对你笑的人,与你还会不会有下一次相见。”
在马嘉祺用石头将于声砸死之前,我从背后抱住了他。
于声的脸一片狼藉,几乎是奄奄一息地仰躺在地上。
马嘉祺下了狠手。
我拆下于声的鞋带,将他的手脚绑住,以此来控制住他。他蜷在挂着尸体的椰子树下,尽管已经失去势头,但表情仍然狠厉,目光里是施虐的猩红色疯狂。
他始终瞪着丁程鑫,手脚动不了,就朝他吐口水:“呦,小男友来了?你都是用什么手段骗人的,啊?你怎么骗得他们对你死心塌地?诶,你是被操那个吗?跟男人爽还是跟女人爽?”
尽管他言语粗俗,但我们三个没一个搭理他。
马嘉祺从自己唯一的黑衬衫上撕下布料,迅速给丁程鑫止血。丁程鑫的下巴停在他肩头,太疼了,他咬住他的肩膀。
马嘉祺眼里满是怜惜,紧紧箍着他的背。
尽管我知道这不合时宜,可是我真的哪里都没有看到刘耀文。我满怀希冀,小心地问:“丁哥,刘耀文呢?”
他皱眉看向我:“我刚想问,他没和你们在一起吗?爆炸以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了。”
我的心脏瞬间提了起来。
马嘉祺握了握我的手:“他不会有事的。你忘了吗,我跟他的命是绑在一起的。我们马上就去找他。”
我点点头。
现在也只有这点能让我稍微安下心了。
“真tm恶心人!”于声的骂一直没停,“俩大男人在这儿你侬我侬什么呢?丁程鑫,被你这种人始终压我头上我祖坟都tm冒青烟!”
“别说了!再说我用螃蟹把你嘴钳烂!”
没看到刘耀文我心里慌乱得很,这个于声的声音又实在不好听,骂的东西更是不入耳,我实在忍不住想让他闭嘴。
“你有什么不服气的?”我指着他本来就不好看此刻更是不堪入目的脸,“你从这儿就输了知道吗?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儿照过镜子?就你长这样也好意思跟他比?一个天一个地,一朵花儿和一坨屎!他是漂亮的花开花谢,你呢,你丑的简直惨绝人寰!死人都能被你丑活!”
我必须得给自己找个发泄口才不至于胡思乱想,都怪这个于声撞到了我的枪口上。
“谁tm和他比长相?妈的你们个个儿长的小白脸儿样有什么好自豪的?我就问你跳舞谁厉害?凭什么tm他要压我一头啊?”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于声对丁程鑫的积怨原来有这么深。从于声的组合daybreak出道开始,因为内地当时就我们这两个男子组合,免不了要被拿来比较。舞担跟舞担比,歌担和歌担比,门面和门面比。
于声这个人是打小从舞室练出来的,舞蹈功力自然不在话下。我看过他的舞蹈视频和现场,说实话,比我们都强。但始终不温不火,颇有种“壮志难酬”的意思。看他成名前的动态,妥妥愤青一个。他曾经公然内涵过丁程鑫,说他是“花架子”。
我们根本没有把这件事和于声这个人放在心上。
倒是因为这件事,他的粉丝被丁哥粉丝全方位碾压,连超话都被占领了,一段时间内打开都是他的黑料。他发的动态下一片叫衰,作品也出现了很多一分差评。有点损,但没办法,实力和人气悬殊太大,我也觉得他活该。
我还用小号参与了讨伐他的网络战争呢。
自始至终都是粉丝自发组织,丁程鑫那段时间忙得要死,哪儿有空理会。我和他说起来这件事,说那个于声就是嫉妒你,他眨着大眼睛:“哪个于声?”
“就内涵你那个,daybreak的那个。”
“他内涵我了?谁内涵我了?”
看着眼前还在歇斯底里骂人的于声,我心里忽然觉得很悲哀。丁程鑫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和这个人没有任何交集,居然就要莫名其妙地承受他这样铺天盖地的恨意。
这太可怕了。
“杀了你!我第一个想杀的人就是你!我打断你的腿!第一舞担就是我!只有我!”
嫉妒可能真的会让人发疯吧,我心想。
我还想还嘴,丁程鑫拉住我:“亚轩,别和这种人浪费时间。我们快去找耀文儿和浩翔。”
“那他呢?”我下意识地问。
“他和浩翔绑在一起了,我们拿他没办法。就把他扔这儿吧。”
“那……到最后要怎么办?这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空气沉默了,我没有立即听到丁程鑫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到他望着海平面的方向。
柔和的海风拂动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发,他喃喃说:“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找到他们。”
“你们是我的全部,我的整个世界。”
“我们是不会走散的。”
我们要不要一起死在这儿?
这样也不算走散。
我心里凭空冒出这样的想法。
死亡从踏入这座岛开始便笼罩着我们,对如今的我来说,好像这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闭上眼,就像睡着一样,长眠于此。
我们一起,去找张哥,去找贺儿。这样我们又可以团聚了。
我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不是正常的,可是事实上,我的脑袋里已经不受控制地想象过剩下的我们五个死亡时会是何种景象,何种画面。
曾经我认为死亡是一件大事,它必然要带着人这一生前所未有的仪式感。来到这座岛后,死亡似乎总是猝不及防,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发生。
可是即便这样,即便这样,我也觉得我们五个的死亡,应该像电影里的慢放镜头一样,在光影和音乐的渲染下,营造出一种跨越空间的厚重感。
我没想到,离别与死亡伴随着的,其实是转瞬之间。
没有慢放。没有好看的光线。也没有合时宜的背景音乐。
它普通又迅速地发生,甚至来不及让人悲伤。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面,其实是见一面少一面。
你永远不知道眼前那个对你笑的人,与你还会不会有下一次相见。
就像丁程鑫的张真源。
也像我的刘耀文。
我们正要上路时,远处有人影走近。
因为太熟悉,所以我一下辨认出那是严浩翔。他背上背了个人,我不好的预感就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升起来的。
他背的人是刘耀文。
刘耀文肚子上有个好大的血窟窿。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