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唐毒)嫂子他过分美丽(七)
“我第一眼见到卿卿时,还以为遇到了谁家天真无邪的小少爷,”唐临锋与唐云潜说,“他很爱笑,像一个小太阳,那是我不曾在唐门见过的。”
“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间,唐门凶险,我原是想安定后再去接他的,哪曾想他会因此生怨,”唐临锋黯然道,“竹衿定然是气坏了,才与我说出这般话来。”
唐云潜闻言脸上神色浮动,有些难以名状地嫌恶,“他那时心智有损,不明你的言行,可你扪心自问,所作所为可担得起光明磊落。”
“我一直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一辈子的事,哪怕世事艰难,既两心相许便断不该另娶旁人。”
“这联姻本就是我二人的缘分!”唐临锋似乎被戳穿了心思,驳斥道,“兜兜转转,我还是娶到了我的卿卿,这是命中注定!”
“那也该是上天垂怜,不愿让他蒙在鼓中!”唐云潜反驳,与唐临锋争辩,“曲竹衿就是曲竹衿,他不是谁人的附属品,也不该因为任何的联姻关系被冠以唐夫人的称谓,而忘记了自己是谁!”
“巫恨月将他教养得很好,”不远处,唐鸱看着这场争端,身后站在这场争斗的中心,曲竹衿。
“同样是你与师叔的子嗣,为何他们的性子天差地别,”曲竹衿问道。
“唐门嫡系幼时都会选择由门中长老还是父母教导,这一点,临锋与云潜是一样的。”唐鸱似乎想到了当年,“只是他们的选择不同罢了。”
“唐临锋选择了长老教导。”曲竹衿的语气笃定,“便是养成了这般令人生厌的性情。”
“巫恨月当时求了很久,这世间哪有老子求儿子的道理,可就是这般荒谬,唐临锋走时没有半分犹豫,”唐鸱的语气很平静,甚至脸上也透露不出半分对长子行为的不满或是赞许。
“唐云潜被挽留下来了?”曲竹衿又问。
“谈不上挽留,他从一开始就拒绝了长老教导,坚持要留在巫恨月身边,”唐鸱似乎想起了当时,年幼的唐云潜固执地将所有长老拒之门外。
“你们已经有了兄长,那我就该留在阿爹身边,我不需要被谁寄予厚望,成为谁人眼中的辉煌,我要留下保护阿爹!”
“兔崽子,哪里轮到到他来保护。”唐鸱低声骂道,引来未听清的曲竹衿侧目,不知道对方在嘀咕什么。
“人心总有偏驳,唐门主以为,兄弟相争,谁能获胜。”曲竹衿又问,可这一回,唐鸱没有回答。
那时曲竹衿还不知唐门的规矩,也不明白早在唐鸱同意和离的那一日,或许在更早的某个时候,他已然决定了自己的结局。
五毒·祭司殿
“……权势的更迭就是要死人的,竹衿心狠,自能使所求之人得偿所愿,”祭司看着巫恨月,不知为何,巫恨月总觉得那眼神中带着难以名状的忧伤与惋惜。
“我听闻,竹衿原是您看好的下一任祭司,”巫恨月清除脑海中的错觉,问道。
“他记忆有损,若是不能找回丢失的记忆,便无缘祭司之位。”
而今婚嫁,所谓祭司,再无可能。
蜀中·唐门
“竟是因为如此荒谬的理由,便抹去了你的前程?”唐云潜听闻曲竹衿前来联姻的原因皱起了眉头,“记不起来便记不起来,难道没有了一段记忆,曲竹衿便不是曲竹衿了吗?”
“害怕未知,抵触变数,本就是人之常情。”曲竹衿看着亭外将要落尽的花,神色在阴影中晦暗难明,“一直没有与你说过,我来联姻,是唐门主指名定下的。”
或许,而今的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