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虞香柚丝】
【台本别刀柚恩了，要刀就刀茄子吧，我美人虞我心硬】
【灵感来源于短篇漫画二创，改编已获得约稿方授权，本家动态链接指路：https://t.bilibili.com/756826529703395350?tab=2】
【️警告】【本篇有角色死亡】【有OOC情节】
【以下正文】
“在我恨的所有人里，我最爱你。”
（1）星火
1944年12月31日。
本应是迎接新年的喜庆日子，上海滩的街头却笼罩着一股沉重的压抑——尽管街上依然有很多身着军装或和服的达官贵人，在等待新年钟声的敲响，但所有人的眉眼间都看得出几分忧愁。
“街上巡逻的日本兵多了不少啊……”穿着一身深色男士猎装，看上去有几分英气的姜柚恩坐在路边的咖啡馆里，透过玻璃冷眼观察着街上的情况，“人心思动，的确是个渗透和策反的好时机……”
作为代号“孤城”的地下党，姜柚恩在上海滩已经潜伏了数年之久，目前的表面身份是一位亲日立场的新闻工作者，经常在报纸上宣扬有关“大东亚共荣圈”的狂热言论，是日军眼中忠心可鉴的“大汉奸”。
随着日寇在太平洋战场的失利，远东局势波云诡谲，不少曾经的汉奸走狗都试图两头下注，开始频繁地与组织接触，为的是将来清算时能留下一条退路——当然其中也不乏想要渗透的日方情报人员。
姜柚恩今天之所以出现在这间咖啡厅，是为了接收一份从日本大使馆内流出的重要情报，来源正是那些两头下注的汉奸走狗。
提供情报的地下党成员代号“星火”，是我党在上海滩的王牌特工，如今局势紧张，不少潜伏人员都已经进入静默状态，以防日方情报人员的搜捕，没想到“星火”在这种态势下还能传递出一份重要的日军情报，姜柚恩对其十分敬佩。
马上就要到接头的时间，按照事先的约定，“星火”本人不会直接出面，而是会以某种特殊方式将情报传递给自己——姜柚恩只能先默默地观察四周的情况，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可疑。
咖啡馆的侍应生端着餐盘走到了姜柚恩面前，将一杯纯黑色的咖啡放在了桌上，语气不卑不亢：“小姐，您点的加糖美式咖啡。”
姜柚恩神情微动，微笑着回应：“我点的应该是不加糖的冰咖啡。”
侍应生愣了下，有些疑惑地递给柚恩一张纸条：“小姐，刚才有位先生交待，如果您要的是不加糖的冰咖啡，就把这张纸条给您。”
待侍应生离去，姜柚恩打开纸条扫了一眼，里面是一首小诗，普通人看见后只会觉得这是某位登徒子对这位清冷美人的笨拙搭讪方式。
但姜柚恩看过后瞳孔猛地收缩，迅速将纸条浸入面前的咖啡，然后将纸条和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那首小诗用地下党的解读方式能读出另一套完全不同的信息，简短却惊世骇俗：
“星火叛变，行动取消。”
但还是为时已晚。
载满日本兵的几辆军用吉普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停在咖啡厅门口，这帮豺狼一般的士兵迅速冲了进来，控制住了咖啡厅里的所有人。
清脆的皮靴声音响起，浓妆艳抹、笑容妩媚的女军官踏入咖啡厅的瞬间，就用手中的皮鞭狠狠打在一位试图反抗的顾客脸上，残暴的作风让店里所有人噤若寒蝉。
“我们收到消息，今晚有地下党在这里接头，所有人都必须跟我们回特高课接受审问！”女军官目光如炬，视线在所有顾客的脸上逐一扫过，在看到神色淡漠的姜柚恩时眼睛一亮，“哟，这不是姜大记者吗？真巧啊！”
话虽热情，女军官的面色可相当不善，走到了柚恩面前：“我相信姜记者是我们皇军的好朋友，不过今晚情况特殊，还是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咯。”
姜柚恩尽力稳定住自己的心神，强装平静道：“好久不见……你在特高课混得不错，祝贺你啊苏虞莫——还是说你更喜欢我称呼你的日本名字？”
连柚恩也没想到今晚来这里居然是自己的“老相识”，日本情报机关“特高课”的行动队队长苏虞莫。
她以血腥残忍的行事作风闻名黑白两道，这些年死在她手里的地下党不计其数，连组织派出铲除她的锄奸队成员都有不少被她反杀，是个彻头彻尾的女魔头。
“哈哈哈！这我可受不起。”苏虞莫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俯身在柚恩耳边恶狠狠地低语道，“你知道吗，我早就想查你了，只是上头有人跟你交好，我也不便直接跟你撕破脸皮——咱们上学的时候，你可是冲在学生运动的最前面，我可不信你会成为皇军忠实的朋友，我早就怀疑你跟几起情报泄露事件有关了。”
“呵呵，那时跟在我身后的可是苏大课长您呢……”姜柚恩冷笑着跟曾经的同学对视，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诚布公地谈过了，“在查我之前，您是不是应该自我审查一下？”
虞莫不过是行动队的队长，特高课课长这种大佐级别的职务，日军只会交由日本人担任，所以这里姜柚恩对虞莫的称呼不是恭维，反而更像是一种讽刺。
“啪！”，面色狠厉的苏虞莫一鞭子抽在柚恩的脸上，已经不再维护脸上的伪善表情：“等进了特高课的审讯室……就算你不是地下党，也会老实承认的。”
白皙的面容上已经被抽出一道血痕的姜柚恩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让自己不在苏虞莫面前露出胆怯，依旧高昂着自己的头颅：“如果你什么都查不出来，我会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告诉大使先生和你的上司。”
“你放心，”苏虞莫捋了捋自己因为恼怒而失态的鬓角，“没有多少人能活着从特高课的审讯室走出来。”
“全部带走！”虞莫高呼了一声，亲自押着姜柚恩朝外走去。
眼见连大使先生跟前的红人姜记者都没能躲过这场搜捕，咖啡厅的其他顾客只能自认倒霉，乖乖被宪兵们押上了车。
而姜柚恩只是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已经在思考那些比自己活下来更重要的事情。
今晚在咖啡厅和“星火”交接情报的安排属于最高机密，整条情报线上只有自己和下达命令的上级知晓，除此之外只有前来交接情报的“星火”能得知今晚的交接时间和地点，而特高课来的如此之巧，意味着那张纸条上传递的信息极有可能是真的：
“星火”已经叛变，自己一定要把这条消息传递出去，在自己被送进特高课的审讯室之前！
她没指望从审讯室里活着出来，但必须让组织知道“星火”这条线已经不再安全了。
“千古艰难唯一死……”她默念着这句学生时代的她最喜欢的诗，被苏虞莫扭送上了车。
（2）花火
吉普车飞驰在上海滩的夜色中，朝着河岸对面的领事馆驶去。
无论是和平还是战争年代，外交官都算是半个间谍的角色，特高课就位于日本领事馆内。
姜柚恩坐在后排，被苏虞莫贴身看管，压根就没有任何能传递信息的机会和条件，随着距离使馆越来越近，柚恩的心也逐渐沉入谷底。
“姜大记者，你看上去好像很紧张嘛。”苏虞莫不怀好意地盯着昔日同窗，毫无怜悯之意，“怎么？准备指认你的同伙了？”
“我的同伙就是你。”柚恩冷哼了一声，虽然上学时虞莫的脑子不太灵光，但沦为日本人的狗腿子后，她的狠辣与果断相当适合情报人员。
“这种程度的挑拨离间是不起作用的，姜大记者，”虞莫手中把玩着一只钢笔，是上车前虞莫搜身时搜到的唯一物品，“这支钢笔你居然还留着……看来你是真的很怀念学生时代啊。”
“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学生运动，我们就是用这支笔联合署名，参加了罢课。”虞莫饶有兴致地将钢笔收起，“你明显舍不得使用它，把它放在了贴身的地方，恐怕它对你依然意义非凡——这样的人居然成为了大使信任的新闻界喉舌，不由让人浮想联翩。”
其实学生时代的经历，一直是自己没有被日本人完全信任的原因之一——以特高课的水准轻易能查出来柚恩参加过学生运动，即使她之后的人生履历伪装得很完整，没有任何疑点，日本人也从来没让她接触到核心的情报部门。
“哪能比得上您的心狠手辣。”柚恩看着那支钢笔，也有些感慨——眼前的苏虞莫虽然也参加过学生运动，不过因为不是领袖，所受到的怀疑并不多，这才进入了日本情报部门的高层……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投名状足够具有说服力：她曾经潜伏进组织内部，出卖了一整条情报线上的潜伏人员，如果不是当时的“星火”传递出关键情报，甚至可能被她混到高位——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十几名同志惨遭杀害。
而“星火”一旦真的叛变，造成的影响肯定会远甚于苏虞莫……
河畔的街道上车辆和行人极少，是苏虞莫特意选择的一条僻静路线，滴水不漏的作风让柚恩有些头疼——如果虞莫选择从大街上通过，新年时混乱的街道也许是个机会，但她连这点不稳定因素都考虑到了。
不过，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
“前面怎么回事？”正当车队准备过桥的时候，虞莫皱起了眉头——桥对岸居然有几十个人堵住了去路。
其实也不算堵住，这几十号人马早已经杀红了眼，正在用刀斧棍棒激情对砍，连不远处杀气腾腾的日本车队都视若无睹。
“真是晦气，新年的日子还有帮派火并，”虞莫厌恶地撇了撇嘴，大手一挥示意车上的宪兵停车，“鸣枪示警——算了直接开枪吧，反正都是些不要命的地痞无赖。”
姜柚恩倒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虽说上海滩的黑帮猖獗，但他们也不敢公开跟日本人作对，最近正是局势紧张的时候，哪家帮派不长眼睛这个节骨眼上在大街火并？这不是触日本人的霉头吗？
宪兵们从车上跳下，刚刚卸下背上的步枪准备朝前方的帮派开火时，枪却已经响了。
枪声来自背后！
当宪兵队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帮派火并时，背后的漆黑夜色中响起了爆炒豆般的枪声。
几辆军用吉普上的宪兵纷纷中枪，虞莫的反应最快，她一脚踹开车门，掏出腰间的手枪对着黑暗中射击。
“他妈的姜柚恩，你果然有问题！”虞莫一边爆着粗口，一边指示着剩余的特高课和宪兵队还击，“给我看住车上的人！”
“苏桑！那个女人跑了！”一名日本兵用蹩脚的中文向苏虞莫报告。
“操！”苏虞莫一把扯掉自己的军帽，“特高课跟我来！这里交给宪兵队——这群地下党一个也别想跑！”
姜柚恩奔跑在上海滩狭窄的弄堂里，只觉得自己的肺部火辣辣地疼。
她没指望那群突然出现不知身份的伏兵能救出自己，宪兵队和特高课的火力跟那些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即使后者占了先机也不可能打赢——这种情况已经无数次发生在这场战争中了。
她只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现在她不可能去组织的接头地点，桥边的火并一定会引来日军的封锁，自己连穿过这片街区都很困难。
她熟练地穿过巷子，冲进了一间已经准备打烊的烟火铺。
她取下自己身上值钱的手表和首饰，摆在了柜子上，喘着粗气平复呼吸的同时，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要买烟花。”
上海滩最繁华的街头，所有人都在翘首等待着零点的到来——每年的这个时候，上海都会有盛大的烟花表演。
钟楼的时针缓缓指向了十二点，人群中已经传来阵阵欢呼，静等着烟火的盛放。
一束烟花升起，在天空绽放出绚烂的花火。
“咦？今年码头也放烟花吗？”
“这还没到十二点呢，怎么提前就开始了？”
人群中有疑惑的声音，不过很快就被接踵而至的烟花表演给吸引走了注意力。
但有人注意到了河边这一道不寻常的烟花。
尽管很快就被其他地方升起的烟火给盖住，但河边的这一道烟火以一种古怪的节奏一个接一个升上天空，既不好看，也没有气势。
“长，长，短，长……”人群中的地下党成员用摩斯电码对应着河边烟花升起的间隔，突然蓦地愣住。
那道烟花的间隔组成了一段话：
“星火叛变，我已暴露。”
“孤城。”
这名地下党成员压低帽檐，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在最后离去之前，他对着河边已经不再升起烟火的方向，遥遥敬了个礼。
（3）相传
姜柚恩靠在已经燃放殆尽的烟火旁，看着城市上空升起的绚丽花火，突然笑出了声。
天台的大门被猛地踹开，顺着烟花追来、脸色铁青的苏虞莫带着两个日本兵冲了上来，脸上是浓郁的杀意：“怎么不接着跑了？”
“你追得也挺紧的，”柚恩嗤笑了一声，“真是一条好狗。”
她走上前来给了柚恩一枪托，将这个的地下党打翻在地：“孤城……没想到你就是孤城，这次还让我钓上来一只大鱼。”
这么多年的伪装生活，终于到了可以彻底卸下的时候，柚恩没来由地有种解脱的感觉。
这些年来为了伪装成亲日派记者，柚恩没少受到爱国人士的质疑和敌视，自己甚至还在国党锄奸队的刺杀名单上，虽然侥幸躲过了几次，但因为地下党的特殊性，组织不可能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自己只能默默忍受着同胞误解和生命危险，就这么疲惫地前行了很久。
而今天，到了放下的时候。
“带走！”虞莫愤愤地招手，让身后的日本兵上前。
接下来眼前发生的一幕，让柚恩以为自己眼花了。
在身后的部下经过虞莫的时候，这个面色阴沉的女人抬起双手，两道寒光闪过，两名日本兵痛苦地捂着脖子倒下，鲜血如注。
柚恩都蒙了，她看着虞莫沉默地转身，心思如电急转：“你是……国党的锄奸队？”
她只能想到这么一种可能，对方应该是想要杀掉自己吧——两党虽然名义上统一战线，彼此关系可谈不上融洽，所以对方在知晓自己是地下党的“孤城”后，也很有可能不会放过自己。
“站起来。”虞莫低沉的声音让柚恩有些陌生，此刻的女魔头冷静地不像她，“检查你外套左胸的口袋。”
柚恩错愕地插兜，她不记得自己在那里放过什么东西，更别提自己上车前还被虞莫搜过身......
但她摸到了一张纸。
只有可能是虞莫搜身时放进去的东西。
“带上这份情报，去码头的第七号仓库，那里有人能送你出城。”城市上空新年礼花爆发出的夺目光彩让柚恩有些看不清虞莫的表情，“这本来就是你今晚的任务——孤城同志。”
同志？
这一声称呼让柚恩想起了今晚发生的很多巧合。
虞莫亲自带队来了咖啡厅。
虞莫上车前执意要亲自搜身。
虞莫刻意避开了繁华的大街，让车队改走僻静的河畔。
虞莫本来一直贴身看管着自己，却在爆发枪战时“身先士卒”，让自己找到了逃跑的空当。
虞莫只带着两个日本兵就来找自己。
“你到底是谁？”柚恩捂住嘴，有点不相信自己内心深处的判断。
“我是星火，”虞莫扔给柚恩一把枪，神情坚毅如铁，“我没有背叛组织。”
“时间不多了，宪兵队很快就会赶到这里，完成你的任务！”虞莫双手按住柚恩的肩膀，像是在为她稳定心神，“这份情报能让我们少死很多人！你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你，你……”柚恩眼中含着热泪，只能一下一下用自己的拳头捶打着虞莫的胸口，已经泣不成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柚恩，为了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我已经害死了很多人，”虞莫目光如炬，语气中带上了一抹疲惫，“为了让鬼子彻底相信我，组织不仅故意派出锄奸队来‘铲除‘我，我也亲手杀了很多同志……”
“有时候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楚，我到底是冷血的侵略者走狗，还是潜伏的‘星火‘……”
“但我没有背叛组织，今晚在咖啡厅接头的情报不是我泄露出去的，”虞莫用极快的语速叮嘱着柚恩，“小心你的上级，这份情报一定要交给值得信赖的同志！”
柚恩点了点头，她有太多问题想问，有太多话想询问这个昔日同窗，但现在没有留给她们叙旧的时间了。
自己只是伪装成亲日记者，就已经受尽了良心的谴责，而虞莫甚至要亲手出卖同志……
这么多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别哭啦，”虞莫为柚恩拭去脸上的泪水和灰尘，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鬼子撑不了太久，黎明已经近在眼前……”
“也许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能一起欣赏欢庆胜利的烟火。”虞莫抬头眺望着远处的烟花表演，最后捏了捏柚恩的脸蛋，“所以活下去……哪怕受尽屈辱也要活下去，活到胜利的那一天。”
“明年……我们一起看烟花。”柚恩知道时间紧迫，“莫莫……你也要好好活着。”
“祝你好运，”虞莫抬手敬礼，这个动作对她来说已经有些陌生，“柚……孤城同志。”
“保证完成任务。”柚恩也敬了个礼，“星火同志，我们胜利的那一天再见。”
原来她们最终殊途同归。
柚恩离去后，虞莫一直笔直如枪的脊背弯了下来，她疲惫地靠着墙壁坐下，从自己精美的铁烟盒内摸出一根细烟，用火柴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其实她骗了柚恩一件事。
她应该看不到胜利的那一天了。
她脱下特高课的军装，看着自己腹部被流弹击中的伤口，大口喘着粗气。
“明年……也一起……看烟花吗……”虞莫的眼神逐渐涣散，她看着天边的烟花，想起刚刚才和柚恩许下的约定，哑然失笑，“我要食言了呢……”
对不起啊，这条艰难的路，没法陪你继续走下去了。
星火燃尽，惟愿山河无恙。
（4）尾声
两个小时前。
苏虞莫从办公室的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大衣，今晚自己要陪同日本大使参加政商界人士举办的新年庆典，现在正准备动身启程。
当然，在那之前，她会先将那份关键的情报传递出去。
正当她准备出门的时候，办公室内响起了急促的电话铃声。
她皱眉接起了电话，收到了让自己内心剧震的消息。
特高课突然让自己带队前往今晚和组织交接情报的咖啡厅，抓捕那里的地下党成员。
她没有时间去思考到底是谁叛变，作为一名潜伏人员，她只知道手上的这份情报如果不能及时传递出去，战场上会有很多人白白牺牲。
“来不及通知孤城同志行动取消了……今天的行动也不能取消……”
“不能让孤城同志被抓进特高课……只能在路上设伏……”
“大街上戒备森严，只能安排走偏僻的路……”
“我还需要有人拖住车队的前进速度……可以诱导一场帮派火并……”
突然的变化让虞莫没法敲定所有细节，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可能完成任务，必要时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这条隐秘的战线上，从来就没有谁不能去死。
她毅然决然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开始准备自己刚刚计划中的那些步骤。
……
一年后。
山河无恙，烟火寻常。
喝得酩酊大醉的姜柚恩走进郊区的墓园，一屁股坐在青石板上，对着一块没有刻名字的墓碑，哭得稀里哗啦。
远处的城市上空燃烧着象征胜利的烟火。
可是你在哪里？
“骗子……”她点燃一沓纸钱放进面前的火盆，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抱着双腿放声大哭。
燃起的火焰燎到了她的手指，
她没觉得疼，只觉得温暖。
好像这样，她就握住了虞莫的手。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