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深陷巨渊

00.
在不见光的世界里,
我如一方扁舟,
毫无目的游荡,
当我发出求救信号,
没有任何人理会我,
那时我才知道,
原来我的生死,
对于他们来说没有那么的重要。
01.
我不知道我在期待着什么,头顶的灯光晃动着、摇摆着刺得我眼睛胀疼。
我呆坐在床上盯着白纸黑字的检查报告,似乎要把它盯出花来。
“你还要在房间里待多长时间!上瘾了是不是!”门外的女人不耐烦喊着,像是把铁硬的木头丢进生了锈的机器,冲突但却强硬的地融合一起。
“你听到了没有!!我特么问你话呢!”她更加的不耐烦了,语气中捎带就要冲出的怒气。门被用力的敲打着,她好像要把这个门敲出洞来才肯罢休。
“开门!开门!你特么给我开门!”
我好像听不到声音。
哐当一声,门硬生生的被她撞开,她脸上挂满怨怒,我在她的眼睛中竟看出几分嫌弃。她几乎不待我反应,拿起手边可以扔的东西朝着我砸了过来。
痛吗?
已经没有感觉了。
哦,忘了介绍了,这个人是我母亲,一个对于我而言不是母亲的母亲。我甚至有的时候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生下我,而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
结束了,她似乎发泄完她的怒气,将手里拿着的书本,对着我的脑袋狠狠的砸了过来。温热的血液顺着我的脖子一路流淌,融进我的衣衫,浸湿了大片。
我颤巍的撑起身体蠕动着爬到床头柜前打开碘伏用棉花棒一点点蘸起涂抹裂开的创口上。
浅棕色液体散发出淡淡的生涩味,沾上伤口不痛不痒但又冰冷。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十年之久,我生活在她的谩骂下殴打下,身上…早已数不清的伤痕和脓包。在这样的打击生活下,我无数次的选择死亡,尝试过割腕、吞食安眠药,甚至跳过河。
我已经不知道产生多少次以自我了结的方式,消失在这个世界。反复的试探,我似乎感觉到我的脚似乎迈进了深渊。
我还有光吗?
02.
近来几日,我的情绪愈发的不稳定,自虐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而我的妈妈,用冷漠的目光撇视着我,冷血的像一个陌生人。
我问她“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咧着嘴大笑。她本就声音清亮,嗓门又大,笑起来同指甲摩擦玻璃的噪音,刺耳令人不适。一刹那间她收起笑容对着我又是一顿打骂,未了留下一句
“死了就死了,赶快去地下去找你那惹人烦的爹!”
自那之后,我对这所谓的世界更是不报有期待。
我的世界彻底黑暗了。
03.
我转学了,去了另一所学校,新的人群、新的环境更是让我感到窒息。对于他人而言,转学是新的世界,与我而言,是另一个全新的监狱。不意外的,我又成为一个怪物。他们眼中的怪物。
算起来这是抑郁症的…第一个月?
应该吧,记不清了。
临走前,医生特别嘱咐我让我注意情绪,按时吃药。不过药认真吃了,但对于我而言吃与没吃似乎没有什么两样,我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
上学回家两点一线的生活,枯燥乏味,与我而言确实支撑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信念。
我在新的学校遇见一个人,他突然闯入我的世界,让我萌生他就是我的光的想法。
只是想法吧。
他是学校里远近闻名的不良少年,只要关于打架斗殴、顶撞老师、谈恋爱的事情,必定少不了有他的身影。不知怎么的他的行为却引起了我的共鸣,好像黑暗的天空划过流星,微弱的光亮却点燃了我的心。
我似乎感受到光了。
因为他的到来我两点一线的生活变得充盈起来,我时常跟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身影。他嘴里常常含着糖果,书包随意的挎在身上,风总是会找准机会,吹起他的刘海,露出他光洁的额头,橙色的霞光映照他的脸上,有些不真实。
我曾有几次想要开口呼喊他的名字。
“好像亲口叫你一声的名字。”
“那就试试吧。”
身后突然袭来温柔的少年音,让我感到手足无措。
“马…”还未吐出的马嘉祺,一通冷水顺着我的发丝浇到我的心里。
唯一的光也消失了。
马嘉祺扶着墙壁大笑着,用着看傻子的眼神一步步的走到我的面前,嘲讽着
“叫你喊你就喊啊,真听话。”
“我知道你喜欢我,也跟着我很长时间了,对吧,小怪物。”
我没有说话,他似乎恼了,强硬的板正我的脸,对着我便吐起了口水。混合糖果的口水打到我的脸上。
羞耻吗?更多的是自嘲。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啊,呵。
04.
那件事之后,我便申请退学,开始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最终在极其普通的日子里,我选择了自尽。
这个世界少了我应该不会怎么样吧,我该去我自己的世界了。
—勿上升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