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 第四十八章 遥远边疆

    “就和你看到的一样，凌霜的体内，确实潜藏着极为巨大的能量，但是并不是不具备任何神智的原始狂暴，而是具有部分思维和意志，同样，既然是同样拥有了特殊力量的你，难道没有察觉到除了你看到的凌霜以外，体内还有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事物存在吗？”

王霜看向方星，而他此时也才回顾了和这个白色兽人相处的时间，的确，自己能够在那副雪白的身躯下方，感应到一个截然相反的能量在涌动，似乎和宇宙一样古老，以及深邃，但是他从未真正注意过这一个冰冷刺骨的信号，直到他出现了这样的反常状态。

“说实话，的确，不过当他变化形态时，却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事物，和之前的完全是两个不同人，如果这真的和卡洛斯他们从石碑上解读的数据相符，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

“什么事？”王霜也转头看向影刃号的前方，它们很快就要回到土卫一要塞上，银白色的外壳，正在迅速接近这艘战舰。

“如果说兽人们的平衡之道揭示了宇宙间必须存在相互平衡的黑暗和光明的道理，那么一定是先有这个纯粹形态的虚空神的出现，才会导致我被那块石头给升华成了这个样貌……但是，这个所谓的神，又实际上是通过特定的程序制造出来的，如果说真的是符合超越世界和一切生物的定义，看起来又不太符合……”

“现在光猜测是没有用的，我们需要找到办法将它重新放回到凌霜体内，让他恢复清醒才是，虽然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永夜现在在何处，甚至是哪一个次元，只能知道，它的存在势必会让宇宙逐渐向冰冷和死寂的结局倾斜，瑾年，还有多久入港？。”虎南说道。

“差不多半个小时。”瑾年回答。

待影刃号泊入土卫一的星港后，哨兵们就立刻收到了来自乔尼的信息，立即前往指挥中心报道，不过当他们到达了指定位置后，却发现指挥官和全息通信里的韩一早已等候多时。

“确认消息可靠吗？我不想听到毫无根据的猜测。”

“我可以百分百的确认这一点，这些虚空传送门，是远比人类的时代开始要早就有的，况且通过量子纠缠通信和分布位置来看，是觉醒者留下的事物，火联只是利用他们作为快速移动的途径罢了。”

“乔尼指挥官？”站在一边的方星提醒了他。

“啊，来了吗，正好，我和韩一正在谈论一些事情，你们正好可以加入其中，继续吧。”乔尼回答。

“既然你们都到了，那我先把这段时间获得的一些进展顺便告知于你们，首先，是卡洛斯等人驾驶的影矢号在追击火联的奥斯曼号中发现的一些事情。”

韩一调出了发现的六边形传送门，毫无疑问，无论是表面的花纹还是材料，都很明显是觉醒者的特征，而其中不见天日的黑暗，也恰恰是虚空能量的表现。

“虚空折跃门？我还以为我们在地球进行独立作战的时候就已经摧毁了所有的。”雷牙并不相信自己所见的事物，并且，看起来像是引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充其量也就只有地球和月球的……从未想到过觉醒者的势力曾经彻底覆盖了整个太阳系的每一处地方，看起来除了地球和金星以外，其他位置都还有残留的结构存在，并且，似乎都连接在一个由量子纠缠通信组成的网络内，但是……唯独这里无法产生任何的连接，看起来像是被主动中断，而不是遇到阻碍。”

虎南仔细查阅了所有存在虚空折跃门的星球，并且以太阳系地图显示，的确，无论是八大行星中的哪一个，都存在着古老破旧的觉醒者设施，即使部分已经受到损坏，但仍然能部分发挥效用，并且在星图上都有具体的位置，但是唯独一个位置极其遥远，甚至要到达太阳系边界的偏远星球，在列表中存在，但是无法取得任何的联络。

这颗被红色标记的星球，轨道呈现一个离心率极高的椭圆，如此夸张的轨道让它几乎看起来不像是自然形成在太阳系内的产物，并且距离更是难以置信的远，足足有100个天文单位以上，总使是最遥远的大行星海王星都根本无法望其项背，它刚刚通过近日点不久，正在以高速朝着太阳系外围的深空奔去。

“塞德娜，”乔尼指向了这个奇异的红色星球，“我们在发现它之后的两百年间并未停止任何搜索与其相关的类似天体，但是很不幸，我们都未能发现任何的结果，所有我们发现的柯伊伯带矮行星，都不具备如此极端的轨道特征，况且，也没有一个像它那样具有如此单调却又鲜艳的红色表面，我们在海王星上以最接近太阳系边缘的位置，架设了数个天文望远卫星组成了阵列进行观测，但是仍然只能得到模糊不清的影像。”

乔尼控制全息星图进行拖拽，将视野缩放到了塞德娜上，这颗天体的已知表面逐渐显示在了所有人面前，的确，方星所能看到的，也就只有一片模糊，带有略微明暗特征变化的表面，除此之外，根本得不到任何其他数据。

“所以说这颗模糊不清的天体为何如此重要？如果只是其中一个失去联系的节点，那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吧。”雷牙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的确，我们曾经以为塞德娜是目前能够观测到的受到太阳引力束缚的最远的天体，但是在一次历史性的发现后，这一结果被一颗截然不同的暗弱褐矮星颠覆了，那正是你父亲的发现，方星。”

乔尼控制着星图缩小比例，然后突然做出了一个十分夸张的甩手动作，全息影像会定位操作者的手来进行位移和缩放操作，要做出这样大幅度的移动，只有可能是同样遥远的距离。

全息星图呼啸着，将视角飞速朝着远离太阳系的遥远深空飞去，过了数秒钟才逐渐停下，顺着目标天体的引力逐渐固定，方星走上前去仔细观察，却发现这是一颗环绕着太阳运行的恒星，只不过无论是体积还是质量，都难以置信的小，甚至根本没有达到足以进行核反应产生光和热的程度，这样具有了大量气体燃料，但是质量不足以将核心压缩到产生核聚变的天体，都叫做褐矮星。

“这是真的？涅墨西斯星真的存在？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我父亲用来引起我进入宇宙的好奇心的伎俩。”方星对这样的存在感到难以置信。

“是真的，中尉，你父亲不仅实际上观测到了它，并且通过光谱衍射证明了活动的核反应的进行，虽然的确我们到现在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质量这么小的恒星仍然能够满足燃烧。既然它实际上存在，塞德娜的轨道特征也就可以获得充足的解释，不过更加诡异的是，我们花了两个世纪去寻找这颗恒星去解释太阳系边缘离散天体的运动，为什么之前都没有任何结果？”

“看起来乔尼指挥官不仅是一名军事家，也对天文学有不小的认知嘛，虽然我总感觉这样相互冲突的特质不应该出现在行为单一的人类身上。”雷牙摇了摇头，脸上依然是刻在性格里的自大和不知礼节，不过乔尼并没有因为这而不满，只是朝他暗自叹气，这时，韩一见气氛逐渐尖锐，便立即插入引导话题。

“塞德娜不仅是其中一个折跃门的节点，它更是所有折跃门都在尝试进行联结的端口，从信息学上看，这就像是多机局域网里的主机，负责全局的控制和调整，然而它现在已经失联，我们就没有办法知道整个系统的运行状态，更不能知晓火联对这些折跃门的使用状态如何，况且，更重要的一点，兽人档案中对于凌霜体内的力量，或者是虚空神永夜的介绍，都极其有限，如果塞德娜是觉醒者口中曾经的家园，那么上面遗留的材料一定足以告诉我们如何将这位神明的力量驯服。”

“你的意思是，我们得亲自过去一趟？虽然以现在离谱的运行状态，恐怕即使是装备了最先进的虚空反应堆的影刃号，也需要一个足够精确的坐标来进行折跃，而要在茫茫星辰大海中定位精确的天体位置，即使是布置在海王星上面的卫星阵列，恐怕不具有足够的精度。”

被放逐的家园……在暗无天日的星际空间中数十万年的流浪……觉醒者对于自己曾经的家园的描述还的确符合塞德娜的特征，既然涅墨西斯星已经被证实，那么塞德娜或许是被太阳的引力从其中夺去，变成了自己引力场中的天体之一，要是真的如此，那一切的答案，都只能通过对这个处于太阳系边缘的世界进行探索，才能知晓。

方星想到了以前通过不同位置的多个观测者进行同时测算，以估计目标的位置的方法，单个海王星的区域，的确实在是太小，精度难以保证，但是如果能用上同属于外太阳系天体的轨道，比如说阋神星，冥王星等矮行星，那么或许就能以足够大的视差进行……

“天文观测的热潮，早已经在20年战争后，被更加脚踏实地的太阳系内殖民活动所替代了，”韩一转身看向自己的后方，通过室内的陈设来看，他应该是位于木星上的星舟设施内，“许多具有极高精度的天文观测卫星都是来自旧世界的亚太联盟和大西洋联合，我父亲韩晓进入到木星内的时候，就在木星高轨释放了一些，这些已经在我的控制之下，但是其他的星球，例如联邦政府的都不能有效控制的柯伊伯带矮行星，在这些权力的真空区域，根本就没法知道有多少足以被称作古董的卫星得到妥善保管，大概已经有不少都变为了废铁，或是躺在某个富豪的宅邸里当做收藏品吧。”

“的确，有太多过去的事物，失去了电源后，仍然在太空里漂泊……我们在2170年到达土星，在土卫六上回收的惠更斯号探测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完好，但是也已经出现了破损……我们必须要重新发射一批新的天文观测卫星阵列，并且将它们部署在遥远的太阳系边疆，冥王星的确是一个很理想的位置，和海王星恰巧形成了足够的关系，而且夹角够大，在这里部署一组新的观测卫星，估计就可以和海王星以及木星上的阵列产生联动，并且最终让我们足以得知塞德娜的位置，这还真是个办法。”方星经过韩一的指点，很快就醒悟了过来，他在太阳系的黄道平面上画了几根线，将冥王星，海王星和木星用直线相连，构成了一个三角形，对于一个位置未知的事物的测算，三角测量永远是不过时的办法。

“指挥官，虽然我知道这个看起来有些并不和现在的状况相符，但是现在冥王星和阋神星的位置，的确适合我们发射新的观测卫星，如果我们……”

“我知道，”乔尼打断了韩一，“但是发生在新罗马的生化袭击事件，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那仿造兽人外观和力量的事物，到底是什么？”

韩一的影像消失在了屏幕中，取而代之的，是林翎的身影，他的手上拿着一个装满的试剂瓶，正在身后的机器中操作着，只见它将液体倾倒在了隔离槽中，随后施加了电流，那黑色的液体就从原本的平静突然具备了生命，变化成了一个小白鼠的形状。

“林研究员，你有在听我的话吗？”乔尼再次提醒了林翎。

“啊，对不起，是我太入迷了，目前我们能够知道的是，在新罗马中发现的生物武器，并非是任何已知的细菌或者病毒，这是一种截然不同的生命形态，彼此之间通过电流进行交流，随后共同组成宏观层面的大尺度结构，使其具备形态，如果从外界施加电流，则可以对产生的事物进行编程，甚至于操控，不过，很显然，火联已经比我们早地知道了这一点，因为在车站的袭击现场中，负责清扫的联邦士兵发现了一个破碎的容器。”

林翎将装有黑色液体的容器的图像显示了出来，这是一个军用制式的燃料携带罐，通常情况下，这是给小型飞船的化学推进器补充燃料所用，原本应该可以承受住实弹的打击，但是它的表面却有一个像是从内爆开的破口，这只有可能是蓄意所为，同时，方星也注意到了周围的两个白色的对应兽人面部的陶瓷材质面具，它们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蓄意所为？也就是说，这是一起火联的蓄意生化攻击？”乔尼进一步追问。

“大概是的，指挥官，这些白色的面具可以对这些黑色胶体进行收容，以在我们意想不到的时刻被投放，进行偷袭，虽然我不能理解，火联一贯以独立和自由为战斗目标，从未将平民列入打击的对象之列，这种恐怖主义的作风，根本就不像是他们，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这些家伙看起来已经走投无路，准备鱼死网破了，这正好给了我，以及哨兵们去剿灭他们的机会，看起来不仅要加强殖民卫星的警备，同样还得要加大对他们的打击力度，绝不留下放虎归山的机会，这些不知羞耻的小兔崽子，之前还真是白便宜他们了。”

乔尼的字词间，全都是对于这个分离势力的仇恨和怒火，虽然他的年龄看起来并不足以产生这样程度的怨气，但是如果将它归结给联邦给进入海军服役的军官的教育，又显得过于强烈，至少对于方星来说，这只是一个被灌输给自己的敌人的概念罢了，他在之前的月球空间站以及土星光环的战斗，就没有任何的怜悯和犹豫，敌人就是敌人，并没有任何的感情因素足以让他动摇，因为一旦如此，联邦强有力的维系各个星球之间统一和稳定的根基就会不复存在。

“那么，指挥官，对于布设观测卫星一事……”

“这个我会帮你们审批的，无需着急，现在，你们还是先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时刻准备好应对任何其他的火联叛乱事件，既然在最大的新罗马有这一次，恐怕在其他的地方，也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解散！”

见到乔尼出现这样的状况，方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着其他哨兵成员离开了指挥中心。

待哨兵离开之后，乔尼长出了一口气，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打开了桌上的电脑，身为联邦海军外行星的星区指挥官，不仅要负责管理从木星到海王星的所有联邦舰队，更要对在这里生活和行驶的所有公民的安全负责，只不过，当前的情况，确实开始愈发棘手，甚至是让他也有些焦头烂额，他盯着布满各种信息的屏幕发愣了一会，过去在成为星区指挥官之前的往事，都浮现在他的眼中。

外太阳系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全的区域，这里因为具有着大量的资源，所以除去火联之外，非联邦控制的武装团体依然数不胜数，抢劫和袭击事件时有发生，而联邦每年以维持稳定之名击沉的飞船，足足有上百艘之多，如此风险和利益并存的世界，必然是充斥着激烈的竞争，甚至是死亡的，乔尼想到了自己当时作为一名追击敌舰的舰长，在最终确认开火之前，犹豫不决的数秒，许多走上了亡命之徒道路的人，都仅仅只是被逼无奈，才举旗反对联邦的统治，当时又是这样的存在，如果不处理，就会让混乱和死亡进一步摧残这片难得的殖民地。

“你整天教导我，要去懂得体会别人的感受，要明白很多事情并非非黑即白……但是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安稳地坐在月球的位置上的时候，土星和木星每时每刻都有人因为暴力事件死去，甚至连遗体都只能在遥远的太空中漂浮，得不到正式的葬礼？你说的这些，不是所有人都会明白的。”

他自言自语着，走到了房间一角中排放着的奖章旁，这些都是在执行任务时获得的，他并不和兄长乔纳森一样，是多愁善感心思细腻的类型，邪恶的外太阳系环境已经彻底重塑了他的性格，变得和这里一样冷酷和无情。

不过虽然如此，童年在地球上和乔纳森一起度过的日子，依然是那么美好和难忘，他仍然记得父亲凯尔带他们乘坐私人航空器，飞越地球上空时，看到的郁郁葱葱的东南亚丛林，以及一望无际，湛蓝清澈的南中国海，当时他还天真的以为，所有这些努力都是人类达成共识，在和平的过程中实现的，然而如今当自己亲历了内行星不为人知的血腥和暴力，他现在才明白，所有的这些，都只是地球先经历了难以想象的黑暗时代才能到来，甚至在其中的一个展示柜中，有一个被高热等离子弹烧焦融化的防护涂层标本，这是他在作为战舰船长的时候遭受袭击所留下的，他一直将它留在自己身边，时刻提醒者自己不能放松警惕。

“虽然我毫无异议地臣服于你们所谓的联邦，但是别忘了，将荒芜的气体行星改造成为可供居住的地方的人，不是你们，而是那些为了躲避战争而走投无路，将自己送上了遥远地方的航道，抛弃了曾经拥有的一切的先驱，联邦大可以他们的利益为名将其收入囊中，但是，无论如何，这永远是他们的家园，以及他们拥有话语权的地方。”

韩一对他说的话，时刻铭记在心中，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真正消除这份来自于几十年前的偏见，物理上的距离已经确实地改变了人类本身，一旦随着流逝而出现越来越严重的情况，恐怕到最后，很可能就真的没法避免分裂……

然而，人类的脚步，终究是要往更远的宇宙进行探索的，对于资源和繁衍的压迫，终究会驱使着他们向前方进发，更不用说，现在已经出现了划时代的超光速技术……虽然早在十年之前，联邦就已经做出过尝试，但是最终以灾难性的失败告终，并且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所有相关的资料，都已经被乔尼锁进了他身上终端的文件里，除了他和乔纳森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访问，曾经这项技术只为联邦所有，要进行管控自然不是难事，但是如今，重新出现的觉醒者的遗迹四散于宇宙中，很容易就会成为一些私人企业的囊中物，他们会对这些事物如何处置，恐怕，那是想都想不到。

乔尼看着星图中来来往往的众多飞船，也只好暂时将这些烦心的事情放倒一边去，继续处理着眼前的事务。

没过多久，乔尼就听到了一些微弱的脚步声，王霜从另外的一扇门进入了房间内，步伐轻盈，看起来早在门外偷听已久，乔尼虽然背对着她，但是仍然已经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变化，无需听到声音，也可以确认她的存在。

“所以说是真的？关于妖精和巫女等光界造物重新出现在现实中的事情？”他还没等王霜开口，就先问话。

“是真的，指挥官，我已经做了足够多的调查，流传在人类社会中的所谓妖怪，巫女等事物，不仅实际上存在，并且还和光界都有着紧密的关系，恐怕长老们会对此有别的异议……难道的确是这样，随着黑暗增长的时候，光明也会逐渐强烈吗……？”

“这就是世界天平的平衡之道，世界正在因为转变者的存在进行调整，但是这样的调整又能持续多久，一旦出现了不可逆转的结果，剩下的恐怕也就只有彻底的崩坏和毁灭了……无论如何，永夜的容器都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我们必须将凌霜推向他必定会走上的命运。”

“看起来，我们的任务越发紧迫了，指挥官，时间不等人，觉醒者随时都会回来，如果我们能够稍微起到一点作用……”王霜走近了乔尼。

“不！兄弟会的原则绝对不能忘记，一旦力量被滥用，只会导致世界进一步滑向平衡毁灭的结局，现在我们已经按照该做的事情做了，那也只能等待时间究竟会给我们带来什么结果吧……”乔尼又点了一根雪茄，随即向前方吐出了一个螺旋状的烟圈。

“是。”王霜回答，随后就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乔尼一人，在土星淡黄色的反光中，默默看着这颗快速自转的气体行星继续携带着引以为傲的明亮光环，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类船舰进行探索。

“当光明和黑暗交融之时，世界也必将从濒临毁灭之绝境，绽放出全新生机……”他重复着这一句兄弟会时刻铭记着的天平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