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白兔的轮回（七）

因幡帝无聊地把玩着钱币，一只雪白的兔子安分待在她的肩头。今早的收成不佳，她磨破嘴皮子也没多少进账。也许是香火钱这个借口用得太多，该想个新的募款理由了。还得小心那个妖怪山的鸦天狗记者，她已经盯上了自己。上新闻报道对自己的生意不会有什么好处。

当她看到“财神爷”直树，立刻来了精神，眼睛里充满亮光。她谄媚地捧起奉纳箱迎上去，直树也没多和她客套，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我希望您以后不要在人里募集香火钱了。”

“先生，我可能没听清楚，你是说……”因幡帝被直树的话打得措手不及，她第一反应是自己“香火钱”的谎言被人看穿了。未等她说完，直树将一大兜子钱币倾倒进奉纳箱，直接将其填得满满当当。他第一次体验一掷千金的感觉。

“每天劳烦您在人里奔波不合适，请允许我代替人里的所有居民捐献香火钱。”直树脸上挂着实诚的微笑，心里却盘算着将这份幸运据为己有，他必须杜绝其他人通过捐献香火钱得到幸运与他抗衡。

“啊，我听明白了，老爷。您可真是无比的虔诚和热心啊，神明和巫女一定会一直保佑您的。”帝的心里乐开花，真是瞌睡送个枕头——正是时候。她对直树的称呼都恭敬许多。

一人一兔就香火钱问题达成一致。

直树注意到帝肩头上的白兔，如雪花般纯白的绒毛，直挺挺的双耳，看起来如此的驯良。他想起彩加一直想要养一只宠物，也许饲养兔子会比猫狗省事许多。

“我还有一笔买卖，您有兴趣吗？”直树小心翼翼问道，毕竟因幡帝是兔妖，他拿捏不准帝对饲养兔子的态度。

帝心里直呼竟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生意，竹林里那么多兔子，贩卖几只完全不受影响。她不仅给直树开了个实惠的价格，还主动找来笼子将肩头上的白兔往里塞。原本老实安分的兔子发出刺耳的“叽叽”声，奋力挣扎。帝向直树赔个笑脸，“老爷，等我一会儿，我得安抚一下它。”她带着兔子走到角落，贴着兔耳细细说了些什么，原本惊恐的兔子逐渐恢复平静，再次变得温驯乖巧。

拎着兔笼子返回赌庄，直树径直往一桌赌局走去。早先直树就注意到这桌牌局了，赌注下得大，来玩的赌客都出手阔绰。直树将兔笼子往桌上一摆，再将手头的筹码往牌桌上一撒——他来到这里，除了赢钱，还是赢钱。

“嘿，你这人怎么还带只兔子来赌庄？”有人好奇地问。

“这是我的幸运白兔。”直树随口胡诌。

一说是幸运物，也就没人说三道四了。毕竟赌庄里常常有赌客带着各种所谓家传幸运物来赌博，自称能带来好运。最后都是赌客们的一厢情愿罢了。

直树连牌都懒得多看，出牌也极其随意。

“哎呦，真不好意思，我又赢了。”直树虽然露出一脸老实憨厚的笑，重音却放在“又”上，恐怕只有傻子才听不出他嘲讽的意味。

他似乎还是直树，又似乎不再是直树。

仅仅一下午时间，他就从牌桌上赢来足以赎回店铺的钱。不断有人提议用高价换他的白兔，大家都被直树的好运折服，相信幸运白兔的魔力，他越是回绝，价格抬得越高。他还没飘飘然到忘记买这只白兔的目的，彩加的开心是千金不换的。

尽管赌庄的食堂也提供晚饭，但直树还是请引荐人到料理屋美餐一顿，料理屋所有珍馐都端上二人的餐桌，引得周围人艳羡。不是辛苦挣来的钱，花起来是不会有任何负担的。至于昨日邀请他当店伙计的老板，他也只是随意打发了个人去回绝老板的好意。

灵梦和魔理沙坐在料理屋角落的位置。她原本连一日一膳都要保不住，眼见魔理沙造访，不抓住薅一顿她就不是灵梦了。魔理沙虽然嘴上左一个麻烦右一个拒绝，但每次还是会带着灵梦去料理屋。眼馋直树餐桌上的珍馐美馔，灵梦故意闹起魔理沙，魔理沙摆摆手表示“你不如直接把我卖了”。

直树也有注意到坐在角落的灵梦，但他并不知道她就是博丽的巫女。如果他认识灵梦，而且发现在他的“钱诚”支持下，本应锦衣玉食吃香喝辣的博丽巫女仍然一日一膳，他就会看穿因幡帝募集香火钱的谎言了。

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