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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醒,又是噩梦

2023-06-22 11:52 作者:填不完坑的咕咕菜  | 我要投稿

我记得我是来过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又到了这里 我想逃离的地方。 目光尽头是一颗攀入云天的老树,遍布繁花,一半艳丽的红,一半冰澈的蓝。它根茎盘虬,枝条散开,插入缥缈雾气间,屹立在全部视线内,美不胜收。 只有我知道,我心魂俱散,惊慌失措。 它的危险性,好像只有我知道。 我往反方向跑,身边的景色变换着,似乎告诉我是虚幻的。只有我知道,那是厄运小心翼翼地隐匿着自己的身形。 身边是整齐的教学楼,除了楼与楼间距离很远,光鲜亮丽。在我的眼里,它们还和十几年前一样,荒芜破旧,每一扇窗户后面都有哀叹的故事。 我早想说了,楼和楼那么远没有好事。 (不知道为啥从小到大我能记住的只有噩梦,大型噩梦。现在我的印象开始慢慢淡了,我只能抓紧去记下来。 这次真的很痛苦,因为珍视的在梦中还是没有守住。) 这是一个我不愿意在这里停留的校区,有我惊恐的存在和灰暗的记忆,但是它如今崭新,又是开学返校季。 在富丽堂皇的大堂,我看见有很大的超市,里面的东西很便宜很便宜。甚至龙虾鲍鱼都有,人们称赞着,可是便宜的价格才是最贵的,哪有天上的馅饼。 可是我不得不进去,要新课本。 我轻轻悄悄绕过海缸,不愿对上稀奇古怪的海生物的眼睛--就是那种死鱼眼里反射出奇怪的光。 可是拐角处的海缸被一个挑选着海鲜的异域人挡住了。我不敢大声说,又怕鱼跳出来咬我。踯躅着等他让开一点点,我快速挤了过去。 它和他奇怪的眼神在我身后,我很不舒服。 我心里隐约有种绝望的预感,世界沦陷了。而我不能说,会引来它们的。我只是无数早早倒霉的倒霉蛋其中一个,还是比较倒霉的那个。 我想,为什么会回到这里,破旧变得光鲜,嫌弃变成追捧,那只能是虚诞了吧。 我的室友们回来了,她们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不能和她们说,我很后悔没有说。 现在起码我不在那个世界,我可以说出来,那棵树是一部分厄运和灵异的源泉。 而我当时只能委婉地说,不要晚归,离那个方向远一点。 她们不以为意,我却不能多说,一面自私地畏惧厄运跟着她们回来。 上课时,一个带着墨镜一带干瘦老头在讲一本书,怪异怪谈。大伙听得或是昏昏欲睡,或是哈哈大笑,可我却当成了救命稻草:他展示的书虽然没有提及,但是我看见了画着的大树。 他是知道大树的。 画上不止有树,还有山川走兽,遥远的海里有着怪物,古朴的线条却被各种颜色分割了。 我不敢直接问,我不知道他是哪个怪物的追随者,还是一个能力能自保的道上人。我问他,能看看封面正反嘛? 他给我看了。 我失望地看着不知道什么字的书名,发现背后没有出版社。当然没有了,有才奇怪吧。可是我不太敢信。 他定定地看着我,轻轻开口:姑娘,你不知道怎么做的话,就闭上嘴,一句也不要说,不要去想。看见的,不要去想。 他说完急促地走了,背后跟着教室里的零星视线。 我觉得阴冷,可我不敢说话,低眉如同什么也不懂。 发现我不说话,室友很稀奇。逗乐着问我,可是我不能说,含含糊糊发了几个音。 白天在金碧辉煌里流浪,父母电话里拒绝转校,我提心吊胆。 但是夜幕突然降临,快得离奇。我要晚归了。 狂奔回宿舍,它在我面前张开血盆大嘴。我只能慢一点进去,怕踩错了一步,但是不能不进去。 电梯间尽头变成了失修的天井,会直接跌下去那种 只有破旧的胶带和木板盖在上面。宿舍里窗户破了,风扇垂着脑袋低着转,吱吖吱吖。 我想问她们回来了嘛? 我不能开口,也怕回来的不是她们。 我知道应该上床装个傻蛋,但是我甚至不敢上床,不知道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那里等我。 我颤抖爬到桌子下,缩成一团。一看对面我差点吓死! 我的对床正对的躺着,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只到她眨了眨眼,我才明白,她起码还活着。 走廊破旧的真实已经降临。我听见小a的埋怨,怎么那么乱,不明白为什么她没有逃离这个鬼地方,更焦急她还不进来。 我没有出声,我不能。我要忍住。 可是突然的惊呼,接着的寂静,让我差点哭出来声音。 第二天她来不了了。我还是不说话,没人逗我了,但是我很不安。 一个黑袍的神婆在课间来到我身边,递给我几炷香。叮嘱,每天一支,虔诚,但是不要开口。她不会回来了,但是起码可以好好离开。 她起码不会变成怪物,精准地找回来。 神婆说完就消失了,我不知道。 我没有先去碰香,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的心理能力。比起痛,我想活着。我不知道怎么做的,痛苦地弄哑了我自己。 因为当我追着神婆出了教室,就算在白天,许许多多穿着各种颜色长袍的同学聚在一起,狂热地讨论颜色的归属。他们发现了我,问我。我知道好着的嗓子势必不能不开口了,也不能骗人。我说出了大树的一种颜色,已经是厄运缠身的人,勉强忽悠一下可以,细说不行了。 我快速离开走廊。 我知道,看见两种颜色无非是被早早选定的信徒,或者贡品,比一中颜色更好吃更倒霉而已。 我哑了,勉强将信去点了香,写下不像道歉的话语。看见的人奇怪的说,你怎么责怪受害人晚归呢? 满心绝望:没有人的阻挡的灵异,不能显露更多的真实,我还能写什么呢? 浑噩熬过几日,我没想到,一起逃离的高中同学也回来了。我用惊愕不解的眼神质问他们怎么也来到了地狱,他们却试图在台上扮演过来人的救世主。 可是没等他们召唤来齐天大圣,一个逃过一劫的同伴还是不能二次逃离。其中一个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可是我回答不了他了。 齐天大圣来了,挥手治好了我的嗓子。可是我不要,我的香没有点完,那棵大树还在盯着我。即使是神话里的人物,也只能勉强护住几个人,不断迁移。 那我不如哑着,更安全。 浑浑噩噩地流下眼泪,我被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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