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读客科幻征文】答案
答案
郭小杰
大学物理教授在讲台上手舞足蹈授课，这位教授五十来岁，头上顶着地中海，地海中在教室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明亮反光。他身材不高，又有一块啤酒肚，说话很严肃，但喜欢冷不丁的讲个笑话。
盛教授一开口，讲台底下的同学安静的出奇，个个精神都萎靡不振，昏昏欲睡。假如以X轴作为时间轴，以Y轴作为倒下人数，构建直角坐标系随着X轴不断增大，Y轴单调递增，所呈现的便是一条指数级线形递增函数。可是当X取值区间在（85，90）时，奇怪是事情发生了，Y轴的取值瞬间归零。于是他把这种现象称之为物理课函数。
为了给物理课函数增加调控的变量，他引入了一些手段，来抑制Y轴的增长，比如在宝贵的90分钟里，牺牲10到15分钟的时间来聊聊年轻人感兴趣的话题，或是说一些有争议性的话题，还比如即兴发挥讲个冷笑话，能哈哈一笑自然困意消减。
能坚持看到第四段，说明克服了困意是一个认真学习的人，但也有可能马上昏昏欲睡，于是盛教授决定讲一个冷笑话：“如果你一个医生，你一个病人以光速逃跑了，你就知道该用什么来对付他，答案简单明了相对论，或者你的患者是一个小孩子，他总是坐不住喜欢乱动，这是因为量子力学不允许物体同时具有确定的位置和动能。”
“冷场没有笑，或许需要加一点罐头笑声，和情景喜剧一样缓解一下尴尬。比如尖锐的笑声，哈哈哈！如果不行试着换一种开敞的笑，嘿嘿嘿！”
“哈哈哈！”
“其实物理课是一门有趣的课程，相对于数学课来说。”
“嘿嘿嘿！”
“能笑，克服的是睡觉之前的第一步，但是光有笑来刺激还不行，后续的无聊的物理公式立马就能拉你入梦，所有我们聊一些别的，聊一些课外话题，《三体》听说是我们学校图书馆的热门书籍，看过的同学举一下手，我来看看，嗯，嗯，嗯！百分之九十的同学都看过，我不知道剩下的百分之十是睡着了还是真没有看过。”
“哈哈哈！”
“毫无疑问这是一本好书，肯定有人反复阅读过，甚至在书上写写画画做笔记，导致图书馆的《三体》成了文字交流的平台，我不提倡这种事情，毕竟是公有财产，但是我也忍不住交流了几句。有时候我希望我们物理教材也能写精彩点，这样你们就能反复阅读，多做笔记，不至于一个学期上完课，书还新的。”
“嘿嘿嘿！”
“当然像《三体》这类优秀的科幻小说很好看，比我们的教科书好看数倍，甚至有些同学是因为儿时阅读了优秀的科幻作品才选择物理专业，爱因斯坦说过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可是为什么？真正选择了物理这个专业并深入学习之后会发生兴趣缺失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科幻和科学有着很大区别，严格来说科幻小说属于文学类，它所要表现的其实是一种披着科技外衣的人文主义，最终打动人的是它，人性那一部分东西。而真正的科学研究是严谨的、是严肃的、是严格的，所以我们的教科书略显无聊，整页的定律、推导、公式，完全缺失了精彩的剧情，丰满的人物，以及不切实际的幻想，读科幻小说像是在放飞自己。当你真正进入现实，开始物理学的学习，希望你们放下小说捧起教科书阅读，爱因斯坦对科幻小说持极端否定态度，或许刚刚那百分之十的同学会在未来学习过程到达一个新的高度，排除已经睡着的！”
“哈哈哈！”（罐头笑声）
“……”实际上同学们笑不出了，因为他们大部分属于那百分之九十，他们是物理学专业生，他们不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作家，更何况理科类对文科类有一种无形的鄙视链。
“外星人和牛鬼蛇神是否本质区别？”
盛教授不动声色的提出了一个问题，之后他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展开，而是回到教学的原本轨道上：“那么，如果你们考虑将来的职业，你们应该从上节课了解到什么？这才是重点。能力守恒定律是我告诉你们的一个重要概念，量子革命都没有能推翻它，我们也许一个给一个系统，设定一个总能量，包括动能，它恒等于（1/2）·m·v^2，还有由于物体位置决定的势能……”
闲聊结束，无聊的物理课又开始了，此时男一也终于出现了，他坐在空荡教室的最后一排，为什么要选这个位置？因为这是主角位？
当然不是，坐最后一排是因为他热爱学习，盛教授曾经说过，他的讲课就像催眠曲离得越近越容易被催眠，往往第一排和第二排的人最先倒下，反而最后一排因为音量小，催眠能力也就小，导致他精力更集中。
男一是小县城中学考到大城市的学生，因为理科成绩优秀，又有一颗年轻人特有的火热之心，带着理想远大的抱负，他选择了物理系，从而为国家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往往现实和理想还是有差距的，现在是经济社会，物质条件是衡量一切价值的基础，即使是在最高学府中，大多数人的思想也被潜移默化的改变，从原来的热心青年，转换到追求物质条件，因为这是衡量一个人价值最重要的标准之一。
像男一这样追求真理的小白已经不多了，于是‘外星人和牛鬼蛇神是否本质区别？’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其他人一听而过没有当回事，却让他激起内心澎湃。90分钟的课程很漫长也很短暂，有的人不断吸收消化知识导致体感细节丰富从而时间过于漫长，有的人大梦一场度过万世千秋模糊的记忆显得时间短促，完全不够用。
下课后，男一迅速整理书本，书、笔一股脑的塞进书包，急切的离开座位，边走边缝合拉链，冒冒失失的来到教室左侧的讲台：“嘿！教授！”
盛教授正埋头整理自己的课件准备离开教室，突然被来客打断，他抬头看见微微喘气的男一，便开口：“哦！小伙子冒冒失失的，有什么急事嘛！”
男一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背好书包才开口：“没有什么急事，就是对上课时的一个问题还不太懂。”
盛教授：“每周三晚助教都会在B-110自习教室统一解答习题和作业，看看你（教授对着男一点点手指）上课没有认真听吧！”
男一辩解：“这个我知道，每周都会去的，我想问的不是关于课程内的问题。”
盛教授不解：“看你每次上课都坐最后一排，的确不像不懂，那…是什么问题呢？别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啊，我这个小黑子还没有露出鸡脚，也别问 ‘地中海’是如何形成的，这是地理老师的任务。”
男一被逗笑了，连忙说：“不是，不是，外星人和牛鬼蛇神是否本质区别？我想问的是这个！”
问题一出，盛教授立刻严肃起来，微微的点点头，但是面对男一求知的眼神，他却并没有解答：“这个问题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但是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它需要你自己追寻答案，想想牛顿那个时代的人，他们都是在未知的谜团里摸索，才一步一步建立和完善了现代物理学，我希望你也要有这样的探索精神。”
男一：“那…那我？”
盛教授：“试着去了解哲学，哲学系就在隔壁。”
男一有些懂了，“教授再见！”说完冲出教室。
只留下盛教授在教室里的阴影。
串班，串系，甚至串校，在大学里都很常见，尤其是大学自由恋爱以后，这种现象就更为明显，对象之间为了增进感情一起上课共同学习。男一在大一上学期也交上了女朋友，为了与女朋友共同学习，他特意买了一顶纯绿黑的鸭舌帽，帽子戴在头上，帽檐拉低谁也认不出他，串班方便十足。
男一冲出教室后就来到宿舍，在衣柜深处翻出了那顶鸭舌帽，这顶帽子很久没有用了，带着一股衣柜里特有的味道，他拍拍帽子，走到镜子前打理。看着帽子他回想起自己与前女朋友快乐的时光，大一刚来学校那伙，参加活动遇到了他的前女友思思，两人在活动里擦出爱情的火花，彼此交换联系方式，不久便坠入爱河，之后一起约会、一起串班，最后出校看电影开房，可惜好景不长到了学期末，新鲜感消散矛盾频发，最终分手。
如今去哲学系偷偷进修，这顶鸭舌帽又要发挥它的作用，男一装作自如的样子，走进哲学系专业课的大楼，在楼道里左顾右盼，瞧见了一个班准备开课，他自然的从后门踏进教室里，人坐得很整齐，而且都集中在前排，看样子上课老师比较严厉。他只好也坐在整齐的人堆里，周围的人瞟了他一眼，嘴里嘀嘀咕咕的，他没有当回事，爱学习总是没有错的。
几分钟过后哲学老师走进教室，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安静，这个男老师看着就很严厉，此时满脸怒气，弄得男一有些紧张，伸手将帽檐往下拉。
“人都来齐吗？”
哲学老师没有拿课件，而是询问人数齐不齐。
女班长赶忙回答：“应到39，实到35，少了一个宿舍的人。”
哲学老师：“看来人是齐了啊！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相信大家有所耳闻，到了大三就开始飘了！”他声音突然放大，“那几个酒鬼，在校外喝酒就算了，居然敢在宿舍大喝，喝醉了就闹事，居然和隔壁班的人打起来，打得头破血流啊！玻璃碎渣满地！”
男一满脸疑问，这不是哲学课吗？但他不敢吭声，把头也埋下，生怕被发现。
哲学老师继续：“我和隔壁班的辅导员，从昨天晚上一直忙到现在，又是到医院，又是到警察局，又是到教导处，一晚上没睡觉！那个宿舍的四个人犯了这么大的错误，退学估计跑不了，你们要干嘛啊？”
他们不敢吭声：“……”
哲学老师：“你们要引以为戒！我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哎！哎！哎！那个同学低着头干什么？你是谁啊？”
目光全部扫到男一身上。
“说你呢！带鸭舌帽的那个，站起来！”哲学老师语气凌厉。
男一战战兢兢的起身，心跳加速：“我…我是来学习哲学…进修的。”
哲学老师：“啊？我们在开班会呢？你不会是来代课的吧！班长，点到查人！我看看是谁连我的班会都敢找代课！”
班长立马拿出花名册点到，一个名字、一个名字逼近，还真有一个人没有到，“马世豪缺席。”
哲学老师火气又上来了：“这个马跑跑，开学二个月人影不见，天天找代课！忙完这阵，到时候再找他算账。同学！代课是违法校规的，你的辅导员是谁啊？”
男一听到辅导员瞬间慌了，他可不想被请喝茶，立马说：“老师，你冤枉我啊，我真的不是代课，我真的是来学习哲学的，是盛教授让我来探寻答案的！”
哲学老师问：“盛教授？你是物理系的？”
男一：“对！对！对！我是！”
哲学老师火气降了一些：“有什么狗屁问题赶紧问！我还要开班会！”
男一松了口气，回答：“外星人和牛鬼蛇神是否本质区别？”
哲学老师一愣，突然恢复冷静：“是个好问题，超验的客体涉及哲学、宗教、科学等等多个方面，我一时间也讲不清楚，这些不可知性的东西，最好是你自己去图书馆好好探究，知识摆在那里，就看人愿不愿意阅读。”
说完立马又暴躁起来，给了男一眼神让他赶紧滚，他不耽误立马起身，灰溜溜的走出教室，刚好与一个也带着鸭舌帽的男生插肩而过，看来这才真代课！要倒大霉。
走出教室还能感到哲学老师的压迫感，“好家伙，真代课来了是吧！你辅导员……”
男一不敢多听，抓紧脚步离开，踏出哲学系的大楼，嗅到新鲜空气中的花香，紧张的气氛才慢慢化解，心跳回归平静。
打开手机，时间正好10点整，男一一边走向学校的图书馆一边回想哲学老师的话，超验的客体，不可知性，这些概念他全然不知，一头雾水，不禁感叹一句：“追求真理果然是一个漫长复杂枯燥曲折的过程。”
学校的图书馆规模很大，收藏巨量的图书，这里就是知识的海洋。海洋广阔无边、深不见底，一不小心容易淹死，所以先尝试在浅海区游泳，等到本领强大之时，才能向深海区进发。
男一几乎没有来过图书馆，大一上学期他忙着恋爱，忙着约会，下学期才逐渐回归正常学习的轨道。
走进内部男一感到图书馆敞亮开阔，学习氛围良好，似乎他离答案又进了一步。
安静的图书馆，让男一的脚步放轻，从书包里小心掏出学生卡，放在门禁机刷卡进入‘嘀’的一声，拦截板开了，成功潜入图书馆。他没来过几次，对于庞大的图书馆可能会迷路，迷迷糊糊的闲逛了几圈，发现大家都在认真学习，搞得他像个局外人。
突然一排书籍引起了他的注意，男一侧着头靠近书架，将自己的帽檐拉高，橙黑相间的整排书籍不正是盛教授口中的《三体》吗？他兴奋的取出一本，观察片刻又放回书架，“盛教授说过放下小说拿起教材，教授说得总归没错。”
“噢？干嘛不看啊！别听自己的教授胡说八道，小学弟。”
一个嗓音成熟的学长站在男一身旁轻声说。
男一转头说：“学长。”
学长：“看你的样子是大一的吧！”
男一：“对！”
学长老油条：“这些个教授天天骗大一的好好学习，大学不是用来享受的吗？听我的放心看，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男一有些犹豫：“这…”
学长问：“三体，没有看过？”
男一回答：“没有，来大学之前天天都忙着刷题，就为了有一天能考进好大学。”
学长投来赞赏的眼光：“挺不错的小学弟，但是你要记住，放松也是学习的一部分！”
男一点点头：“我记住了！”
学长晃晃悠悠的走了。
男一决定稍微看一下下，再次取出《三体》，在书架附近找了一个空位，打开书开始阅读，时间过得快，打开手机已经11：36。整书被男一看的七七八八，故事挺精彩有点意犹未尽，就是有一点他不太懂，是女主人公本身有悲观主义倾向还是作者自身呢？他搞不清楚。其中涉及到外星人的部分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崇拜外星人和崇拜牛鬼蛇神这种相似性可能对答案有帮助。
把书放回书架，他还有正事要做，借阅哲学书籍找寻答案，在图书管总存放表上，他找到了哲学类书籍的所在，手指停留在“五楼 A-6区 哲学类”，此时图书馆有了一些小小的躁动，有些人开始整理物品陆陆续续离开，圣人也顶不住肚子饿。
男一逆着人流上楼，像只小泥鳅钻到五楼 A-6区 哲学类，这一块属于图书馆的角落，来得人很少，显得异常冷清，手指划过书架刮出一层薄灰。虽说要进修哲学，但对面海量的书本，却不知如何下手。
犹豫不决之间，不远处迎面而来一对情侣，女生挽着男生的手臂，男一随意瞟了一眼，居然是自己的前女友思思，他立刻佝偻着身躯，拉紧帽檐，侧身闪进书架之间。偷偷的看着两人远去，这才走出书架，要是刚刚碰面难免尴尬一时、难受一天。
琳琅满目的书籍，柏拉图：理想国、笛卡尔：第一哲学沉思集、莱布尼兹：神正论、卢梭：社会契约论、黑格尔：精神哲学、自然哲学、法哲学原理、历史哲学、宗教哲学、尼采：悲剧的诞生……
一不留神精神世界便停留在先知的脑海里，周围的一切仿佛不存在，突然熟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世界，“我就觉得这顶绿黑色的鸭舌帽眼熟，原来真是你啊，男一！偷偷摸摸的在图书馆干什么？跟踪我还是偷窥我？”前女友思思杀个回马枪。
“？？？”
“不说话是吧，我们之间已经分手了，你别老缠着我。”前女友思思自恋的说。
男一满脸无辜：“躲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跟踪你？你也太自恋吧，再说我是来进修哲学的，纯属碰巧！”
思思：“哼！嘴硬，我现在有男朋友了，我劝你赶快死心。”
思思现男友走近：“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已经分手了就别缠着思思。”
男一无语：“哎，我真解释不清楚了！”
忽然有人将一只手搭在男一后肩，指尖轻柔细腻，手掌温暖宜人，“完全不需要解释。”语气有些压倒气势。
男一被救了，心中说不出的舒畅，仔细一听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了！是之前暴躁哲学老师班查人的那个女班长的声音，这股声音安全感十足。
思思有些不爽：“怎么呢？这么快就交到新女朋友了，渣男。”
男一想解释：“她…”
没等他说完，女班长打断说：“哎！现在的小女生，真是……一言难尽。”
思思现男友不想惹事，对着思思轻声：“别惹学姐了，这种渣男不值得，思思我们走。”
思思胸口压着闷气，难以平复：“哼，我们走。”
经过一段小插曲，琐碎的事件终于要告一段落，主题仿佛已经逼近。男一向女班长道谢，并询问了一些哲学入门的问题，两人交谈甚欢，越聊越投入，甚至忘了吃午饭。
不知不觉间，男一想起了盛教授的问题，便开口询问女班长：“外星人和牛鬼蛇神是否本质区别？”
女班长吐槽：“这个问题，你倒是真敢问啊！”
男一笑着说：“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问你们的爆炸辅导员。”
女班长：“你呀！你这个大一的小白，看着就可爱。”
男一开玩笑：“老女人都喜欢小可爱吗？”
女班长伸手敲敲绿黑的鸭舌帽：“早知道不救你了！不过，你这个问题的确值得思考，真要说牛鬼蛇神这属于宗教的一部分，上帝的存在不以物质化来衡量，而是宗教信徒者精神世界的寄托，也就是说现实世界有没有上帝不重要，重要是的上帝创作了这个世界，并由此让教义传承，让宗教得以延续。但是随着科学观念的发展，传统宗教正在缓慢走向灭亡，尤其是经济发达地区，已经没有人相信所谓的鬼和神了，相信鬼神的人往往分布在科技落后，教育水平和经济水平欠发达的地区。”
男一觉得女班长说得有道理，一直点头。
“传统宗教的灭亡，并不代表宗教的灭亡，尤其是科学技术高度发展以后，人的目光深入到无限的宇宙，随之产生对于未知宇宙的幻想，外星人在幻想中由此出现，我们都不能排除亿万颗恒星系之中没有其他文明的存在，也不能证实真的有其他文明的存在，所以外星人成为代替鬼神的物品，人们开始崇拜高等文明，甚至通过意淫将鬼神改造为高等外星人。人家过去说鬼一般在城市外出现，城市里很少出鬼，城市外的鬼比较多，反过以后，外星人一般出现在城市里，很少出现在城市外，城市外从来没有见过外星人。”
男一问：“为什么呢？”
女班长继续说：“因为人的有限性，导致人必须要有所寄托，宗教的鬼神是寄托，那么高等文明的外星人也是寄托，过去的人想上天堂，现在的人也想去‘天堂’，想被救赎之心是不会改变的，难道外星人真的能救赎或是毁灭我们吗？能救赎人类的只有人类本身。”
男一感叹：“学姐就是不一样，思思永远不会到达这种境界，她只会纠结今天吃什么，明天穿什么，后天用什么化妆品。”
女班长撅嘴：“还想着你那个前女友呢！”
男一：“没有没有！”
女班长岔开话题：“你知道马斯克吗？”
男一反问：“去火星的马斯克吗？”
女班长明显兴奋了：“嗯，火星计划激励着不少人，现在他的思想吸引了巨量虔诚的信徒，他给迷茫的人类带来了未来努力的方向和希望，他所创造的是新的准宗教，除了这种追求之外，人类还能有什么追求呢？”
男一感到不对劲，敷衍的点头。
女班长：“你想成为火星人吗？”
男一有些蒙：“啊？”
女班长神情夸张：“脱离地球社会，跟随着马斯克去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成为新的人类，脱离旧人类的无知和愚昧！你愿意吗？”
男一紧张起来，不会是什么邪教之类的东西吧，要赶快远离！“我…我要仔细考…考虑，今天时间不早了，要不先去吃饭？”
女班长突然正常：“哈哈！看你吓得！和你开玩笑的！走吧，午饭都没有吃嘛！”
男一流出冷汗：“哎哟！姐姐，你别吓我啊！心脏都快跳出来。”
原来是虚惊一场，之后女班长带着他找出几本哲学入门的书籍借阅，男一带着书籍和女班长一同离开图书馆，去往食堂的路上树叶三两片的飘落，零星的路人悠闲的走着，篮球场里激情喷发。两人在食堂吃完饭，挥手告别。
“再见，秦紫涵。”
“男一，有缘再见，记得多看我给你挑选的书啊！”
告别女班长，男一迎着晚霞打开手机时间17：17，他边走边回想心中渴望的答案，外星人和牛鬼蛇神是否本质区别？或许没有本质区别。
答案果然很简单，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是男一很享受这样的探索，就如盛教授说的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拥有探索未知的精神，回望过去那些年少成名的科学家都是二十出头，看看自己居然浑浑噩噩的活到了19岁。
一个多月后，男一初步完成进修哲学，刚开始挺难的一知半解，到后来随着逐步深入，他慢慢悟出了哲学的真谛，凸显出天才的苗头。去图书馆还书的过程中，一串串字母和数字引起他的注意，所有图书编号汇总，似乎组成一个特殊的密码，这些书是女班长亲自为男一精心挑选的，不对劲！女班长似乎在表达什么？
图书管理员收过书，在机器上扫描：“好了！”
男一皱起眉头：“等一下，我再看一看。”
然后立马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开始将图书上的字母和数字记录。
像是文字解谜游戏，女班长想留给他讯息的到底是什么？男一想联系女班长一探究竟，却发现自己没有女班长的联系方式。
男一望着手机上的字符，走出图书馆，寒风吹来，天气愈加寒冷，光秃的树枝落下最后一片叶子，寒冬将至……
本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