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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歌/ABO】王妃在上《1》:奉旨成婚

2022-02-06 23:39 作者:咕咕咕本伞  | 我要投稿

文字版是一位好朋友帮我写出来啦!真的非常感谢么么哒!

第1章:奉旨成婚 

    宁安侯府,是皇城脚下颇有些神秘的存在,正如其名所指,保皇室福寿康宁、燕国国泰民安,是历代宁安侯的职责所在。此处府邸为燕国开国皇帝亲赐,虽然规模不大,但位置独特,隐于皇城中心一清幽之处。按理说宁安侯并非朝中举足轻重的角色,也未有封疆卫国之功绩,却燕太祖授予候位,这不禁让人对侯府感到好奇。

    现任宁安侯上官宇,京中关于他的传闻众多,几乎没几人见过他的长相,只听说是一位样貌才干皆佼佼不群的强大天乾。相比宁安侯的高深莫测,宁安侯正君杨安竹可是街知巷闻的人物。杨安竹出生江湖名门长歌门,虽是地坤,却曾在名剑大会击败众多天乾,一举夺魁,因此素来享有“长歌双绝”,‘天下第一地坤’的美名。两人育有二子,大儿子上官景兰,未满三十便已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成为最年轻的礼部尚书;小儿子上官懿轩因未入世,世人难窥其貌,却也听说是位品貌双绝的可人儿,为人所津津热道。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京城百姓的生活本就无聊至极,抓住一点传言,不辨真伪也能传得有声有色。人人羡慕宁安侯家庭美满,生活富足,却忽略了朝堂之上血雨腥风,瞬息万变,宦海浮沉绝无易事。人微言轻,便会沦为俎上鱼肉任人宰割,可若手握重权,则会引来多方忌惮和牵制。

    街市的嘈杂都被阻隔在一墙之外,宁安侯府内一切如常,上官景兰和上官懿轩于湖心凉亭中相对而坐,面前的棋正下到一半。此时正值赏荷佳时,湖中荷花竞相开放,枝枝饱满粉透,若是寻常百姓瞧见,定要惊呼胜景,但两人完全不为所动,专心于棋局之上,颇为闲适从容。

    景兰余光瞥了眼坐在他对面的上官懿轩,只见懿轩眉头微蹙,视线虽注视棋盘,思绪却不知纷飞何处。

    “轩儿” 景兰执棋落子动作未停:“自上次从皇宫赴宴而归,我看你似乎一直焦躁不安,发生了什么事吗?”

    “哥……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懿轩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如何开口:“但有一件事,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说来听听,我……”

    “大少爷,二少爷!”

    景兰话音未落,忽闻有人在叫自己,暂且止了对话。两人齐齐回头,看见一人自远处走来——是侯府的老管家。

    景兰见管家步履匆匆,脸上似乎有一丝慌张之色,便问:“出什么事了?”

    管家向景兰和懿轩微微弯腰行礼:“大少爷,二少爷,宫中派人来传圣旨,好像是颁给二少爷的。”上官宇和杨安竹这几日不在侯府,府中大事小事均由景兰一人定夺,是故管家看到宫中来人,便急急来此寻他。

    圣旨?!景兰先是一惊,后又很快冷静下来,父亲和爹爹均不在府内,宫中此时传来圣旨,不知所谓何意,但人已到门口,横竖是躲不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带侯府众人刚到前庭,就见一群人大摇大摆从正门进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身边的刘公公。竟是刘公公?景兰见此轻轻蹙眉,预感事情并不简单,他和懿轩对视一眼,行动上没半点怠慢,快速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安侯上官宇之子上官懿轩温润如玉、才貌双全,朕躬闻之甚悦。今三皇子景王燕驰渊正适婚娶之时,欲择一人与配。值上官懿轩尚未婚配,才子贤郎可谓天造地设之缘,为成佳人之美,特将上官懿轩许配景王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黄道吉日完婚,钦此。”

    赐婚?!

    刘公公话音刚落,众人皆是一惊,这圣旨来得实在突然,而且景王殿下,是传闻中的那位吗……

    上官景兰听完圣旨的内容,多少明白了当今圣上的用意,心里暗道不好。能嫁入皇室,是多少权贵家族求之不得的好事,但皇上此举另有其意,对于侯府来说,这无疑是将上官懿轩往火坑里推。

    上官懿轩迟迟没有动作,刘公公见状也不催促,耐心等了一会儿:“上官二公子,请接旨。”

    景兰的爱人,侯府大少夫人叶筝就在懿轩身后,此时忍不住抬头,一脸担忧看着跪在前面的懿轩,轻轻叫了声:“小轩……”

    上官懿轩这才恭敬地抬起双手,接过圣旨跪伏在地:“谢陛下恩典。”

    侯府的宁静因这一纸圣旨的到来而被打破,下人们虽各怀心事,却也不敢揣测主人之事。能进入宁安侯府侍主之人,皆是经过精心挑选,管好自己的言行,切勿妄言,这是宁安侯府的规矩。

    上官景兰遣退了书房内的下人,自己负手而立,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都没说话,只见背影清隽挺拔如松。懿轩和叶筝相对而坐,也是一言不发。懿轩自幼是景兰照看长大,都说长兄如父,其中感情自是不言而喻,无论如何,景兰是决不允许弟弟受分毫委屈。

    “没想到皇上会有如此举动,竟然利用父亲和爹爹不在皇城对侯府、对轩儿下手。”

    叶筝脸上的担忧之色自听到圣旨内容后就没有褪去,他和懿轩年龄相仿,算是青梅竹马,相伴长大。叶筝是藏剑山庄的二少爷,藏剑山庄现任庄主名为叶寒,他的正君楚璃与杨安竹师出同门,是杨安竹的师弟。长歌门五师兄弟感情一向亲密,即使后来各自婚嫁,关系依然如故。懿轩从小便由景兰照看,是以景兰将叶筝也当亲弟弟一并关照,随着时间的推移,叶筝对景兰情愫暗生,景兰看在眼里,心中有情却未做过多表示。这近水楼台先得月,叶筝自是不会错过机会,主动对景兰展开攻势,便得终成眷属。亲上加亲,那是美事一桩,上官家和叶家都乐见其成,于是待叶筝至婚配之年,叶寒就将他嫁予景兰,成为宁安侯府大少君。

    叶筝看着景兰说:“景兰哥,这……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回绝这门亲事么?”

    景兰的声音透着一丝冷意:“父亲身为宁安侯,又是凌雪阁阁主,身份特殊,自然会引来皇上关注。宁安侯府专为皇室培养暗卫,虽誓言代代效忠皇室,但君臣关系向来复杂,父亲手中权力虽不大,但他掌握着情报,爹爹又与长歌门、藏剑山庄关系密切,皇上怎可能不加以钳制,任其发展?皇上此次赐婚的目的,就是要迫使轩儿嫁入皇室,从而压制宁安侯府的势力,皇上如此精心布局算计轩儿,怎会轻易收手?”

    叶筝有些着急:“可是景兰哥,景王他……”

    “哥,筝筝”一直未发一言的懿轩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看着他们:“我会嫁给景王的。”

    景兰听了眉头一皱:“轩儿,你别犯傻,景王脾气不好,为人粗鲁,而且传言他还……” 景兰没有再说下去,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接着说:“无论如何,我都要尽我所能为你争取一番,我现在马上进宫求见圣上。”

    “哥,如你所言,若皇上真是为了牵制侯府,你去面圣反而会招来嫌隙。圣旨已下,木已成舟,无可奈何。”

    “轩儿说的没错,你现在进宫也没用,还是先通知父亲和爹爹,由他们定夺,我们暂且等着吧。”叶筝也劝景兰。

    景兰本是心思深沉之人,刚刚一时心急,现在冷静下来也觉得贸然进宫实非良策,便招来信得过的暗卫去寻上官宇,命其速速将消息带到京外侯府别院。

    是夜,京外侯府别院。

    月光皎白透进屋内,泄下银华似水。床榻上侧卧着一个美人,似乎已经睡熟。他满头银发如瀑随意铺散开来,鼻梁高挺,唇若丹霞,额上桃枝贴花栩栩如生,添得一丝温婉柔媚,即使闭着双眼,也能看出其姿色动人。许是刚刚结束了尽兴之事,他脸色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肤如凝脂透粉,身上仅着单衣,纤腰楚楚。

    上官宇坐在床榻边,静静看着熟睡的杨安竹,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柔情。世人只道宁安侯上官宇杀伐决断,冷酷无情,却不知他的血肉柔情全给了杨安竹一人。杨安竹年过不惑,满头青丝却早已化成白霜,没有几个人知道原因,在外人看来,这并不让他的美貌减持半分,反而增添了一分仙风道骨之感。但对上官宇来说,杨安竹头上的每丝柔白,都像一把把利刃直刺他的胸口,搅动着五脏六腑生疼——那是他极力想忘却,却始终在午夜萦绕不散的梦魇。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自己历经鏖战脱困赶来,却终究迟了。杨安竹早已遍体鳞伤,青丝全白,一手握剑,一手紧紧护着腹部,半跪在血泊之中,犹如一团将息未息的烛火,看到上官宇赶来,杨安竹终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眼中仿佛印着点点星辰。上官宇拥着他,像拥着易碎的珍宝,手无处安放,也不敢用力,刺眼的白和鲜艳的红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杨安竹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因疼痛而不住颤抖,但他仍然温柔、轻轻的叫着“阿宇”,就像以往无数次那样亲昵,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那是他的光,说会永远等他,为他抚琴的光;说会在疲惫之时,借他肩膀依靠的光;说会在寒冷之时,给他温暖拥抱的光;说会在黑暗之中,指引他前行的光……

    原来这就是疼,这就是怕吗……安竹……

    门外传来窸窣的响动:“主子,有侯府的消息,是大少爷传来的。”

    上官宇从回忆中收了神,又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心中倒有几分诧异,景兰从小便能独当一面,这也是他和杨安竹能放心把侯府和懿轩交给他的原因,这次为何…… 上官宇压低声音:“他刚刚睡下,有什么事等我出去再说。” 说完替杨安竹轻轻拢了下被子,起身往屋外走去。

    等在屋外的正是上官景兰派来寻他的暗卫,见上官宇出来,急忙跪下:“主子。”

    “说吧,什么事?”

    “今天宫里来人传旨,皇上将二少爷许配给景王为妻。”

    “什么!赐婚?!”上官宇起先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接着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他的脸色一沉,表情冷若冰霜:“燕深!他竟敢算计轩儿,算计宁安侯府!安排一下,明天早上马上启程回京!”

    “是,主子。”

    宁安侯府正因这一纸婚约措手不及之时,景王燕驰渊这边却是早已知晓了消息。

一天前的景王府。

    夜色已深,燕驰渊却还无睡意。他命下人温了一壶酒送到湖中小筑,自己随意摘了片叶子,坐在湖边吹曲。四周一片静谧,湖面上萤火点点,似在随着曲声流转,上下起舞,燕驰渊看着远处,侧脸冷峻,夜色下表情晦暗难辨。

    “参见王爷!”

    燕驰渊回头看了一眼,是自己的亲信,他没有说话。

    “王爷,有皇宫的消息,皇上明日将下旨为您赐婚。”

    “赐婚?” 燕驰渊脸上没有半点惊讶,好像谈论的是别人的事,他仍是把玩着手中的叶子,漫不经意的说:“是和谁?”

    “启禀王爷,是和宁安侯府的二少爷,上官懿轩。”

    燕驰渊无波无澜的脸上在听到“上官懿轩”这四个字后,神色终于有所松动。他扔掉手中的叶子,像是回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一丝自嘲之色:“哈哈哈哈,是那一天吧。哼,真是本王的‘好父皇’啊,自己的儿子也可以拿来算计利用。不过……谁叫本王是一个‘废材’呢。好,本王就如他所愿,你去告诉李总管,让他全权负责。遵照圣意,本王准备迎娶王妃。”

    “遵命。”

    上官宇和杨安竹第二天一早便马不停蹄赶回京城,上官宇将杨安竹送到宁安侯府,自己连府门都没进,直接进宫求见圣上。燕深早就料到上官宇定会为了上官懿轩的婚事前来,他让人将上官宇请到御花园,对方有备而来,他自然也不会毫无准备。

     “皇上”,上官宇向燕深行礼请安。

    燕深微微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不知宁安侯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上官宇也不拐弯抹角:“皇上,臣此番前来,是为了小儿和景王殿下的婚事。承蒙皇上抬爱,这是小儿的福分。但懿轩从小深居府中,未历世事,恐怕难以胜任景王正妃的位置,还请皇上三思。”

……

    没有人知道两人究竟谈了什么,上官宇离开的时候,脸上仍似惯常般面无表情。刘公公送他离开后回来向燕深复命:“启禀皇上,宁安侯刚刚已经离开皇宫了。”

    燕深简单“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刘公公想了想,又说:“皇上,虽然宁安侯脸色如常,但奴才感觉他离开的时候,似乎心情不太好……”

    燕深早已料到,丝毫不觉奇怪:“朕让他不得不将自己的宝贝儿子嫁给景王,他脸色能好才怪。”

    “皇上,奴才愚钝,恕奴才斗胆一问,皇上您是如何让宁安侯同意这门亲事的?”

    “朕不过是为景王和上官懿轩安排了一次会面,然后让人散布了一些半真半假的传言,你知道,地坤的名誉是很重要的……上官懿轩不嫁给景王,还能嫁给谁呢?”

    “皇上英明!”

    燕深一头红发如血,身着锦缎,上面是金丝绣成的金龙,外覆黑色暗纹披风,整个人在夕阳照射下,更显雍容华贵。世间将红发天乾尊为上,而在红发天乾世家中,燕氏皇室的天乾更是万里挑一的存在,这样的皇族里出了一个“废材”……

    景王,宁安侯…… 燕深一脸意味深长,让我看看,你们会怎么做。

    一个月后,燕驰渊和上官懿轩大婚之日。

    街市步道两边人头攒动,皆是听闻喜讯前来围观迎亲的百姓,权贵家族的婚礼本就难得一见,更别提皇室娶亲,排场极尽奢华。接亲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锣鼓敲打,礼炮声此起彼伏。

    燕驰渊红袍桂冠,身骑白马,眼眸深邃,护着身后的八抬大轿,整个人英气逼人,坊间关于景王的传闻甚多,其中不乏贬低之词,但如今见其长相,也不由心生赞叹——皇室的血脉确实非同一般,真可谓人中龙凤。

    恰好路过的白衣女子问同行红衣姐妹:“如此声势浩大,是哪个权贵家族的婚礼?”

    “你不知道吗?是景王殿下和宁安侯府二少爷的婚礼。听说这位侯府二少爷也是一个才貌双全,有倾人之姿的地坤,只是被嫁给景王殿下……唉,真是可惜啊。”红衣女子回答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惋惜。

    此时迎亲队伍正行过她们面前,白衣女子看着燕驰渊身形,面色渐红,颇有点羞涩道:“呀,原来这就是景王殿下吗?剑眉星目真是无可挑剔,果然俊美非凡啊!”

    红衣女子却不为所动:“你可醒醒吧,一个‘废材’天乾,长相再好又有什么用?而且……你没听说吗?” 红衣女子顿了顿,小心看了看周围,接着凑到绿衣女子耳边轻声说:“嘘,你可别说出去,听说景王殿下那方面能力有问题的……”

    “啊,这……这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坊间对于自己的传闻,燕驰渊自然心知肚明,只是他本人毫不在意。差人送走前来道喜的达官贵人后回到婚房,侍女为两人送来了合卺酒,连着一堆寓意吉祥的点心,均置于喜台之上,燕驰渊却看也不看。

    “你退下吧。”

    “是,王爷。”侍女向两人行礼,躬身告退。

    燕驰渊踱步到喜台前,拿起其中一杯合卺酒,轻轻摩挲杯身,若有所思。上官懿轩坐在床榻之上,看着燕驰渊的背影不明所以。

    一室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燕驰渊突然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合卺酒,转身走到上官懿轩身前,微微俯身,单手托起懿轩的下颚,迫使他看着自己,眼中似笑非笑:“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不该错过。对不对,王妃?”

    上官懿轩一身凤冠霞帔,脸上珠帘覆面,因而表情看得并不真切,只有那双眸如盈盈秋水,深潭碧波,清澈不带任何杂质,丝毫没有躲闪直直看着燕驰渊,似要穿透灵魂。燕驰渊眼神一暗,一手摘下覆面珠帘扔在地上,顺势把上官懿轩压在身下,将他的双手禁锢在左右,轻轻的十指相扣,两人严丝合缝贴在一起,四目相对,鼻翼几乎相抵。

    ?!这是…… 懿轩感觉到一丝异样,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燕驰渊并没有刻意释放出信息素,不仅如此,他似乎还在努力克制,但佳人如玉,红烛帐暖,多少让他有点不可自控,泄了点信息素。

    懿轩捕捉到了这若有似无的气息,身体不自觉一软,面上也染上一抹红晕。燕驰渊看着身下的懿轩,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见懿轩没有阻挡,便顺着他的手臂,慢慢抚摸到脖颈,再到胸口和腰肢,每一下抚摸都温柔而专注,像是在欣赏一件上等的玉器。懿轩未经人事,更未与天乾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很快便招架不住,身子慢慢软化为一湾春水,眼里也渐渐起了雾气,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起来。

    燕驰渊看在眼里,只觉可爱。他的手指带着凉意,在懿轩身上肆意游走,明明隔着衣料,懿轩却觉得那微凉的手指带来的触感正引起他一阵阵战栗,在他身上煽风点火。只是那肇事者却视而不见,薄唇微凉,在懿轩的下颚轻触,将整张脸埋在他的颈窝,作势就要亲下来。

    燕驰渊手在动作,眼睛却注视着懿轩的一举一动,上官懿轩将头偏向一边,双眼紧闭,抿着嘴角,似乎在压抑着自己不泄出声音。尽管如此,他并没有反抗,只是那微卷的睫毛轻轻颤抖,还是透露出他的一丝紧张。

    这倒是让人“欺负”不起来了,燕驰渊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他松开放在懿轩腰上的手,撑起身子看着他。等了许久,预想中的吻并未落下,懿轩疑惑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燕驰渊稍显落寞的神色。

    “哈哈哈哈,王妃,你说本王是不是很可怜?明明绝色佳人就在眼前,可我却无能为力。”燕驰渊说着站起身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着,头也不回往门外走去:“王妃先休息吧,本王出去透透气。”

    燕驰渊独自来到湖心小筑,夜深露重,可他却丝毫不觉冷意,只感到全身燥热难耐,回想起刚刚手中的触感,以及那双清澈的双眼,只怕多看一眼就要沦陷进去。上官懿轩可能没有察觉,但他知道,只要再晚一刻出来,自己可能就无法自持了。

    上官懿轩。

    燕驰渊眸色一变,眼底是冰晶般的蓝——这是天乾特有的瞳色。

    他的信息素……可真是令人着迷啊。

     这边上官懿轩躺在床上看着燕驰渊离去的身影,只觉心中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回想起他刚才的神情,一个月前初遇的片段又零零散散浮现在脑海。

    看来传言不可尽信……景王这个人……

【一个月前】

    皇宫百花园内歌舞升平。

    此次宴会来得颇有些突然,主持大局的是皇上身边的丽贵妃,问起设宴由头,只道是百花齐放,此番美景难得一见,不想一人独享,故备齐美味佳肴,请来名家舞女、丝竹管弦助兴,特邀权贵家族的子弟齐聚百花园,设此百花宴。宁安侯府的大少夫人叶筝和二少爷上官懿轩也在受邀之列。

    宴会进行的正酣,席间杯盏交错,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台上的舞女身姿曼妙,舞姿如水波荡漾。叶筝和懿轩两人同桌而坐,叶筝对面前的热闹景象显得兴致缺缺,他看着正专注于表演的懿轩开口道:“小轩,你有没觉得这个宴会来的奇怪?贵妃娘娘突然举办此次宴会,虽说是为赏花,但你有没发现,但受邀而来的都是权贵家族的地坤……”

    上官懿轩闻言环视周围,低头略微沉思,说道:“听你这么说确实有些奇怪。而且,筝筝你发现没有,除了我以外,受邀而来的全是已经婚配的地坤。”

    叶筝正欲回话,坐在主位上的丽贵妃突然开口:“坐在那边的两位,可是宁安侯府的大少君和二少爷?”

    两人闻言赶紧起身行礼:“参见贵妃娘娘。”

    “不必多礼,上官公子,抬起头让本宫瞧瞧。”

    上官懿轩依言抬头。

    丽贵妃仔细端详片刻,那目光落在身上着实让人不舒服,接着她轻轻一笑:“百闻不如一见,上官家的地坤果然名不虚传,真真绝色。”

    懿轩低头恭敬的回应:“不敢当,贵妃娘娘言重了。”

    一旁的德妃忍不住说:“姐姐,不止是地坤,上官家的天乾也非常优秀呢。本宫听说上官大少爷未满三十,就已经是正三品尚书了,实在是令人赞叹。”

    叶筝赶紧行礼:“叶筝替夫君谢娘娘夸赞。”

    坐在丽贵妃右手边的淑妃听闻两人的对话,笑着说:“两位姐姐,想当年兰轩公子惊才绝艳,名扬天下,他的孩子自然也是人中龙凤。”淑妃转头看着丽贵妃:“我说的没错吧,姐姐?”

    丽贵妃一手轻轻掩面,眼中一丝凌厉稍纵即逝:“哈哈哈哈,自然没错。”

    席间突然有相熟的世家公子来找叶筝,说是有事商量,叶筝不便拒绝,拍了拍懿轩的肩膀:“小轩,我稍微离开片刻。”

    懿轩怕误了对方正事,点点头安抚道:“没事,你安心去吧。”

    只是叶筝这一去,直到宴席散场仍不见回来,眼看人群四散而去,懿轩有些担忧,便唤来近旁的侍女:“派人帮我去寻一寻大少夫人。”

    “是,上官少爷。”

    那位侍女离开不多时,又带回一名粉衣侍女,只见那粉衣侍女一走到懿轩身前,就急忙跪下行礼:“上官少爷,奴婢该死!叶公子离开前差奴婢告知他会在附近等您,宴会琐事众多,奴婢一时忘记,特向上官少爷请罪!”

    筝筝交待会在附近等我?懿轩虽感异样,但并未多言,只是让那侍女起来,带他去找叶筝。

    偌大的皇宫犹如迷宫,粉衣侍女领着懿轩从百花园出来,七拐八弯,渐渐走到人迹罕至之处。懿轩心中疑虑渐生,不禁左右打量:“皇宫中竟还有如此荒凉之地,你确定筝筝说在这里等——” 懿轩正欲询问,却发现片刻之前还在他前边领路的侍女突然不见了。

    “嗯,人呢?” 懿轩环顾四周,却都不见那人踪影。眼看天色渐暗,无可奈何,懿轩只好自己继续向前走,又经过一片水榭亭台后,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湖。

    此时天色已有点晦暗不明,周围星星点点的萤火纷飞,湖面莲花正盛,微风拂过,带来阵阵香气,懿轩又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湖边的雕花石栏上正坐着一人。那人一身黑衣背对着自己,两腿随意搭在石栏上,一手撑着膝盖,坐姿颇为随意,好像在欣赏湖面美景。

    上官懿轩:“嗯?”

    燕驰渊今日突然被召进皇宫,人已至宫内却被告知皇上临时有事,不便接见。这片莲塘地处偏僻,却离他幼时生活的寝殿不远,每次来到皇宫,他都会一个人来这边坐一坐,只是他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到别人。

    燕驰渊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过身来,看着自己面前的上官懿轩有些惊讶。懿轩看着燕驰渊,乌黑的头发被风微微吹起,对方深色的瞳孔泛着微微的蓝色,透着寒光,鼻梁高挺,轮廓分明,显得整个人冰冷而深邃。

    两人都在奇怪对方的突然出现,正相顾无言之际,刚刚消失的粉衣侍女不知从何处冒出,对着燕驰渊跪地请安:“奴婢参见景王殿下!”

    上官懿轩有点没反应过来:“嗯?”景王?

    那名侍女跟燕驰渊请安之后,这才像看到了上官懿轩:“上官公子,奴婢刚刚正到处找您呢,原来您一直和景王殿下在一起啊。”

    懿轩听着一脸疑惑:“嗯?你在说什么?”

    燕驰渊听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跳下石栏,转身离开,留下上官懿轩一人。

    后来上官懿轩再想起此事,虽觉疑点诸多,但也并未过多揣摩,只是没想到,这竟是皇上用来设计宁安侯府的手段。只是,燕驰渊…… 懿轩想,被自己的父皇拿来对付宁安侯府,他心里又是什么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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