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校园 第三章 求生
“我该怎么办?”站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中,我一遍遍质问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孤立无援,身处险境。
我曾尝试着向任何可能令我脱困的人拨打电话,从军方乃至警方,甚至是我许久未见的好友。回应我的却只有冷冰冰毫无感情的“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我几乎绝望了。
然而,我却始终无法回忆起任何一名家人。无法重拾起与他们共处的任何一片记忆,哪怕是在享用晚餐时他们被灯光映照的脸庞——这一切,仿佛在清晨我无名的一场头痛中转瞬即逝了。确切的说,我失忆了。
无边的恐慌。
“不能坐以待毙。”我默默告诫自己,欲从恐惧的泥沼中挣脱“快想想办法!”
“啊…”门外丧尸的吼叫声愈发苍白无力,却刺痛着我每一根神经,就像百爪挠心。
“安静点儿!!”我冲着门口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大吼,可一阵阵连续的敲门声与低吼声却又令我毛骨悚然。
视线逐渐变黑,我看见橘红色的夕阳一点点被地平线所吞没,最终消失殆尽。孑然一身的恐惧与对光明的向往驱使我掩上门小心翼翼的返回宿舍内,轻轻悄悄的开灯,唯恐惊扰到门外那嗜血的狂徒。在这种困境中,我的选择少之又少。
首先,我想到的便是在宿舍中搜寻有用的东西——电影和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套路,现在却演绎在我的身上。我需要武器来防身,需要通讯设备来求救,需要衣物来御寒,需要食物来充饥。这种需求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迫切,势不可挡,因而暂时驱散了我内心的恐惧,使我致力于寻找物资之中。
御寒的衣物最好找,单是衣柜中就各式各样,阳台还晾着几件;通讯设备更是不缺,两部手机外加四台电脑足矣;作为武器的几把小刀虽然不能对丧尸造成什么真实伤害,却能使我把握住仅剩的一点安全感;至于食物嘛,我在室友们电脑桌的抽屉里找到了许多,几乎是信手拈来,品种之杂甚至够我不重样的吃上好几天。这些令人喜悦的发现不禁使我有些飘飘然了。我一边大嚼着一块地瓜干,一边兴奋的清点着我的收获:
三个充电宝,必要时时可以给设备充电;一柄尖头雨伞;一大瓶柠檬水;一个篮球;半只没开封的烧鸡;三把小刀;一把剪刀;一卷毛线,可以用来编织衣物;一根缝衣针与几捆线,缝缝补补最合适;两罐我平时不怎么喝的啤酒;五瓶矿泉水;两瓶冰红茶;一包茶叶;一大卷绳子;各种各样的小零食;各种手工用具;些许感冒药与止疼退烧药,以及几袋子中药;一头大蒜;几瓶墨水;五根蜡烛;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小饰品。总而言之都对我意义非凡,使我逐渐脱离了山穷水尽的困境。
还有,最重头戏的,一包小白菜的种子。
有了种子,就证明我将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食物。哪怕所有食品全都耗尽,这些可持续发展的作物依然能够源源不断为我提供给养,不但美味且健康,可比零食好多了。而门前的大花盆正是种地的不二选择。这个新发现彻底使我恢复了勇气,我甚至现在就想冲出门去,将这能改变我命运的幸运种子虔诚地播撒在土中,并将这“惊天动地”的好消息告诉给能听到我说话的一切事物,嘲讽丧尸的无能。然而强烈的危机感并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只得暂时耐住性子,压住内心的喜悦,反过身来继续整理物资。
望着眼前在床铺上堆积成山的物资,绝处逢生的喜悦使我如沐春风,仿佛站在世界之巅。对着门口,我骄傲而隆重的挥舞着手臂,口中哼着胜利的凯旋之歌,仿佛想让那只离我只有咫尺之遥的恶鬼也体会到我无以复加的激动心情。“我现在已经不再惧怕你了。你好好看着吧。”我对着门外早已尸变的张三庄严地宣布道“因为我现在已经摸清楚了门道,并且要开始研究如何生存下去了。”
而下一步,是最关键的,我要向外界寻求救援。
我找了一块白色床单,用足够的红墨水在床单正面淋上三个大大的“SOS”字母。为了让它更加清晰可辨,我又在上面撒上了曾经宿舍开Party用的荧光粉,并将其悬挂于窗台晾衣杆最显眼之处。并将室内所有通讯设备全部处于开机状态,随时等待接收着任何有助于我获救的外界消息。在做完这一切后,我重新回到了床上。
听着门外张三不甘的嘶吼声,我在投入被窝温暖的怀抱前,冷笑着丢下了一句:
“看谁能笑到最后!我曾经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