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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梦与君同9(羡忘)ABO生子避雷be慎入

2022-11-06 10:11 作者:欲归处  | 我要投稿

小家伙儿只是轻轻踢了两下,而后像是心疼爹爹,便不再动了。

    蓝湛睁开眼睛,望着脸上写满了欣喜,如同孩童一般明显手足无措的魏婴,很浅的笑了一下。

     “他……他动的还挺有力气,他这是第一次动吗?”

     魏婴搓着手,显示出十分期待的模样。

     “没,你刚走的那天,他晚上动过一次。”蓝湛的语气十分平静,他已经不再执着于诉说一个人时的委屈,因而只是略应了一句,便朝他伸出手:“水凉了,扶我出来吧。”

      魏婴脸上露出一抹憾色,他哦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搀着蓝湛的胳膊,扶他从水里湿淋淋的走出来。

      他从前没意识到,蓝湛其实是很好看的,不论是在姑苏的时候,还是现在,他一双天生就略带冷意的眉目也是极吸引人的,哪怕如今揣着孩子,那肚子也是雪白滚圆的,看起来吹弹可破,就像那初夏天里并蒂的栀子,一朵开的芬芳,一朵含苞待放。

      魏婴不自觉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蓝湛披了件干净的白袍,裹住身体,因为要包住滚圆的肚子,就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肌肤如玉,因着刚过了热水,透出隐隐的粉红色。

      他对魏婴伸出双臂,像是撒娇一般道:“你抱我回去。”

       魏婴就听话的把他抱起来,蓝湛身上的栀子香就飘进鼻子里,说来奇怪,怀里这个人像是养不胖似的,分明带着五个多月身孕,可除了腰身比先前粗了一点,旁的地方依旧清瘦,抱在怀里轻飘飘的。

       蓝湛把脸埋在魏婴的胸膛,用轻而缓的呼吸扫着他的脖颈,没有片刻的功夫,就觉得后腰似乎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的硌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着魏婴的耳朵尖迅速变红。

      “你……”

     魏婴尴尬万分。

    自打蓝湛有孕,他们便一直克己复礼,也是许久没有做那事了,平日里还好,可今日蓝湛似乎和平时不大一样,那有意无意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撩拨,叫他怎能没有反应。

       “我等会儿去冲个冷水澡吧,实在是……”

 【长车,发在动态图片哦】

     梦里的姑苏已经过了最炎热的雨季,天气凉爽下来。

     这一整个夏天的时间里,日子似乎一直都和从前没有差别,蓝湛觉得自己算是个伪装高手,尽管很多时候,他看着魏无羡刻意的向蓝曦臣献殷勤,还是会有一点失落的感觉,但这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至少蓝曦臣并不倾心于魏无羡,求而不得是件多苦的事啊,魏无羡总不会坚持太久的。

      他不想承认自己隐隐的期盼着魏无羡的第一次情窦初开惨淡收场,但这个执念似乎是他的劣根,除也除不掉,不声不响的在他心里疯长。

     只要他能等得起。

      正因这种偏执又孤注一掷的想法,每每总让他后知后觉的一阵寒颤,人往往是付出越多就会越不甘心,因而他不大敢想,倘若他没等到,会是怎样的后果。

      魏无羡的生意做起来后,蓝湛就常常去店里帮忙,而北堂墨染则是自上次来买茶后对上了味口,因此也常常光顾,因而两人也逐渐熟络起来。

     北堂墨染是个为家教良好,他的风流更多的是一种潇洒和幽默,这让所有和他相处的人都会感觉到松弛和快乐,当然也决定了他从来不会遮遮掩掩的性子,对自己想要的一切,都会果断且自信的追求。

     这其中就包括他喜欢的坤泽。

     “……我们初次见面其实是在潭州的花神庙,准确说是我初次在那里看见你,你站在树下看枝头那条高高的绸带,那时的模样很美,非常令人心动。”

     其实北堂墨染真的算是个很好的乾元,如果他从来没有遇见过魏无羡,他也许会因为获得了他的青睐而高兴,但对于如今的蓝湛来说,这种炽热的喜欢反倒让他茫然。

      魏无羡有一天从店里回家,给他带了一盆含苞待放的栀子花。栀子花多开在初夏,很难想象入了秋竟还能开的这样好。

     “今日北堂墨染来买茶,特意带来说是给你的。”

     蓝曦臣在边上看着,也不由得摇着椅子来瞧:“这秋日天里,竟还有栀子,真是难得,忘机,北堂公子可是有心了。”

     蓝湛捧着那盆栀子,一时只有沉默。

     他看得出来,不论是魏无羡还是蓝曦臣,都对北堂墨染的印象极好,因而对于北堂墨染付给他堂而皇之的喜欢,都选择了代替他接受。

     “这花你喜欢吗?我也可以送你花,我可以送给你永不凋谢的花,真的。”魏无羡兴致勃勃的对蓝曦臣说。

     蓝曦臣撇撇嘴,与蓝湛笑道:“你瞧他近来愈发的说话颠三倒四,这世上怎可能有永不凋谢的花?”

      魏无羡嘿嘿一笑,与蓝曦臣站在一处:“北堂兄,你觉得他如何?”

      蓝湛瞧着他似乎也很认真的模样,感到心口一阵细微的刺痛,生出了难言的无奈和苦涩,但神情确实丝毫没有波动的,经历了一整个夏天,他几乎每天都能见到魏无羡或对蓝曦臣献殷勤,或在蓝曦臣的提点下为他留意好的乾元,起初他几乎痛的腿软,几次三番不得不落荒而逃,到后来能够平静正视,再到如今无坚不能摧,无痛不能忍。

     隔天蓝湛推着蓝曦臣去北街的巷子给一位腿脚不便的独身老人义诊,老人的咳疾有些年头了,一直没好过,蓝曦臣一直是个心怀慈悲之人,见不得这老人饱受疾病折磨,便隔三差五就要来义诊,给老人送些温补的药材。

     老人时时感激他们,每每总要留他们在院子里说说话,喝口茶。

      快晌午时,魏无羡来接蓝曦臣回家,他一直殷勤的很,两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几人离开老人家,蓝湛一眼便瞧见对街上靠着树站着,显然在等他的北堂墨染。

     他交代蓝曦臣和魏无羡先走,然后磨磨蹭蹭的朝北堂墨染走过去——尽管对于他想和对方说的话,他在心里已经排演了好几遍,但当见到对方的时候,他仍然会觉得难以启齿。

    “花你收到了吗?喜不喜欢?”北堂墨染问。

     蓝湛嘴唇动了好半天,才艰难的开了口:“花很漂亮,但是你以后不要再送了,我……”

      北堂墨染打断他:“你要拒绝我吗?为什么?因为魏无羡?”

      蓝湛闻言呆住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容易被看穿,他的喜欢,分明连兄长,连魏无羡本人都从未发现过。

     “很惊讶被我发现了吗?”北堂墨染摇着手里的扇子,轻声道:“其实不奇怪,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眼神就会不由自主的跟着对方,当然很容易就能看到对方的心之所向,比如我看着你,所以知道你在看着魏无羡,你看着魏无羡,就自然知道他看着谁。”

      蓝湛闻言愣了片刻,然后深埋下头,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他觉得似乎无话可说了,便扭头要走开。

     北堂墨染长腿一迈,拦住他的去路,似乎是难过,又像是不甘:“我能知道为什么吗?我是哪里比不上他?”是哪里差了呢?蓝湛也说不明白,其实他觉得,如果他最初碰上的是北堂墨染,他未必不会劝他给季夫人治病,未必不会为他写绸带祈福,未必不愿意为他放天灯,不愿意在他最脆弱的汛期给予温柔的呵护和陪伴,魏无羡能做到的他也一样可以,可那些令他心动的事,偏偏最初就是魏无羡为他做了。

     最终,蓝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郑重其事的和他说了一句抱歉。

     “并非我有意抹黑,忘机,魏无羡或许是个好人,但绝非良配,不仅是你,就算对于你兄长或许也一样,执意靠近,一定会伤了自己的。”

     “不,他喜欢兄长的,必会待他极好。”蓝湛摇摇头:“我也没有在靠近他。”

     我只是在等一个完全说服自己放弃的时机。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固执。”北堂墨染说。

     也许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会盲目的固执,因为不想承认自己付出的珍贵的感情最终不过付之东流。

      谁又不是呢。他苦笑了一下,侧身放他离开。

     深秋时,蓝湛接到了信,是原先家那边的人寄来的,道那边前些日子起了大风,吹断了一颗老树,不慎砸着了蓝氏墓园的碑石,要他归家一趟,重新修缮蓝氏长房的墓园。

     这一来一回,紧赶慢赶的,仍是一季。

    再回姑苏,已是三月里莺飞草长的好时光。

     蓝湛进了姑苏的地界,便觉着今日走在路上看他的人格外多,倒不是打量或者恶意的眼神,只是一种非常显而易见的喜色。

     行至最后一道街,街角卖烧饼的小贩朝他挥了挥手:“蓝二公子,道大公子喜啊,你家那大红灯笼可挂的高呐,明日我们众人可得去讨杯喜酒吃。”

     蓝湛停住脚步,回头茫然的看向小贩。

     小贩也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他挠了挠头,长长的哦了一声,嘿嘿笑道:“你这刚回来,原来还不知道,你家兄长要成亲了,就明日,你这也是回来的巧,正赶上!”

    姑苏镇子不大,百姓们或多或少的都曾受过蓝曦臣的恩惠,加上蓝曦臣一向温和有礼,如今成亲,自是赢得许多祝福。蓝湛反应了片刻,顾不得这一路的疲惫,沿着长街奔跑,路过更多的人侧目,他来不及在乎,空白的大脑里正剩下了尽快赶回去这一个念头,而这种恍惚的迫切,终于在停在家门口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一向素静的蓝府门前挂上了红灯笼,红绸缎,在太阳底下耀眼刺目。

     大门开着,魏无羡就站在门前,歪着脑袋指使小厮贴喜字。

     蓝湛站在门口的芭蕉树下好半天,魏无羡才后知后觉的瞧见他。

      他不知道自己脸色是不是非常难看,但脚下发软,喉咙也发紧。

      魏无羡先说话了:“忘机?你回来了?”

      他好像并不是很高兴他意料之外的出现,因而脸上显示一愣,而后才象征性的笑了一下。

      蓝湛扫了一眼屋檐下的大红灯笼,“嗯”了一声,道:“你和兄长大喜,怎的也不来信于我。”

    魏无羡没应,伸出手接他背在身上的包裹:“先进去吧。”蓝湛站着没动,他知道蓝曦臣一定在家,自己这样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毫无破绽的面对他。

      “贺魏兄大喜。”两人正僵着,忽而听得一声轻快的招呼,一抬头,竟是许久不见的北堂墨染,他那把扇子似乎永远不离手,即使春天也仍旧在手里把玩,整个人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潇洒:“今日一出门,蓝府的喜事都传遍了。”

      魏无羡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似乎不大待见对方:“喜事在明日,北堂兄来的早了。”

      北堂墨染显然不在意,他仍笑着,道:“啊呀,那是我弄错了。不过还好忘机也在,就当我是来寻他的好了。”

    他说:“听说醉月楼新来了师傅,菜烧的极好,忘机赏我个脸面可好?”

    蓝湛瞧见魏无羡的脸色登的不大好了,但他无心顾及,他低头看着自己今早赶路不慎弄脏的鞋尖,觉着自己现下实在是太狼狈了,若是见了蓝曦臣,一下子就全完了他很感激北堂墨染。

    北堂家的马车停在后巷,车厢大而宽敞,座位上放这软垫,里头甚至还搁了一架小的几案,摞了几卷书。

     “去哪?”北堂墨染问。

     蓝湛兀自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道:“姑苏城外有个小花神庙。”

    北堂墨染一挑眉:“放着醉月楼的珍馐,你要去那偏僻郊区?”

     他嘴上说着,却还是驱车去了。

     姑苏的百姓信奉花神的少,那座花神庙也很小,无人打理,有些破败,甚至有些荒草丛生,只有角落里的一树桃花开的好。

     这里远没有潭州那个气派热闹,也没有飘着红带子的古树。

     但是北堂墨染却觉得不知为何,蓝湛就像是神祂掉落人间,只要与神关联,整个人就会格外的不同。

      “若我是你,我便在他婚礼上大闹一场,就算闹个鱼死网破,也好过一个人跑到荒郊野岭伤心。”

      蓝湛被他说的笑起来。若是换了别人,他大概真能舍了体面去闹一场。

     “我方才很懊恼,怎么我不过就是走了几个月,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可后来想想,他到底不是被喜欢的人,守也守不住,反倒徒增磋磨。

     所以纵然闹了又有何用,魏无羡还算不上负心汉,他那一厢情愿的喜欢他从来没有知道过,而他若是去毁了兄长的大喜,那往后一家人的日子,可怎么过。

     “你非得喜欢魏无羡那样的人吗,别人都不行吗?”北堂墨染心疼的看着他。

     蓝湛默然。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那个七夕没有送出去的荷包,随手扔在了桃树下。

     我没有想要再喜欢他了,我想忘了他误打误撞给过我所有心动的瞬间。

      也许现在还做不到,但是往后岁岁年年,总有做得到的时候,就像那炉子里的炭火,没人添柴,总是要熄的。

    蓝湛到底是安安静静的,平和而从容的看着魏无羡和蓝曦臣成婚了,那天家里很热闹,就连平素不爱搭理他的蓝启仁也凑过来与他说话。

      “家里小的就剩下你了。”蓝启仁微醺,手上重重的拍在他的肩。

      天黑的时候,宾客散尽,蓝湛今日也多喝了两杯,眼前有些发晕,他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回房间,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胃里涌上来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便转头扶着树将胃里的酒通通吐了个干净。

     他听见有人叫他,一个人影坐着轮椅缓缓过来:“忘机?你醉了吗?”

     蓝曦臣已经褪去了白天繁琐的喜服,清清爽爽的披了件青玉色月华锦袍,于月下眉目温柔如水。

     “是不是外头他们谁灌了你酒,我交代过父亲,他到底是看不住。”他伸着手,有些费力的替他擦着嘴角:“我就知道,你这样不会推拒的性子,少不得要喝酒,你沾了酒就难受的习惯,从小就是。”蓝曦臣的手心暖呼呼的,搭着他的手:“走,去兄长屋里,我刚才偷偷去给你熬了莲子百合羹”

     蓝湛晕乎乎的跟着蓝曦臣走了两步,又清醒了些,便又停下:“兄长今夜大喜,我不去叨扰了,兄长还是和魏无羡说说话吧。”

     “你是我弟弟啊,怎么能说叨扰,忘机,我怎么觉得咱们几个月不见,似是生疏了。”蓝曦臣仍旧握着他的手:“忘机,你是不是碰上什么难事了?”

      蓝湛眼眶蓦地一酸。

      他想起当年蓝曦臣把他从火场里抱出来,昏迷了几天几夜,好不容易睁开眼,就得知了双腿残疾的消息,那天他跪在一边哭的眼睛红肿,蓝启仁在一旁恨不得砍他几刀,只有兄长只是愣了一瞬,就伸手把他从冰凉的地上拉起来。

      那时候他就说,哭什么,你是我弟弟啊。

      莲子百合羹算是蓝曦臣拿手的羹汤,做的清甜爽口,又配了两个清新的小菜,他很有兴致,摇着轮椅忙活:“来,过来尝尝,兄长看着你吃。”他含笑在灯下瞧着自家弟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道:“兄长也照顾不了你几年了,我们忘机也大了,我可是听说昨日回来都没进门,就忙着赴北堂公子的约了,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我的弟弟就要去别人家喽。”

      眼底刚刚缓下去的酸意又有些许要泛起来的趋势,蓝湛眨了眨眼,头埋的更低。

     他忽然想,其实他一早就注定了取舍的,这跟魏无羡似乎没有关系,他只是舍不得家。

     即使重来,他也还是舍不得家。

命途多舛的一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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