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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连载】原点的阿克夏记录(第一章)

2022-07-01 15:37 作者:未来同人研究所  | 我要投稿

红莉栖突然侧身,伸出手臂像是要去捞那光辉。就在此刻,实验室的门开了,门窗的对流引入了微凉的晚风,吹得红莉栖棕红的长发四散飞扬,在夕照下仿佛一簇飘舞的明亮火焰。



原点的阿克夏记录


作者:WR404,绘师:Aran、WR404

TAG:γ世界线相关/万里寻夫途


未来同人研究所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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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见

 

2012年5月中旬。暑假第二周,实验室。

这是属于维克托·康多利亚大学物理系高能理论组的空间。

说是实验室,其实大多都是连线跑程序的活,最多也就纸笔作业。室内摆设和普通的办公室一样,主体为办公桌隔间,每个座位配有一台桌上型电脑。

靠近门的一侧是用来接待访客的沙发区,茶几上的花瓶插着一株蔫得垂头丧气的植物,看上去已许久无人问津。门旁的墙上挂着白板,上面还留着只剩半截的数学式,似乎是研究生讨论时留下的痕迹。窗边是整个空间最有生活气息的角落,有个放有饭盒和咖啡壶的洗碗槽,碗槽旁还堆着成箱的零食。

既是理论组,自然不需要做什么实验,但白大褂却像是约定俗成的制服,人人都有一件,进实验室或召开组会时便会披上。虽然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习俗,但外人看上去还颇像那么一回事,当事人也乐得享受那莫名的优越感,便流传下来了。

今天是一周一次的组会,研究生以上的组员全到了。

研究生是别想有暑假的。

牧濑红莉栖被前一场会议耽搁了一阵,赶到时实验室已经没人了。她连背包都来不及放下,便抄起座位上的文件和门旁衣架上的白大褂,奔向会议室。

还好,终究是赶上了。

她从会议室门边的桌上拿起一份装订好的文件,轻手轻脚地走向台下的空位,准备旁听学弟的报告。

这是冈部入组后第一次上台报告,她自然不能错过。

得知自己要带新人不过几周前的事。教授在面谈过冈部后,决定将他交给日裔的牧濑来辅导。只不过这阵子她正忙着赶论文,没什么时间招呼他,仅在上周匆匆打过一次照面,约了今天散会后再好好聊聊。

“希望来个有趣点的家伙。”她得知后,下意识就想起那种说着日式英语,对学长姐唯唯诺诺却又对后生摆架子的家伙。

“刻板印象。还是有和我们差不多的日本人的。”牧濑的一位学姐如是说。

“日本人啊……”她漫不经心地根据过往经验概括出一个模糊的轮廓,然后发现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怎么令人印象深刻。

“还是个男孩子。”学姐突然揶揄道,“怎么样,终于给你等到了吧?”。

“什么?”牧濑一时没会意过来。

“东、洋、人。”对方一字一顿。

她这才反应过来,脸颊差点烧起来:“学姐!”

她曾经以喜欢东洋脸为借口婉拒过他人的追求。这本不是什么值得老是提起来的趣事,但在当时的情境下,此事却意外传遍了整个学院,甚至升华为一个哏。

好在人们忘得也快,事过境迁,如今也只剩牧濑的学姐偶尔会提,但每次牧濑都还是恼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上周的组会牧濑也迟到了。

当时她一进会议室便看见那道没穿白大褂的身影。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台下,认真写着笔记。

牧濑挑了他斜后方的位置坐下,将他的侧影与自己的猜想叠起来比较。

他的脸庞相对瘦削,因此轮廓也更加有棱有角;一头典型的黑发不长不短,不顺也不翘,而刘海却长得几乎遮住双眼。

这些特征单独拿出来都不怎么突出,甚至可说是平庸。可这些不显眼的元素组合在一起却是格外耐看,令牧濑心生一直看下去的念头。

接下来的会议她都不怎么专心,完全不记得自己上台后都讲了些什么,只知道台下的掌声听上去和往常没什么不同。这样,算是正常发挥吧。

散会后,她一边看着冈部有条不紊地将东西收进背包,一边琢磨着搭话时机。就在此刻,冈部掉了支笔到地上,他弯下腰去捡,却几次都没能拾起来,甚至让笔滚到了她这里。

她捡起笔递给他,自然而然地就对上了他的眼。

一般东方人的眼珠远看是纯黑,近看则成为浓郁的深咖啡色。而他的眼珠,是浅褐的。牧濑想,在阳光下一定会是很好看的金黄。

他连忙别开视线,接过笔时甚至险些没拿住。

过了几秒,他却没事般起身,主动转过来面对她。

牧濑这才想起正事,也跟着起身,微笑道:“初次见面,我是牧濑红莉栖。”

牧濑自认在日本人中并不算矮,却比他整整矮了一头。可见他的身形在日本人里算是相当修长的。

“冈部伦太郎,叫我冈伦就好。”

他自然地握上她伸出来的手,虽然有些拘谨,却不见刚才的无措。

“冈伦?”她差点笑出来,“无意冒犯,不过日文名字也能这样取首字简称吗?”

“是……是以前人家给我取的绰号。”他立刻破功,露出难为情的神色。

这勾起了牧濑的兴趣。她最喜欢逗表里不一的人了。

“没事,冈伦好。挺好听的。那你也叫我红莉栖就行了。”

他果然脸红了,推辞道:“还是叫牧濑学姐吧。”

“以后都是自己人,别那么客气。”

“不不,这个对日本人还是有点……”

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却没放过他:“入乡随俗嘛,都来一年了,还没习惯吗?”

“这在英语和日语的语境还是不太一样的。”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困扰。

她想了想,最后从善如流:“那我们说英语吧。”

回到本周组会。

所谓的组会其实很像读书交流会,会议内容主要是让成员轮流上台报告过去一周的研究进度和文献回顾内容,然后由教授给每个人讲评。

冈伦刚加入,尚无研究进度可言,读的文献却多得可怕。红莉栖认真到几乎皱起了眉头,才能跟上他报告的速度。

他在台上的风度很好,目光坚定,言语精练,和上周那腼腆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果然换个语言就会换个脑袋。”她在内心感叹道。

 

 

会议结束时已是傍晚,红莉栖留下和教授多谈了一会儿。等她回到实验室,实验室只剩冈伦一个人了。

他正在看手机,不知是什么内容,看得他一脸严肃,连红莉栖进门都没发现。

“冈伦?”

她似乎吓到他了,短短的一刹那,他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

不过下一瞬间,他便认出了她,又放松下来。

红莉栖有点想笑:“为什么第一反应是藏手机?”

他解释:“给高中老师吓出心理阴影了。”

又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下次别这样,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她莫名其妙:“这里可是公共空间。”

又好奇道:“看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论坛而已。”

又扯了几句没营养的话,他们才谈起正事。

红莉栖看过他的学生档案。

冈部伦太郎,高中毕业后又隔了一年才申请上维克托·康多利亚大学物理系,于升大二的暑假进入高能理论组。

红莉栖比他高两个年级,但由于跳级的缘故,年纪其实小他一岁。

她原本以为冈伦是那种保守内向的日本人,还担心会不会在上周就将他得罪完了。虽说得罪就得罪,往后还是得靠她领他,但这样终究是枯燥了些。

还好,随着谈话的深入,她发现冈伦只是比较慢热而已。

从藏手机的举动就能看出,他是个戒心很重的人。她不知道他的过往,但在这待了一年都没改掉这习惯,足见是多么根深蒂固。可他虽然戒心重,却并不封闭,愿意尝试。

红莉栖在组会时就发现了,他和那些初见的人互动时,是完全没有脾气的。看不出个性,也说不清是个怎么样的人,只是淡淡地存在,像个若有似无的剪影。直到渐渐摸清他人底线以后,才开始伸展自己,顺着他人决定自己外显的特质。

就像只穿山甲。

那么,那层厚厚的鳞甲之下,一定是很柔软的内里了。

红莉栖起了玩心。

红莉栖不热衷于社交,但只要她想,跟一个人混熟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以往能引起她兴趣的对象,不是长辈就是学长姐,这还是第一次有新人进入她的视野。她立刻盘算起来,新人单纯,照理来说更容易放下戒心,况且还有辅导他这个借口……

思来想去,她越发觉得,没理由她搞不定这只穿山甲。

简介完理论组的规章制度,红莉栖把话题带到了今天的组会。

“你讲得很好呀,以前上过课吗?”

“只是比较多上台的机会,久而久之就摸到窍门了。”

“什么机会?社团活动吗?”

“算是吧。”

“原来你会参加社团活动。是什么社团呀?”

冈伦似乎有点招架不住这种快问快答,视线开始往旁边飘:“那个……跑酷。”

红莉栖一时将问话的初衷抛到脑后,露出货真价实的惊讶。

“跑酷?”她上下打量他,“你?”

她印象中玩跑酷的人都浑身肌肉,虽然不至于到健美那么夸张,但也算得上精壮。而且据她所知,玩这项运动的人多半喜欢表现自己,从穿着到行为举止多少能看出点迹象。

至少不该是冈伦这般浑身书生气息的模样。说话轻声细语,举止拘谨斯文,穿着十足的乖学生,身子看起来也不怎么结实。

“来美国后没跑了。”他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哦,一年,那确实。”她支着手肘继续盯,“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哪天重拾兴趣的话叫上我,我是真想见见你跑酷的模样。”

“有机会的话。”他微笑。

这一笑挺微妙,终止话题并画下了界线,还让她看愣了。她眨了眨眼,注意到失态后便转移话题掩饰了过去。

她拿起冈伦的申请资料开始翻。

“为什么想不开申请这个组?”

他失笑:“为什么是想不开?”

“不是读文献就是码程序,脱发组啊。”

“哪个研究组不是这样?”

红莉栖想了想:“有道理。”

但又不死心地追问:“这么说好了,你不觉得高能实验有趣多了吗?起码是对着实际的数据在分析,偶尔还有机会搞搞仪器什么的。”

冈伦挑眉:“谁说理论组碰不到数据和仪器?”

红莉栖终于撬开他的话匣子,功成身退。

他先说了一段澄清刻板印象的言论,逻辑连贯条理清晰还不忘举证,而后才忽然意识到坐在自己对面的是谁,有些尴尬地将话题带回自己入组的理由。

“我想研究时间旅行,这是我来的目的。这个组一半以上的成员都在做相关课题,教授也是一方权威。就出路而言,也是世界上相同性质的组中数一数二的。”

相对于前半段精彩的即兴科普,这段话在红莉栖耳里听来就跟面试应答模版一样。

“敝人志在研究时间旅行,而贵组是相关领域中数一数二的权威……”

她最听不惯这种废话:“为什么想研究时间旅行?为此做过什么准备?”

冈伦居然没有动摇:“我想知道时间旅行可不可行,为什么可行或不可行,在哪些条件下可行,哪些条件下不可行。如果问我为什么想知道,我也说不上来,只能用做过的准备来证明。申请这个组以前,我将这个组的成员近五年发表的所有论文都读过了,教授的则是每一份都读过。所以我能确定,这是我想走的方向。”

红莉栖不是随便就会被唬住的人。见她年纪小而曾经想唬她的人多不胜数,其中还有许多是教授以上级别的,可只要是德不配位的,全被她鞭得满地找牙。

不过这次,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她知道随便抽一篇论文出来问他,他都答得上来。她就是知道。这是自身实力与自信相当的人之间的默契。

这学弟不错。难怪教授会将他交给她,其他人是镇不住他的。

虽然她表面上和其他组员处得都不错,但学识上的落差造成的隔阂始终都在。面对课题时,他们与她就像平行世界的人。而今,她的世界中,终于走进一个某天也许能看到她车尾灯的人。

她心中升起敬意,甚至开始期待他未来的表现。

不过她始终没放弃跟他混熟这事。从长计议吧。

牧濑红莉栖,18岁日裔美籍学生,正要升大四,因其跨领域的成就而被人称为天才少女。她不仅是高能理论组的成员,同时还是脑科学研究所的实习研究员。她在两个领域都发表过数篇论文,其中一篇脑科学论文还登上了权威学术期刊《Science》。

即便在这样轻的年纪便有如此高的成就,她并不傲慢。她自信,却不狂妄。她明白,知识和见闻是慢慢累积起来的,她只不过是幸运,比较早弄清自己的方向,早一些踏入这个领域而已。

不过毕竟年纪尚轻,棱角仍在,她对自己看不惯的事是不假辞色的。她看不惯自以为是、故意欺瞒和辩不过便诉诸人身攻击的家伙。

尤其是人身攻击,那是她的雷点。曾有几个人因此被她轰出物理学院。不是说她有这个权力,而是他们知道自己在那混不下去了。

红莉栖读起冈伦的修课检视表。

普物实验、普化、力学、电磁学、电子学、热力学、线性代数、广义相对论——

“这是把二年级的课也修完了吗?”红莉栖挑眉。

“一年级的大多抵免了。”他看上去不觉得这有什么。

不按顺序修课并不稀奇,有些人为了申请研究生的GPA好看,会在低年级时先修重课,高年级才修基础科目。不过像冈伦这样基础科目差不多抵免光的就确实少见了。

抵免要不是靠以前修过同样的课,便是靠考试。

他在高中的成绩不算优异,至少不及申请本校物理系的标准,也没有任何先修记录。也就是说他在那一年中,在准备申请学校的同时也自修了一年级的课程。

而且……

“你在第一学期就修广相了?”

“嗯,怎么了吗?”

她张嘴半晌,却在最后一刻将已到嘴边的夸奖咽了下去:“只是觉得可惜。第二学期是我当助教。”

冈伦肉眼可见地吞了吞口水,似乎在庆幸自己命大。

红莉栖取出组会上拿的文件,翻到印有冈伦投影片的那几页,又皱起了眉头:“这些文献,是教授开给你的?”

“是。”

“他可真狠。”她感叹道。这份量都快赶上她了。

她不经意地朝窗外一瞥,映入双眸的是一片橘红的天空。感觉才聊了一会,转眼便黄昏了。

直到刚刚,窗外都还是阴天,而此刻夕阳的高度已低于云层。夕照穿透窗户洒入阴暗的室内,使沙发区的两人沐浴在柔和的光辉中。

红莉栖突然侧身,伸出手臂像是要去捞那光辉。就在此刻,实验室的门开了,门窗的对流引入了微凉的晚风,吹得红莉栖棕红的长发四散飞扬,在夕照下仿佛一簇飘舞的明亮火焰。

平时的冈伦,即使偶尔失态也能很快调节过来,可此刻的他却看呆了,眼中竟隐隐透出了向往,甚至渴望。

红莉栖终于够到了电灯开关,于是啪一声,冷白的日光灯盖过了夕照。

“吓我一跳,你们还在呀。”

冈伦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看向进门的人,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红莉栖认出来者后,竟也难得局促了起来:“学长。”

对方摆摆手,表示请无视他:“我就回来拿个东西。”

说完,走向碗槽捞起一个水瓶。

“忘在这里快一个月了,”他轻轻抛了抛水瓶,对红莉栖笑道,“再见。”

与冈伦擦身而过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冈伦一眼。

“那位是?”冈伦在他离开后问道。

“我学长。”红莉栖看起来并不想多做解释,冈伦也不好再问下去。

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却发现理不顺,索性全往后束成马尾,左右甩了甩,看上去精神多了。

她此刻已完全进入公事模式,不再将冈伦视为学弟,而是同侪。

“你刚刚提到本组的出路,是有具体指向吗?”

“有的。”冈伦喝了口水,“我想进SERN。”

SERN,欧洲核子研究组织,约莫十年前公开了时间机器研发计划,举世哗然。许多人强烈抨击该计划,认为在彻底了解时间悖论以前不该贸然进行研究,但也有人指出,时间旅行当前仍处于理论架构阶段,离实验尚有数十年甚至百年的落差,暂且无需担心。无论如何,时间旅行的确是个极具争议的研究,但直到实验前都不可能出什么事,而实验的风险一定会受到妥善评估。

“那你算是来对地方了,就上个月还是上上个月来着,就有两个人去了SERN呢。”

冈伦露出一个疏离的微笑,淡色眼睛中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些。

“怎么了?为什么这表情?”

“没什么,只是觉得,不愧是美国呀……在日本,只要提SERN,在路上都可能会引来一顿暴打。”他的神情颇为复杂,竟说不出是侥幸还是感伤。

红莉栖皱眉思索了半晌,才恍然道:“2000年问题。”

冈伦点头。

2000年问题,又称千年虫或千禧虫问题。由于早期程序设计上的一些缺失,电脑在处理公元2000年1月1日以后的日期和时间时可能出现错误,2000年问题便由此得名。

这问题在1970年代便有人提出,提出者呼吁各国政府和企业予以关注,却无人在意。直到2000年迫在眉睫,人们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1999年,一份探讨该问题解决方案的论文通过同行评审,随后便被各国广泛采用。

然而世纪交替之际,多数地区的电脑还是出现大规模宕机的现象。举凡使用电脑处理事务的机关,如政府部门、金融业、制造业……均彻底瘫痪。研究人员重新审核该论文,才发现漏洞并紧急补救,但仍无法挽回已造成的巨大损失。

日本是受创最严重的几个国家之一,时至今日,那些创伤仍以不同形式在社会各个角落隐隐发酵。

当时红莉栖年仅7岁,可她至今记得日本的政论节目是如何谈论这件事的。

“提出问题的是SERN,发表论文的是SERN,发现纰漏的是SERN,提出解决方法的还是SERN。还看不出来吗?当全世界都是白痴吗?根本就是SERN在自导自演!”节目的来宾一个比一个激动,口水喷得到处都是。

主持人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还有消息说那漏洞是刻意留下的,之后又有人放出电脑病毒四处攻击。”

“一定是担心KEK做出超越他们的研究成果——”

后续内容她无从得知,因为她父亲终于忍不住关上电视。

节目播出后数天,电视台刊出道歉启事,承认该节目的言论过于激进,指控也毫无证据。后来,各方消息也指出情况并非如那些来宾所言。但节目播出时日本大部分的地区刚恢复通讯,节目收视率之高,达到人人均可谈上一两句的程度。人们受突如其来的灾难引发的负面情绪无处发泄,全涌向那个知名政论节目所指的出口——SERN。对于该组织的厌恶由此深植人心。

美国在这场灾难中受到的损失相对轻微不少,媒体也以更为客观的方式谈论此事。红莉栖属于富裕家庭的孩子,在遭遇紧急危难时天生便拥有更厚的保护层,因此受到的影响比一般人小。要不是冈伦提及,她还真想不起SERN与日本有这层渊源。

“那我就好奇了,既然SERN在日本的评价这么糟糕,你怎么还会想加入?”

一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在如此重大的矛盾中逆流行进本是件非常吃力的事,在过程中自我质问更是家常便饭,此刻她该做的应该是纯粹的尊重。只听,不予评价。而不是八卦小报般提出这样没营养的问题。

简言之,越界了。

出乎意料地,冈伦并不在意。他甚至向后躺,以一个看上去挺舒服的姿势陷进沙发里,几乎慵懒地答道:“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想研究时间旅行。提到时间旅行研究,还有人走得比SERN更远吗?”

这可就真的勾起红莉栖的好奇了。

对这某种程度上可算叛国的举动如此轻描淡写,要么他早已习惯与众人过不去,要么就是个纯粹的物理痴。

老天不负所望,真的给了她一个十足有趣的学弟。

红莉栖无意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立刻跳起来。

“竟然这么晚了……我得走了,之后再聊。急事可以给我发邮件,白板那有通讯录。”她边收东西边说道。

“嗯。”冈伦没有看她,只是把玩着自己的水杯。

直到她将白大褂挂回墙上,要离开时,他才叫住她。

“我说,”他还是没正眼看她,“我能叫你克莉丝缇娜(Christina)吗?”

她愣住了。

如假包换的脑袋一片空白。

给不熟识的人的名字动手脚,不管在哪个语言中都是极度不礼貌的行为。但如果拿捏得好,在某些情境下,像这样给人取绰号或用小名称呼人家,这个不礼貌会转化为调戏。

例如现在。

碍于赶时间,红莉栖并没能厘清自己产生这样感觉的原因,只知道,自己一边喊着“不许加缇娜!”,一边满脸通红地冲出了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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