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为筹码(贺峻霖x你)|2.佛珠

勿上升
马面提议我去所有我曾经去过的地方走走,看是否能够记起一些事情。
在我现有的记忆中,我的生活起居基本上都在玉春楼里,偶尔嘴馋会瞒着所有人偷偷溜到西巷的糕点铺子打包一些我喜欢的糕点,除此之外就没有去哪了。
“那我们先进去?”马面有些不好意思地挑弄他那一缕鬃毛,他还从来没有来过这种活色生香的地方。
“这里面的女子大多奔放,你要是不适就拉着我的衣袖走吧,我带你先回我住过的屋子里去。”我看他别扭的很,在加上刚刚他的态度以为他不太想进去被污秽之事脏了眼。
马面连连摆手认真地向我致歉,“墨俏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不过是她们的谋生之道,假使有其它门路她们自然也是不愿意来这儿出卖体肤,贞节和品格这二者不能就此挂钩。”
对于他的话我不置可否,这里面的人在我看来,好坏参半。
玉春楼是京城最大的花天酒地之处,各种黑暗交易、糜烂之事都在这被表面的情色交易埋藏,只要你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许多暗卫躲在角落保护他们效忠的主子。各色的幕帘穿梭在大堂间,偶有风吹,便覆在下面男男女女之间,作为他们的遮羞布,似又多添了一丝情趣。
大堂中间便是供人载歌载舞的表演台了,在这上面表演的就是玉春楼里的红倌人,还有最受欢迎的清倌人。
价高者得清倌人的独奏,台下起哄声直将屋顶掀翻,活脱脱一幅拍卖景象。
“我们现在去哪里啊?”马面实在是第一次来,如今那张脸已经快熟透了,只想快些到其他清净地方去。
“上三楼。”那是我生前住的地方。
二楼人来人往,每个人透过我的身体穿去。无不在告诉我:
你死了。
好端端的,我怎么就要跳楼呢?实是令人郁闷,可我记得我又是自愿的。
还没等我踏上三楼的楼梯,两道不同的声音从走廊尽头贯入我的耳膜。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马面。
这就是鬼的能力吗?敏锐度比人高出不少。
马面肯定地点头,“人除了能实体化外,其余方面比不得鬼。”
我抬脚往相反地方向走,因为她们的对话中分明出现了我的名字。
“阿嬷,这俏儿死了便死了罢,您何苦遮遮掩掩的。”这是柳儿的声音,就算她压得再低,我也能轻松捕捉到。
“此事不是你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情你莫要再问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她的尸体?”
“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切忌让其他人知道!”
屋子里静了一会,紧接着一阵脚步声朝门口袭来。我下意识想躲开,却和老鸨目光相撞。
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有些紧张。不过须臾,她便移开眼,大步踏了出去,同样也直穿我而过。
想多了,只是巧合。
老鸨对我用其他人的话来讲是极好的,从不勉强我,准许我只卖艺,就算有人强行要买我,也会亲自帮我处理从不怪罪。这也就引得楼里许多人对我多有不满,同样是青楼女子,凭什么我就可以保有清白身,而其他所有人必须要满足客人所有需求?
这柳儿也算其中一个。
不过更恼人的是,谁若是表现出来对我的不满,不出三天就必定暴毙而亡,对外宣称行事不当,惹恼了客人。
按理来说,我该对老鸨心存感恩,可我从来都觉得她只是一个傀儡,这一切就像是有人吩咐她该这么做,她也便就这么做。
为什么这么觉得?毕竟私下里我和她从未亲近过,更何况她如今连我的尸体都不肯大方入葬。
不过即便如此,我的死有何不敢公布的?
“咱们还要去你的房间吗?”马面看我愣在原地半天没动作,忍不住问了一嘴。
我回过神来,柳儿不知什么时候也离开了。
“当然要去。”
做鬼还挺方便的,不用开门,直接穿墙就进了屋。今日距我离世怕也有半月有余,桌上、梁上、床上都落了灰,应该没有人来为我打理。
“我就说吧,你的字如此绝妙,必定日日在练。”马面站在我挂满书法作品的墙边,连连赞叹。
这可真是奇了怪,我从未习过字,又是如何写下这一张又一张行云流水的书法?
这又是什么?
“惟愿君好。”马面转身来到桌前,念出摆在桌上的纸上写的四个字,“好字好字!不过这个君特指的是谁啊?”
“你问我?”我抬了抬眉,眼睛微睁。
马面脸上挂不住笑,“不问你问谁?你这人好生奇怪。”
也对,这是我的屋子,自然也是我写下的字。只是我也不知道我写的是谁了。“不记得了,我连自己会写字都忘了,你还指望我能知道这个君指的谁吗?”
马面都忘了自己是来帮墨俏找回记忆的,也是自己提议让她来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走走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马嘴。
“这毫无头绪的,怎么找啊?”还真是棘手,第一次派任务就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回去怎么好交差啊。
看着马面愁眉苦脸的,马嘴一歪两颗大门牙就露了出来。
没有头绪吗?我倒觉得线索来了。
我走近窗边指了指躺在地上暗淡的佛珠,“这不就是个线索吗?”
我俯下身来要去将这串佛珠捡起,却听得马面大喊,“别碰它!”
可惜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