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恶心的蝇蚊

1880年5月12日,伦敦J企业高管毕穆的养女的尸体在郊外一间废弃木屋中被发现,尸体腐烂严重,现场几乎找不到有助于破案的物证。经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在4月12日至20日之间。
凶手究竟是谁呢?首先排除毕穆,因为四月毕穆一直在外地办公。
于是这宗案件便成了悬案,应毕穆本人的请求,尸体已经归还,案件调查中断。
酒吧里。
“所以我的报道就白写了。”《月亮晚报》的一位记者瑞波特正对自己的好友巴尔诉苦,因为调查的中断,他的报道几乎变成了废纸。
“没事,”巴尔打趣道,“随便改改,投到《太阳报》上去。”《太阳报》是知名的假新闻报。
“别,我还是有记者的尊严的,”瑞波特喝了口啤酒说到,“我听说毕穆可疼爱他的养女了,怎么就不让警察调查了呢。”
“也许......凶手就是他?”
“怎么可能啊,警方首先就排除他的嫌疑了,”瑞波特掏出笔记本给巴尔看,“4月1日至5月9日,毕穆出差,刚出差回来,一发现他养女失踪了,他就立马报警了。”
“那现在呢?”巴尔问,“毕穆在哪里?”
“他辞去了工作,好想像是去新大陆旅游了,”瑞波特说,“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了。”
“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随便吧,”瑞波特说,“反正警察都不调查了,我们还管啥。”
几天后,还是那个酒吧。
“你听说了吗?有人在毕穆家里翻到了好多**读物。”瑞波特记者对巴尔说。
“这不是很正常吗。”巴尔不屑地回答道。
“可是那些书都很有指向性,有人怀疑毕穆有**癖。”瑞波特掩住嘴小声地说。
“那又怎样,他有啥癖也不关我们事,”巴尔说,“人家想要童养媳,咱也没的说。”
“可是,那起案子性质就变了。”瑞波特说。
“也许吧,可我觉得那么有人脉的人,法律不可能圈得住他,”巴尔说,“更何况人家已经跑了。我现在甚至怀疑这是毕穆的仇人为了抹黑他而传的谣言了。”
几天后,还是那个酒吧。
“这回呢?”瑞波特指着《月亮晚报》上自己报道的大标题“昔日高管尸体在墓地被发现”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个人预定的墓地里已经埋了人了,结果挖出来一看,埋的居然是毕穆,你说可不可怕。”瑞波特说。
“我的天。”
“更离奇的是啊,尸检报告说,他起码在5月10号前就死了。”
“难道之前的毕穆是假的?”巴尔无端猜想到。
“怎么可能啊,”瑞波特说,“要么尸检有问题,要么尸体本身有问题。”
“......”
几天后,还是那个酒吧。
“真相大白了,”瑞波特之前写的报道被印在《月亮晚报》上,“警察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毕穆性侵了养女,还把她杀害了,又加了特殊药物加速了尸体的腐烂速度。”
“那毕穆呢?他怎么也被人杀了?”巴尔问道。
“不知道,”瑞波特喝了口酒,“谁知道是那个正义之士除暴安良。”
“唉,谁知道呢,可能这背后又会有更多的黑幕,希望警察接着查下去吧。”
几天后,还是那个酒吧。
“之前的毕穆案,还有消息吗?”巴尔问瑞波特。
“没有了,我们现在在报道男星的绯闻,还有......那个好几个月的事件......”
“反倒我关注的新闻,好多都没有后续,”巴尔讽刺道,“那个前首相侄子开赌场啊,烈士家属在白金汉宫停马车呀,新大陆留学生发表辱国言论啊......太多太多了,怎么都没后续啦?就因为他们官大?”
瑞波特没说话,像是当巴尔喝醉了。
沉默。
“苍蝇蚊子什么的,多起来了啊。”瑞波特冷不丁来这么一句。
“是啊,毕竟夏天了。等下了雨,会更多。”
“你知道这些害虫是哪里出来的吗?”瑞波特自问自答道,“它们在冬天藏在房子的缝隙里,大气不敢出一声,这叫冷处理,等着风头过去了再接着闹腾。纵使这些害虫有多大能耐,有多少代子孙,总有人会为了公平和正义伸出手掌吓坏它们、拍死它们。”
巴尔喝醉了,任凭瑞波特发表长篇大论。
“纵然‘迟到的正义不叫正义’......”说完,两人双双倒在空空如也的瓶子和映着彩灯的酒杯里。
远处传来怨恨的歌声:
Take a look round lively old London
看看这活生生的老伦敦
Buzzing crowds we sweat and we revel
我们流汗,我们狂欢,熙熙攘攘
Red cheeked shouts and songs
嘶吼,歌唱,脸红颊涨
In the flicker of the gaslight
映着煤气灯的摇曳光芒
Eager blighty bursts from the cobblestones
饥渴的不列颠从鹅卵石缝里迸发
Racing,climbing blooming fertility
竞争、攀爬、绽放繁华
Born from secret seeds
原是生于在夜里播撒的
That were scattered in the nighttime
隐秘之种
London is fed upon the meat of the dead
伦敦乃是被死尸之肉喂养
They're one shallow inch below the town
他们就在城市一英寸下埋葬
Underground
都埋葬
Underground
都埋葬
Leave Them Underground
任他们被埋葬
Them that whispered dreams
那些小声喃喃着梦想
That only poisoned us
只会毒害我们的人
Them that told us lies of their bravery
那些逢人吹嘘自己英勇无匹的人
Them that preached of progress
那些四处鼓吹进步
And put us in the poorhouse
却把我们扔进救济院的人
Them done horrid murder on bloody stages
那些在血腥舞台上犯下可怕谋杀的人
Them that loudly crowed their humility
那些大声嚷嚷着自己谦恭的人
Lords and dames that sung
那些礼拜日在教堂
In the chapels on a sunday
唱经的老爷夫人们
All Quiet Now
都静了
Their mouths are stopped up by mud
泥巴将他们的嘴统统堵上
They lie flung in rages and make no sound
他们躺在烂衣里,再不出声响
Underground
都埋葬
Underground
都埋葬
Leave Them Underground
任他们被埋葬
Those who fought for something better
那些为更好的事物而奋斗的人
Those who taught by how they lived
那些被教导该如何生活的人
Loved ones taken long before
还未如愿
Their work was done
挚爱之人身已僵
Underground
都埋葬
Underground
都埋葬
Leave Them Underground
任他们被埋葬
Underground
都埋葬
Underground
都埋葬
Leave Them Underground
任他们被埋葬
Underground
都埋葬
Underground
都埋葬
Leave Them Underground
任他们被埋葬
Underground
都埋葬
Underground
都埋葬
Leave Them Underground
任他们被埋葬
今晚也是平静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