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五十八章 人生苦与甜
这是杨九郎唯一一次允许自己这样长时间的出戏。
张云雷还在,张云雷能站,张云雷的胳膊能动,张云雷能说能笑能顽皮,张云雷就活泼明媚地在这里,带着全场的姑娘们作妖。
对于接下来张云雷的各种出戏各种皮,杨九郎一丁点儿都舍不得计较了,难得孩子高兴,就让他玩会怎么了?这是小剧场,今天都是粉丝,就纵容张云雷这一次,就一次。
热热闹闹高高兴兴地说完,张云雷往论捧逗上带,两次都被杨九郎驳回:时间不够!
怎么可能返论捧逗?那得说多长时间?张云雷还得来来回回地和他换几回位置?已经演了这么久了,不行!会疼!会累!
征求了张云雷的意见,杨九郎说,和粉丝们聊聊天。
聊天嘛,他就可以多说会儿,让张云雷能歇歇。
至于有人说什么杨九郎抢戏,出风头,刷存在感,杨九郎只当是苍蝇嗡了一嗡。
“盯着我干嘛?”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张云雷白了杨九郎一眼。
杨九郎舔舔嘴唇,点着头嘿嘿地乐。不知道是不是张云雷给香水腌入了味儿,即使是在家洗过澡,还是时不时地飘来一股香气,不老实地从杨九郎的鼻孔钻进去,一路滑下,挠得他心痒难耐。
明明当初抱回家的时候是个野小子,怎么长着长着,变得这么漂亮了?
把鼻子凑近张云雷的脖子,杨九郎细细地闻他,好香!
扒了浴袍,还是香。从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里逸出来的味道,勾魂摄魄。
白皙细长的一条,窄窄的腰,纤瘦得像是手上一个不留神,就能掐断了它。
杨九郎认命地叹气:心病是你,解药也是你,你略施手段,我就只能缴械投降。
毫无挣扎,杨九郎一败涂地。
“舒服么?”张云雷化为一池春水,温柔静谧,偶有风过,轻泛涟漪。
头顶、后颈、肩膀、腰背,紧结许久的肌肉全都放松,杨九郎把张云雷紧紧箍在怀里,眼泪沿着他的锁骨流下。
张云雷伸食指截住那滴泪,送入自己口中。
亲爱的,谢谢你一直在。曾经,我以为那次你落在我掌心的泪,会是你最后一次为我流。谢谢你看到我丑陋的刀口是怜惜而不是嫌弃,谢谢你看到我肿胀的腿脚会抚摸而不是遮挡,谢谢你看到我乖戾的灵魂肯陪伴且没有厌烦。
这是我的身体,亲爱的,请尽情享用。
这一天,杨九郎格外兴奋。
张云雷得意地翘起嘴角: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女王,我有的是手段!杨淏翔,哪里跑!
德云三宝A组的票卖得越来越好,座儿越来越满,张云雷杨九郎的人气越来越高,礼物越来越多。
张云雷抱着手机笑得合不拢嘴:好多粉丝!好多转发!好多留言!好多人喜欢我!
“我看看你的我看看你的!没我多!哈哈哈哈!不如我吧?要不要求我合个影发条微博?师哥给你带带热度?”
杨九郎忍俊不禁。这家伙,可算有个能卖派的了!得意成这样!
“我厉不厉害?我厉不厉害?快说我厉不厉害?”跨坐在杨九郎腿上,张云雷抱着杨九郎的脸,一定要杨九郎承认他厉害!他最厉害!
“嗯,还不错。”
张云雷怒视这个敷衍他的杨九郎!什么不错!就不能干干脆脆地说个好吗?他不哭,杨九郎就不夸是不是?
张云雷抓爪子要捏杨九郎的脸,杨九郎眼疾手快,一把掐住张云雷的屁股拧了半个圈。
张云雷假哭:“干嘛欺负我?”
杨九郎舔唇咽口水:“不然你想我欺负谁?”
这个问题的答案真是显而易见。
行,那就欺负我吧!
socool杂志的拍摄选在胡同里,拍摄张云雷杨九郎的私服日常。
夏日的胡同里,杨九郎骑着自行车穿梭,张云雷眼馋地站在一边看着。
这是翔子,这是杨淏翔。
翔子小时候就是这样,在胡同里把自行车蹬得像风火轮一样。他和他的朋友们一起踢球、骂脏话,你叫我孙子,我骂你傻叉。
有了什么新玩意,他们可以随便玩;出了什么新电影,他们可以随便看;新衣服新鞋,各种稀罕吃的,在他们看来,只有想不想要,没有能不能要。
每一天,翔子都这么无忧无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时候他在干什么呢?每天早起喊嗓子练身段、弹弦子唱曲儿,学得不好要挨打。一个锅里就做出那么多饭,别人多夹一筷子,他就少吃一筷子。他还小,总想着要谦让,要让着那些年纪大能挣钱的师哥。
有时候张文顺先生带着牛肉过来,惦记着给他单独吃几口,他就含在嘴里找个角落躲起来,一点一点慢慢咀嚼。
那时候,他要跟着姐夫到处低头哈腰,求一个演出挣钱的机会。挣到钱就美滋滋,挣不到,舍不得花钱坐车,就只能一步一步走回家。
然而还心疼鞋。
什么都金贵,只有他们自己不值钱。
他知道九郎以前对他不满意,嫌他低自尊,嫌他总是不相信九郎能一辈子都和他在一起,张云雷从不辩解,因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不懂我的自卑,我也不能懂你的自信。
看着在胡同里随意自在骑着自行车的杨九郎,张云雷突然想给他说说自己小时候的生活,然后问他一句: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勇气才允许自己爱上你吗?杨淏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