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日常与回忆
“嘶――”
一觉醒来就感觉肩膀很酸，背也有点僵硬，果然沙发虽然相对好了点但是不符合人体
“诶？阿艾斯克你怎么在这里”
托丽尔穿着紫袍走来
“没什么，那个、我来帮忙吧”
阿艾斯克不是很擅长这种事，他原本都是要么不理，要么直接用力量解决问题，做饭也是马马虎虎，至少能吃
“那你就帮我选一下今天吃奶油派还是肉桂派吧”
……
阿艾斯克手上缠着几个绷带拿着叉子吃着自己做的……有点发黑的树莓派，如果不是托丽尔发现及时，可能阿艾斯克做出来的东西就会有点掉SAN了
不知道为什么，阿艾斯克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有感觉到过身体的内循环还是什么的功能起作用（人话就是没感觉到想排出一点什么）
对此他从借的书中找到了答案
地下的食物都是由魔法构成的
魔法……
阿艾斯克觉得那些接住自己的花一定带有着魔法，毕竟躺着那么舒服……虽然这个结论很让羊摸不着头脑，不过那种花的确蕴含着一点魔力，而国王爱喝的茶也是用这种花制成的（虽然某个毛茸茸好好先生只是单纯喜欢这种口味）
阿艾斯克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毕竟他不像怪物那样已经习惯了这里，知道怎么样是什么时候了
想起昨天与安黛因所讲的东西，他打了个哈欠
沙发上睡觉的确比不上床，不过谁会跟一个小女孩拗气呢
想到chara那表情，阿艾斯克不知为何感觉有点心疼
他摇摇头
莫不是一见钟情？
可那种感觉并不像，阿艾斯克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像书中描写的那样脑子里全是一个人，所以这一点应该能排除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他等的那个鱼女孩也到了
“哟！阿艾斯克！我们走！”
很高兴，也很有朝气啊……
不等他回应，那鱼女孩就已经拉着他往她所说的那个与国王训练的地方去了
……
“呼――呼――”
阿艾斯克喘着粗气，他本身就体质不太好，也不擅长近身的搏斗，平时都是靠着身体里疑似魔法的力量来进行一些高难动作的
“喂，阿艾斯克，你也太弱了！”
安黛因撇起嘴，阿艾斯克只能无奈的笑着
国王看着这和谐的一幕，放下金色花茶
“安黛因，你继续进行艾菲斯安排的体力训练吧，阿艾斯克和我有点事要处理”
艾菲斯，阿艾斯克在之前聊天的时候知道了这个名字，是那个浑身黄色、像是龙人的怪物的名字
她们的年龄差不多，又经常见到，所以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朋友，只不过阿艾斯克认为这未免过于……巧合？
恰好一文一武，想来是国王有意安排辅佐未来的国王的，或许阿艾斯克将来也会成为类似的存在吧
不过如果他们要反攻人类，阿艾斯克也不会反对就是了，他唯一在意的父母也早已一先一后离他而去，陌生人与新的亲人之间他肯定选择后者，再者他也没资格反对
思绪间已经走到了一处实验室，阿艾斯克有点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这从没见过的实验室
国王看出他的想法
“这是gaster博士研发的传送装置，可以传送到任意一个知道位置的地方，很方便吧”
国王眯眼笑笑
阿艾斯克点点头，有些好奇他口中的gaster博士
“欢迎光临，国王”
一片昏暗之中，忽然传来的声音与出现的人吓了阿艾斯克一跳，他猛然后退一步，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让人尴尬，红着脸低下头
国王哈哈一笑，没有多在意，g博士也只是咳了一声当做没看到
阿艾斯克抬起头打量着g博士，怎么说呢，椭圆形的白色脑袋、属于鼻子的位置从正面看像是有个倒爱心型的孔一样，属于眼睛的部位有两个对应的、像是眼眶的洞，穿着科研人员的白大褂，戴着一个黑框眼镜
这位gaster博士除了嘴部不太一样外，就像是阿艾斯克曾在书上看见过的骷髅
“那个，关于我的灵魂……”
阿艾斯克没有忘记自己的不同处，结合当时托丽尔的惊讶，自然想到了自己的灵魂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灵魂吧，可能会需要攻击来观察一下特质”
灵魂特质，这是每个人类灵魂都有的，也都不同的，就像每个人有自己擅长的地方一样，灵魂特质大多都是相似而没有完全一样的
不过经历了那么多次与人类的战争，这样的灵魂还真没见过……
gaster看着悬浮在阿艾斯克心脏前位置的白色灵魂
这个灵魂的颜色与怪物有些相似，简直就是怪物的灵魂放入了人类的躯体一样，可它却有属于人类灵魂的强大
“我要开始攻击了，准备好了吗？”
gaster询问道，有国王在旁边的话基本上阿艾斯克不会真的有多少生命危险
……
说实话，灵魂受到攻击的感觉并不好，阿艾斯克觉得这比单纯的物理攻击要让人印象深刻
测试完成之后他就去了安黛因那里
只留下国王与g博士
“艾斯戈尔，你到底想不想离开这里了”
gaster看向国王
国王叹气
“你知道的，他们都还只是……”
“人类有多残忍你很清楚，我只希望你不要在必要的时候犹豫”
国王沉默着
“他的灵魂……并没有太多属于人类的特质，反而更多是怪物的，我觉得很可能是灵魂实验的成功品”
事实上这个可能性也很低，毕竟怪物中也只有加斯特（gaster）在做着灵魂实验，且现在只有雏形而已
至于外面，人类如果真有这种水平那怪物们早就被他们毁灭了，也不会让这个名为阿艾斯克的孩子坠入地下
只有加斯特自己才明白这种实验的难度与所需的东西有多难找
“你觉得……他和chara比起来怎么样？”
国王忽然问的问题让加斯特意识到什么
“他和chara那个孩子比起来……更稳重，也更聪明，而且chara认识他，或者说认识那个以前的他”
如果说加斯特的第一条假设成立的话，那阿艾斯克很可能是chara曾经的朋友或亲人，只不过被抓去做了实验，随后chara落入地下时阿艾斯克恰好也落入地下
可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巧合，除非是人为的阴谋
如果阿艾斯克是人类用来寻找可能是定位器的chara的呢？
如果阿艾斯克是人类用来在合适时机毁灭怪物的兵器呢？
人类的残忍加斯特见到过很多很多，只牺牲一两人来换取怪物们的灭亡想必有很多人类会赞成
人类之中也有一句话广为流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甚至人类中有些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牺牲
比起他们这些“怪物”，人类反倒更像是怪物
不过加斯特不打算对阿艾斯克怎么样，如此难得的灵魂可不多见，就算不是实验产生的，那也有其价值
况且加斯特知道，阿艾斯克和chara一样，对人类充斥着厌恶，只不过前者只是对特定的人类，后者是无差别的
国王端起茶杯
“别在我这喝茶，弄翻了你自己弄干净”
加斯特毫不客气地翻个白眼
艾斯戈尔笑着
……
阿艾斯克气喘吁吁地绕着柱子走
人经过剧烈运动后如果直接躺下会更难受，如果慢慢走的话虽然也难受，但可以更快恢复
“喂！阿艾斯克，加把劲！”
安黛因单手做着极其标准的，直着身体，下去慢一点上来很快的俯卧撑
明明是和阿艾斯克差不多年纪甚至还要小一些，体力却那么好
“咳……我…尽量”
阿艾斯克看到一根柱子后悄悄看着他的小女孩，感到自己好像恢复得更快了
“安黛因，到午饭时间了”
“chara？你昨天怎么都不来玩了”
安黛因停下锻炼，有些不满地问
chara显得有点慌张
“你怎么这么害羞了，难道……”
安黛因狐疑地看了眼还在绕着柱子走像个大聪明的阿艾斯克
“没有！”
虽然很快地打断了安黛因接下来的话，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大声音
“那你昨天……”
“我们还是聊别的吧！”
安黛因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你喜欢他？”
“不可能！”
很果断，不过这也说明至少阿艾斯克对她很重要
安黛因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了，她和chara一起玩了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对方曾经并没有什么在意的亲人
她从艾菲斯的书里看到过，人类之间有一种东西叫一见钟情，就和chara现在差不多，见到那个人很害羞（自认为）
“好啦好啦――我们去吃午餐吧！”
不等chara说什么，安黛因又喊了一声
“喂！那个转圈的呆瓜！回去吃午餐了！”
便拉着两人一路飞奔（指除了被拉着的手之外直接全身在半空飘）
chara：诶？！
阿艾斯克：啊，我已经死了吗
……
晚上，阿艾斯克、安黛因、chara、艾斯利尔坐在床上听托丽尔讲着魔法知识
“阿艾斯克，你来讲一下对魔法的理解”
“我觉得魔法是一种神奇的力量，只要对它有足够的了解，什么都做得到”
阿艾斯克就是这么认为的
“很好，接下来我会教你们一个新的魔法”
托丽尔抬起手，一团火球出现在她的手心上，接着那团火又立刻熄灭了
阿艾斯克专注地听着
他试着用自己体内的力量去代替魔力释放火球术
“BOOM！”
谁知道他掌心刚出现的火苗忽然炸裂开来，搞得灰头土脸，床边也留下焦黑的印记
“哈哈哈哈哈哈！”
安黛因大笑着拍裂了一块地板，虽然她能放出的火苗甚至比阿艾斯克还小
“阿艾斯克你没事吧”/“阿艾斯克！”
托丽尔与艾斯利尔则是担心地靠过来
查看了伤势后托丽尔才关怀道
“还好并没有什么问题”
她手中冒出一些雾气治愈着阿艾斯克露在外面已经泛起水泡的皮肤
……
安黛因告别了羊家，离开前她揽住阿艾斯克
“喂，阿艾斯克，其实chara她……”
话还没说完，chara“不小心”丢出了一个火球，落在安黛因旁边的草上
火焰迅速吞没了那株无辜的草
安黛因蓝色的脸上流下一滴汗
“咳…咳，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极其快速地飞奔而去，远看就像是一团飞翔的火球一样
阿艾斯克回头看见了chara正转头认真地盯着她身边不知道为什么被自己的两只袖子捆住的艾斯利尔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阿艾斯克嘴角扬起
真是……熟悉又向往的感觉
……
“你……”
女孩瞪大眼看着自己面前遍体鳞伤的骑士
“咳咳……先去那里吧”
他咳出的血中还存在着一些不知是哪个内脏的碎片
“在那里，还有我留下的后备方案”
他口中的那里，是他与女孩早已商量好的地方
毕竟，反抗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不论失败还是成功
望着少女心神不宁地逃往他们约定好的地方，他半跪在地，双手也无力地垂下，意识开始模糊
身为【守护】唯一的一员，他也将会迎来自己使命的终结
“我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或许……那个女孩在很久以后才会发现，自己只是骗她的吧……
真正能成功逃离这里的，自始至终只有那个女孩一人，他们所有人的使命就是在此时此刻此地牺牲自己
在她真正拥有那份力量前，任何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想到这里，骑士强忍着浑身仿佛要被撕裂开的剧痛站起身
他的眼神十分坚定地看着面前所要阻挡的敌人
“何必这么拼命呢？”
那人似乎也是受不了骑士自残式的透支力量，试图干扰骑士
“守护者的宿命”
骑士淡淡给出回复
他的身体不再渗出鲜血，身体的伤口也瞬息痊愈
强行逆转身体的伤势，但会消耗自己的灵魂力量，直到最后，魂飞魄散
这正是【守护】所有人都具有的能力，到了现在，也是最后一人所能使用的能力
“啧……可悲的狗”
那人惋惜骑士的命运，挥动了手中武器……
――――
阿艾斯克满身大汗地靠在柱子旁小心地深呼吸，生怕用力太大呛到自己
经过几天的训练以及试验，他的灵魂目前还没有展现出具体的能力，但他在学习魔法、技巧上似乎有着一些天赋，且只要知道自己走过某条路，不刻意去记也能记得住回去的路
人类之中的灵魂几乎都有自己的能力，不过大多数人觉醒不了，也不知道如何觉醒，似乎这种觉醒是先天性的
而出现过的差不多有七类不同的人类灵魂，阿艾斯克的则是第八种，一种从未出现过的人类灵魂，如果他真的是人类的话
艾斯利尔没有理会在床边互相偷瞄的两人，深思着那晚chara所说的
――
“为什么……他还活着？”
chara的哭带着一些不可置信、一些惊喜
随后她像是记起了什么，整个人的气质都截然不同
“艾斯利尔，我要说一些话”
她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身为她最好的朋友，艾斯利尔当然愿意听她倾诉
“我、该怎么说呢，这一切是从……”
她的语言有些混乱，口齿不清，看得出来她也不知从何讲起
艾斯利尔自知没有安慰别人的本事，便没有出言打断她，而是默默泡了一壶金色花茶
chara小口小口地喝着，终于又一次开口了
“从他落下来开始到之后一段时间……我是说……实际上我拥有一种回到过去的能力，这个能力是从我来到这里的一段时间后才有的，从他落下来开始，我就没受到过什么伤害，以至于在那种情况死去时甚至没反应过来，朦朦胧胧中觉得是梦，因为我又回到自己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所以就淡忘了那段记忆，然后……他出现了、我以为他是……他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chara抿了抿湿润的嘴唇，深红色的眼闪烁着不安
“我记得，在为数不多的死亡里，他总是先我一步死去，而我回到了之前落入地下时候的时间时都没有想起来这个人，可……每一次‘回来’的时候，我对上一次的记忆就会越来越清楚，直到我不知道多久之后，我发现自己可以随意地回到各个关键性的时候，……至少我并不反对他的那种做法，毕竟我那时虽然躯体死亡了，但灵魂反而能够知道他做了什么，正是因为他第一次杀死我的时候那段记忆被我记住了，所以我那时会那么慌张”
chara低下头，胸口起伏着，艾斯利尔为她披上毯子
“总之……我不埋怨他最后选择忘记我来击败那个敌人或是为了我而犯下大错，但……说真的，我不希望他死”
“所以我这一次‘回来’……是来道别的，今天之后的我不会有未来的记忆了，只是会隐隐感觉到一些东西”
言下之意便是，她看到了一次可能无法继续保持意识的危机，便回到这个时候与艾斯利尔道别，今天过去后的chara仍然是那个chara
“艾斯利尔，请……不要为这件事而怨恨他，我还想请你答应一件事……”
艾斯利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乱如麻，但他还是回了句
“嗯”
“不要让他……为我偏离本心”
艾斯利尔几乎是颤抖着地说出一个字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