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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这是东海帝王没有加入Spica而独与我相伴的故事 其一•一见钟情

2021-08-31 17:23 作者:MonsieurYuin  | 我要投稿

  雨打在医院窗外的路上,砸在水泥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很奇怪,病房外的走廊明明有着极好的隔音,但那夏季的骤雨依旧在我的脑海里激昂奏响,扰得我不愿思考当下的点滴。


  “不过真是巧合啊,”我自嘲地感叹,看着高亮着“手术中”的字样的隔间,努力让思绪压抑掉这源于虚空中的雨声带来的迫切与绝望,“雨天也并非是绝望,毕竟我和她相见的第一天,就是在雨里啊。”


  脑海将时间回溯到半年前,或许只有暂时逃避当下,才可以带来些许希望。


  


  我从不去渴望什么,生活平淡就平淡吧。


  特雷森学院,一个赛马娘专属的学校,而我只是这个学校里尽职尽责的训练员中寂寂无名的一位,一如往日,带领着麾下寂寂无名的马娘一起,在这个众星云集的学校里做着背景板的工作——虽然乏味,但是我依旧热爱着这份给予我面包和牛奶的工作,没有剥削,没有垢陷,只有我带着一个个怀着梦想的马娘走向她们所能达到的最高峰,在有人拿下G2的夜晚一同举杯庆贺,在有人参与的G1的赛场上摇旗呐喊,虽然过的平凡,但是保有着我们平凡人的快乐。


  “这就是这一期的报告了,很遗憾,我带领的队伍今年最好的成绩只有一个G1的4着和若干G2一着。”我进行着每年都会有的汇报,对于我而言,不像其他训练员可以互相讨论有马纪念的战术或是天皇赏的行程,对于我麾下的马娘们,G1已经是她们梦中才能抵达的领域——毕竟我所经手的马娘们都似乎和我一样不幸,要么先天在跑法上有坏习惯,要么性格上有着难以填补的缺点,如在赛场上容易紧张而出迟。我虽然努力用我的训练方案和计划安排帮她们尽可能地克服了天赋上的障碍,但是比赛是天赋与努力的双重作用——我知道她们已经拼尽了全力,我也自信我有着极为优秀的培育能力,但她们却只能止步于G2一着了。


  “做的很好了,你已经。”理事长看着这些报告,由衷地说道,“你的队伍里好几位都甚至没能赢下出道战,但你却把她们送到了G1的舞台上,去和那些人气顶峰的选手较量。”她放下我递交的报告,看向我:“大家对你的评价,你知道吗?”


  “对我的,评价?”


  “嗯,”理事长笑了笑,“看样子你也太忙于工作了,完全不顾人言啊。


  “你被大家称作‘雕塑者’。”


  “雕塑者?”我第一时间没能品味到其中的含义,流露出不解。


  “看样子你自己完全没意识到啊。”理事长看着我的困惑,笑容深了几分,“没有天赋的马娘,都可以在你的帮助下进入G1的赛道,那些在出道战就不被看好的低人气选手,却能被你培养成能够在G2中折桂的二流强者。你在大家心里就是如同古时的雕塑家一样,能够将原本没有灵性的石头刻画出美丽的曲线。”


  “我只是在帮她们实现梦想罢了。”我苦笑着,“我们就是拼尽全力也没办法在G1赛事里夺冠——这些孩子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就是差了天赋啊。”


  “你看起来有些不甘心啊。”理事长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没有退散的意思。


  “也许吧。”我叹了口气。虽然我相信自己有着强大的指导才能,但是一直没能遇到命中的那位“千里马”,这种有力无处释放的感觉,就像提交报告的今日,走廊外下着的雨一样压抑无奈。


  后面又是讲了些寒暄一般的词句,我便离开了办公室——我从未渴望过什么,目前的生活虽然平凡,但至少稳定。


  “雕塑者,吗?”走到楼门口,我看着漫天昏暗的雨,苦笑着,“我的训练员生涯,可能就只会像大师们的凿子一样,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条平滑但平凡的曲线了吧。”


  撑开伞,幕布一样的天穹与我被这一帆脆弱的布料隔开,我闪躲着被水填塞的坑洼,缓步走到了操场边。


  驻足后放眼看去,黑雾般的夜色裹挟着风雨,操场上沉重的好似有千钧压力,我顿时更生出了一丝不得志的悲戚,想要将目光重新聚集到路面上,再次踏上回家的步调。


  “哒”


  “哒哒”


  在目光离开操场前的一瞬,我的耳朵似乎听到了蹄铁击打潮湿草皮的声响——那声音好似正在一点点迫近着我,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了我的心上。


  “近乎完美的节奏,蹬地时近乎于完美的声响。”我的大脑开始极速思考着,“听起来是很擅长重马场的力度,这孩子,对力量的把控很到位。”


  在我思索着的时候,我的眼睛已然捕捉到了那一抹我一生都忘却不了的栗色长发,宛如蛟龙出海一般地从相距我最近的跑道上闪过,灵巧而充满力量的影子迎着雨水的拍打,疾驰在这沉寂的跑道上。


  我的注意力完全被这雨中的身影吸引了,望着她在马场的那一头转过弯道,又从另一侧跑回,此刻我终于看到了她的芳容:是一张带着些许稚气的娇俏面孔,栗色的长发在身后梳成马尾,额前一抹白色的流星,虽然被雨水给浸湿,但这彗星一般的闪耀直直穿刺了雨幕,刻印在我的瞳孔里。


  蓝色瞳孔的目光与我交汇,那是宛如无际无边蓝天的澄澈与近乎于无穷的引力,恍惚间,我忘却了这是瓢泼着的夜晚,手中的伞无意识地松了半分,险些教它从手中跌落。


  “好,好......”我一时不知晓合种词语可以形容眼前的马娘,我搜刮尽了脑海里的词汇,却只想到了中文中的一个“骏”字,英气,美丽,可爱,这些浅薄的辞藻都无法道尽这雨夜里的惊鸿一瞥。


  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


  她并没有注意到我,依旧驰骋着,我更宛如着魔一般穿越雨声,捕捉到了她奔跑时爽朗的笑声,那声响如朝圣者在艰难之旅后在圣地中听闻的训诫,神圣?难忘?我此刻只能慨叹与情感的丰盈与文字的局限,只能静静等候着这梦幻一般的笑靥连同那栗色的影子彻底消失在马场的另一侧——马场的出入口、更衣室在另一侧。


  


  我从未渴望什么。


  就算是陪着队员们在有马纪念的现场观战,我也只是静静看着那些闪耀着的马娘们。


  我的生活,是平淡的。


  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回忆着过去的人生,我只会给自己定些不上不下的目标,然后完成它。


  骄傲与追求,本该全被我忘却了啊......


  待我回过神来,我已经翻越了栅栏,跑上了这在雨里已经对于我这种普通人都难以迈步的马场,向着入口奔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脊髓先于大脑皮层做出了这般决意,似乎有什么在催促着我,告诉我这是我绝对不能错过的事物,我从未渴望过什么,考试及格就好,工作顺利就好,日子无论怎么样过得去就好,骄傲的灵魂在社会的一次次磨损中,明明早已妥协,但这一次,似乎是爆发了什么执念,


  我意识到了,我有了当下,渴望的事物——


  


  我一定要,当她的训练员!


  


  已经加入了别的队伍?我此时哪有功夫想这些,我只是将一切归于了纯粹的奔跑,在马场上飞跃穿行;她不会听从我的想法?现在哪有思考被拒绝后预案的功夫,成年人的稳重,社畜的安稳,全被大雨给冲刷的一干二净;会不会被认为是痴汉?笑死,完全没有思考的余裕,光是迈步追赶已经消耗了全部的养料,我此时只望着马场的另一端向着我靠近,从雨里模糊的影子,到若有若无灯光闪烁,近一点,再近一点......


  终于,我追到了门廊下,但全然没有那栗色的倩影。


  “还是,晚了一点吗?”我叹了口气,也是,我只是一个忙于工作的普通训练员,就算对方是尚未出道的新人马娘,速度也和我不会是一个量级的。


  我蓦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消逝了,无力地向前一趴,砸在地上,一面用手捶打着地板,一面大笑着。


  明明好不容易有了“欲望”,


  明明好不容易有了想要去追寻的,那命中注定的马娘,


  但是......


  名为绝望的各种词组在脑海里游走着,所谓的理性向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发动着最无情的讥讽与谩骂。


  看样子,今晚的这一瞬间的奔跑,不过是迷梦一场。


  我将面孔也埋向地面,感觉将被深渊吞噬一般的情绪爬满全身,全然没了气力。


  


  “那个”


  突然一声略略尖细但美妙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浑身如同被电击了一般,我半仰起头,看向我前方的,那美妙声音的主人——


  栗色的长发,干练完美的流星,以及,那宛如澄澈天空的蓝色瞳孔......


  我俩对视着,她已经换好衣物、擦干了头发,而此时的我好似一个颓然的流浪汉,但我眼里的颓然在辨认出她之后便荡然无存了,我看着她的眼睛里投影着一团烈焰,那是我展现在她眼前的,同我这狼狈外表全然不相称的斗志。


  我俩对视了很久,等我们将彼此的面孔记忆下来的时刻,我已然站起,她也说出了我俩相遇后的第二句话:


  


  “请问,您就是大家所说的,‘雕塑者’先生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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