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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文】名为恋爱的心情(鸿雪X博士)

2022-08-21 22:02 作者:文字如梦似幻  | 我要投稿

没想到写完的时候字数竟然有7k6+,希望给各位读者带来良好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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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短篇》文集的上一篇文:


“凯尔希,你觉得这本书写得怎么样?”我翻阅完《乌萨斯之冬》的最后一页,合上书,向坐在面前沙发上的凯尔希发问。

 

凯尔希微微耸肩,说:“书里的内容配得上乌萨斯对它的待遇。”

 

“那你觉得书里的内容真假几分?”

 

“我并没有参与到乌萨斯贵族的斗争之中,但在我看来,书里对乌萨斯感染者处境的描写比现实要温柔。”凯尔希端起面前的咖啡啜了一口,继续说:“如果你想考究书本内容的真实性,或许你需要亲自问问塔露拉,或者乌萨斯皇帝内卫。”

 

“你可饶了我吧,凯尔希。我只是在想,这本书的作者被乌萨斯皇室追杀,是因为内容太真实,还是因为内容太虚假。”

 

“现实有时候比小说更不可思议。”

 

“或许吧。”我想这个问题也没有继续探讨的必要,又问了问关于罗德岛即将迎来的假期安排事宜。“际崖城。”这是凯尔希给我的答案,于是我在假期第一天便离开罗德岛,开始我一个人的际崖城旅行。

 

际崖城是一座杜林城市,在我踏足过的许多城市中,从未见过一座城有如此多的杜林人。际崖城市中心的大街上,处处都张贴着“杜林族的理想城”这样类似的标语,卖酒的商铺鳞次栉比,吆喝声此起彼伏。正值盛夏,杜林族的男人们赤裸的上身,露出饱经阳光熬炼的古铜色的皮肤,以及健硕的肌肉,他们手里拿着酒瓶子,说说笑笑地走在大街上,时不时冲过往的外乡人做出碰杯的友好动作。杜林族的女人们皮肤要稍稍白一些,穿着清凉又得体,不会让人觉得放荡,却又隐约透露着风情,她们面对外乡人大多是腼腆的,微笑着冲我点点头,就好像初绽的花蕊。

 

我自觉身上的行头太过保守不解风情,便在沙滩旁的服装店购置了一件花色夏威夷衬衫,以及一条白底亮色大花纹的沙滩裤。换上这身行头,我感觉自己也算是稍稍融入了际崖城的风土人情。为了防止被罗德岛干员们发现,我又特地弄了一副太阳眼镜戴上。说实在的,在罗德岛,我很难在除了办公室和宿舍以外的地方获得独处的时间,总有一个接一个的安排和疑问向我袭来。我并不是叛逆,但我也确实渴求一刻如海鸥般独处的自由。

 

白日的时光转瞬即逝,我独自坐在夏日沙滩外廓的崖边,俯瞰天空、大海和沙滩浑然一体的广阔图景。沙滩上靓丽的游人是我眼目中跃动的音符,浪潮的拍打起伏是我躯体中心跳的陪伴。我在海浪、游人与海鸥的交响乐中,在崖边注视日头下沉,迎来皓月平升。手中的蜜酒,渐渐只留下一只空荡荡的玻璃瓶。夜晚的沙滩是容不得人常驻的,待得久了,大海便徒增恐惧,浪潮裹挟着咸湿的海风,是一种要击碎身心的气势,催着你离开,催着你不要污秽这海夜一体的浑然。我站起身来,用终端机记录下了这一刻的景色,匆匆做了离别。接下来,应是市中心的舞台。

 

样式各异的霓虹灯牌是际崖城繁闹市井里的指明星,绚烂的彩光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或粗或细的线,它们舞动着,越过车水马龙,穿过大街小巷,是异国蒙面的女郎,凭借神秘吸引着际崖城各个角落的游客。我循着粉色的面纱从拥挤的人潮中穿过,箭步,侧身,抬手,后撤,我的步履与身段在喧闹里沉醉,不知过了多久,我绕过投影在地上闪耀的logo,推开了“梦境回廊”酒吧棕褐色的木门。

 

这间酒吧里聚集了相当多的游客,大厅的中心是一块不规则形状的舞池,人们聚集在舞池里,头顶上是炫彩的灯球,他们的双手或者高高举起,或者靠在胸前,又或是扶在腰际,整个身体随着电子音乐的律动自由地摇晃。他们就像是乐谱上七上八下的音符,似乎是不和谐,却又令人生发向往。舞池的外围,一座座四分之三圆弧的黑色沙发围绕着一张张圆形白色小桌向外散开,是从舞池激起的涟漪,又是汇向舞池的涡旋。每张桌子上都堆着两瓶以上的高级酒,沙发上是他们随手搁置的大包小包。这番图景另我想起罗德岛的酒吧来,那里有从棕色的墙壁里长出来的长长吧台,摆着各国特产酒的老式酒柜。音乐轻柔舒缓,衣着干净的酒保站在吧台后面一边擦拭着酒杯,一边和干员们闲聊。相比之下,这里过于狂野,聒噪了。

 

来的时候我特地了解了这里的规矩,卡座是要专门付费的,离舞池越近就越贵,我找了稍远的一处卡座坐下,掏出终端准备点单。扫描过后,终端页面显示本卡座已被预订,我只好站起身准备换一个地方。

 

“不好意思,这个卡座我已经付过账了。”一个女人端着一杯红酒走到我面前说。

 

角落里的卡座灯光昏暗,是极夜的孤独,舞池是极昼的狂欢。我分不清女人的发色,似乎是红色,又或者是蓝色,想着赶忙换个地方便匆匆道:“抱歉,我第一次来这里。我这就换一个地方。”

 

“您是游客吧?”

 

“是的,周游世界的那种。”罗德岛本就在这片大地上移动,我说周游世界也并非虚言。

“周游世界?”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随后说:“那您就坐在这儿,不过您要给我讲一些周游世界的故事,您的经历作为你坐在这里的对价。”

 

我问她:“就好像一千零一夜里的山鲁佐德么?”

 

她掩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是的是的。您好,我叫阿芙朵嘉·锐笔,生活在际崖城,是个作者。”

 

“您好,我叫博士。来自遥远的异乡。”我不想带着罗德岛的标签,这里这么自由,我想做一回自己的博士。

 

于是我坐在这女人付费的卡座上,分享我在罗德岛的那些经历。

 

阿芙朵嘉是一位善于倾听的女人。我不觉得我故事讲的好,但她听的很认真。我时常会想故事发生的情节,去想阿米娅是如何唤醒石棺中的我,去想我和W,和爱国者对峙时心里的恐慌与兴奋是怎样的。我尝试把这些情感精准的表达出来,尝试用雷鸣海啸等景象做修辞,但太难了,太难了。以至于我总会停顿,会喝水,会不自觉托着下巴陷入思考。但阿芙朵嘉从不表现的厌烦,也或许她善于把厌烦的情绪隐藏。她全神贯注的听,即使我用词粗俗,形容怪异,她也会随着故事情节的推进给我反馈。当我讲到阿米娅和塔露拉战斗的时候,她瞪大眼睛发出一声“哇”的惊叹;当我讲到霜星在我怀里失去呼吸的时候,她伸手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当我讲到蔓德拉在维多利亚的罪行时,她情不自禁地拍了下桌子,骂一句:“那些贵族令我恶心!”

 

我讲了三段故事,和阿芙朵嘉喝了六瓶蜜酒。她把空的蜜酒瓶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圆桌中间,好像是排兵布阵的将军。

 

我带着醉意打趣她:“阿芙朵嘉指挥官,您的蜜酒大军排列好了么?”

 

“排列好了,你可以带着他们去战场!博士副官。”阿芙朵嘉将右手平举至眉骨前,向我行了军礼,“但.....嗝......似乎他们的弹药都空了。”她行军礼的姿势很标准,这是乌萨斯军人的军礼姿势。

 

“那可太糟了,我们会全军覆没的,指挥官!”我用同样的军礼姿势回应她。

 

阿芙朵嘉垂下眼皮,右手在脸颊上来回摩挲几下,很快就想到回答。

 

她站起身来,目光微醺,气势十足的说:“博士副官,我们要撤退了!你不要掉队!”

 

“遵命,阿芙朵嘉指挥官!”我起身稍稍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那一刻我闻到一股混合的香味,似乎是蜜酒和某种香水,还有可能混杂着洗发露的味道,并不难闻。“不好意思,博士先生。”她扶着我的胳膊,颤悠悠站直了身子,“我们出去走走吧,际崖城的夜色很喜人。”没由我拒绝,她便拽着我的袖子往出走,我怕她摔着磕着,只好跟上去。

 

“博士先生,你知道吗,我对杜林人以外的族类都很警惕。”风吹醒阿芙朵嘉迷醉的眸眼,也将她的手从我的袖口带走。她轻快地小跑着,在一辆棉花糖车旁停了下来,转身望着我说:“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我笑了笑,自觉她是醉得更深了,对她说:“我不是杜林人。”

 

“我知道。但我喜欢你的旅行故事。”她买了一株粉色的棉花糖举过头顶,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她的发色是和棉花糖一样的粉色。风大了些,棉花糖消失在她飞扬的长发与翩跹的粉白裙摆中,一圈又一圈,恰是我眼前的湖泊与涟漪。

 

“你学过舞蹈。”

 

“嗯,小时候的必修课。”

 

“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风一止,阿芙朵嘉的眼眸又惹了微醺。我不醉,杜林的蜜酒即使再来十瓶我也不会醉。

 

“我住在.........那里!嘿嘿。”她把棉花糖高高举过头顶,笑着说。

 

我看着她所指的那轮皓月,牵起她的手:“好,我们回月亮上。”

 

“嗯!”她点点头,任由我牵着她,她是真的醉了,醉的连月亮都做了归处。

 

我带她走到广场喷泉,此刻静止的喷泉中正清晰倒映着月亮的影儿,我松开她的手,指着那月亮说:“阿芙朵嘉小姐,到家了。”

 

阿芙朵嘉的举动是没来由的胡闹与灵光一现,她走过去,弯腰脱下鞋子,赤脚踩进了喷泉。月亮霎时碎了一片,铺满了整个喷泉。我想,她诚然是住在月亮上的。

 

“喂!阿芙朵嘉小姐!”我追过去拉住她,同时四下张望,担心巡逻的人员会过来训诫她。

 

“它不会启动的,已经是半夜了,博士先生。”阿芙朵嘉看着我,将我朝前拉过去,“您也进来试试吧。”

 

她的裙子浮在水面上,很快就浸湿了,像一大片粉白色的浮萍。向来谨慎的我,对这样有些胡闹的举动倏地产生了尝试的念头,但在言语上我依然表示不理解,我站在一步就能踏进喷泉的位置,说:“未免太胡闹了,阿芙朵嘉小姐。”

 

“胡闹?不,博士先生,不是胡闹,这是浪漫,作家的浪漫。”她旋转了一圈,背过手面向我,她身后是两层的白色大理石盘柱,柱顶雕着一只小美人鱼,小美人鱼怀里抱着的罐子正汩汩冒着水。水流不如早先时汹涌,一层两层铺成下来,上下两层水帘看上去也若隐若现。

 

阿芙朵嘉第二次伸出手邀请我的时候,我终究是脱鞋踩了进去。后来,我跟着她走到了谢丽大道,她在一桩白色的阁楼前停下来向我道谢:“看,这就是我的家。大作家阿芙朵嘉·锐笔的宫殿!”她的语调带着一股骄傲,还有几分炫耀在。见她如此,我依稀记得维多利亚的吻手礼,便有模有样的照做起来。

 

“哎呀,博士先生嘴上叫我阿芙朵嘉小姐,礼节上倒认为我是夫人呢。”阿芙朵嘉在吻手礼结束后这样说。

 

我意识到自己在礼仪上犯了错,心下悔恨自己实在过于放松了,赶忙道歉说:“非常抱歉,阿芙朵嘉小姐。”

 

“没关系,我也觉得吻手礼不该只限于已婚的贵族女性。”阿芙朵嘉饶有兴致地端详着自己的右手,目光又回到我身上,少顷她后退一步,双足交叉,以提裙礼的礼仪向我做了感谢与道别。我目送她走进她的宫殿,想起来她行提裙礼时,裙摆先向前再向后的动作,意识到那并不是维多利亚的提裙礼,而是乌萨斯的。

 

“乌萨斯,杜林,作者。”我站在阁楼下,想起那本《乌萨斯之冬》里的一段关于乌萨斯提裙礼的看法。

 

——乌萨斯的贵族男性在历史的艰刻中形成了一种好战且傲慢的性格,他们把这份性格加到各样的礼仪之中,用礼仪彰显自己,同时用礼仪定义乌萨斯女性。以提裙礼来说,不懂提裙礼的乡下乌萨斯女性并非真正的乌萨斯人,是无聊的土婆娘;懂提裙礼的乌萨斯贵族女性才是纯正乌萨斯人,婚后才可以被形容为乌萨斯人的母亲。他们在辱骂不懂礼节的乡下乌萨斯女性时,又认为基于她们的地位,她们懂得这些礼节反倒是对礼节的玷污。如此看来,相比血统,乌萨斯贵族更看重礼节;而相比礼节,他们更看重地位。更有意思的是,当那帮贵族了解到维多利亚和提裙礼和自己一样时,他们忙不迭地下了一则公告,为今后的乌萨斯提裙礼加上了提裙后要先向前再向后挥动裙摆的细节,并要求贵族女性们务必在一天内学会,以保证乌萨斯的贵族独一无二。此等行为,在笔者看来除了可笑,便是愚蠢。

 

我再一次见到阿芙朵嘉的时候,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两天。我在海滩边的冷饮店遇见了她,她看见我,热情地挥手向我走来,在一句“好久不见”之后便懊恼的向我表示当时竟然忘了交换联系方式,同时也希望我忘记她那天在醉酒状态下做出的可笑举止。我不觉得她赤脚踏入公共喷泉,想去月亮等举止荒诞可笑,反而更愿意用少女这个词来形容,那是一种可以唤醒麻木心灵的奇妙感受。

 

我带她来到我第一次俯瞰海天全景的山崖旁,她跟在我后面,戴着一顶米黄色草帽,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防晒服,拉链只拉了大约三分之一,露出她内里穿的一体式粉白色泳衣,很好看。我的行头和两天前几乎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博士先生,我确实见过您。”她上次说过类似的话,我以为她是醉了。看了看她手里的橘子味汽水,我问她:“在哪儿见过我?”

 

“报纸上,关于罗德岛在维多利亚的报道。有一张照片,我还带了。”她说着从防晒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剪报来递给我:“虽然看不见脸,但我觉得他就是报道里说的‘罗德岛的博士’。”

 

“蒙的?”


她点点头,补充了一句:“有一点推理在。”

 

“我有一个问题,阿芙朵嘉小姐。”我收起剪报,注视着她说,“您和《乌萨斯之冬》的作者鸿雪,是同一个人么?”

 

她有些犹豫,眼神也变得紧张了,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说:“是的,我就是《乌萨斯之冬》的作者,您是怎么猜出来的。蒙的?”

 

“也有一点推理在。”我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个捏的动作,示意“一点”给她看。

 

她抿嘴笑了,随后走过我身旁,在山崖边两腿悬空坐下:“我一直担心被外人知道我是《乌萨斯之冬》的作者,担心他们会因为知道我被牵连,也担心我因为告诉他们身份,而被他们出卖。您,会出卖我么?”

 

“不会。”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和她望着同一片海天边际,“我觉得您写出那样的作品一定付出了很多,非常勇敢,令人钦佩。”

 

她摇摇头:“勇敢?不,我害怕极了,害怕到不得不将打字机改造成武器,害怕被认识的人出卖,害怕牵连无辜的人,害怕在某天突然死去。”

 

“您对杜林人以外的人警惕性很高,但还是和我聊了很多,甚至我猜到了您的身份,您也没有否定。或者......威胁我。”

 

“大概在您说自己周游世界的那一刻,作者的好奇心战胜了我对安危的担忧。”

 

“不需要敬语了,我们身份都摆明了。”

 

“那也请博士不要用敬语了。”

 

我仰着头,躺在山崖的杂草地上:“阿芙朵嘉,要不要加入罗德岛。罗德岛不担心被牵连,乌萨斯的内卫也没关系。”

 

“单打独斗不是更容易隐藏自己么?”阿芙朵嘉侧头看着我。

 

我本想说罗德岛可以更好的保护她,但隐约觉得这份保护只是我的偏见。乌萨斯贵族男性对乌萨斯女性也具有同样的偏见,他们相信唯有拥有地位的自己才能给予乌萨斯女性保护,同时又为了害怕女性不依赖他们,而对她们进行礼数训诫。

 

于是我将话题转移:“你要不要也躺下看看天空?”

 

阿芙朵嘉也躺了下来,草帽盖住了她的胸脯,同时不忘挪瑜我:“你转移话题的技术有点呆板,博士。”

 

“我想试试俯视下的邀请是不是成功率更高,”我坐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双眼说:“阿芙朵嘉,我正式邀请你加入罗德岛,我想看到您更多的作品,我们也有更多的旅行,更好的住宿条件,更.......”

 

阿芙朵嘉挡着嘴“咯咯”地笑着:“好啦,博士怎么像保险推销员一样。”

 

“那你答应了?”

 

“......请让我考虑一下吧.....”她将草帽盖住自己的脸,没有说更多,连微风都变得吵闹。

 

“好吧,”我没想到作为罗德岛博士的直邀竟然被拒绝,我感到失落,站起身向她伸出手:“我们下去吧。”

 

阿芙朵嘉握住我的手,我把她拉起来。我看着她脱掉外衣,弯腰拍打臀部和衣服上的尘土,心里的失落感更重了,分明是邀请,却带着别离的苦楚。她抬起头,问我:“博士为什么一个人来际崖城?”

 

“想体会一下独自旅游的自由时光。”说完这话,我又在她好奇的追问下聊了一些我在罗德岛的工作日常。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坐在沙滩旁的露天餐区了。阳光将我们头顶大伞的浅蓝烙印在阿芙朵嘉粉色的长发以及白色的桌面上,搁在桌边的草帽也呈现出米黄与蓝色的分界线。我点了一杯柠檬冰,阿芙朵嘉则点了杯同先前一样的橘子味汽水。

 

“原来这就是罗德岛博士的日常么....那认识我算不算破坏了博士的独处算盘?”

 

“不算,我觉得两个人兜兜转转也不赖。”

 

“杜林人有句谚语叫‘蜜酒要两个人喝才值得醉’,意思是两个人一起比一个人要好。”

 

我打趣她作为方才被拒绝的报复:“那看来我也是值得阿芙朵嘉喝醉的人呢。”

 

“然而我并不值得博士喝醉。”阿芙朵嘉的反击干净利落。

 

“你知不知道炎国有一句古语。”

 

“什么?”

 

“酒不醉人人自醉,意思是说虽然我看上去没有醉,但我其实心里已经醉了。”我早就忘了那句话的真实含义,只希望此时阿芙朵嘉不知道。

 

“我想博士一定花言巧语骗过不少女性朋友吧。”阿芙朵嘉咬着吸管,露出一排皓齿冲我微笑。

 

“那你会把一个花言巧语的男人写进你的作品里么?”我多少希望自己能像阿芙朵嘉说的那样,花言巧语,擅长和异性沟通,但诚然我不是这样的人。我真诚希望她加入罗德岛,也确信自己被一种暧昧的情感灌醉,想和她相处更多的时光。基于理性,我认为这份暧昧的诞生仓促极了,就像喷发的火山,骤降的暴雨,一旦过了时间,一切都恢复平静。用这份陡然的暧昧绑票面前的阿芙朵嘉,就像阿伽门农因所谓荣耀强夺阿喀琉斯的女人,后者一度造成了希腊联军在特洛伊战争中的溃败。我看着她,看着阿芙朵嘉,看着她的明眸皓齿,我变得烦躁起来,将吸管扔到一边,猛地拿起冷饮往嘴里倒。

 

“博士!”阿芙朵嘉握住了我的手腕,“你这样喝冷饮对身体不好。”

 

我凝视着她:“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花言巧语的男人,花言巧语。我其实不善言辞。”

 

“罗德岛上的人太多了,一定有来自乌萨斯的,也有来自维多利亚的,卡兹戴尔的。博士,我并不擅长社交,而对你,是个例外。朋友说我缺乏安全感,但我想,你要是被追杀,一定也会缺乏安全感的。”

 

“对不起,我不是为此烦躁的。”阿芙朵嘉读到了我的心思,我不愿承认。

 

“你就是,博士,你就是在为刚才的事情烦躁,我看得出来!”她的大眼睛里是毋容置疑的确信。

 

“我......我.......哦,好吧!我承认我是在为刚才那件事情烦躁!”我右手扶着额头,左手胡乱地在空气中比划着,“我怎么说呢,怎么和你说呢,好吧,阿芙朵嘉,看着我,我们就这样四目相对,让我看着你的眼睛,你也看着我的眼睛。”

 

我们就这样注视着对方,我深呼一口气,说:“我一个人跑到际崖城,换换心情,就像汽车总要加油一样。工作,休息,工作,休息,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会是这样的循环。但是这次不一样,我遇见了你。我不觉得你举着棉花糖说自己住在月亮上,或者赤脚踩进喷泉池是什么可笑的行为,我喜欢这种天马行空的感觉,很,很美好,很,浪漫!对,很浪漫!阿芙朵嘉,或许你觉得我的话很可笑,但我想我接下来的话会更可笑,就是,我觉得那种浪漫,我和你的浪漫,很暧昧。我想邀请你来罗德岛,我想见到你,我想你会让我的生活不再是工作,休息,工作,休息的那种循环,我觉得我只要能见到你,我的心情就会不一样。”

 

“当然,我觉得这样理由太幼稚了,所以我说罗德岛会保护你,有好吃的饭餐,有有趣的朋友,我说我想看你的作品。我以为这些理由更,更正式。阿芙朵嘉,是不是太热了?”我看她脸色潮红,我也感觉自己脸上烫烫的。

 

“确实有点热,博士。”阿芙朵嘉的右手不停揉捏着草帽上缠绕的黄色缎带,对我说:“邀请一个兼职心理治疗师的作者花费可不小哦。”

 

“比如?”

 

“会引来皇帝内卫。”

 

“我们赢过皇帝内卫。”

 

“我会害怕和杜林人以外的人员接触的。”

 

“需要你和杜林人以外的人员接触的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每天喝蜜酒。”

 

“我也喝。”

 

“我醉酒的样子很奇怪。”

 

“我会在你身边。”

 

“我不会把花言巧语的男人写进我的故事里。”

 

“我不善言辞。”

 

........

 

假期结束的时候,我带着阿芙朵嘉登上了罗德岛。前一天的晚上,我第一次喝蜜酒喝到醉,因为阿芙朵嘉在我喝第一口的时候,凑到我耳边说:“博士,你向我描述的那种心情,我们一般称它为——恋爱。恋爱并不可笑,恰好,我对你也怀有同样的心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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