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HH短篇小说《深入骨髓的黑暗》（《A Deeper Darkness》 ）（四）完结

译者：WilliamCorax，同时感谢 @拾人妖怪露米娅 的修改建议 。

翻译不易，希望大家多多点赞，转发，让更多锤友看到！

回到队伍中，我用一位后备军替换了伊万斯的位置，并命令斐尔纳克斯兄前进。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那名凡人中士。他身体变成了晶体，背靠着通道墙，头盔转向隧道，枪口指向下方。我对艺术品的工作知之甚少，但中士让我想到了雕塑研究。

 

我们也找到了他在寻找的士兵，一个来自Vospherous55th的成员，躲在一个小石窟里。士兵紧握着头盔，害怕地朝岩石墙角张望，望着隧道里的恐怖场面。他那布满疤痕的脸庞，仍然惊骇万分，在我们灯光下的阴影中僵硬着，吐出热气。

 

“佩里恩”斐尔纳克斯叫道。

 

智库已经找到了戴森诺兄弟。他可能是世界上任何一塑雕像，或者是散布在其他世界上描述第十三军团高贵和英勇事迹的众多雕像之一。仅凭他在Komesh战场上的巨大贡献，戴森诺就值得这些荣誉。他的爆弹枪牢牢地贴在肩甲上，头盔光学装置对准了枪口的瞄准镜，极限战士仍然准备开火。我检查了他的手套。他的手指完全按下。扳机已被扣动。戴森诺在这个可能拯救他的时刻被石化了。

 

一个常见的、不文明的诅咒从我的嘴里逃了出来。我的语气变得紧张起来。

 

“斐尔纳克斯——智库对这些不自然的事情有什么话要说吗？”

 

“正儿八经的讲，不置评论，长官。”斐尔纳克斯无动于衷地回答道。

 

“那么，非正式地呢？”

 

斐尔纳克斯犹豫了一下。“怀言者研究了亚空间的邪术”他告诉我。“他们从非物质层中提取出的力量，增强了他们已经很强大的能力。”

 

“像你一样的天赋吗？”我问道。

 

“不是，长官，”斐尔纳克斯小心地继续说道。“那是魔法和迷信的偏差。这是一种以污染的物品和来自亚空间的交易作为增强手段的巨大变化。”

 

“这些扭曲的巫术可能负责这些黑暗的行径吗？”

 

“是的，长官。”

 

“那么我们有什么武器可以对抗这种偏差？”我问。

 

“你们有我的枪和刀，就像以前一样。”

 

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多多纳带着一些恐惧看着我们。

 

“我走在最前面。”我告诉他，推着他走过去。我们的肩铠在通道的狭窄空间里摩擦着，我确信他能感受到我的挫败感。他不需要是巫婆的亲戚就能做到这一点。

 

我以剑和盾为先锋，从岩石边到岩石边移动，用灯和光学镜四处观望。当我的灯光穿过隧道和岩石螺旋路径时，我感到怀疑影响了我的思想。想与敌人战斗的渴望促使我用流畅而谨慎的战术动作向前推进。我的手套发出的吱吱声，肌肉和板甲的液压装置准备进行打击。

 

我想宰了这帮敌人，但这一切需要以完美方式执行，一丝不苟。

 

与此同时，我不能犯错误。找到戴森诺令人不安：如果像他这样技艺高超的战斗兄弟在对抗怀言者时失去了应对能力，那么我的剑不一定有太多用场。我曾在决斗中轻易的将一个邪教徒战斗主教脑袋砍下。我曾在1247行星上，在可怖异形将我拖进他们的血盆大口前，用我引以为傲的剑技切下了可怖异形的触手。但是，如果这些深处黑暗的佩内特拉利亚的怪兽在戴森诺还没有来得及开出子弹的那一瞬间就把他干掉了，那么我想我的剑法还不够快。

 

交叉口是最糟糕的。在相邻通道的黑暗交汇处，我感到敌人的眼睛盯着我。每一个长度都有同时出现敌人和潜在厄运的可能性。

 

我继续前进。告诉其他人我们现在已经绝望地迷失方向没有什么意义。那不是重点。我很确定敌人会先找到我们。

 

我听到半个——不，四分之一的尖叫声，还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岩石地上发出了撞击声。我转身发现伊万斯正凝视着我刚才走过的一个通道。他的手指表达着难以言喻的恐惧。恐惧从他的脸上消失了，被可怕和恶心的扭曲脸庞取代，然后烙印者从活生生的生命变成了晶体般的影子。先是他的颤抖的手指，然后是他的手臂和装甲，最后是他被恐惧雕刻的脸，这位战士遭受了某种石化巫术的攻击。一个影子把他带走，把伊万斯变成了黑暗水晶。

 

通道回荡着惊恐和恐怖的呼喊声。剩下的烙印者退到了斐尔纳克斯兄弟的坚如磐石的盔甲后，智库冷静的观察发生的一切。

 

我不能让罪魁祸首逃脱。冲上去，我打碎了石化成晶体的伊万斯。他掉落的枪口灯仍然照亮着隧道……但那里什么也没有。

 

我稳步向前，想要阻止我，可不能单靠这些虚无缥缈的力量。

 

我的步伐带我快速地穿过隧道，我的剑和盾紧贴着身体。我的动力甲灯光在前面闪耀，揭示了佩内特拉利亚通道的曲折和诡计。杀死伊万斯的任何东西具备像我一样的反应速度，因为我的光线除了一个死胡同什么也没发现，并且它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狭窄的拐角。

 

当我通过这个狭缝时，我发现自己正对着奥莱克桑德尔的脸。我队伍中第一个在阴影中失踪的人。他的雕像像海绵一样吸收了光线：头盔、一只手握着一个晶体状的镭射枪柄，另一只手伸出来，他的眼睛对着我的脸。

 

我所在的隧道入口，奥莱克桑德尔站在一群像他一样的雕像前面，我意识到我绕回了邪恶的洞穴神庙，佩内特拉利亚中扭曲的隧道不知怎么又回到了原处。

 

“斐尔纳克斯！”我喊道。“敌人正在玩一个我无法赢得的游戏。他们迷失了自己，希望我们跟随他们。”

斐尔纳克斯艰难地通过缩小的通道进入洞穴，多多纳和烙印者们快速的地穿过去，不想被自己留在通道里。

“怀言者逃脱了我们的追踪，”我说。

“怀言者已经死了，”斐尔纳克斯回答，他的结论平淡无奇。

“那是谁？”我质问道。“那些脆弱的异教徒？”

斐尔纳克斯伸展开手，扫过雕像，形成可怖的场景。“他们在深渊和黑暗中邀请了某些东西，”智库说。“某些他们无法控制东西，而这东西也杀了他们。”

我无法完全相信这种说法。如此之多的人如此迅速地失踪了。没有喊叫，没有尖叫，没有发现敌人。戴森诺消失了，甚至没有发射一发子弹......

“某个...东西，”我重复。

“它是什么？”多多纳小声问道。

“会即时杀死人的东西，”斐尔纳克斯回答，“一种非自然的东西。它藏在阴影中，等待着我们用光明寻找它。仅仅是瞥见来自亚空间的外貌恐怕就足以致命。”

当一个烙印者的桶灯突然消失时，阴影向前突进。我们所有人都转身，举起武器，但是看无形的野兽什么也没留下，只有一个雕刻在黑暗中的人影。多多纳尖叫起来。

“后退！”我咆哮着。“它和我们在一起！”我把她直接推到身后，高高举起盾牌。她再次尖叫。我不能责怪她。她只是个人类。

“皇帝，”一名士兵喊道。“它——”

然后烙印者消失了，化为黑暗水晶。他们的好奇心害死了他们。

我几乎没有思考就会去看，但我抓住斐尔纳克斯和多多纳。“你们两个都闭上眼睛！”

恐惧对我来说很陌生，因为我是阿斯塔特，我是极限战士——但这黑暗的恐惧非常原始，即使是我也能也对未知事物产生意思恐慌。我把目光集中在脚下的雕刻上。

“我们该怎么杀它？”多多纳尖声问道，紧紧抓住我的盾牌手臂。

“我们不能”斐尔纳克斯回答。尽管他会否认，但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羽毛般的灵能视觉在黑暗中四处搜寻，触及我的灵魂。

我对他们的担忧变成了对我们所有人的担忧，如果这样的可怕之物找到了进入避难所的方法，那其中以第82连队的旗帜谋求生存的人们该怎么办呢？

我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必须警告执政官

“斐尔纳克斯弟兄”我自己说，“带着多多纳回到终端室，不要耽搁。回到马格尼西并告知执政官我们在这里面对的事情。怀言者注定了他们自己和我们的命运。他会知道该怎么做。”

我感觉到我的兄弟有异议，但是没有时间了。

“快点”我敦促他。

斐尔纳克斯在多多纳的胳膊下滑过一个手。虽然她在我的护臂上用力拉扯，但她的恐惧使她被拖走了。

“你怎么办？”她尖叫着。

“带斐尔纳克斯回到马格尼西，”我命令她。我猛地把剑的刀刃切穿了附近一个怀言者的晶体形态。它粉碎了，乱响充满了神殿——黑曜石的尖叫和断裂在佩内特拉利亚的隧道和裂缝中回响。

“我会吸引它来追我，”我告诉她，“给你一个逃跑的机会。”

她开始说话，但我的剑又切穿了两个怀言者。

“快走！”

隧道像一条巨蟒吞噬着他们。我独自一人站在自己微弱的辐射球中。周围的黑暗是压倒性的。我感到它意欲灭绝我的存在。谁会记得佩里恩？像古代英雄一样，与末日中的恶魔战斗，摆脱不应该存在的东西的暴政？

我用战斗盾撞碎了一个异教徒，我的剑把另一个砍成两半。暗黑的碎片倾盆而下，破碎的感觉太过强烈，连房间也无法包容。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嘈杂的破坏中，我听到了来自大厅远端的撞击声。我转身——战斗盾从前面伸出，剑准备好要突刺的姿势。某种看不见的野兽向我直奔而来。

它被吸引来了。声东击西的策略成功了。现在我将为我的成功付出代价。

我为即将目睹的恐怖做好了准备。也许是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形态如此令人不安，超出了我的认知。或者某个令人作呕的存在，只为结束我而活着的存在。我感到它孤独的冷酷，其诅咒的力量能把一个人永远定在原地，甚至能杀死那些愚蠢到将它召唤到光明中的人。它的进攻之激烈带有原始的愤怒。一股水晶碎片的海啸向我袭来。

在那一刻，我发现自己想起了那个失去双眼的阿祖尔。他满脸怨恨和仇恨，在我垂下眼睛的瞬间闪过。我想到他坚持认为他可以用一个词结束我的生命。的确，那个词——“佩内特拉利亚”已经把我引向了我的厄运。

然后，我突然明白了。

 

阿祖尔幸免于这个来自异界的怪物的注意。召唤出来后，这个怪物将所有聚集在那里观看的人都变成了固体黑暗-也许阿祖尔并没有被邀请参加仪式。也许他有其他更重要的职责，或者也许他只是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毁灭。

无论如何，正是因为失去了眼睛才让他从佩内特拉利亚逃脱出。

野兽几乎就要袭击我了，从黑暗中呕吐而出，通过受害者的雕像猛烈地打出一条爆炸路径。它将对我发动致命一击。

我把剑放在脖子旁边。只有一件事可做-我用剑划过喉咙。它尖锐的分子刃滑入头盔和盔甲密封之间的凹槽中。它切断了电源电缆和神经馈送。我的视线中的灯光熄灭了。头盔的光学器变暗了，我的自动感应数据被切断了。

我切断了我的视野，这可能是挽救我的生命的唯一机会。

 

现在一切都进入了黑暗。

 

野兽的冲击把我从地上掀起来，撞向后方的雕塑。从这样的攻击中很难确定它的大小，但这个怪物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强大的四足动物，或者是一个永远弯着腿，可以向前跳跃的东西。

没有角。没有爪子。没有牙齿和下巴。

亚空间的广阔，充满了愤怒和古老的丑陋。

世界在我周围翻转着浑浊的黑暗。我拿着剑和战斗盾站回原地。我关闭我的灯，将整个房间投入了深渊般的黑暗中。我召唤我的数十年的训练和我的其他超人类感官。这一开始很困难，毕竟作为一名星际战士，我依赖视觉（通过遗传和技术手段增强）来杀人和避免被杀。

但我开始调整自己对野兽的移动的感知。由于我头盔电源被切断，我无法增强听觉，但我的耳朵灵敏，但即使隔着头盔，我仍然能听到它的脚步声在洞穴中嘎吱作响。

我沉浸在一个声音的世界中。我能察觉到每个碎片的每个裂缝；人脚下的致密黑暗的耳语声；晶体碎片变成粉末状黑暗的轻吟细语。我通过听觉勾勒出一副画面。

它正在绕着我打圈子。它很困惑。我没有屈服于它的诅咒力量。

也许我是第一个这样做的，我开始享受它的慌乱，并集中注意力。

嘎吱作响。更多的碎片被压成了碎片的声音。现在它在我背后。它在我背后...一阵寒意蔓延我的脊椎，但我用决心压抑了它。这样的疑虑不应该存在于阿斯塔特的思想中。

这个东西接近了，我能感觉它在我的背后，我根据声音定位它的轮廓，并向它发起了迅猛的反击。

我旋转，脚下咯咯作响。我用战斗盾横扫而过，猛烈地击中了怪物，然后将它击退，我的短剑向前上方横扫。剑刃划过恶魔的肉体，并深深地切入。

我什么也听不见。没有尖叫声。甚至没有疼痛的呻吟声。

也许这个生物根本没有嘴巴，或者任何表达这种东西的器官？相反，我能在自己的头脑中感受到它的痛苦。

我转身，我的剑从侧面再次咬住它。我听到了一个痛苦跌倒的碎裂声。这个家伙肯定不喜欢我这招。

它在绕圈子，但给了我一个宽阔的空间。我和它一起转，举起我的剑和盾牌。

“来吧！”我对野兽咆哮。“来吧，地狱产物！面对你的死亡！”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它对我变得谨慎起来。我不认为我凭借我的普通短剑就能摧毁它，但它似乎绝对不想再尝试一次这样的疼痛。

然后，这个怪物做了我不想做的事情。

咯吱作响的脚步声退缩了——这个东西正在离开。它已经厌倦了和它每次都让他受伤的玩具，并且还有其他的猎物在佩内特拉利亚的隧道中逃跑。猎物可以被它的可怕外貌惊愕到晶化。

我像疯子一样挥舞着我的剑和盾牌，将更多的雕像打成碎片，希望引诱这个怪物回来，但它并未上当。

我收起剑，伸出一只手，在寺庙室内的墙壁上摸索确定位置。我必须找到回程的路。我不能冒险取下头盔-这可能是一个诡计，而野兽可能正在等待这样的机会。

我尚不不知道它的能力，也无法回想起任何理论。

所以，我在佩内特拉利亚中孤独而跌跌撞撞地向后走——小佩里恩，迷失在迷宫中，在黑暗中被困。如果还有更深的黑暗，那就是它了。

我沿着一个隧道走向另一个隧道，并伸出盾牌，试图追溯蜿蜒的洞穴和通道的路线。我知道这个怪物现在可能已经到达斐尔纳克斯和多多纳。也许它可能在他们启动磁悬浮引擎并潜水逃脱之前杀了他们。

我想警告他们，但我的通讯链接已经被切断了。我急着走，但我的匆忙与我的意图为敌。我绊倒了，但我迅速爬起，并重拾方向。

当我听到水声时，我知道自己已经到达终端控制室。在我的失明中，声音成为了我的最大指南。我停下来，然后仔细听。

我能听到某些东西在拍打湿滑的岩石海岸。除此之外，我听到了呼吸声。浅呼吸，恐惧的呼吸声。不是星际战士的声音。

“多多纳！”我通过陶瓷壳子喊道，我被迫用嗓门喊出声音，长时间在安静的黑暗中后声音让我耳朵疼痛。

“佩里恩？”她喘着气，松了口气回答。

 

她看不见我，因为室内是黑暗的。这很聪明，无论是意外的还是故意的缺乏光线，都拯救了她。

她轻微地移动着。有水声和溅水声。她跪在浅滩里，藏匿在眼前。

我听到野兽的步伐加快了。它知道她在哪里。它想让她看到它。

“佩利恩”，多多纳在黑暗中低声说道，声音颤抖着。她一定很冷。寒冷和人类、凡人的恐惧让她失去了理智。“它来了…”

“我知道。”我回答。“斐尔纳克斯兄弟呢？”

“他死了”

那个东西冒险走进水中，它地狱般的腿将它带过浅滩朝她走去。

“多多纳，”我说着，沿着终点站的墙面摇晃着前进，“多多纳，我希望你保持完全静止。你明白吗？”

“我好害怕”她诚实地回答道。

“我知道”我试图安慰她。接着我撒了个谎。“我也是。”

在黑暗中，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仅仅逃脱是不够的，去寻求支援、逃离并将这个信息传递给其他人以便他们也逃离。我是一名星际战士。一位受人尊敬的勇士。无论那个亚空间的怪物是否存在，我的职责就是终结它。

无论如何，它挡在了我和唯一的出口之间。这个东西必须死。

作为星际战士，我们被教导和训练利用环境中的任何优势。我考虑磁悬浮引擎，以及它可能对这个野兽造成的伤害。我想到上面悬挂着数百万吨岩石，我可以如何让它压在怪物身上，粉碎它的生命。但黑暗击败了我——恶魔不会站在电车前面给我一个机会，在终点站大厅某个地方如果有采矿爆破，我也找不到它们。我放弃了这些拼命的策略。

我想到黑暗。我想到光明。

光…

“有件事我需要你帮我做，多多纳，”我大声喊道。

“什么？”

“当我告诉你时，闭上你的眼睛，往底部潜去。”

“我不会游泳！”她抗议着，一种恐惧被另一种恐惧替代了。

“你不需要游泳。只要尽可能地在水下待着。你能做到吗？”

“我不会游泳，”她重复道。“待在水下不是问题。”

我听到怪物的声音——这个可怕黑暗的东西被沙克斯这个傻逼无意中释放到世界上。它带着掠食者的意图在浅滩上走来走去。我收起我的剑，我把我的盾靠在墙上。

我准备好了。

“现在！”我大喊。我听到她潜下水去。潜水的动静是凌乱；经过一阵折腾，我确定她已藏在水下。

野兽也在潜伏。它正在浅滩中搜索猎物，凝视着黑暗的水面。

我重新启动了我的灯。

突然，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一切都变得静止。在漫长而煎熬的一刻里，我等待着，听着微弱的水声。我要取下我的头盔，但谨慎使我手停了下来。

我等待。我等待着确认我已经知道的事情。星际战士军团虽然没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但有战术才能和在战争混乱中构筑战略战术的创造性思维。在这个混乱的时刻，我把创造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记得钦佩第十二次远征中艺术家普里西娜·桑索伊的画作。我没有向桑索伊本人或我的上级传达任何这样的情感；但是盯着她的画作、她的展望、她的解释，我害怕我可能会迷失在其中。她美丽的描绘了我们早期的成就，既血腥又光明，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生命力和内在深度。她在她的肖像和景观中讲述了我们的故事。当年她开始衰老时，她被召回到泰拉，我感到远征失去记录它伟大的艺术家。我们的成就从未像在普里西娜·桑索伊的难以置信的眼中看到那样高贵过。

当我最终睁开眼睛看着终点站大厅的阴暗时，我开始想象那个在我面前的浅滩上站着的怪物是如何被纪念品描绘的。她会给它眼睛、嘴巴或甚至是脸吗？也许她的毛刷能够完全捕捉到它完整的、超凡的恐怖。它存在的异样本质和现实本身对它的非物质形式的反感。也许她能用她的画笔为它的怪异和不可名状做出令人惊骇的定义。

我无法想象这样的噩梦。幸运的是，我不需要这么做。

 

多多纳猛地从水中升起，她的肺里充满了急切想要呼吸冷气的愿望。她把第一口气全都用来发出了我所听过的最可怕、最扰人心魂的尖叫声，但尖叫至少说明她还活着。

 

灯光把终点站大厅映照在一片阴暗中，恶魔般的怪物甚至已经在未被打扰的湖面上看到了它自己的倒影。

 

此时，光线足以让我看到多多纳手忙脚乱地从水中向后退，远离那个被影子铸造的野兽雕像。

 

她仍在尖叫。

 

我走近那个难以形容的晶体恐怖——这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我竭力克制着不由自主的眼神逃避，让自己直视这个怪物。我看到的景象让我的眼睛刺痛。我摇晃着，感觉自己的思维在旋转。我掉进了精神失常的深渊。我寻求着我的训练，一种情感限制的抑制，精神灌输的坚实基础，我拼死地挣扎回到了现实。

 

我是海拉斯·佩里恩。小佩里恩，第八军团荣誉官，第82连。

 

我被仇恨淹没了。它没有在这个宇宙中存在的权利。

 

多多纳仍在尖叫，她已经迷失。即便是石化的恶魔形态也对她那过于脆弱的人类心灵造成了严重打击。我想起考斯之战，在它的地下进行的战争以及必定会接踵而至的更大的战争。那么，这就是即将到来的敌人的形态。越来越多的皇帝仆人将面对这样的邪恶形态，由我们黑暗中的兄弟从无尽深渊带来。

 

普通人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样的景象。疯狂将像降临在艾恩·多多纳身上一样降临到他们身上。她一边尖叫，一边疯狂，她的心灵已经崩溃。或许放她离开这种痛苦是个仁慈的选择？

我从我的腰带上解下了最后一颗枪弹。我把它在钢化手甲中晃动。像一个骰子一样，它发出嘎嘎声。像骰子一样，它等待着结果，这个结局只能在我腰带上枪膛里的手枪中发现。我拔出手枪，将子弹拨入。

 

枪口对准了晶体怪物和尖叫的多多纳，我瞄准了目标，并将手指碰到扳机上。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