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 雪璧 等待(车 一发完)
傅红雪站在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手中紧紧握住黑刀的刀柄,他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怒火,然后转身,离开。
屋外是苍茫的天和地。
城璧你究竟在哪里?
傅红雪紧了紧手上绑着黑布的黑刀,然后继续一步一步的去寻。
寻找那块他曾经拥有,却不小心丢失的暖玉。
那条路很长,路的尽头是那片澄澈的天空。
一如那个人的眼眸。
傅红雪记得,他曾经吻过那双清亮如泉的眸子,原本明亮的眼睛,因为情欲而蒙上了泪光,泪水要落不落的盛在眼眶中,甚至连修长的睫毛都沾上了点点水光。傅红雪记得,曾经在情动的时候,去吻那双眼,小心的吻去眼中的泪水,然后傅红雪总是会笑着说:“这种程度就哭得这么好看,那一会儿岂不是要哭得连我都要冲跑了。”那个人会愤恨的瞪他一眼,然后狠狠地在他的肩膀上印下一个轻轻地齿痕。
宛若盖章。
只是徒劳的想在对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现在,傅红雪的身上,早已找不到那个齿痕。
傅红雪坐在驿站的小茶馆中,这里是距离边城最近的一个驿站,原本他想直接走到边城的,但是已经有些脱水的身体状况,让他不得不停下来,稍作休息。
驿站不大,但是因为离着边城很近,所以提供的茶水和茶具,比起路上那些小的驿站,已经好太多。
白瓷的杯子,清香的铁观音。
傅红雪喝了一口,却愣在了那里。
这茶,为何尝起来,还是那个人的味道。
不同于女人身上香甜的胭脂味,而是淡淡的,却回味无穷的清茶香,清新如斯,自然如斯。
细腻有些微凉的瓷杯,仿佛那个人的身体。白皙,不像女子那样柔软,但是却依然很细腻很光滑,他总是喜欢抚摸那绸缎一般的皮肤,然后在上面落下一个个盛开的梅花:“你的身上,没有一点儿伤疤,真好……”那个人听了,浑身一颤,手上一用巧力,傅红雪就被压倒在床上,然后那个人轻轻地吻着他背后的一道道鞭伤:“痛吗?”傅红雪觉得好笑,这么多年的旧伤了,哪里还会痛,他摇头:“早就不痛了。”
“痛吗?”那个人执着的问着他,傅红雪抬头,看到他修长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眼中满满的都是悲伤。
傅红雪心中一动,然后他紧紧的抱住那个人的身子,呼吸着他发丝间的清香:“早就……不痛了。”
那一夜,他们都很疯狂。
傅红雪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主动的连城璧,长长的黑发随着动作摇摆着,在背后摆出妖娆的弧度,他坐在傅红雪身上,双眼紧闭,因为重力而达到的深度,让傅红雪和他都发出一阵难耐的呻吟。连城璧的脖颈伸展着,仿佛是天鹅绝望的舞蹈。傅红雪紧紧的握住连城璧的腰,然后将自己的硬挺,送入更深的密地。
“傅……傅红雪,”连城璧难耐的呻吟着,“慢……一点儿。”
傅红雪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将连城璧压在身下,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松软的枕头,换了一个更轻松的姿势,继续长驱直入。
连城璧紧紧的抱着傅红雪的后背,指甲在傅红雪后背上落下一道血迹,连城璧的手指触碰到傅红雪背后伤疤的一瞬间,停住了,他一只手环住傅红雪的脖颈,另外一只手却紧紧的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连疼痛,他都不想和傅红雪分担。
傅红雪吮咬着连城璧的身体,在圆润的肩膀上留下一个个青紫的痕迹,他的手紧紧地抓住连城璧修长有力的腿,然后毫不留情的将自己一次一次送入连城璧的身体中。
柔软火热的内壁细密的缠绕着傅红雪的坚挺,让傅红雪只想更深的进入,更多的要身下的这个人,连城璧无意识的呻吟仿佛是最美妙的催情剂,让傅红雪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本能和无边的情欲。
好想将对方揉碎了,揉入自己的身体。
傅红雪不知道为什么连城璧今晚这样的热情,热情到甚至有些绝望。他修长的腿紧紧的缠着傅红雪的腰,身体随着傅红雪的动作而摇摆着,这种有些婉转承欢的动作,是之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缠绵,索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淫靡的水声,沙哑的呻吟,粗重的喘息,他们用最原始的方法来标记对方。
高潮来临的那一刻,傅红雪拉住连城璧的手,十指相扣。
滚烫的液体从傅红雪的身体中喷射而出,冲进了连城璧的身体深处。
鱼水之欢,可能就是相融的一瞬间,不分彼此。
傅红雪搂着颤抖的连城璧,两个人回味着高潮过后的余韵。傅红雪用手抚摸着连城璧的身体,一遍又一遍,仿佛是在把玩自己心头的珍宝。他们黑色的长发纠缠在一起,恍若一生。
傅红雪吻住连城璧早已红肿的唇,然后继续品尝属于连城璧的味道。
傅红雪记得那一夜,连城璧哭得嗓子都沙哑了,最后连城璧在他耳边轻轻地呢喃了一句话……
“我……永远……你……”
傅红雪回神,手中的茶水早已冰冷,太阳也有些西斜,原来自己已经在这个驿站坐了大半天了。
几年前,他曾经中蛊,西域的蛊毒,他曾经忘记了那个人,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三年后,遇到一个苗疆的苗医,帮他解了蛊,才慢慢的记起曾经的时光,虽然断断续续,但是满满当当的都是连城璧,他知道连城璧曾经告诉过他的那句话很重要,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来。
傅红雪起身,留下茶水钱。他看着不远处的城池,走的很坚定。
边城。
傅红雪从来都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个人。
这个人倚着树,穿着一身灰色的衣袍,他的腰间配着一柄无鞘的剑。花生壳撒了一地。
路小佳。
傅红雪看着他,然后说出来几个月来的第一句话:“他呢?”
路小佳不紧不慢的吃掉最后一颗花生,然后拍拍落在身上的花生皮。他难得没有出剑,难得没有对傅红雪出剑。
“他在院子里面。”路小佳淡淡的说道。
傅红雪直接越过路小佳,准备进屋。
“他等了你好久。”
傅红雪的手一顿,然后推开了院子的门。
院中只种着一种树。
红色的枫叶随风飘洒在空中,然后悄然落在一个冰冷的墓碑上。
傅红雪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心痛到极致,竟然是一种麻木的感觉。
不想流泪,不想报仇,所有的感觉都远离了自己,只有眼前那一个小小的坟冢,那样的清晰。
他缓慢的走上前,手指平静的划过墓碑上刻着的名字,一笔一划。
連城璧
没有多余的字,干净利落的一如他的人生。给别人带去最温暖的微笑,却给自己留下冰冷的黑暗。
傅红雪将头靠在那墓碑上。
你总是追着我,总是跟在我身后,一次又一次的为我拼命,原来这一次你没有来找我,是你再也追不动了,是不是?
我从洛阳,一直找到边城,我找过蜀中,去过江南水乡,去过每一个他们说你曾经出现过的地方,但是每次我到了,他们都说你刚刚离去。
我找了你千里,终于找到了你,却不想和我说一句话吗?
城璧……
仿佛有清风拂面,傅红雪被一个温暖而带着清茶香味的拥抱拥住。
“笨蛋……你忘了吗?我说过,无论何时,我会永远等着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