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超电磁炮S²•五、奔走与会面
不对劲。
固法美伟凝视着随风飘动的窗帘这样想。初秋的阳光照进了这间位于一楼的普通病房。
真是的，当时就该找一个楼层高一点的房间才对。
“固法学姐，我查到了一些东西……绝对让你震惊。”她的手机传来黑子的声音。
她发现这一切之后就立刻拨通了黑子的手机。她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打开视频通话再把房间里的一切展示给黑子。
她一时间有些负罪感。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正在旁边巡逻的175支部的同学告诉我这件事……这间医院，及附近的五间大大小小的医院，所有除一楼外的楼层都‘显示’住满了病人，而一楼基本空空如也。”那边传来黑子的声音。固法能听到她声音开始颤抖，她一定也把这种反常情况和另一种手段联系起来。
某些敌人有意为之。说白了就是再一次诱杀。
那些人留下了某些信息，诱导初春离开医院，还特意为她限定了‘方便’的楼层。而一切的目标，就是让她脱离同伴的保护，继续完成中断的暗杀任务。
“对……对不起了。”固法小声说。
“没时间了。”那边黑子说，“本来不该把你卷入这件事，但是现在是关键时刻了。”
“我们去哪里？她可能的去处是什么地方？”固法问。
“支部基本可以排除，我现在就在那里。她也不太可能回家什么的。”黑子推测，“大概那个地点只有引诱她的人和她自己知道。”
“监视摄影机呢？查看监视摄影机就行了。”
“有干扰。三十分钟也就是我们遇袭前不久这附近的所有监视器包括一些电器或大或小的出现故障。”黑子说，“范围总共遍及几平方千米。”
“……那怎么办？要不要你列出几个地点再让我去看看？”
“还是不要了，如果这样还不如让我去。”黑子说。她正待在还弥漫着硝烟气息的支部里，焦急地翻看电脑上风纪委员官方网站的案件报告。希望从中找到一点关于干扰监视器的人的信息。
忽然，一条标为红色的“突发案件”闯入她的视野。
时间在1分钟前，介绍只有相当简单的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由于干扰过于严重，摄影机只能拍下类似PPT一样的几张色调偏暗的图片。相比起通常见到的案件报告，它简陋太多了，但依然提供了黑子想要的信息。
一张极其不清晰的照片。大概在一栋高楼楼顶，一边角落里有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女的背影。另一侧角落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第二张照片拍摄于第一张照片约0.8秒后。空中无端出现一把利刃。有点像军事博物馆里的武士刀展品，也像小孩的玩具。
第三张照片则是在同一时间的另一个摄影机拍下的。那把武士刀已经刺入了那个戴面具的人的身体。把倚靠墙壁的他钉在墙上。
第四张图片最为清晰。房顶上已经什么也没有了。面具男，武士刀都无影无踪。只有角落里的扭曲的悬浮在空中类似两条红色头发的图像。
黑子恍然大悟。
那是结标淡希。
那种让东西骤然出现又消失的坐标移动能力只有她有。
那个在残骸事件里害她受伤的罪魁祸首。
她自然地把“犯罪分子的出现”和“初春的消失”两件事联想在一起。
案件发生地点在栅川中学的学生宿舍楼附近。
那么初春可能去的地方……
排除她家，学校，另外独自出去租房的佐天泪子家——
先不管突然出现的她的宿敌。
另一个身影在她脑海浮现，虽然不太可能，但一切事实指向了这一点。
“原来是这样。”她轻声说。
电车真是一个方便的东西。
跌跌撞撞的初春饰利走出她专门挑选的人少的电车车厢。
她在医院是，麻醉剂带来的似睡非睡的状态忽然让她醒悟。
她向分身发起最后攻击时，分身说的话。
任务报告，二，未完成，拒绝，任务三“春上矜衣”确认，拒绝。移交三号……确定。
混账！！
初春忽然在心中说出不符合风纪委员言行的话。
她明明是无辜的人，为什么会成为目标？！
原因恐怕不动脑子也明白。
引诱出她。那个拥有储存信息U盘，并且认定分身在彷徨的，必须抹除的人。
她不知道分身和银具体会怎样开展行动。但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样。
她没有向别人求助。纵使敌人再强大，她这个知道更多真相，更容易遇到危险的人有必要出手。
大概就是这样。
她极力让昏昏沉沉的大脑运转起来，好在抑制疼痛的同时让身体活动起来。如果再次面对那种结构的武器，能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
她用尽右手所有的力气抓紧扶手，让身体前倾以更快速地到达地面。为了不让春上矜衣卷入这件事，她必须赶在分身到达目的地前找到他。
她终于走完了台阶。阳光刺入她的眼睛。
剩下的五百米要不要叫一辆计程车？还是算了，这附近貌似所有电器都收到干扰，刚刚电车就出故障了两次。如果在车上突然被分身使用能力控制，造成太多无关人员伤亡就不好了。
她正想着，忽然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体。
白井黑子。
“好久不见。”她微笑着对贸然行动，可能造成困扰的初春说，“春上同学被已经姐姐大人叫到安全的地方去玩了，她很安全；另一个分身已经被某个家伙干掉了。”
她看初春有点消沉，接着说，
“搞定了。刚刚在医院大喊大叫对不起了。以后别这样了。”
初春忽然哭了。
“所以，你到底想找我干什么？”一个长着浓密黑发的少年坐在了一个饭馆靠窗的位置上。
他紧张地放下肩上的一个类似羽毛球包的东西。用眼睛审视眼前的少女。
佐天泪子。
“你就是都市传说网站上的‘幕府将军’吧！”她好奇地问。
“哦。不过‘幕府将军’只是一个游戏人物的名字，不是我政治倾向的体现哦。”他说。他心里感叹自己的不幸。偶尔在都市传说网站里当当流言终结者的他一般没人知晓，没有人会对那些故意在都市传说网站里让人扫兴的人有兴趣。
切岛光就是这样一个和外界格格不入的人。
结果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刚刚被一个少女约到家庭餐厅吃饭。
作为一个孤僻的人，他基本没有和外界交流的经验。他有一次实在对几个不学无术的人关于“量子态实验室观测”的不着边际的讨论看不下去而头脑发热，坐上出租车去第九学区的量子实验室自掏腰包做了一次实验，再把结果外加当地实验人员对青少年研究科学的寄语发到网上。这可能是他几个月来最拿的出手的一件亲近社会的行为了。
“听说你什么都能查到？”对面的少女露出看到明星一样的表情。
“我潜水这几天你们都把我传成这种人了？”切岛光问，“你想干什么？想要幻想御手资源还是什么明星隐私照片？”
“喂喂别把幻想御手这种东西说得好像照片一样普通啦。那可是被全面取缔的违禁品哦。话说你真能搞到那种东西吗？”
“我开个玩笑。如果我真像你们传的那么神的话，说不定可以哦。”切岛光说。他就是像多陪这个听信网络风言风语的女孩多玩一会。
“你也用过吗？”佐天忽然压低声音问。
“没有。”他回答。反正我用了也没有效果。他心说但没有说出口。那逼近了“边界”。
“你有能力吗？”她又问。
“有哦。但具体是什么还是保密吧。”切岛光回答，“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拜托你查一件事。”她说。眼神里露出了难以名状的神情。
她本打算把面前的据说能查到很多网络隐藏的信息的少年介绍给黑子和美琴认识，希望能靠他给解开刚刚神秘袭击者的身份有帮助，但是还没等说出了就被黑子否决了。
真是的，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刻意隐瞒这件事吗？尽管我能力不强，也能为你们干不少事啊。
她一边这么想一边去和切岛光见面。
“哦，什么事？”那边的少年挑眉。那件事好像引起了他的兴趣。
“嗯，是关于这附近一片区域的电器干……”佐天说，她不知道怎样和他解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希望他也被卷进了，所以想了一个可能和这件事有关的众所周知的事件。
“行了，别说了。”切岛光打断她，“浅层次还是深层次？”
佐天有点惊奇。但不久她就明白了。她可能是第一次参与“信息交易”工作，可能对他们内行的说法还不够了解。
“大……大概是深层次的吧……原因和谁人所为之类的。”她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一种身陷敌手的感觉，就像那次她闯入研究所结果遇到索绮特那次一样。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好像差不多明白了什么。”切岛可以露出微笑以打消她的疑虑，“现在如果觉得不方便，就用line和列子天瑞这个帐号联系。”
“列子天瑞……”佐天反复默念这个名字，“是哪几个字啊。”
“就是杞人忧天那篇文章的出处。”
“杞人忧天又是什么啊？”
“……”切岛想了想，“那就联系球状闪电吧。球状闪电，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个倒是真知道。”佐天笑笑，“那费用怎么办？”
“这个就不要了。我本来又不是干这个赚钱的。”
切岛说，“这本来是合法行为，不过如果拿了钱恐怕就会被抓住把柄了。”
“你是黑客？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哎。”
“她肯定比我高尚多了。”切岛说，“我也就在网上找一些半公开的资料，像你的朋友那样奋战在第一线的人肯定比我强多了。”
“我觉得你蛮出名的，而且，我又有不烦劳我的朋友的理由。”
“为什么？”
“因为……她受伤了。”佐天想了想，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话说学园都市的药物，特别是麻醉剂，效果明显吗？都能做到没有副作用吗？”她忽然想到初春一次次把她从房间里赶走，不由得发问。
“扯淡！”切岛忽然大声说，引得许多人往他身上看。
“抱歉。”他有点后悔地说，“药效很好，但副作用。特别是化学成分的止痛药，我就是得了癌症奄奄一息也不用。”
“不会吧？”佐天吃惊，开始担心起还在病榻上的初春，“有什么补救方法吗？”
“吃米亚希林。”切岛不假思索地说，就好像他对那种药了如指掌一样，“那种东西简直是神农的茶，无论是人造器官的适应还是解决化学成分在血管的残留，都很有效。”
“那……那种东西从哪里能买到，我好像不太了解。”
“那种东西一般人不方便买到，但你可以去负责人造器官移植的医院买到替代用的化合物。真正意义上的米亚希林只有你出具你做过心脏，肝，肾等移植手术的证明和身份证，本人去买药才能搞到。”
“感觉好神秘。”佐天感叹，她下定决心有机会去看看，“你好像对那些新技术很了解啊。”
“差不多吧。毕竟那些东西能消磨时间啊。”切岛随口说，“没事我就走了。晚上联系。”
“等等！”佐天说，“我对那些也有兴趣啊。我就想了一种用量子变速能力重新复活林云的方法哦！”
“你是说球状闪电吧，你没看过我之前发的那个实验报告？我不是已经证明了即使这是真的，暂时除了等待什么也干不了吗？”
“我……呵呵，只是开个玩笑。毕竟现实不可能出现这些事啊。”佐天尴尬地回答。本来她看那些网络科幻小说就是图个乐，换成初春还能稍微找能力开发课的教员考究一下，能让她有点联想就不错了。
她果然和切岛光这个高人果然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正在她郁闷时，她忽然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我的刀呢？”正准备起身离开的切岛光忽然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他拉开放在一边的类似羽毛球包的背包，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了。
“也差不多呢。”她感叹。
少年走进一间昏暗的房间。
他掏出振动的电话。
“木原，是你吗？”
“没错。又该找你了。”
少年小声回答：“你还没死啊。食蜂的外装代脑都毁了，你的心理还真强大啊。”
“哈哈，老夫就好像刚刚进了一回地狱啊。”
“另一个人都不在那么长时间了，你还阴魂不散啊。话说你把我介绍给集团那种东西干什么？我刚和一个无知少女做出了我是好人的保证啊。”
“她只是借用一下。”那边传来老人嘶哑的声音，“我来提醒你，我之前没处理掉的家伙要回来了。”
“你不干些什么吗？我反正阻止不了你。”
“我给他们所有人一个雅量，不管银和我的可爱的初代实验体，直接和我决战。”
通话结束。
混蛋。少年怒骂。抽出来刚刚回到他手上的武士刀。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