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Evil kindness 游园/燃烬卡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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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篇原创。
上升头打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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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愉快。
北京一月，寒风凛冽，大街小巷热闹非凡，临近年关，大家伙儿都开始安置年货了，小孩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那是期待新年的笑容，小孩子最喜欢过年了，因为有压岁钱可以收。大人们都忙着准备食材和礼品。
可即使是这世间的大多数人是欢喜的，是期盼的，可永远有人遭受严重的伤害。
“是我的错，都怪我，如果…如果我当初多关心一下阿凌，她是不是就不会离我而去了……”
和安小区二栋单元楼下有不少记者堵在门口，只为了采访一下张与凌的家长。
近日，有网友看到第二中学的教学楼上有一个女孩站在楼顶，双腿已然出现在教学楼外侧，该网友快速拨打报警电话，该女孩在不到五分钟后从楼上跳下。具知情人士透露：该女孩为第二中学高二的学生，生前长期遭受校园欺凌，并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
这样一则新闻一经发布就受到众多网友关注，记者没日没夜的蹲守在小区里就为了采访到张与凌的亲人。
许妗源将手机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起身走向窗前，窗外灯火通明，车灯照亮了整个北京。手机里还播放着张与凌跳楼自杀的新闻，视频中的女孩脸部和周围被打上了马赛克，但依稀可以看到地上有喷洒出的血迹。女孩的母亲在一旁掩面痛哭。
那是她的学生，张与凌是高二7班的纪律委员，一直监管着班里的纪律，她在班中学习成绩偏上等，但一直不太稳定，许妗源找她谈过两次，也偷偷观察过，她从来都是默默学习，从不干不利于学习的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乖巧伶俐的孩子，永远停留在了17岁。
第二天，许妗源去走访了张与凌的家人，张与凌自缢的那天她正好回了老家没在北京，听到消息后迅速赶回了北京，回来这么多天一直都在配合警察调查取证，一直没机会去看看张与凌的父母亲人。
许妗源站在门口，深呼吸一下抬手按下了门铃，等了片刻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看着大概二十三四的样子。
“你好，我是与凌的班主任。”
张真源看着他，看着毫无情绪，听到是她的班主任后好似有些动摇般让她进到了家中。
许妗源看到客厅正对的地方，是张与凌的遗像，前方摆着香炉和贡品，照片中的张与凌明媚灿烂，笑容自信洋溢，看着不像是近两年的照片。
她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桌案前上了香，看着那女孩，许妗源鼻头一酸，眼眶也有些湿润。
“老师您先坐吧，我妈这几天因为我妹妹的事情悲伤过度，现在在休息，只能我先招待您了。”
“您节哀。我今天来就是想来看看你们，与凌这孩子我一直都很喜欢，她也很聪明，平常不太喜欢交流，我以为是孩子内向，我也没想到我身边就有如此严重的校园欺凌事件，这也是我的失职。”
张真源坐在她的对面，拳头紧握，头微低，一言不发，就在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女人，头发有些散乱，脸上还有些泪痕，看着疲劳了不少，她之前是见过张与凌妈妈的，和现在比较，当真是老了不少。
“许老师…？”
“与凌妈妈，您节哀啊。”
许妗源站起来向李爱宁走起，扶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到沙发上让她坐下。
“我刚刚还梦到阿凌，我梦见她说自己解脱了，终于解脱了…呜呜…都怪我啊，都怪我…当初逼她那么紧干嘛啊我……”
说着便要伸手去打自己，被张真源拦住了。
“妈你别这样，这样阿凌知道也不会放心啊。”
……
在张与凌家待了一会后许妗源就打算告辞了，张真源将她送到小区门口。
“许老师，谢谢您今天来家里看我母亲，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还是会坚持起诉那几家。”
“与凌哥哥，我明白，校园欺凌是零容忍的，我作为老师也非常心痛与凌，你放心，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如果我知道我会提供。”
“谢谢您。”
日子照常过着，过了年就意味着又要开学了，当她以为这件事可能会告一段落时，一通电话将睡梦中的她吵醒。
“喂您好，哪位？”
“许老师好，我是张与凌的哥哥张真源，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些事情想问一下您。”
张与凌三个字出口，她一下就醒了困顿。
“有的有的，您现在在哪？我去找您。”
“学校外的咖啡厅，不着急，我等您。”
许妗源收拾完匆匆忙忙就出了家门，她看到了坐在桌前的张真源，她整理了一下仪表就走了过去，点头示意然后坐在了对面。
“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是我唐突了，时间还有些早，我不知道您的口味，就点了一杯可能您会喜欢的咖啡。”
“没关系，我喜欢，这次找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很想了解一下我妹妹在学校的情况。”
许妗源听完点点头。
“与凌是个很听话很优秀的女孩，在学校也不给我找一点麻烦，看到她的时候她永远都在学习，我有时候也会开导她，让她不要着急还有时间，慢慢来，她从入学开始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我也问过其他同学，他们都说看着与凌独来独往的可能不太想交朋友，我也从来没想过她遭受到校园欺凌，她也从来都没和任何人说过。”
张真源听着，目光已经飘落到窗外的二中了，他看着二中的教学楼，当时他妹妹就站在上面，她是那么的无助，是那么的孤单。
“校园欺凌的证据我们已经找到了，我们也请了最好的律师为我们打官司，阿凌不能白死，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许妗源点点头没再说话，之后张真源也找过几次她，但也都只是了解一下张与凌以前的情况以便于调查情况，她倒是去过好几次张与凌父母的家里，陪他们聊聊天安慰安慰。
最后这件事在四月份结果，张与凌的身上有明显的伤口，淤青，并发现在张与凌跳楼前刚刚经历了严重的校园欺凌，当最开始以为是摔骨折的时候，法医告诉张真源，手臂处骨折是跳楼前造成的。最后校园欺凌的几家孩子以故意伤人罪被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再次相遇是次年的五月，天气还不算太炎热，许妗源在一家咖啡厅吧台前等咖啡，张真源从门外进来，买了一杯咖啡却在扫码的时候一直扫不出来，许妗源认出他了，缓步走过去。
“我来吧。”
张真源扭头看她，认出后有些不知所措，会不会被误会？
“谢谢你啊许老师。”
“没关系。”
张真源和她一起走到一旁，她这才有机会仔细看一看他，经过一年的时间，张真源也走出来的差不多了，人也变得精神了不少，仔细一看，张真源很帅，知性的帅。
“许老师，我请你吃顿饭吧，去年的事情也没好好感谢你，还有今天。”
“都是小忙，不用客气。”
最后在张真源的百般邀请下还是同意了一起吃饭。
……
“张先生，谢谢您送我回来，今天很愉快。”
“许老师，加个微信吧，多个朋友多条路。”
“好。”
自从再次相遇后，不知道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许妗源经常会遇到张真源。就比如，现在。
“许老师，这么巧？”
“啊…好巧啊，你也来看电影啊。”
“是啊。”
相对无言。最后还是张真源打破了尴尬。
“许老师，一起？”
“啊？好…好啊。”
……
“许老师，你怎么在这啊。”
“啊，当然是来逛超市啊…”
“哦对，不好意思啊。”
“没事。”
……
“许老师？你怎么走路啊，你上来我送你回去吧。”
“啊？”
回家的路上气氛不算尴尬，车里响着最近小火的音乐，许妗源靠着窗，看着车窗上映着的张真源侧脸，心里想着这男人真好看。
“许老师，你有男朋友吗？”
“啊？没。”
张真源勾了勾嘴角没再说话，又开了五分钟，车稳稳停在许妗源的楼下，她正打算解开安全带下车，就听到张真源开口。
“许老师我能追你吗？”
张真源一句话无疑是使许妗源大脑空白的开关，她肢体突然僵住，手就定在安全带上，她大脑此刻无法运转。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缓过神来，解开安全带放下一句话下车就离开了。
“不好意思。”
张真源坐在车里看着许妗源到家后打开灯才离开，他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不过没关系，他觉得她总会有一天接受自己的。
许妗源到家后坐在沙发上，手按在胸口，心脏此刻还在砰砰的乱跳，好似下一秒就要跳出来杀死许妗源。
讲实话，她真的对张真源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那恐怕没人会信，可他们不能在一起。
放眼望去，许妗源坐的沙发对面就是一面墙，那墙上挂着优秀教师的奖状和奖杯，许妗源面无表情的走到窗前坐在飘窗上，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脑海里竟全是张与凌。她已经很久没想起她了。
凶手真的是凶手吗？
那那些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烧纸钱的人呢？是凶手还是帮凶？
……
这几天张真源经常给她发信息，下了班出门口就会看到张真源在门口等她，很多老师都看得到，还有人会调侃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今天许妗源加了班，还有几张卷子没判，张真源就站在车旁边等她出来，此时有两个学生从张真源身旁经过，她们声音不小。
“…我可怕在许妗源的班自己被压抑郁，那个张与凌不就是例子…”
话没说完俩人就已经走远了，张真源只听到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没想听小孩子的墙角，可张与凌这个名字就像是棍子一样，给了他一棒槌。
张真源回头看去，那两名学生已经走远了，看着像是又换了一个话题，开始说说笑笑了。
“你不用等我，我今天加班，下班要和同事聚餐的。”
张真源来不及思考就接到了信息，他叹了口气就回了自己的家，脑子里都是那女孩说的话。
她的话什么意思。阿凌不是因为校园欺凌而自杀的吗？和许妗源又有什么关系？混乱的关系让张真源困恼不已。
“你都推了好几次局了，这次必须来！”
“嗯。”
张真源收拾收拾就去了饭店，他去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都是一些平常好的哥们儿。
“不是你最近忙什么呢？每次找都不来。”
“忙着追姑娘。”
“我操？你还会追人？”
虽然张真源来了，但心却不在这上面，兄弟们也都知道去年他妹妹没了这件事，但今年他状态挺好的，也许久许久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怎么回事啊心不在焉的。”
张真源看了一眼拿着酒杯过来的发小，拿起杯子碰一下入了肚。
“诶你弟弟是二中的吧。”
张真源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问他。
“昂是啊，怎么了？”
大家都知道张真源的妹妹是二中的，平常在一起也尽量避免提到二中弟弟妹妹这些词，张与凌办葬礼的时候，许多人都瞧见过那个时候的张真源，颓废，眼皮红肿，胡子也最少两天没刮过，头发也有些凌乱。
张真源比张与凌大六岁，从懂事开始就一直宠着妹妹，让着妹妹，张与凌上学是没有手机的，大多时候张与凌都无法和张真源联系，等他上完大学回去看到的张与凌早已失去了以前的朝气活力。
“想问他些事。”
“没事，我让他过来。”
他一看就知道张真源是真有事，他是最不爱麻烦别人的人，有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很少有这种时候。
“弟弟你知道许妗源吗？”
“知道啊，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嘛。”
“那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我没怎么见过她，但我朋友是他们班的，他说她经常责备惩罚学生，而且如果考试错的题简单的话会被她嘲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也会辱骂他。而且我朋友说他们班就有个女的是被她逼死的。”
“我知道了，谢谢弟弟。”
……
过了几天，张真源这几天一直都在出差，他说今天回来，许妗源下班并未在门口看到张真源，刚有一点失落的情绪飘过，就听到张真源的声音传来。
“许老师，您还真是叫我好等。”
许妗源走到他面前，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说道。
“不好意思啊，学生快高考了最近有些忙。”
“没关系，请。”
张真源打开副驾驶的门，比了个请的手势。
“许老师，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什么？”
“你在学校和在外面会不一样吗？”
“都差不多吧。”
张真源笑了笑，也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笑什么吧。
“一起吃个饭吧。”
“可以啊。”
餐桌上，许妗源看不出来张真源是什么情绪，她总觉得今天的张真源怪怪的，她也说不上哪里怪，但行为举止又和每天一样。绅士体贴。
“你还记得阿凌吗？”
提到张与凌后许妗源那筷子的手明显顿了一下，她抬头看了一眼张真源，看他正看着自己，随即又恢复了自然。
“当然记得。怎么了？最近又想起与凌了吗？”
“你会忘了她吗？”
“不会啊，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与凌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张真源自嘲的笑了两声，他就这样看着对面的女人，她的行为举止非常优雅，谈吐得体大方，对人也很温柔，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许老师，有机会带我去听听你的课吧。”
“算了吧，我的课有什么好听的。”
张真源没说话，就这样看着她，眼中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好像疏离又冰冷，又感觉他的眼神极具有魅力吸引着人。张真源顿了一会，而后一字一句道。
“我只是想听听你究竟会说些什么，能把我妹妹逼到自杀。”
张真源的话传入耳朵，许妗源感觉心有一瞬间不跳了，好像快要死了。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许妗源，哦不，许老师还是应该叫你杀人凶手呢。你想瞒我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这辈子就打算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了？如果我不发现你是不是还会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没杀人，我也不是什么杀人凶手，你是觉得我杀死了你妹妹？”
“难道不是吗？那些难听的话，侮辱人的言语，当着全班人的面肆意的嘲笑她，知道她被校园欺凌后你干了什么？你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去说她怎么不打别人？许老师你还真是慈悲心肠，那些补品一大堆的往我父母家送，究竟是什么心思？你每次去家里的时候看到阿凌的照片你不会心虚吗？你不会愧疚吗？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会不会也梦到阿凌？你会不会被吓出一身冷汗然后心里后悔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呢。”
许妗源就坐在凳子上，听着张真源把自己的最后一层遮羞布彻底扯下，然后全然不顾的讲着。
最后到底是不欢而散，她也忘不掉张真源最后看她的眼神，是那么冷漠，那么疏离，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张真源。
许妗源到家后洗了个热水澡就躺在了床上，她脑子里一直循环着张真源说的那些话，迷迷糊糊的也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又回到了那天。
那天她快要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进来。”
许妗源抬头一看是张与凌，她有些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让她过去。
“有事吗？”
“老师…我…被人打了…”
张与凌以为自己的班主任会帮助她，会安慰她，可她想不到的是许妗源会瞪她一眼，然后满不在意的说。
“为什么打你？”
然后一转，她看到张与凌被人揪着头发往墙上撞，那群人也是班上的学生，她们笑的肆意，是那样邪恶。
“早他妈告诉你不许告诉老师，你怎么这么欠打啊。”
“……”
“……”
然后她看着张与凌一步步走上天台，在天台坐了一会儿然后一跃而下。
在天台的那一会儿她想的会是什么呢？
是叹息人生的不公；是母亲的不理解；是班主任的语言攻击；是同学的肆意屈辱。或者是可惜还没见到哥哥，无法向他诉说这两年的痛苦。
张与凌从楼顶一跃而下，她这一生就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中快速的流逝，最后定格在哥哥摸着她的头说“阿凌是世界上最招人喜欢的小孩了。”也永远定格在了17岁。
总有人倚着教师的名义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真的配为人师吗。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