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前线第二季》第九十三章:幻念II
一直在为自己创造一个美好的幻境,醒时又发觉脆弱不堪,沉醉于幻想之中也就没有什么痛苦了,哪怕是死亡也变得微乎其微了,那便折断自己的羽翼,彻底在幻境中自由飘渺……
G11被带走后,利贝罗勒也离开了纽约,她去了波士顿休息,一同伴随的还有QBU-88和FX-05,QBU-88对别人的故事不是很感兴趣,她似乎携带着什么任务来到波士顿。
FX-05和PP-19-01的小队被拆开,她回到波士顿进入预备状态,如果近日没有什么情况就在社区频道发布自己的吉他音频,波士顿港口也有提供航向都柏林与伦敦的船。
利贝罗勒一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她一般不太和别人同居,因为她的房间里摆着一些旧时照片,有巴黎铁塔、凯旋门、行动照片……以及一些合照,在各种节日的合照,一些纪念品或饰品。
利贝罗勒精心照料着这些物品,就像照料花朵一样,全天总会有固定的几段时间被抽出来整理这些东西,有时也会发现一些新奇的东西,比如藏在明信片背后的一段话或是一张残缺但可以修复的照片。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整理自己在过去收到的一切,它们是过去记忆的钥匙,更遥远的记忆,有时也折磨一下利贝罗勒,让她心痛或羞愧,但唯独一张照片被特别的装进了相框,是一张合照,上面有着MAS-38和许多人形,拍摄于阿尔萨斯基地的地下仓库。

“这张合照……为什么没有拍摄记录呢?”
“或许用记忆模拟能够找到什么?应该吧。”
[记忆模拟 时间:受损 地点:阿尔萨斯基地地下]
从桌子上醒来,一声照相机的快门声拉开了这段记忆的帷幕,AK5的嘴里吃着一条鱼干,MAS-38和她的面前摆着一批罐头,地下室被改造成了小酒馆?利贝罗勒四处环顾,右边是HS.50、左边是RFB。
每个人的面前摆着水果和肉串,MP7在调理着酒杯里的酒水,HS.50在享用着美味的草莓,是在庆祝什么吗?利贝罗勒已经不太记得这里庆祝的什么,直到MAS-38举起酒杯。
“为洛林中队的飞行员们欢呼!”所有人举起酒杯,高声呼喊着万岁,利贝罗勒也豪不例外,只是身体不太好声音不够响亮,旁边的HS.50便让她坐下了,“多吃点东西吧,这里的肉串不错的。”利贝罗勒举起肉串咬了一口。
显然是记忆模拟仿制的味道,倒不拙劣只是绝对和肉串不是很搭边,只是普通的肉味,同样在这个地下酒馆的还有一些法军飞行员,他们穿着飞行员夹克围在几张圆桌子前。
“利贝罗勒?身体还好些吗?”
“还好,MAS-38……能再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你在说什么呢?利贝罗勒你是不是饿昏了?”
“或许是吧……”
但能再一次见到你真的很高兴啊,MAS-38拿来几片面包卷住肉串把肉脱落,“就这样卷着吃吧,拿着串子怎么也吃不好。”利贝罗勒从MAS-38手中接过肉卷,这样吃起来能好一些,面包里面多夹杂了一些酱汁。
“肉串味道淡了些,给你拿一杯酒吧。”MP7俯身去柜子里找酒杯,MAS-38替利贝罗勒退掉了,要求换成一杯咖啡或热牛奶,“MAS-38……”利贝罗勒握着MAS-38的手,她内心里有许多句话但都不能说,全说出来就会中断记忆模拟。
MAS-38坐在她身边,“没事,我就在这,不舒服的时候就说吧。”利贝罗勒激动的点头,MAS-38从MP7手里接过热牛奶,利贝罗勒还在吃那些肉卷,她感到自己身体疲惫,大概是这段记忆的时候身体并不是很好吧。
该接那杯牛奶了……利贝罗勒伸出手但触摸不到那杯牛奶,胳膊被什么抓住了,利贝罗勒转头就看到一条胳膊抓着她的胳膊,那是来自于不属于这个记忆的存在,G11。
G11打翻了那杯牛奶,随后快步后腿躲藏到阴影处,仅有两道寒光照在她的脸上,她身后的背景也都一并变了,变成了审讯室一样的场景,她指着利贝罗勒,嘴里却念叨着叛徒。
“你为什么要和她们在一起?你忘记我了。”
“G11……你不应该出现……”
“什么叫我不应该出现,利贝罗勒,她们又是什么人。”
MAS-38拔出了佩剑,坐在桌子前的飞行员纷纷拿出手枪对准G11,这个并非此记忆的不速之客招来了所有人的敌意,利贝罗勒被挡在MAS-38身后,G11便不再碎碎念叨,记忆模拟警报也没有响。
“G11,你是怎么进入这里的……”
“我随时都在,利贝罗勒,你不要试图摆脱我。”
“我不知道你和利贝罗勒怎么认识的,但是你如果想让我的朋友很不好过,那么你也别想好到哪去。”
MAS-38向G11投了一个鄙视的眼光,随后变成了浓烈的敌意,MP7漫不经心的收拾着桌面并倒上一杯新的热牛奶,“不够再要。”MP7把杯子向利贝罗勒推了一下。
G11没有枪,但她手里有一把匕首,她也能挥舞的来去自由,可MAS-38手中的是一把真正的佩剑,这位G11也知道自己的武器差于对方,她幻化了一把椅子变成了同样的佩剑,只是模仿的拙劣,变出来的是另一把剑。
见着朋友剑拔弩张,利贝罗勒心情急切,可MAS-38却一直把她挡在身后,尽可能不要与那位G11对视,热牛奶勉强缓解了一部分疲惫感,一些飞行员抓起桌上的粉尘,握在手里。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不属于这个空间。”

G11无视了HS.50的警告,一直保持着无关心的面容,她向MAS-38走近几步,两把剑的剑刃贴近却又不相互碰击,利贝罗勒是清楚MAS-38很有可能敌不过G11,特别是经过特殊升级的G11。
“MAS-38……你打不过她的,还是我来吧。”
“我知道我打不过她,但总要坚信自己的剑术,我不容许这样不对称的关系。”
“她在寄生你的素体,渠道就是另一个人形,这个病毒又幻化成别人的模样。”
真有意思……MP7从柜子里提出冲锋枪,G11立刻与MAS-38交锋,剑术实在差劲,MAS-38即使处于劣势也能反制G11,MAS-38轻松挥舞着佩剑步步紧逼G11,利贝罗勒虽然因为难受趴在桌子上,但还是看到了那挥剑的英姿。
MAS-38挡下G11的一剑,弹开、回击、划伤……G11的胸脯被重重的划开了一个口子,血液从其中流出,她只是用手抹着看了一下,悄无声息的冲向利贝罗勒,举起手中的剑,任凭MP7的射击也好,HS.50的绊倒也罢,她不受影响。
正当她刺向利贝罗勒时,MAS-38再一次挡在了她面前,剑刃穿过其身体带着鲜血拔出,“MAS-38!”利贝罗勒强撑着站起来抱住向后倒的MAS-38,她决不允许MAS-38再一次死去。

“好痛……利贝罗勒,恐怕我没有办法再战斗了。”
“没关系的,我来接过你手中的佩剑,我决不允许你再一次在我面前死去。”
“这样啊,那我一定会坚持着活下去的……”
利贝罗勒把MAS-38放躺在地上一处干草铺上,手里握着佩剑,她对MAS-38的安危高过对于G11的友情,既然你是窃取的怪物,那么我就……利贝罗勒拔出剑向G11冲刺,击破了那身躯体。
躯体碎片幻化成了白色的羽毛,连同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羽毛,满天飞舞组成形似翅膀的形状,记忆模拟被强制从外界打断了,利贝罗勒闭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眼,客厅里便多了两位'客人',FX-05和QBU-88。
“不好意思,当我观测到您的素体内有病毒的时候,我和她翻窗进来的。”
QBU-88手里拿着一个U盘,她把病毒'吸'进了这里,“是一个针对您的专项病毒,不过您破灭了它的愿望。”QBU-88把U盘收进标本袋在白纸贴上写下一个新的数字。
利贝罗勒坐在沙发上,她很饿,想要去厨房做饭,但是被强制拉出记忆模拟让她感到乏力,“利贝罗勒,你想吃些东西吗?”FX-05掏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里面还有一些被捂的暖和的面包片。
“我站不起来,乏力,早知道记忆模拟的时候吃一下饭了。”
“要不搬来我的房间吧,看你一个人也不太好自己照顾。”
“不用,我不太想和别人同居,那样很麻烦。”

利贝罗勒拒绝的很干脆,FX-05还是为她盖上毯子,“那个在你记忆中的人形叫MAS-38吗?”QBU-88的问题引起了利贝罗勒的警觉,“是的,那是我最早的朋友,是个大冒险家。”QBU-88点头“她是所有人形里剑术最好的,但她一般不会给别人留下像你一样深刻的影响。”
MAS-38……MAS-38……利贝罗勒小声念叨着,脸泛起了红晕,随后是泪水,她永远被定格在了埃菲尔铁塔下,“是自己痛苦的念想吗?”QBU-88让FX-05留下来照顾利贝罗勒,她要走,卡雷德利亚还等着她的报告。
“这家伙不是太会说话,利贝罗勒你别难过。”
“我不是难过,我只是想起了MAS-38……尤其是听到她的死讯时。”
“铁血工造……我听说是把她残忍的摧毁了。”
利贝罗勒不适的嗯了一声,“允许我用厨房吗?”FX-05想为利贝罗勒做些吃的,“可以,麻烦了。”乏力没有消减反而增加,她还是在回忆触摸到MAS-38的感觉,但那终为泡影,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那些散落又聚合起的羽翼,被遮挡的那个箱子……箱子!MAS-38的箱子!自她接手这一遗物时除了把它带在身边,从来没有打开过,MAS-38把它交给了自己,里面一定装着什么。
利贝罗勒掀开毯子朝卧室走,乏力的她走起来需要墙壁的支撑,箱子被她放在了桌子下,以前她不愿打开是因为MAS-38的死一直冲击着她,直到今天,她选择去打开那个箱子。
利贝罗勒坐在椅子上把箱子拖出来,旁边的地图和观测镜都已经被岁月腐蚀的不成样子,对着密码纸,利贝罗勒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调试,打开了,锁从箱子中间掉落,利贝罗勒慢慢打开箱子,里面是依旧鲜嫩的玫瑰花瓣,一封信、荣誉佩剑、宝藏图、埃及金字塔的照片……
MAS-38将自己一生所收集到的宝物放入箱中,盖子内壁刻着用金漆涂刻的Amour(爱),利贝罗勒拆开信封,信的内容是用钢笔公正写下的,边角沾着已经干掉的血迹:
致亲爱的利贝罗勒:
对不起,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的命运已经走到了终点,我没有履行我的诺言,我说过会带着你去冒险,去那个遍布'黄金'的苏伊士……我没办法兑现了。
我把我这一生的宝物都送给你,连同我最珍惜的佩剑和匕首,我爱你,请不要误会,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你的情感,这大概就是人类所说的爱。
就请收下这份宝物,做我欺骗你的赔礼,利贝罗勒,无论你原不原谅我,这都是我最后情感的表达,你可一定不要在我之后就随便倒下啊。
——MAS-38 埃菲尔铁塔后卫队
利贝罗勒放声哭了出来,手捧着玫瑰花花瓣,信的内容没有什么后续改动,利贝罗勒哽咽着把花瓣放回箱子,这是MAS-38的遗作,再一次想起拂过巴黎的春风,在被泪水模糊的视觉中却看到了最清晰的MAS-38,她笑着随风逝去了,留下一句:可不要轻易倒下啊,利贝罗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