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恶魔物语二 魔都的战士 第四章 四
夜里10点，三鹰市苏我森林附近的宫前平住宅区内。
不知道明直君现在有没有在学习...
多野内绿，拥有少女漫画主角般闪亮的大眼睛，短发遮在她消瘦的脸周围。现在已是暑假末尾，她的皮肤还是那么洁白光滑。眼看假期就要结束，却还没有穿泳衣的机会。
其他17岁少年少女们的暑假会不会也这么无聊呢。
绿呆呆地望着窗外，她对自己的高考不是很在意，即便放任一会儿，也能考上不错的文科私立学校。应该还有游泳的时间，至今没去的原因都是为了在攻读东大理工的男友。
“要不给他打个电话？”
站起身，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呃？”绿看了眼音响，可能是没关好，但这回不是。她困惑地歪着头，声音又响了，而且清晰得多--是她脑中的声音。
来吧，到我这里...
“谁！？”绿严肃起来，环顾四周，脑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来吧，绿...
面朝声音的方向，被一股无法抵挡的莫名喜悦吸引，走向前去。
“好。”
她呆滞地点点头，家人也在楼下等着，看到他们死气沉沉的脸上也都带着梦幻般的诡异表情，绿对此景只是视而不见。
“姐姐，快点！”三年级的弟弟迫不及待地把手放在门上。
“要穿凉鞋去吗？”绿的母亲问。
“好啊。”绿穿上最喜欢的高跟鞋，跟着弟弟走出门厅。
他们不知道目的地是哪，但脑中的声音已经明了。
与此同时，宫前平的公寓里，由起子的腰被一双汗津津的胳膊抱住。
“不要，这里太亮了！”她害羞地叫道，把男友透推开。透是她两星期前在冲绳旅行时认识的，现在两人成天不厌其烦地腻在一起。
我可以和他永远相爱下去...
她是个20岁的大学生，透现在还在上高中而且看着有点不大可靠，不过性格很开朗阳光，爱逗她笑，最重要的是，他还很帅。
“好吧，我关灯。”透没办法只得按下电灯开关，然后马上抱起她吻了一下。
我爱你...
这时，另一个声音在由起子脑中回响。
来吧...
“透，你刚说什么了吗？”
“我正想问你呢！”两人面面相觑，声音又响了。
来吧...
难以抗拒的服从冲动让二人同时站起。
浩浩荡荡的大片人群从宫前平向苏我森林行进，差不多有两千人。
夜里10:15，宫前派出所的仁村警官目睹了队首的接近。
这是怎么回事？
仁村不解地挠了挠头，汹涌的人潮中，母亲领着孩子，情侣手拉手，甚至还有几个西装领带的上班族，像在下班路上去喝一杯的样子。这些人都是普通市民，但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异常气息。
“不像是什么活动...”
发现队伍里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感到情况不大对，便联系总局询问。
等到的只有无用的答复。
“他们这种时候应该只是在搞些盆舞节之类的活动，不要因为这点小事打扰总局！”
气恼的仁村抓住队伍末尾处一个上班族的胳膊“不好意思，你们这么晚是要去哪儿？”
对方没有反应。
他并不是故意无视仁村的话，只是两眼无神，呆滞地向前看着，根本没有发现身边的警官。
仁村又向上班族前的一个男学生搭话，也没有回应。这些人就像一群旅鼠一样自顾自地前进，仁村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加入到队尾。
走了不到一小时，周围的房屋越来越稀疏，路灯的间隔也越来越远，浓雾笼罩，人们眼中的狂热之情愈渐浓烈。
“他们要去苏我森林...？”
仁村闻到一股怪味，是掺杂麝香味的腐烂味道，不由得停下来握紧警棍。人们的脚步在前方两米处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渐行渐远。
逐渐被蔓延的恐惧压垮，迫使他继续前进的已经不是巡警的责任，而是不愿只身留在雾中的孤独了。仁村跌跌撞撞地跑着，几次差点撞上巨大的落叶松树。
雾淡了一些，怪味却更浓了，仁村追上队伍后松了口气，躲在一棵大落叶松的阴影里。人群围成一个大圈，有人在圈的中心念经，随着声音越念越大，人们都趴在了地上。
仁村看到人圈中央的东西时，忍了半天才不让自己叫出声。是个被绑在T型十字架上的少女，她全身赤裸，十字架闪着黯淡的银光。
是人偶吗？真是美得惊人，太完美了...
这是他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再看她的脸，表情会不时地痛苦扭曲，看来是真正的人类。少女被包裹在一层薄薄的透明胶状物中，这层胶状物有时还会像活物似的蠕动几下。
真的假的？难道是拍电影什么的？
仁村知道这只是逃避恐惧的借口，整个人冻得僵在那里，呼吸声都变得刺耳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已经等了多久了？一个小时了吗？
胶状物爬上她的头，上面的两个红点闪烁起来，照亮她的头发。少女只能把头扭来扭去，仁村这才发现她是被困在某种长得很像超大变形虫的神秘生物里。
生物迅速膨胀，两道光点变亮，成了两只溜溜乱转的闪耀魔眼。胶状物盖住整个十字架，还在继续变大。
一个穿着黑袍的人站在十字架后，在远处也能看出他是个外国人，那个念经似的古怪咒语就是从那个人嘴里传来的。
咒语突然停下，那人默默向天举起右手，最靠里的那圈人站起来，脱掉衣服扔在一边，一脸陶醉地走近中央的十字架，变形虫一颤一颤地搏动，吞没了他们赤裸的身体。
人圈散架了，里面的男女老少都嫌脱衣时间太久，索性争先恐后地蜂拥而上争当第一个被吞噬的人。少女被人海吞没，层层踩踏中能听到骨头断裂的闷响，却没人喊出声。
那个轻易吞噬人体的变形虫有种能胀到无限大的感觉。这时薄膜上闪过一道光，人圈已经变成一座巨大的人山。
地底深处传来的低吼切断了仁村最后的理智，感到全身力气被抽空瘫倒在地，怎么也站不起来，哀嚎一声，绝望地在地上爬，拼了命的想逃离这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