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凯尔希病娇文】血色的玫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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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最近被选科的事整得头疼。现在我就是在走一条窄路,和文中的博士一样,自己把路走窄,而且是越走越窄,还不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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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一位身材高大的男性坐在床边。他咳嗽着,手里握着一个方形的手帕。将其展开,一朵绽开的血红色玫瑰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声。
男人用手捂住嘴巴,试图阻止那些血色的花瓣飘落在地。
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花瓣依旧落了下来,洒落在地上,美丽中又带有些许淡淡的不安。
他看着手里的花瓣,面色凝重,仿佛下一秒,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玫瑰花瓣飘落下来;而他,那片淡黄色的土地,那片长出玫瑰花的土地,仿佛马上就会被雨水冲刷殆尽,不留下任何痕迹。
他只是在那里坐着。
他在镜子里,而我在镜子外看着他。
同样,他也在注视着我。
他手里握着的手帕,同样出现在了我的手上。
手帕上绣着鲜艳的红玫瑰。它美丽动人。
地上飘落的花瓣,同样美得令人窒息。
那生长玫瑰花的土地,显得是那样的贫瘠和荒凉。
土地为它供尽了一切的养分,它却以这种方式,将土地的努力付之一炬。
失去养分的土壤,很难再生长出如此美丽的花来。
特别是像它这种,血色的玫瑰。
“干什么呢!”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闻声一看,我的妻子,陈晖洁,正站在我身后,手里握着那把赤霄剑。
“没…没什么…”不知为何,我内心有些慌张。
“那这是什么!”她拿着一张照片,上面主角显然是我和凯尔希。
“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又怎样?这是凯尔希亲手给我的!不信你看看!这照片后的签名,是不是她的笔记!”陈将照片转了过来,上面确实是凯尔希的,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
“说话啊!你到底想怎么样!”
“……”
我突然感觉到腹部一阵刺痛,低头一看,那把赤霄已经将我的身体刺穿,而那鲜艳的玫瑰,正顺着刀剑,一滴一滴地滴在地板上,将本就布满花瓣的白色瓷砖,又添了一层厚厚的红色。
“不要!”我挣扎着,眼前的花瓣、赤霄、手帕、镜子,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盖着大红色被子的双人床和那刺眼的阳光。
“怎么了?”躺在一旁的陈晖洁缓缓坐了起来,她揉着眼睛,看样子,应该还没睡醒。
“今天周末,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噩梦,我梦见你亲手将我刺死。”
“只是梦而已,再说了,你是我的丈夫,我怎么会杀你呢?你说是吧?好啦,赶紧睡吧!你天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身体能吃得消嘛,还不抓紧补觉!”
我躺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我一向相信梦境是和现实有联系的,所以,梦中出现的玫瑰花,肯定是在暗示着什么。
“你睡吧,我去上趟厕所!”说罢,我便起身穿好上衣,从床底找出了被踢进去的拖鞋,然后走向卫生间。
我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那个人,那个高大的男性。他在衰老,以我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面色像死灰一样。
“我就是你。”他说,“用不了几年,你就会因器官衰竭而死。”
“你这是在胡说八道!”我怒吼着。
“总有一天,你会死在自己的手里。我就是未来的你,而你却不听劝…”
“够了!”我一拳打向那面镜子。
嘭!
镜子闻声而碎,镜子里的人也随之裂成碎片,碎片掉落下来,顺便割伤了我的右手,我却感觉不到疼痛。
“你是个傻瓜。”碎片笑道。
“你无可救药。”碎片们叽叽喳喳。
“够了!够了!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我蹲了下去,捂住耳朵,企图隔绝这些烦人的噪音。
我颤抖着,从衣兜里掏出那瓶凯尔希给的药。拧开瓶盖,倒出两粒胶囊,没有犹豫,我立刻将药丸塞进嘴里。据凯尔希说,当烟瘾犯了或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可以吃上几片。
效果很好,手已经开始疼了,晖洁也站在我跟前。
“你应该去医疗部看一看,你这不是一次两次了,在这样下去可不行!”陈晖洁抓起我的手往医疗室赶去。
……
医疗室内,只有凯尔希在那里。
“你前几天刚来过,怎么,今天又出毛病了?”
“凯尔希,博士他病情又发作了,今天早上一个人在卫生间里大喊大叫,还把镜子给打碎了。镜子碎了倒没什么,但是他的手不行啊!你知道,他的右手曾经受过伤…”陈没有再说下去。
“我知道了,现在你可以先出去等一下了。”
陈转过身去,看了我一眼,便走了出去。
“你先在这里一坐,我有点事,你先等着。”凯尔希说完,也走出医疗部。
“唉!你们怎么都走了!为啥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啊!”我望着那渐渐缩小的浅绿色身影,冲她喊道。
“算了,反正现在也没啥事,随便看看吧!”
我离开那把充满消毒水味的金属座椅,走向那张堆满各种文件却又异常整齐的桌子,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两份病例,是我和陈晖洁的。
“把我和她的放一块儿?有意思。”我翻开老陈的病例,上面的诊断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
“什…什么?!竟…竟然没有生育能力?老陈竟然…竟然没有生育能力?!”我疯狂地翻动着那份病例,内心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宫颈癌。”
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陈…老陈不可能有这种疾病!这绝对是误诊!老陈身体这么健康…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不过,陈晖洁曾告诉我她经期不规律、痛经,并且结婚一年多一直没有怀孕,即使是怀上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流产。
“你这是作息不规律造成的。”我常常这样说。
她不回答,只是躺在床上,默默地流着泪。
看来,她身体可能真的出了点毛病。
“干什么呢!”凯尔希突然破门而入,她的身后,站着Mon3te。
“我…我没干什么…”
“那我桌子上的病例,怎么会出现在你手里?”
“我…”
“别狡辩了,你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
“能不能不要告诉陈晖洁!”我猛然抬起头,对凯尔希说道。
“啥?”
“就是…她的那份病例…我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你知道,她是想成为一个母亲的…”
“哦,就这事啊,怎么,你还不相信我们罗德岛的医疗技术?”凯尔希依旧板着脸。
“不是不相信…主要是…治疗这种病不是得切除子宫吗…”
“放心,这是良性的,你不用担心你后继无人。”
“那就好…”
凯尔希脱下了外套,将其挂在衣架上,“你先脱了衣服,躺在你上回躺过的「棺材」里。”
“这…这样不太好吧…毕竟…”
“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脱得一丝不挂!你只需要脱掉外套就行!”绿色菲林显得很不耐烦。
“对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她盯着我,“最近和陈晖洁有没有做过什么?”
“你…你问这干啥…这…这是能随便说说的吗?”我结结巴巴,舌头一直打结。
“这只是一个称职的医生对病人的关怀而已。我可不像某些人一样,总喜欢昧着良心去挣病人的血汗钱。”
“我怀疑你是在说我,但我没有证据!”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她彻底让我哑口无言,毕竟为了钱嘛。挣钱,只要合理合法,不管干什么行业,都没必要给人跪下,多一些骨气。挣钱嘛,站直了挣,不磕掺!
“你曾经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宽敞整洁,路上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另一条狭窄平坦,两边却都是悬崖。现在,你义无反顾地放弃了那条大路,选择了走的人最多、最窄的一条路。”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自己把路走窄喽?”
“你可以这样理解,毕竟选择权在你的手里。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太过于执着,有时候回过头来,重新选择,也许你会走得更顺。”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反驳道,“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为什么要轻易放弃呢?”
“因为,”她顿了顿,“你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想让你在错下去。”
“啥?”
“你现在走的路还不算太窄,不过,谁能保证你以后会不会走独木桥、走钢丝呢?你现在是在黑暗中前行,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那你呢?你又是在哪一条路上?宽路?还是窄路?”
“我不在任何一条路上,”她脸上的肌肉抽动着,“我是为你手中用来照明的煤油灯,但是你却在岔道口上残忍地将我抛弃…”
“如果你没有抛弃你的煤油灯,你也许可以走上大路,而我——你手中的煤油灯,将会为你照亮前方,让你看清眼前的深坑,看清眼前的一切。”
“这么说?是我抛弃了你?”我问道,“那我就想知道,我到底怎么抛弃你了?应该是你抛弃我才对!”
“都已经过去了,反悔是没有用的。”
既然她说都已经过去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去缠着她不放了,毕竟,陈晖洁才是我现在的妻子。
我躺上了那张我称之为“大棺材”的医疗器械,在它即将关闭穹顶之前,我还想插一句话:
“凯尔希,你认为我们罗德岛的现状,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就和现在的你一样,”她说,“闭上眼睛,漆黑一片;睁开眼睛,一片漆黑。”
“啥…啥意思啊!”
“你到时候自然会懂。”
穹顶已经关上了。
“唉,还是睡会儿吧!”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梦里,我又梦到了那美丽的红色玫瑰花,只不过,这次的花瓣围绕在我的周围,而我,正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亲眼看着自己被花瓣覆盖,直到完全盖住身体,形成一座小小的孤坟。
天空,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
那花瓣,血红色的,红得令人发慌。
这花,是玫瑰,是血色的玫瑰,是我精心栽培却又令我伤心不已的血色的玫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