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马场】为了保护马娘而被过激粉丝刺中因而昏迷不醒的训练员

周末。
“唔……好无聊啊。训练员先生,我们还要在这里多久啊?”
“啊哈哈,耐心点,阿尔丹。等一下就是你去敲鼓的环节,这个环节一结束,我们就可以走了。”
“是吗,那还好……话说等一会我们要去哪里玩啊?还是干脆回去?”
“是呢,我也还没想好……算了,等一会再想吧。”
目白阿尔丹和她的训练员,此时此刻正在某个画展的开幕式上,站在后台,等待主办人演讲结束。
作为目白家的马娘,以及现役的闪耀系列赛的参加者,阿尔丹时不时会接到出席类似公开活动的邀请。
今天也是一样,本就喜欢欣赏绘画艺术的阿尔丹,在训练员的陪同下,前来参与这场画展的开幕式。
“反正,有训练员先生陪着我,也不坏,呵呵……”
训练员注意到了阿尔丹偷偷窃喜的样子,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就在这时。
“那么,请让我们隆重邀请目白阿尔丹小姐,敲响开幕的大鼓~”
鼓掌的声音传到了后台。
“阿尔丹,轮到你了,快去吧。”
刚把阿尔丹往前推的训练员,随即被抓住了手臂。
“呵呵,训练员先生为什么不一起来呢?”
“啊?这个,毕竟受邀的是你,我跟着去不合适吧……”
“啊哈哈哈,我们的关系都公开这么久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嘛来嘛~”
训练员就这样被阿尔丹拉到了台上。
年龄在三十岁上下、一副纨绔子弟样子的主办人看到一起上台的两人,有些诧异。
“呃,不好意思,阿尔丹小姐,我记得被叫上来到只有你——”
“呵呵,这位是我的训练员,同时也是我的未婚夫~他跟我一起有问题吗?”
看着面露微笑却散发着强硬气场的阿尔丹,主办人只能放行。
“唉,好吧……你们可以一起去。”
“不好意思了,她就是这么任性……”
擦肩而过的时候,训练员向主办人道歉,但对方没有回应。
而就在经过对方身边的时候,训练员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那是,名为「憎恨」的寒意。
“那么,预备~”
面对着观展的众人,训练员和阿尔丹一起举起敲鼓的鼓棒。
咣当……
低沉而响亮的鼓声想起,宣告着本次画展的开幕。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那么各位,还请好好享受本次展览!”
随着主办人响亮的说话声,前来观展的人们开始四散走向自己感兴趣的画作。
“呃,这个,我应该还到哪里去啊……”
阿尔丹望着手上的鼓棒,有些不知所措。
“应该还给工作人员吧,我看看……”
训练员正四处张望,寻找着工作人员的身影。
就在这时。
“……”
一名带着帽子、墨镜和口罩的人慢慢走向舞台。这个人穿着大衣,除了能从身形判断出是个男性之外,没有任何显眼的特征。
训练员注意到这个人的同时,背后一阵激灵。
他的本能告诉他有危险。
这时,那名男性突然加快了脚步,冲向舞台上仍在茫然看着鼓棒的阿尔丹。
同时,他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某样东西。
刺眼的反光晃到了训练员的双眼。
——那是菜刀。
“阿尔丹!危险!”
正苦恼着要把鼓棒还到哪里去的阿尔丹,只听到耳边传来训练员急切的呼喊。
“诶?”
她本能地循声望去,却只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背影挡在自己身前。
那是训练员的背影。
定睛一看,训练员正一动不动地站着。
她看到训练员的身前还有一名遮住脸的男性。那名男性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举到了训练员的腹部,而训练员则死死抓着对方的手臂。
她一时间没有理解情况。
滴答,滴答……
诡异的滴水声传来。
阿尔丹注意到,训练员的脚边,有着些许滴落下来的暗红色液体。
“那是……血?”
紧接着,阿尔丹看到了。
那名男性的手上,握着一把菜刀。
而菜刀的刀刃部分……有一大半已经没入了训练员的腹部。暗红色的血液,正顺着刀刃流到对方的手上,和滴落在地上。
“你、这……”
含糊不清的话语,连同血液一起从训练员的嘴里冒出。
阿尔丹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无法理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但她可以注意到的是,那名男性很快看向了她,用一种极度憎恨的眼神盯着她。、
“唔哦……”
他拔出了刺中训练员的菜刀,然后指向了阿尔丹。
“不……”
恐惧、悲伤、愤怒、迷惑,席卷了阿尔丹的大脑。
然而看到那满是血的刀刃,她的求生本能占据了上风。
“不要啊啊啊啊啊——”、
几乎是无意识的,她抬手挥向对方。
“哇啊!”
看到菜刀飞出去的那一刻,她才发现,那把没还回去的鼓棒还在自己手里。
为了敲响大鼓而往大了做的鼓棒,此时发挥出了巨大的杀伤力。
男性拿着菜刀的手结结实实挨了鼓棒的正面一击,手里的菜刀也因为巨大的冲击力飞了出去。
“可恶!”
还没等阿尔丹回过神来,那名男性便捂着受伤的手,急匆匆想要逃离。
就在这时。
“嗯?你们怎么了?”
在场内巡逻的警卫注意到了异常。
阿尔丹看到了正往舞台走来的警卫。
“警卫先生,那个人刚刚杀人了!”
她指着正打算离去的男性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喊道。
“什——喂!你别跑!”
其中一名警卫马上理解了状况,转身追赶那名男性。
尽管那名男性拔腿就跑,但很快就被其他围过来的警卫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
“见鬼!这下手也太狠了……(拿出对讲机)喂喂?这里是三号馆!有人被刺中了!快点派医护人员过来!”
另一名警卫简单处理了一下训练员的伤势,然后呼叫了总控室。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训练员先生……训练员先生!”
阿尔丹哭着呼唤躺在地上的训练员。
尽管周围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却丝毫没有顾及形象的心情。
她时不时轻轻拍着训练员苍白的脸,还轻轻摇着他的肩膀。
中间,她无意间看了一眼满是鲜血的手,吓得急忙在裙子上胡乱擦拭。
“唔……”
训练员睁开了眼睛。
“训练员先生!”
阿尔丹赶忙凑到了训练员的面前。
“阿尔丹……你没有事吧?”
听到这句话,阿尔丹心里突然有一股欣慰的心情,但她很快就对产生这种心情感到厌恶。
“你……都这种时候了你还问我有没有事?!训练员先生,你为什么……”
看着阿尔丹的哭脸,训练员努力摆出了一个微笑。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他试图抬起手,想要抚摸阿尔丹的脸。然而,他的手臂刚举起一半,就又耷拉了下去。
“训练员先生?训练员先生,你快醒醒啊!”
阿尔丹绝望地摇着训练员的身体哭喊道。
“喂喂!让一让!”
急救人员带着担架和救护用品赶到了舞台。
他们把不省人事的训练员转移到了担架上,然后往外运去。
“等等!我也要跟着去!”
阿尔丹急忙站了起来。
“你是他什么人?”
“未婚妻!这样够了吗?”
被阿尔丹吼了一通的急救人员叹了一口气。
“好吧,你可以搭救护车一起去。”
医院。
阿尔丹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抬头看看仍在亮着的「急救中」的指示灯,又低头看看满是鲜血的双手。
“训练员先生……不要……”
她喃喃自语。
“小妹!”
急切的声音传来。
阿尔丹抬头望去,看到了正急匆匆赶来的目白高峰,以及其他姐妹。
“三女神在上,怎么会出这种事……噢,小妹,抱歉我们来迟了。”
高峰赶忙抱住了阿尔丹。
“那么,准姐夫……是还没出来吗?”
“这不是很明显吗?”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
麦昆、赖恩、善信和多伯都带着悲伤的心情看向急救室。
光明则是跟着高峰一起抱住了阿尔丹。
“喂,怎么样了?”
所有人听到了低沉的男性嗓音。
她们转头望去,看到了一名年届不惑、满身邋遢的大叔。
“狐狸大叔?你怎么在这?”
“难不成,这次是你负责这个案件?”
“当然了。上面听说发生了故意伤害案,被害者还是目白家准备过门的女婿之后,直接点名要我上……那么,他还在里面?”
狐狸大叔朝急救室指了指,麦昆她们点了点头。
“那个刺伤准姐夫的人,怎么样了?”
“刚刚送到我那边了,现在我底下那帮喽啰在审呢。放心,别的我不敢说,撬开嘴的本领整个警视厅没人比得过我。给我点时间,保准他全招了。”
狐狸大叔努力摆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但目白家的马娘没有任何一人感到安慰。
“呜……”
阿尔丹无意间看到了手上的血。
一瞬间,训练员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的情景再次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不要!”
她急忙推开了高峰和光明。
“小妹?你怎么了?”
“训练员先生,训练员先生,不要……”
她嘴里满是含糊不清的话语。
高峰担心地看着阿尔丹,和她对上了视线。
“姐姐?”
“怎么了,小妹?”
“训练员先生,训练员先生……他不会死吧?”
几乎是在一瞬间,阿尔丹哭成一团。
“你别傻了!现在医生不是在抢救吗?”
“哈哈哈,没关系的……”
又是几乎在一瞬间,阿尔丹止住了眼泪,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阿尔丹姐姐,你这样子很吓人的……”
麦昆和多伯交换了个令人不安的视线。
“呵呵呵……”
阿尔丹轻轻笑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里发毛。
“没关系的,训练员先生。如果你死了,我也会过去陪你的……”
“什么——”
高峰难以置信,自己的妹妹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你别说傻话了!”
气急败坏的高峰抬起手,似乎想要扇阿尔丹一巴掌——
“不行,高峰姐姐!”
善信和赖恩赶忙抓住了高峰。
高峰很快冷静了下来。
“呼,呼……抱歉,我失态了。但是我还是那个态度,小妹,我很震惊你居然会说殉情的话。”
“那不然呢?姐姐,如果训练员先生真的死了,你觉得我能够在没有他的世界继续生活下去吗?”
“这……”
高峰语塞了。
作为阿尔丹和训练员恋情最早的见证人之一,她很清楚,这一对互相的感情有多强烈。
所以她听到阿尔丹说出殉情的话语的时候,很快就能察觉到她不是在开玩笑。
她再次慢慢抱住了阿尔丹。
“我明白的,你跟他都是离开了对方就活不下去的人……但妹夫他现在还在里面抢救呢,你这么胡思乱想就太不应该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但我,真的很害怕。”
“妹夫做「副业」的时候遇到的情况可比这严重多了,不还是好好的吗?连我都懂这个道理,你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别说你把这给忘了啊。”
“是啊,准姐夫其实挺强悍的,这种伤肯定能挺过去,嗯!”
“阿尔丹姐姐,你应该多相信准姐夫一些。”
“毕竟他可是被大家爱护着的人呢~”
“各位……”
看到不停安慰自己的姐妹们,阿尔丹感到了些许安慰。
“抱歉,训练员先生出了这种事,我真的很害怕,所以说了一些不好的话……谢谢你们,愿意陪在我的身边。”
“说什么呢,我们本来就该互帮互助啊。”
目白家的马娘们都轻轻笑了。
“啊——咳咳!”
杵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插嘴的狐狸大叔,最终还是生硬地咳了几声。
“有你们守在这里,那我也可以放心回去了,那个混账还等着我回去审问呢。”
“啊,路上小心啊,狐狸大叔。”
“那就恕我们不送了。还有……祝你审问顺利。”
“呃,麦昆,这种事情能祝福的吗?”
“哈哈哈,那就借你们的吉言了。就算是为了里面的他,我今天也得拿出点真本事了。”
狐狸大叔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嗯,不知道以前那个电钳还能不能用。实在不行的话,用点水刑应该可以……”
其他人刻意无视掉了狐狸大叔有些可怕的话语。
“啊,找到了。各位!”
“嗯?你们是……光环t先生?还有……理事长?你怎么也来了?”
看到来者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训练员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推举了我代表他们过来看后辈。至于这位……”
“我是自顾自要来的,你们不用在意!”
不知为何,理事长有些得意。
“那么,还没好吗?”
“嗯……”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还没系熄灭的指示灯。
“虽然我没有实际体验过,但这时间是不是长了点?”
“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个标准的。嘛,都放心吧,后辈可不是那种会被一刀放倒的软蛋。”
“唔,我们知道的……”
听到光环t轻松而带着戏谑的语气,所有人都稍微安心了一些。
几天后,前往特雷森的路上。
“训练员先生还没醒吗?”
“抱歉啊,阿尔丹同学。我跟多伯t昨天去看他了,他还是那样。”
听到赖恩t的回答,阿尔丹有些不安。
阿尔丹t因为受伤入院以后,阿尔丹的训练计划被分担给了目白家的其他训练员。
多亏了阿尔丹t做计划很详细,计划交接并没有遇到多少问题,所有训练员都顺利开展了阿尔丹的训练计划。
今早,阿尔丹准备在赖恩t的指导下,跟赖恩一起进行冲刺训练。
“啊,那是……”
阿尔丹看到大门边站着一个人。
她注意到,那个人正是前几天画展的主办人。
对方注意到了她,赶忙走上前。
“阿尔丹小姐,早上好。”
“哦,哦……早上好。那个,你有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今天放学有空吗?”
“诶?”
阿尔丹呆住了。
赖恩t见状,走到了阿尔丹身前。
“不好意思,她今天放学后有追加训练。”
“那种训练可以放到第二天嘛。”
男性不屑地看了一眼赖恩t,又满脸堆笑地转向阿尔丹。
“我知道的,阿尔丹小姐的训练员出了那种事,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吧?说实话,我最近也挺不好受的,毕竟是在我主办的画展出了事,我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男性滔滔不绝地说着。
“……综上所述,我们要不要放学后一起喝个茶什么的?我们最近都挺难受的,互相倾诉一下也好。”
“呃,这个……”
阿尔丹正苦恼着如何拒绝。
“没必要。阿尔丹同学要倾诉的话,目白家的姐妹,还有她的朋友,有不少人都愿意听她说,没必要特地找你。而且……正经人谁会突然约个素昧平生的女性出去喝茶啊?”
赖恩t有些恼怒。
“你干嘛啊?我在和阿尔丹小姐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
“不好意思,我是目白赖恩的训练员,现在受托暂时负责阿尔丹同学的训练事宜。所以我觉得……至少这个时候,我确实有插嘴的权利。”
“你不要太放肆!”
男性有些气急败坏地抓住了赖恩t的衣领。
“你们在干嘛?你是谁,干嘛在校门骚扰阿尔丹同学和赖恩t?”
略带不满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看到了一名黑短发马娘。
“你又是谁?”
“我是特雷森学生会的副会长,气槽。那么这位先生,请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骚扰这两位?”
“呃,这个……”
男性得知气槽学生会副会长的身份后,明显有些露怯。
“切!”
他最后放开了赖恩t的衣领,灰溜溜地钻回了自己停在路边的车上。
看着汽车开走的气槽叹了口气。
“唉……真是的,阿尔丹t一出事,马上就有人来骚扰阿尔丹同学了。”
“那个,气槽同学,谢谢你……”
气槽摆了摆手。
“不用道谢。你的训练员出了这种大事,我跟其他人都理解你最近挺不好受。以后要是遇到这种事,不用理他。要是他还来骚扰你,就直接找学生会,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嗯,我明白了。那么我还要去准备训练……”
阿尔丹急匆匆离开了。
赖恩t看着她的背影,似乎没有跟上去的打算。
他看向气槽。
“……果然被他说中了啊。”
“嗯,回头我要跟会长和理事长说一下。你也和其他人提个醒,最近看着点阿尔丹同学,别让她单独行动。”
“我会的。”
“……姐姐?”
“……”
“阿尔丹姐姐?”
“诶?啊,赖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们不是要训练吗?你怎么还不来起跑线?”
“啊,不好意思,我马上过去……”
操场上,阿尔丹在其他训练员的带领下进行训练。
只是。
“这个时间有点惨烈啊,阿尔丹同学。”
“阿尔丹姐姐,刚才跑的时候你一直心不在焉的……”
“对不起,我马上调整一下——”
“不用了。我知道的,你现在都在想着阿尔丹t的事情,这种状态下你哪可能马上调整过来?”
“呜……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赖恩t叹了一口气。
“没事。喜欢的人遭遇了那种事,要是还能如常训练,我反而会觉得恐怖……不过那家伙也太无情了吧?明明有人这么担心自己,还这么轻松地在医院睡大觉——”
“赖恩t先生,还请不要那样说他……”
阿尔丹有些快哭出来的样子。
“啊,呃,抱歉,是我失言了……咳咳,赖恩,你也暂时别练了,陪阿尔丹同学一段时间吧。”
“啊?可以吗?”
“后面要加倍训练回来。”
“……嗯,我懂了。那阿尔丹姐姐,我们去那边坐一下吧。”
赖恩领着阿尔丹往操场边走去。
“真的对不起,耽误你的训练……”
“没关系的,不如说看到阿尔丹姐姐这个样子,我也不是很有心情训练……准姐夫,怎么会昏迷这么多天啊?”
“不知道……训练员先生,该不会就这样不会醒过来了吧?”
“呸呸呸!阿尔丹姐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准姐夫肯定不会有事的!啊,不然这样如何?我们放学一起去看他,你跟他说话,说不定他就能被你叫醒了呢~”
赖恩还故意摆出了一副可爱的表情。
“呵呵,谢谢你安慰我,赖恩。不过……你真的挺不适合说这种话的。”
“诶?果然吗?啊哈哈,我自己也觉得好害臊……”
赖恩t看着赖恩和阿尔丹远去的背影,表情有点复杂。
“哟,辛苦了。”
赖恩t回头看到了善信t。
“她今天怎么样?训练顺利吗?”
赖恩t把秒表举到了善信t面前。
“哇……这个时间有点惨啊。”
“昨天是你带的她,怎么样?”
“哈哈哈,也没好到哪里去。阿尔丹同学……满脑子都是他的事,这种情况能练好就有鬼了。”
“是啊……”
善信t露出了有些愧疚的表情。
“我说,要不我们干脆告诉她——”
“不可以。那样就打草惊蛇了,对方看到阿尔丹同学的态度肯定会起疑的。”
“我懂的,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就是,看着她每天因为他的事沮丧的样子,我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赖恩t拍了拍善信t的肩膀。
“……谁不是啊。”
接下来几天。
阿尔丹发现自己周边出现了一些变化。
首先,她发现自己似乎一直有人陪着。
目白家的马娘和训练员,千代王和八重无敌等朋友,甚至是好歌剧和爱慕织姬这种点头之交的同学……她发现,自己的身边永远至少有个人。
她逮住了很明显是故意找借口过来的好歌剧。
“你的王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当然想要多陪陪你了~你要是觉得难受,我可以一直听你发牢骚,不用客气。”
对此,阿尔丹也只能放任,毕竟他们都是出于好心,自己也不好赶走他们。
而且。
“没想到这么多人愿意帮助我和训练员先生……呵呵,总觉得好高兴。”
阿尔丹很欣慰,自己和训练员不是孤立无援。
而另一件事……就不那么令人愉快了。
校门。
“早上好啊,阿尔丹小姐。不嫌弃的话,今天——”
“那、那个……”
“不好意思,阿尔丹姐姐今晚要跟家人一起吃饭。”
“切,一起吃个饭都不给……”
目白家。
“你好,我是来找阿尔丹小姐——”
“她不在。”
“别这么警戒嘛,呃,目白多伯小姐?如你所见,我只是想和她交朋友——”
“阿尔丹姐姐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大门关上了。
咖啡厅。
“哦哦,这不是阿尔丹小姐吗?真是巧遇啊。我们拼个桌?”
“诶?这个——”
“别想了,这几张椅子都有人。”
“呵,这么多椅子难道都坐满了人吗?我就不信了——”
“我们走吧,阿尔丹姐姐。”
“啊,等等,赖恩……”
赖恩拉着阿尔丹快速离开了。
街上。
“你这是……”
“如你所见。我今天是特地邀请你去我家坐一坐的,你看,我把车都开来了。”
“呃,这个……”
“不需要!阿尔丹同学不会坐陌生人的车的!”
“你个臭丫头少管闲事!这是我跟阿尔丹小姐的事!(转向阿尔丹)别管她了,我们一起——”
“嗯?阿尔丹同学和千代王同学?”
“啊!是会长,还有成田白仁同学~”
“话说……怎么又是你?我不是说过不准再骚扰特雷森的学生了吗?还是说,你希望特雷森教你一些规矩?”
“呃……对不起,我这就走。”
男人看着一脸恼怒的鲁道夫象征和摩拳擦掌的成田白仁,赶快上车离开了。
“……就是这样,那个主办人这几天一直在找我。”
夜晚,阿尔丹找高峰倒苦水。
“真是死缠烂打的人啊……”
“训练员先生,现在还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呢,又来这么个人……唉。”
阿尔丹一脸沮丧。
看着她的样子,高峰有些愧疚。
“真是的,她身边怎么总有人啊?”
“而且……她怎么还一直在惦记着那个训练员啊?明明都半死不活的了,要是他一直都是这样,难不成还要守一辈子不结婚?”
“我懂了……看来,得稍微帮她断了这个念想呢。”
深夜,医院病房。
一个黑影趁着护士查房,偷偷潜进了某个病房。
他没有开灯,那些仪器的仪表盘发出的光亮,已经照亮了他需要看到的区域。
他慢慢走到了呼吸机前面。
呼吸机正有条不紊地工作,向着病床上的人不断提供着氧气。
那个黑影看了看病床上的人,冷笑了一声。
然后,他踢掉了呼吸机的电源线。
呼吸机仪表盘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晚安了,你个独占阿尔丹小姐的混蛋。”
带着极度兴奋的心情,黑影慢慢走向房门——
啪。
病房突然变亮了。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黑影睁不开眼睛。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独占阿尔丹的混蛋。”
略带嘲弄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后辈,你就不用嘲讽他了吧?已经这么可怜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光环t。杀人诛心永远是最令人快乐的。”
听着其他两名男性调侃的话语,黑影努力睁开眼睛。
“你、你们是——”
在他的面前,时是穿着病号服的阿尔丹t、带着放肆笑容的光环t、依然邋遢的狐狸大叔,还有一脸迷惑的理事长。
男性急忙看了一眼病床,发现上面躺着的只是一个假人。
“高峰姐,你们看吧,他果然动手了。”
目白高峰带着一名老先生走进了病房。
“老爷子,你看看,这是谁?”
被高峰搀扶着的老先生看到面前的人,顿时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啊啊,还真的是你这个不肖子……”
他们的面前——是那个画展的主办人,也是这段时间曾经缠着阿尔丹的男性。
“可恶……”
男性四处查看,似乎在寻找机会。
“嚯嚯~我建议你老实点。我好歹也是个警察,你要是敢耍花样的话,我也不会客气的哦。”
狐狸大叔带着戏谑的笑容说道。
“咳咳!”
老先生重重咳了几声,把男性吓得浑身颤抖。
“老、老爸……”
“目白高峰小姐找上我的时候,我还半信半疑……没想到我还真的看了一出猴戏,更没想到演戏的居然是你!咳咳咳咳咳!”
急火攻心的老先生一时喘不上气,高峰帮他顺了顺气。
“我还是有点不理解……这位老先生是谁?这个所谓的主办人又是怎么回事?”
理事长依然有点迷惑。
“由我来解释吧,理事长。老爷子他是一个大财阀的现任当家,他们家从以前开始跟我们目白家就有经济上的合作关系,而且为了维持这份关系,我们两家偶尔也会联姻。”
“没错,咳咳。我的两位弟弟,都娶了目白家的马娘为妻。我们家跟目白家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我懂了……那这位是?”
理事长看着面前十分紧张的男性。
“咳咳,这臭小子……是我最小的儿子!”
老先生一脸愤怒,指着男性说道。
“我是很晚才有这个儿子,所以对他溺爱了些。外加他不是长子,没有继承家族的要求,所以我也没要求他去学习那些继承家族需要学的精英课程,而是放他自己发展。”
“当然,你们应该想到了这种放任的结果……因为我总是满足他的需求,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然后我又没有注重对他的教育,结果就是他的路越走越歪,不仅整天纸醉金迷,还各种花边新闻。”
老先生叹了口气。
“就这样,他犯的事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但他毕竟是我儿子,我除了帮他善后还能做什么?后来我为了管教他,就开始要求他做一些家族事务,比如上次承办画展……但我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去杀人!”
老先生狠狠瞪着男性。
“那么,轮到我提问了。你……是阿尔丹小姐的训练员吧?还有你们是他朋友?你们是怎么注意到这个臭小子做的事的?”
阿尔丹t、光环t和狐狸大叔对视了一眼。
“起因,是爱丽数码同学偶然注意到的一篇匿名帖。”
阿尔丹t拿出手机,把帖子展示给老先生看。
帖子里满是对阿尔丹扭曲的单恋……还有对阿尔丹t的憎恨。
“咳咳!这都是什么玩意?这写的也太不知所谓了吧?”
“嘛,我跟阿尔丹其实也都知道会有这种帖子存在,毕竟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所有人都祝福我们……”
阿尔丹t停顿了一下。
“但这篇帖子……数码同学注意到了一些异常。首先帖主的语气很强烈,让她想起了上次的另一篇帖子。其次,就是这个帖主不止一次透露了自己家很有钱,自己可以用钞能力做想做的事。”
“然后妹夫就把这事告诉了我。既然对方说自己有钱,那确实可能用钱去做到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不论是造谣、破坏,甚至是买凶……有钱的话,这些事都不难做。”
“本来我找高峰姐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毕竟涉及到有钱人的话,也许目白家会有所了解……”
“不过刚看帖子我就注意到了。老爷子,这里提到的别墅,不就是你在千叶县的那栋湖边别墅吗?”
高峰指着一段文字。
“我看看……呵,甚至连门口的那座雄鹰雕刻的喙部缺了一块都写了进去,难怪你们能找到他——等等。”
老先生想到了什么。
“说起来,这臭小子以前确实提到过,自己看上了目白阿尔丹小姐,希望我帮他把她追到手。”
“什么?你怎么不跟目白家联系呢?”
“我说过,这臭小子罗曼史一大堆,像这样突然找我说要把谁追到手也是家常便饭,我也就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来真是疏忽了,我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极端。”
“嗯。现在他的动机已经很明显了,就是看上了阿尔丹大小姐,想要把她据为己有。”
“然后……他听说阿尔丹同学跟阿尔丹t交往之后,肯定气不打一处来了吧?如此一来,想要除掉他就顺理成章了。”
理事长若有所思。
男性笑了笑。
“呵呵……你们说的没错。我看到这混账就来气!你这种下贱的穷鬼,有什么资格成为阿尔丹小姐的丈夫?”
狐狸大叔没有理会男性的怒骂,自顾自拍了拍手。
“那么,接下来就是「Howdunit」了。”
“不好意思,警察先生,你这个英语短语我不太理解……”
老先生有些疑惑。
“就是「如何做」的意思啦,阿公~现在他想做的就是除掉阿尔丹t,那么他会怎么做呢?”
“呵,大概就是「直接杀掉」吧?”
老先生重重哼了一声。
“以前这臭小子在学校遇到了一个成绩比他好的学生,回来就问我能不能让那个学生不再去学校……按照这臭小子的思维,估计最先想到的就是直接杀了你吧?”
老先生看向阿尔丹t,他的眼神让阿尔丹t有些害怕。
“那么问题又来了。要怎么杀?”
“直接买凶肯定行不通……先不说妹夫你本身身手就很好,考虑到你那些古怪的能力,直接针对你的刺杀几乎不可能成功。”
“那么,虽然有点离谱……但貌似只有让后辈主动送死这一选项了。”
“那么,能让阿尔丹t心甘情愿送死的——啊!”
理事长带着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一脸苦闷的阿尔丹t。
“你明白了吧,理事长?能让我心甘情愿送死的,大概就是针对阿尔丹的袭击了。他知道我绝不可能放任阿尔丹受到伤害,肯定会为她挡刀。”
“居然是这样……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理事长一脸后怕。
“哈哈哈哈!而你还真的做了!为她挡刀……至少你还是有这么一点可取之处的~”
男性面带嘲讽的样子让光环t有些生气。
“你这家伙……我真希望你能有一天死在我手里。”
“请等一下。”
老先生举手示意。
“阿尔丹t先生,既然这臭小子计划利用你对阿尔丹小姐的感情害你,那首先必须做好针对阿尔丹小姐的计划吧?”
阿尔丹t露出了有些厌恶的表情。
“嗯……老先生,这就是这个计划最恶劣的地方了。这一切还是在狐狸大叔突击审讯那个凶手之后——”
时间回到事发后第二天。
“呃,虽然我听说过你体质很好,但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医院病房内,狐狸大叔有些诧异地盯着狼吞虎咽的阿尔丹t。
“哈哈哈,以后你会习惯的。”
光环t笑着拍了拍狐狸大叔的后背。
另一边,高峰有些在意地盯着阿尔丹t。
“今天这饭菜是我做的,怎么样?合你口味吗?”
“嗯,口味虽然合适……果然还是差了点啊。”
“呵,就知道你肯定会觉得我做的菜不如小妹。你就忍一忍吧,毕竟……这几天可不能让小妹给你做饭。”
阿尔丹t放下了筷子。
“那么……怎么样了?”
“进展喜人啊。你们看。”
医院病房内。狐狸大叔拿出一沓文件,丢给了光环t和高峰,还有病床上的阿尔丹t。
“最开始的侦查方向果然是对的。那个捅了阿尔丹t一刀的家伙……其实是「某个赌博」的输家。”
高峰翻了翻文件,露出了有些厌恶的表情。
“真的有啊,拿「闪耀系列赛」来赌博的人……这种事情不是违法的吗?”
一旁的光环t露出了不置可否的表情。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高峰大小姐。闪耀系列赛本质也是竞技运动,而只要是竞技运动……那些赌客总能找到方法开设赌局。”
“至于违法的问题……我可以说,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是能够让人无视掉违法这一事实的。我以前在金融犯罪课混的时候见得可多了,人为了利益可以有多铤而走险……”
狐狸大叔接上了话茬。
“那么小妹被针对是因为——”
“仔细想想很容易猜到的。阿尔丹之前的某场比赛爆冷输掉了,然后一群押了她的赌客,因此没了一大笔钱。而那个行凶的人恰好就是那群输家之一。”
“果然啊……”
听完阿尔丹t的分析,高峰和光环t交换了视线。
他们都回想起了阿尔丹之前参加的G2中山纪念。
本该稳赢的阿尔丹,因为蹄铁脱落的关系,最终只拿到了第七。
“然后那个人在这场比赛押小妹结果输了,就对她怀恨在心……吗?”
“就一场G2……”
“没错。”
狐狸大叔突然说了一句,让光环t有些疑惑。
“什么没错?”
“你说「就一场G2」……这其实就是奇怪的地方。我有了解过,这种拿G2比赛开盘的赌局,赌金一般都不会很高,至少没有G1比赛高。但是这次比赛……你们看吧。”
狐狸大叔丢出了一份账单。
其他人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全都吃了一惊。
“这么多?!”
“三女神在上,这到底有多少位数啊……”
“就是这样,这个人投入的赌金实在是太多了,甚至已经超过了一些G1比赛。我在这里就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教唆了。”
“不管如何,这个人都在这场赌局里押了阿尔丹大小姐一大笔钱。然后……砰!一下子全没了。”
狐狸大叔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如此一来,他就有十足的理由去憎恨阿尔丹大小姐。然后……某个人稍微点醒一下,他就会拿着凶器奔着她去了吧。”
“某个人?难道——”
面对阿尔丹t的疑问,狐狸大叔露出了笑容。
“没错。我拜托网络犯罪课的一个同僚帮我查了一下,结果发现,不论是特地投一大笔钱,还是输光之后去找阿尔丹大小姐复仇,都是被人教唆的……而那个人,就是你跟高峰大小姐怀疑的那个人。”
阿尔丹t瞪大了眼睛,和高峰对视了一眼。
“他们是通过那个博彩网站的私信功能互相联系的。我们检查的时候他已经删了所有的记录,但那个同僚用了点非常手段把记录恢复了……喏,在这里。”
狐狸大叔从文件里抽出了一沓打印出来的文件,递给了其他人。
“哈哈哈,这种话也有人信?”
“前辈,你不能按照自己的思维去理解这种赌客……”
“小妹输了以后,他去找对方问是这么回事,对方的回答是……「这一切都是跑输了的阿尔丹不好」?!这是什么鬼逻辑?”
“「是阿尔丹无视了你想要赢的心情,故意输掉的」……搞毛啊!胜败这种东西本来就很复杂,哪是想赢就赢的?而且打假赛问题更严重吧?”
狐狸大叔收回了私信记录。
“我懂了。在那个人的教唆之下,这个人在这场针对中山纪念的赌局里,押了阿尔丹一大笔钱。然后阿尔丹输了,那个人又成功给他洗脑,让他相信是阿尔丹故意导致了自己的失败……”
“就这样,一台针对小妹的复仇机器就打造完成了。好歹毒的计划啊。”
“嗯……但还有一点。”
光环t举起了手。
“这一切计划的成功,都得建立在「大小姐输了比赛」的基础上吧?万一大小姐没输,这人顺利赢了钱,那不是白费劲了吗?”
“我也想到了。那场比赛阿尔丹的状态是非常好的,战术规划也十分完备,说句不害臊的话……我甚至都没想过会怎么输。”
“结果是小妹跑到半路,左脚鞋子上的蹄铁脱落了,导致她后半段只能一瘸一拐地跑……等一下。”
高峰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突然想到,如果蹄铁的问题是「人为造成的」,那么小妹输掉比赛的结果就完全是可控的了。”
“原来如此,通过动手脚操控比赛结果吗……”
“而能针对阿尔丹蹄铁动手脚的人——”
“只能是赛前检查装备的工作人员!”
所有人豁然开朗。
时间回到现在。
“然后,我们就找到了理事长,针对阿尔丹那场比赛的蹄铁问题说了自己的推理。”
“重视!闪耀系列赛的工作人员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导致某位学生的败北,这是特雷森的污点!所以我第一时间进行了彻查!果不其然,还真的让我找到了那名趁着检查装备时动手脚的内鬼!顺便一说,那个内鬼已经交给ura官方进行后续追责了,你们不必操心。当然,还有别的在意的事!”
理事长指了指狐狸大叔,示意他说下去。
“在知道了动手脚的人的身份以后,我找到了银行里的人脉查了一下他的账户,毕竟无利不起早嘛~果然,就在比赛前一个星期,那个工作人员的账户里入账了一大笔钱,而付款方……根据我的人脉所言,是你平时负责发放雇佣金的账户。”
狐狸大叔带着得意的表情,看向面如死灰的男性。
“再然后,就是营造一个完美的行凶地点了。能让阿尔丹大小姐公开出面,能近距离接触其他人,而且还不会遭遇很严格的安检……”
狐狸大叔被老先生打断了。
“接下来的事我明白了。那个画展……之前你嫌麻烦,一直拖着不办,结果那天你突然提交了企划书,我还以为你终于学好了呢,没想到啊,你居然是想借这个画展杀人!咳咳咳咳!”
老先生又剧烈咳嗽了几声。
一脸疲惫的男性看向阿尔丹t。
“所以……那个玩意也是你们的计划吗?”
他指了指床上的假人。
“没错。为了把你引出来。”
“说来惭愧,他跟那名行凶男性的私信记录,是我私底下拜托同僚拿到的,而他向特雷森工作人员转账的事情以及转账的账号,也是我利用银行的人脉获得的。这些操作我都没有报备,而且他们用的手段也都不太见得光,特别是我同僚回复私信记录的技术本身就有些踩到法律底线……所以,在法律上这些东西很难作为证据定他的罪。”
“原来如此,通过正规合法的侦查手段没办法直接挖出他是吗?”
“正是如此,高峰大小姐。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最多只能起诉那个拿刀的凶手。而这家伙……现在只有间接证据能证明他参与了这件事,脱罪的话术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而且他估计也请好了律师应对这些事。”
狐狸大叔耸了耸肩,看向男性。
“真是的,没办法直接把你送进号子,这点让我们很不爽。对吧,阿尔丹t?”
阿尔丹t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放弃了让法律制裁你的想法,但也下决心让你吃点苦头。比如……把你的丑态展示给你的父亲。”
阿尔丹t看向老先生,后者重重哼了一声。
“你想杀死我不是目的,而是你占有阿尔丹的其中一个步骤。这样一来,你一旦知道我没死,就会意识到自己的计划无法进行。这样的你肯定会十分心痒难耐,想要把我除之而后快吧。”
“所以我跟高峰姐、前辈还有狐狸大叔制订了一个计划,就是伪装我目前一直昏迷不醒的状态。如果我醒了,你可能会因此而打退堂鼓,毕竟你无法保证同样的手段能否成功第二次,这样我就抓不到你的尾巴了。”
阿尔丹t停了一下,似乎有些愧疚。
“如果……我直接伪装死亡,那就太对不起阿尔丹了。而且我也很害怕她会不会因为我的死而做一些很傻的事。”
“考虑到小妹那天的状态……你的担心完全不是空穴来风。”
阿尔丹t朝高峰点了点头。
“所以伪装成昏迷是最有效的。一方面,我没有死,阿尔丹不会因为我的死去做傻事,但我也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她也肯定会很记挂我,你看到记挂我的她,肯定会更想除掉我。另一方面……我昏迷就意味着我无法逃跑和反抗,这样你不论想如何对我不利,都会因为觉得我无法逃跑和反抗而鲁莽行事。”
“然后我就跟个傻瓜一样,完全照着你的剧本走了。”
男性自嘲的说道。
“然后我还欣赏了一出滑稽的猴戏!哼!我真是上辈子造了孽,居然生出你这么个混账!回头我要联系家族的长老,一定要严肃讨论你的问题!”
老先生指着自己的儿子破口大骂,换回的却是对方不屑的眼神。
接着,老先生转向阿尔丹t。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老先生慢慢做出了土下座的动作。
“老、老先生?!”
“十分抱歉,阿尔丹t先生。我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混账东西,他差点害了你,还不停骚扰阿尔丹小姐。我在这里郑重替他向你和她谢罪!”
“呃,这个,没必要这么夸张……”
看到被高峰慢慢扶起的老先生,阿尔丹t叹了口气。
“谢罪吗……说起来,这件事都是瞒着阿尔丹做的,她后面肯定会暴跳如雷吧?”
“哈哈哈,大小姐那种性格一旦生气真的很恐怖的~你有罪受了,后辈。”
“没事的,妹夫,你好好道个歉,然后好好听从她的要求,她肯定会原谅你的。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性格。”
“听从要求啊……包括床上的吗?”
“呵呵,我可没这么说哦,理事长。”
“友情提示,你的刀伤可还没好呢,那些比较激烈的玩法就先免了吧~”
“咳咳!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开放的吗……”
几人有说有笑。
被晾在一边的男性感受到了心中的妒火。
不仅是因为他被当做笑料对待——虽然他按照别人剧本走的行为也算是笑料。
更重要的是……这群人又在讨论阿尔丹和她的训练员之间的罗曼史。
他慢慢把手伸到了背后。
“嗯?”
阿尔丹t最先发现了异常。
“你们可别小看我啊,混账!”
他拔出了某样东西,指向阿尔丹t。
“喂!那是——”
“危险!”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男性手里的漆黑物件。
“哈!”
说时迟那时快,阿尔丹t一个箭步冲上前。
他直接握住了男性手里的物件,用力向上抬的同时,还往旁边扭了扭,男性的手腕随着物件一起被扭向了旁边。
“啊!”
就在他因为疼痛而松开手的同时,阿尔丹t的另一只手一掌拍到了男性的胸口,重重的一击让他向后踉跄了几步。
“狐狸大叔!”
阿尔丹t一个向后撤步,把手里的物件交给了狐狸大叔。
“我去,这么硬核的吗?!”
狐狸大叔看清手里物件的同时大惊失色。
那是一把黑色的手枪。
狐狸大叔没有多想,直接干净利落地卸掉了弹匣,退掉了枪膛里的子弹,最后把手枪的套筒卸掉了。
他看了看手里被拆散的手枪部件。
“呵,柯尔特M1911手枪,日本黑道火拼标配之一,对我来说也算是老熟人了,黑市大热门,钱够的话随便买。小子,这次你摊上大麻烦了。”
狐狸大叔朝着其他人展示手里的部件。
所有人看到他手里被拆散的手枪部件,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狐狸大叔把零件收进风衣内袋,然后掏出手铐,赶快冲上前铐住了刚恢复姿态的男性。
“呵呵呵,非法携带枪支,故意持枪谋杀未遂,这下够你喝一壶了……啊对了,刚才你举枪也有对着我的可能性呢,那干脆加一条袭警吧~怎么样,我考虑周到吧?”
狐狸大叔先是坏笑着看向男性,然后又看向老先生。
“怎么样,阿公?这小子我就带回局里了哦。”
刚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老先生狠狠瞪了一眼被铐住的儿子。
“哼!这混账东西,居然还想拿枪杀人?!我管不了了!你只管把他带回去,法律怎么审判他,我管不着!咳咳咳咳!”
老先生又重重咳了几声。
“我累了,高峰小姐,麻烦你送我到楼下的专车那里。”
“我明白了。”
目白高峰搀扶着老先生离开了病房。
“对了,可以拜托你替我给你父母传个话吗?我希望近期跟他们碰个面,我们……有很多事情讨论。”
“我会的。”
高峰和老先生离开之后,狐狸大叔也拎着男性准备离开。
“哈哈,那我也走了,要尽快把这家伙带回去审讯才行。哎呀,今晚可真是大丰收呢,今年的绩效有救了~”
一脸得意的狐狸大叔带着一脸死灰的男性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理事长和两位训练员。
“那理事长,我们也回去了吧?这里是医院,我们留得太晚也不好。我先联系护士把这里收拾一下,然后我们一起走。”
“嗯,那么阿尔丹t,你就好好休息吧,毕竟你的伤还没——阿尔丹t?”
理事长看到阿尔丹t扶着床边的支架,一动不动。
“后辈?你没事吧?怎么——”
光环t和理事长都看到了,阿尔丹t病号服的腹部渗出了鲜血。
“喂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啊?”
“呃,刚才卸他的枪的时候动作有点大,结果伤口裂开了……”
“我去,你干嘛这么不小心?!理事长!”
“诶?在!”
“快点去叫护士!”
“哦,哦!”
理事长一路小跑着冲出了病房。
光环t扶着阿尔丹t坐到了病床上。
“你一直都是这样,叫你拼命,你是真的会把命搭上。”
“放心吧,前辈,你不是说过吗?这点伤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
看着后辈因疼痛而有些扭曲的微笑,光环t叹了一口气。
“唉……真拿你没办法。”
“阿尔丹,后面的训练计划……阿尔丹?”
一段时间以后。
尽管他已经伤愈出院,但出于静养的考量,理事长还是批了他一段时间的病假。
至今,他还是会想起理事长批假时奇怪的笑容。
此时,享受着病假的训练员,正在自家公寓里,向放学回来的阿尔丹征求意见。
“阿尔丹,你好歹回应一声啊。”
“……我就不。”
阿尔丹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训练员坐到她的身边,轻轻抱住了她的肩膀。
阿尔丹没有推开,这是一个好的信号。
“对不起了,我瞒着你做了这么大个计划……”
“我想问一下,是不是除了我所有人都知道?”
“也不全是……至少目白家的训练员是知道的,理事长那边也知道,还有学生会的人也是。”
“这样啊……”
“你为什么问这个?”
“那个,在训练员先生你昏迷——不对,假装昏迷期间,我发现自己身边总是有人跟着,不是找我一起训练或逛街,就是假装跟我偶遇或同路然后粘着我。”
“啊啊,那是我的请求。那个人在我昏迷之后,肯定会用各种借口接近你,所以我才希望你的身边总是有人,不仅可以帮你赶跑他,他看到有人也不会轻举妄动……训练员那边由前辈和理事长牵头,学生那边则是学生会负责协调。”
“难怪他们会知道……不过感觉人很多呢,几乎所有我认识的人都见过。”
“啊哈哈,他们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跟其他人说「最近有外人趁着阿尔丹t住院骚扰阿尔丹同学」,一堆人就志愿报名了……”
阿尔丹有些欣慰。
只是被告知自己有了麻烦,就有那么多的人愿意帮助自己。
她对这么多愿意帮助自己的人感到十分感慨。
“这些,都多亏了训练员先生呢,呵呵……”
“那我就先过去填表——诶?”
正准备离开沙发的训练员,被阿尔丹拉住了。
“训练员先生,你还欠我一个道歉。”
看到阿尔丹有些郁闷的脸,训练员心里感到十分愧疚。
他抱住了阿尔丹。
“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有跟你说。”
“我理解的,你必须瞒过我才能成功钓到那个人,不然他看到我的态度肯定会起疑……但是我还是很不高兴。”
训练员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这次为了自己的计划,欺骗了阿尔丹。
哪怕原因是为了替阿尔丹排忧解难,欺骗这件事本身也会让阿尔丹感到不安与苦恼。
“是啊,我确实欺骗了你……唯有这一点我必须和你道歉。”
训练员抱紧了阿尔丹。
“训练员先生,身上很暖呢。”
阿尔丹轻轻说出这么一句。
“那段时间,我一直很害怕。”
她慢慢诉说。
“我真的很害怕,训练员先生……万一就这样一辈子不醒了,我该怎么办?又或者是哪一天突然死去了,我又该怎么办?如果真这样了,我又该如何……在这个没有训练员先生的世界,活下去呢?”
训练员没有说话。
他再次理解了高峰的告诫。
「小妹可能会因为你的离去而做傻事。」
“我对此确实无可辩解,我让你如此胡思乱想,还产生了那种可怕的想法……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你知道就好。”
阿尔丹抓住了训练员抱着自己的手臂。
她其实从未打算怪罪训练员。
虽然那段时间她确实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但能感受到训练员的温度的现在,她心中早已经被「训练员存在于此」这件事所带来的幸福感充斥。
“那个,还有一件事。”
“训练员先生,怎么了?”
“其实……麦昆t他们都挺抵触瞒着你的,也都不止一次想要跟你摊牌,是我阻止了他们。所以你后面就别怪他们了,你要怪就只怪我吧。”
“呵呵……”
阿尔丹露出了有些恶作剧的笑容。
尽管她没有打算怪罪训练员,但也不意味着她会就这样放着训练员的歉意不管。
实际上,她甚至有点想利用这股歉意。
“那么你可要好好补偿我呢~你瞒着我的事,你不让其他人跟我摊牌的事,还有你让我不安的事……”
阿尔丹慢慢抓着训练员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训练员感觉到自己的手划过了不少有着奇妙触感的地方。
“训练员先生,请让我……感受到更多的你。”
她带着炽热的眼神转向训练员。
她的那种眼神,总是能让训练员极速沦陷。
“唔……”
训练员吻了上去。
他们拼命向对方索取着吻。
“阿尔丹,你感受到我了吗?”
“我有,感受到……但还不够,训练员先生。”
她躺倒在沙发上,顺势也把训练员拉倒了。
“你知道的,要如何让我感受到更多的你……”
第二天,训练员还是去复查腹部的刀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