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灾飞同人 破天者事件 第十二章 弑神者

第四旋臂,矩阵座,张量星团。
“质询:新生种族的‘耗散体系共鸣打击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回答:EHOF同调网络的搭建在投入我们的技术支援后进展迅速,且目前仅有极少量种族拒绝接受合作。”
“请求:传输拒绝分子名单,净化协议准备开放。”
“请求通过。”
信道的另一端陷入了沉默。
一个新的进程为与银河系内的肃正主机连接上线。
“暗能量震荡网络自检汇报:启用故障率低于万分之0.0015,同步率已达到预定水平,目前状态,等待新生种族的进展。”
“30级奇点胚胎目前已到达第二生长期,我们必须加快进度。”
“了解情况。”
“保护……这个宇宙的安全,是我们的设计者/亲代/先人孕育我们的理由……必须,永远的遵守下去……哨兵单位5414号,传递底层逻辑强化指令……”
“已收到指令。”
关闭了与哨兵单元的链接,主机的逻辑系统开始检索起数十亿年的回忆。这似乎,是它近一亿年来,第一次重启自己的情感模拟器……
是自己的长亲,亲自为自己埋入代码的,来自他们的情感。
多美啊,这亿万光年的宏大巨著。
怎么可以容忍有人把它撕碎……
“这片宇宙已经足够美丽,不需要天神的威光为她加冕。”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卡莉姆在星际集会中发表那段演讲之前的时间,在天苑座的某个边境恒星系统,一支科考舰队正无声的穿过稀疏的小行星带。
可见光观测设备的窗口上,一颗被深紫色的迷雾覆盖的星球的图像正缓缓增大着。
“……叛教……是它吗?”
年轻的最高领袖低声询问着身旁头戴蒙面布的外星生物。
“正是,那是与古老的魔神交换力量所付出的代价,是历经亿年光阴无法愈合的伤口。”
领袖继续询问着,“那是一颗‘虚境星球’,几乎所有对这种星球的探测尝试,在我们的科研记录中,都是完全失败的,任何的探测信号都无法穿过那些迷雾,任何的探测设备进入其中,都有去无回……”
“无须担心……”蒙面的生物发出吟唱般的回答,“若是被虚境选中的生灵,也必将得到祂的指引……”
“虚境……选中?”
年轻的领袖咀嚼着来自神秘生物的话语。
“天选……之人?!”

看着星舰光滑的金属舱壁上自己的倒影,她的目光中缓缓亮起幽深的蓝紫色光芒。
自己出现在这里,果然没错。
“如果我们在这里建造虚境信标,也可以帮你们将迷雾驱散,但是……”蒙面的生物沉默许久,继续到,“这里曾是长者的禁地,身为他们曾经的追随者,我们未敢将自己的城邦建立于此。”
“如果点亮最近的信标,它的光芒也许也需要四分之一个时子彻底驱散这里的迷雾……”
“根本没那么多时间浪费,让我进去吧。”
缇娜·德拉肯特看着窗口上行星的图像不断变大,直接了当的说道:
“穿梭机准备,虚境感知链路预启动。”
随后,龙灵少女转向神秘的蒙面生物。
“虚境行者,我代表银河系所有的智慧生命体……哦不,整个银河系本身请求诸位……帮助我们。”
“虚境能感知到危险的异物正在打破界限……对于此事,我们必将全力援助……”
“年少的天选者,虚境行者们会成为你航路上的萤火……”
“谢谢……”
缇娜走向科研舰的机库,突然,她转头看向虚境行者。
“一个题外话,对于龙灵强行操控虚境能量制造天选之人的行为,你们如何看待?”
“虚境并无善恶之分,正义与邪恶的天平在每种生灵中也都大不相同,我们无权评价。”

天灾使徒在虚境中开疆拓土的行为虽然带来了在宇宙的表层结构产生了大量的天文灾难,但虚境时空结构的活跃化也使得从虚境中“抽水”变得比以往更为容易。
所以,用人工方法制造天选之人的项目被百无禁忌的极端唯物主义者们提上了日程。成果之一,正是他们的现任最高领袖,缇娜·德拉肯特。

小巧的穿梭机在虚境星球的近地轨道中划出一道浅蓝色的焰流,随后,缓缓沉入暗紫色的迷雾之中。
如果是一般的飞船,恐怕早已因为紊乱的时空造成的干扰而迷失其中了,但由于天选之人的灵能力量如同灯塔一样驱散了来自虚境的迷雾,缇娜的穿梭机仍能够安稳的继续向下飞行。
“‘幻灵’号科研舰,能否收到信号。”缇娜试着用灵能穿透迷雾,与轨道上的科研舰交流。
“能收到,首席,您那边的情况如何?”
“现在为止,没有发现什么超出理论预测的东西……”
仅靠一位天选之人和一小群虚境行者的灵光,虚境星球那危险的迷雾至少阻挡不了他们继续深入其中。
“那是?!”
带着强烈敌意的巨大的幻影从远处未被驱散的迷雾中钻出,蓝紫色的灵爆此时开始在穿梭机外凝聚。
随后,没有任何征兆的,幻影骤然崩塌,缇娜也收起了原本准备用来狂轰滥炸的灵爆。
毕竟在已经成为虚境星球的世界,也不用担心灵能武器的“规律扭曲污染”,所以在自己的身体承受范围以内,以最大功率输出也没有任何问题。
刚刚出现的虚境幻影的数据被几乎没有延迟的传输到了科研舰上。
“轮回之终末……”虚境行者吟唱般的声音传入缇娜的脑海。
“虚境行者们,你们在说的轮回之终末,是……是我们想的那个……?”
“不完全是……”
“轮回之终末是第一批来到虚境的古老神明之中,误入歧途的那一支,所制定的,最为邪恶和恐怖的计划……”
“它们妄图利用星系心脏中的深渊将虚境化为它们无尽力量的源泉,而代价则是……千亿繁星将被它们的欲望化为乌有……”
“当然,这和现在星系中心那极致的亵渎之物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已经遇见了……泽……珞族?”
“古老神明的遗志一直在守护着我们……他们一定听见了求救者灵魂深处的声音……”
穿梭机周围的迷雾正在退散……
缇娜感觉到一股柔和的灵能力量在自己周围流动。
仿佛孵化仓一般的温暖让她险些沉醉其中,但她仍旧保持着警觉。
“虚境行者,你们还听得见我吗?”
“虚境行者?”
分明自己仍能感知到轨道上的科研舰,但那一头却依旧沉默。
沉默过后,是虚境行者们狂喜的讯号。
“神爱世人——”
“甚至为世人将自己的神力连同生命放弃——”
孵化仓一般温暖而治愈的虚境力量将龙灵少女怀抱,而这一次,她将戒备放下。
以穿梭机为中心,大片的迷雾陡然散开,就连头顶的星海,都能用肉眼看见。
“昔日,祂们为世人将同族在神位上焚尽。”
“今日,祂们给予世人刺杀新神的锋芒。”

龙巢星轨道环带,Draco-8科学院宇宙所总部,虚境实验室“苍穹彼岸”。
Draco-8科学院是龙灵星际帝国的中央科学部门。它不仅在帝国的各个科研领域起到了领军机构的重大作用,更是靠严谨的分析和精密的科学模型为龙灵在经济,军事,外交等领域制定各种决定性的重要方针而成为该星际政权实际上的最高权力机构。
其下属首席总辖所,粒子所,宇宙所,数学所,生命编程所,生态所,文明构造所,远古奥秘所,微观工程所,产业所,建设所,宇航所这十二个各有侧重却又彼此关联紧密的机构。
看着舷窗外仙境般的盖亚星球,坐在生物实验台上,身上连着数根管线的缇娜·德拉肯特,轻轻按下了面前信息窗口上的“思维模式载入许可”。

在以太相位引擎正肆无忌怛从星系的中心向外喷射着时空海啸之时,另一场海啸,正从银河系的几乎每一个角落,朝着银心的方向涌来。
那股穿越虚境的狂流来自无数的碳基生物硅基生物机械生物复合人造生物核反应生物……(省略一堆奇怪的少见生命形式),抬头仰望星海,甚至能看见璀璨的银河中,泛起一阵肉眼可见的涟漪……
焚天神兵依旧在无情的将一颗又一颗恒星化为死寂的黑洞和星云,星系历史上少有记载的庞大舰队仍在拼尽全力阻止着天灾使徒的推进。
但有一些东西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夜空中超新星爆发的频率正在逐渐降低,长度达到数万光年的辽阔前线,正在向着银河中心一点点收缩……
曾经不可一世的虚境开拓者似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暗能量震荡网络最终矫正已完成——”
“目标已锁定星系核区——”
“净空通知已下达——”
“起爆。”
暗能量,原子时代土著文明口中的物理学两大乌云之一,直到虚境的发现才得到最终破解。如果用真实宇宙理论解释的话,暗能量,是从“真实宇宙”中产生的某种“波动”经由虚境投射在“泡影宇宙”之中所产生的推动时空构造膨胀的“力”。
而如果能通过一些较为温和方式短暂地触碰真实宇宙,那么,暗能量就是可以被操控的,而如果作为武器使用,在虚境之中产生的效应,是远远大于对宇宙的表层构造的。
至于温和接触真实宇宙的方式?“梦蝶”已经为我们做过示范了。
还有一个做到这件事的是一台围绕黑洞运行的神秘的计算机,不过,那是后话了。
以太相位引擎在虚境中建立的坚固阵地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猛烈冲击,尚未完全定植的触须摇摇欲坠,在星系中心黑洞的视界表面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波动。
“以太相位引擎,自我保护程序开始载入,警告,虚境冲击激增!警告!”
“警告,发现未编号的超空间反应!”
“焚天神兵编队准备接敌。”

这里在不远的过去还是天灾使徒任意支配法则的领域,但此刻——
“我们正在从神性的尖端滑落。”
“与此同时那些可怜虫的舰队正在进入我们的腹地。”
“阻止他们——”
“低等生物——”
“徒劳——”
星爆器恐怖的能量划过银河中心布满发光气体的灿烂天空,向着前方的红巨星长驱直入。红巨星本就垂垂老矣,爆炸在瞬间被引发。
庞大的舰队在灼热等离子狂流的冲击下转瞬间化为乌有,但未等焚天神兵离开被它摧毁的恒星系统,众多发着蓝绿色光芒的灰色战舰再一次恢复了原状。
“检测结果传回。”
“敌方舰队是由可以在轻粒子和夸克层面重塑物质结构的纳米机器人构成的。”
“目前除了用星爆器的能量束直接命中之外,尚无可以彻底摧毁这种纳米机器人手段。”
“别跟它们废话了,灰蛊舰队,重组,形成部分超小型舰体,对焚天神兵的中心反应堆发动自杀式打击,待其被击毁后回收其核心结构。”
舰队某艘泰坦舰的舰桥上,一名灰发的少女漫不经心的对着数不清的全息影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