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之血 第八章
“什么的狗有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主人有什么样的狗。”
----史崔革尼谚语
艾佛兰的会客厅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地方。那是一个寒冷，简朴的房间,一个空壁炉占据了它的大部分空间。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大桌子,曾经在艾佛兰祖先对于盛宴的热情下呻吟，但现在却总是空荡荡的。
现在的选帝侯不相信暴食
就连挂毯上的人物也显得很悲惨，他们因这个地方的无趣而面无表情。猎人,动物和那些旧壁饰上的姑娘们是由那些比现在的艾佛兰更加吵闹的人们所创造,除了偶尔的愤怒尖叫,艾佛兰还以一种职业哀悼者所独有的焦虑而严肃的态度度过了自己的一生。
选帝侯坐在它的听众席的尽头,沉默寡言而又闷闷不乐。她面前的画架上别着一张黄色的羊皮纸,上面印着帝国的城镇,河流和道路。这里,那里,标记表明了他的手下在那里发现并处理掉了史崔革尼商队,不管怎样,那些吵闹的大篷车已经小到胆小鬼可以应付的程度了。
艾佛兰一想到他的部下允许从他的土地逃脱的所有人,一股怒气就直冲心头。了解如此多的人就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样消失,从他的土地逃走了！就使得他的心中充满黑色的绝望。这盖过了他本该为这么多被处理掉的肮脏生物的数量而感到的喜悦。
这都是他家臣的错：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这一伟大尝试开始时的兴奋已经凝结成如今沉重地压在他身上的沮丧。艾佛兰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渔夫，他发现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浅滩，却发现他的渔网被他的仆人的无能破坏了。
但不幸的是,即使惩罚他们也难以让他的心情平静。在他们中的最后一人被鞭打成血迹斑斑的尸体之后,事实依然是,艾佛兰可能要为失败负部分责任。毕竟,他一开始就选一群傻瓜。
所以,他几乎是忏悔着把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召来。
布莱斯登,有人曾经叫过他布莱斯登元帅,然后女巫追寻者布莱斯登,现在,在标记着雇佣兵生涯的许多争端的一次之后,他又被叫成了普通的老布莱斯登。
他又矮又胖,有着一张农民的胖脸,一双屠夫的肥胳膊。而他装腔作势的样子也有那么一点像屠夫。他有着精通某一重要行业的人那样的自信。
也许,艾佛兰模模糊糊地想,他可能和他看上去一样能干.....也行。
“那么，”他说，最终屈尊向那个人致意，“布莱斯登。”
“是的，大人，”布莱斯登说。他抬起头来，胡须突出，一提到他的名字就显得很骄傲。
“是的，”艾弗兰叹了口气，指着地图看到了吗，布莱斯登？那是一张地图，那些标记就是我的人设法清除史崔革尼的地方。”
“是的，大人，”布莱斯登点点头说,我听说了他们的努力。”
“努力，”艾佛兰苦笑着说,是的，我想你可以这样称呼他们
当选帝侯想起他的一些雇佣兵两周前刚刚放跑的大篷车时，他又陷入了愤怒的沉默。他们发现它毒害了一些村民，但当他们试图对它伸张正义时，愚蠢的头领死了，其余的人都逃跑了。
艾佛兰回忆起他对幸存者的鞭笞，苦乐参半。他后来吐了：太多血了
布莱斯登冷漠地看着选帝侯脸上的表情。他有天生的捕食者般的耐心。他会等一整天，或者一周。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史崔革尼人，”艾佛兰最后说，把自己拉回到手头的事情上，“是我们土地上的一个癌症。”。你不同意吗，布莱斯登？”
“是的，大人，”布莱斯登毫不犹豫地说。
“是的，大人，”埃夫兰重复道，这家伙真讨人喜欢，不是吗？”
“是的，大人，”布莱斯登同意了。
艾佛兰看着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怀疑，怀疑他被人取笑了。他很快就会明白的。
“告诉我，布莱斯登，你当元帅时发生了什么事？”
“我杀了我主人的敌人，”那人简单地说。
“非常值得称赞，”艾佛兰说，“还有什么？”
“没有时间做其他事情了，大人。”
艾佛兰的耐心从来没有延伸到猫捉老鼠的游戏上，他皱着眉头。
“我是说，你为什么被撤职？”他厉声说。
“我必须烧毁一座所谓的神殿，我主的一些敌人曾在此避难，”布莱斯登温和地说，“为了烧毁神殿，我必须烧毁它周围的城镇。我不能冒险让我主人的任何敌人逃跑，所以我命令我的人杀死所有从火焰中冒出来的生物。”
“女人？”艾弗兰问道，以及孩子？”
“是的，我的主人，”布莱斯登点点头，说话时带着一种满足感，他把一项艰巨的工作做得很好，我的一些人叛变了，所以我也杀了他们。”
“是的，我听说过格伦博斯特。“你总共杀了多少人？”艾弗兰问道。
“全部，大人。我非常仔细。”
艾弗兰坐在宝座上移动了一下，搔了搔下巴。他开始高兴起来。
“所有人，嘿？干得好，干得好，但你还是被开除了。”
“政治，大人，”布莱斯登耸耸肩解释道，我没有怨恨。”
“你是个好人。”
“谢谢你，大人。”
“那么你显然是个巫婆发现者。那是怎么回事？也许这不是你真正的职业
“我没有天职，大人，”布莱斯登对他说，“除非是尽我所能干好每一件活。”。我不得不放弃寻找女巫的工作，因为我讨厌看到工作做得如此糟糕
“真的吗？”艾弗兰带着一丝失望问道，你是这些不同意他们方法的人之一吗？没想到你会是那种人。”
“这是我无法忍受的草率，大人，”布莱斯登告诉他，他们会烧死一两个人，但不会烧死他们的家人以及村庄。我想巫术就像虱子一样。要除掉一个，你必须把它们全部除掉。无论如何，我完成了我的合同，做了本来应该做的事。它也起作用了，大人。据我所知，在我工作的省份没有关于巫术的进一步报道。”
“不，”艾弗兰沉思道，“如果职责者知道这一点，我想就不会有更多的指控了……好吧，没关系。”
“是的，大人。”
艾弗兰咬着牙，想了想他听到了什么。他想了想他所知道的。格伦博斯特大屠杀是臭名昭著的，至于布莱斯登作为一名猎巫者的时间，他的受害者人数相当惊人。一份报告说，从他的采石场燃烧的尸体上融化的脂肪已经足够厚，足以润滑整个城镇的广场。而其他村庄被屠杀到最后一个居民。
帝国的猎巫者们称之为过分热心，这需要付出很多努力，但布莱斯登做到了这一点。然而，他站在这里，讲述这些暴行时，没有比谈论天气更激动的情绪。
艾弗兰怀疑，他终于为未来的工作找到了一个有价值的工具。
“告诉我，布莱斯登，你觉得史崔革尼怎么样？”
“我什么也感觉不到，大人，”布莱斯登说。
“什么？”艾弗兰问道，声音因失望而变得平淡。
“我从来没有对我雇主的敌人有过任何感觉，大人，就像捕鼠人想到他所对付的害虫一样。”
艾弗兰宽慰地笑了。他对这个人的看法毕竟是对的。有那么一会儿，他的表情变得温和起来，减轻了他脸上痛苦的皱纹，他看起来几乎很英俊。
“看来，布莱斯登，”他决定，“你确实是我需要的人。你现在正在找工作吗？”
“是的，大人。”
“很好，”艾弗兰说。他脱下斗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在他重新燃起的热情下，他的沮丧像露珠一样消失了，他用一个孩子突然的、充满泡沫的快乐抓住了布莱斯登的肩膀“再来看看地图，”他说，你的工作会把你带到南方一个叫弗林特马尔的地方，我想这会使你成为一个非常富有的人
艾弗兰开始解释他的计划，他的手势越来越夸张，语气越来越激动。
布莱斯登印象深刻。他想，这个贵族可能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懦弱的纨绔子弟，但是，莫尔在上，他想得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