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Ⅲ：浴日
起笔于7.31 17：25
抵制网络暴力，从你我做起。
一
自古至今，所谓的“故事”都被赋予了不被结束的期望，这个也不例外。
鱼鱼尝试了很多次，想用各种办法让它尽可能结束得精彩一点，完美一点，哪怕是早一点，结果都不甚理想。
读者对这部所谓的“同人文”寄予了太多的期望，他们渴望看到跌宕起伏的情节，渴望剧情不落俗套的同时还具有爽文的调性。
可鱼鱼不是什么专业作家，他无法进入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对于某些读者把这部作品完全当成一部科幻小说的想法，鱼鱼也很头疼。这虽然是上面的意思，但和鱼鱼的理念还是出现了分歧。
比起这些，故事的真相可能是一盆浇在读者头上更冷的冷水。如果故事真的有所谓极其精彩的地方，鱼鱼也不会这么为难。
“还是没有头绪么？那就早点睡吧。”海棠打着哈欠推开房门说。
“嗯嗯，马上睡马上睡。”鱼鱼头也不抬地回复着。
“魔怔成这样，我可管不了你了......我先睡了。”海棠摇了摇头，关上了房门。
望着空无一字的文档出神，鱼鱼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处境和当年的nl一样，都被历史的大手推上了一处岌岌可危且没有保护措施的高台，稍不注意就会坠下万丈深渊。
“nl？”他若有所思。上面的意思是时事不能涉及太多，可这群老东西们还是有很大自由发挥的空间的。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另辟蹊径。
“那是一个在吧里耐心工作的时代，有许多关键性的实验和大胆的决策，有许多错误的尝试和不成熟的假设。那是一个真挚通信与匆忙会议的时代，有许多激烈的辩论和无情的批评，里面装满了巧妙的数学性的论战方法。”1（一栋宏伟壮丽的大厦在鱼鱼眼前矗立。
从零，到一。
鱼鱼眼中放出了光，他敲击键盘点亮屏幕，在文档中敲出了第一个字。
“不是这rk98怎么充不进去电啊＊＊＊＊＊！……”2（
二
“后来，渐强疯了。”鱼鱼尽可能维持自己情绪的平静，说出了这六个字。
渐强确实疯了。
当年年循着定位找到他时，他衣冠不整，正抱着自己的车嚎啕大哭，鼻涕眼泪抹了一脸。
帝都的医院走了一圈下来，各个专家主任的脸色都不太好，第一医院直接给出了定论：只能保守治疗，且最好的情况就是维持现状，基本没有好转的可能。
渐强被安排在原来植吧中学的一栋老楼里，距离不远处是一片荒废的农田。
几个月前，小神正是坐在那里，把奕殇十局复原件传给了霜奏。
由于渐强基本丧失了自理能力，年年另安排了一个信得过的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好在经过药物治疗后渐强的躁狂症状减轻了很多，除了极少数情况下会呜呜大哭，大多数时候渐强只会安静地坐着，或者读为他准备的古珍珑谱。
闹了这一出，舞王波动事件究竟是胜是败也再无人知晓，这竟成了史官们的一块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扔也不是。渐渐地，吧内对于渐强的风评开始向另一方逆转。渐强不再是人们口中的“痴情吧主”“倔强大象”，成了“骗子”“疯子”“大笨蛋”。
渐强自己当然不知道这一切，他更不会知道接下来的遭遇。两朵乌云在空中缓缓凝聚，向大厦的方向奔去。
三
“渐强为伪，任务未完。
——馔玉”
1437号监测员惊讶地望着屏幕上的信息。
是信息传输过程中出错了吗？他第一时间没有怀疑自己破译密钥的水平。植吧出于对1437大帝的尊重以及其在“解酒行动”3（中的特殊贡献，一直以来1437号监测员的岗位都是由最优秀的人选担任。
但是，1437号翻遍了名单，没有找到一个叫“馔玉”的联络人。他意识到此事重大，没有再耽搁下去，直接拨通了紧急联络电话。
四
“刚刚收到消息，奕殇正式重启了‘猫咪’组织。”丁十指拄着桌面，环视四周说道。
这处废弃的工厂是几位得道者常用的联络点之一，由于通风不良，屋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潮气，夹杂着劣质工业橡胶的味道。雪批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问：
“那是什么？”
“ ‘猫咪’是奕殇于12年秘密创建的情报组织，曾于蛋总上任期间策划‘解酒行动’，”丁解释道，“现在植吧高层就有一小部分是该组织的成员，最大特点是交流时使用pusheen猫的表情包。”
“导师倒是跟我说起过，”霜奏接过话茬，“蛋总是非技术吧主，但奕殇在当时堪堪站稳脚跟，亟待一次契机来稳固自身实力。‘猫咪’便以暗中施压为主要手段，逼迫蛋总退位，吧内格局进行了一场大洗牌，技术立吧主线回归。最重要的是，‘猫咪’的成员部分渗透入了植吧高层内部。”
“所以现在我们还有什么能动用的力量吗？”丁问道。
“咳咳，”ekz4（清了清嗓子。他于手控超多炮中悟出”极“字，内化光标天花乱坠。
“据我所知，第八代技术党现在处于一种几近休眠的状态，当年5P上任建立的‘坟墓’组织5（，已随其退隐脱离其控制，整个组织转入地下。三吧主鼎立时期，⑤哥哥6（重新唤醒该组织并将其实际控制权转让给零度。然而，零度被贬7（和‘大审查’事件后，‘坟墓’组织名存实亡，陷入了低谷期。在‘猫咪’发动‘盖棺’事变8（后，‘坟墓’组织彻底瓦解，大多数因身份暴露无法继续潜伏，被迫退出。”
“还有一小部分，成为了现在‘山雀’9（的前身，”刚翼10（补充道，他于参悟阵型美学中悟出“雅”字，也成为了继ekz之后的最后一位得道者。“如果我猜得没错，℃md11（最近一直没闲着，智囊12（现在已经被植吧重新启用，前几天eden群13（还打破了沉默，进入久违的活跃状态。”
“或许我们得考虑下其他的小团体，”丁皱起了眉，“K手党14（最近情况如何？”
“雪叔15（好久没直播了，尧16（最近热情也不高，估计指望不上，”ekz突然想起了什么，“也许可以派人盯着点大喷菇爱好者协会17（，能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
“那就一官群，大家平时也不聊pvz啊！（汗）”丁有些头大，这时每个人的手机都收到了一条消息。
“海百合苏醒了，找到他。
——奕殇”
五
“馔玉？吧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人了？”零度听了1437号的报道后，直接前去景先殿召见了小⑤。
“你不知道正常，我也是请教了好几位太祖才知道此人是谁，”小⑤慢条斯理地说，“馔玉是一位吧友的马甲，活跃于古早年间，概括地来说他是一个温和但态度坚定的反植人士，但针对的是造神运动。他主张圈内平权、知识共享、无条件带新，挺乌托邦的想法。”
“在当时应该是挺超前的思想，但......”零度接过了话头，“现在的科技发展已经不可能做到这样了。”
“是的，后期他也承认PVZ知识沟的不可忽视性而承认自己理论的谬误。”
“说句题外话，xxaw爆吧的时候，他是极力反对这种过于激进的行为的，还提供了不少援助。”小⑤抿了下嘴唇，“他发的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渐强怎么了？”
“渐强他......唉，他从上次直面奕殇之后就疯啦！呃？”零度恍然大悟，“难道渐强是装的？那就说明馔玉现在在帮我们？”
“还有一种可能，”小⑤冷静地分析道，“馔玉在给我们下套，想让我们不攻自破。这么多年了，他现在是敌是友还未可知啊。”
“可恶的奕殇。”零度快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了，“eden群刚建不久，就给我摆了一道，整了个什么‘智慧果’行动18（，他奶奶的还挺会起名字。”
“以尧帝、雪漠北、炽热为核心的无炮技术党大肆搞起抽象运动，再辅以猪哥游戏解说为首的营销号污染植吧版面，搭配蛙帝的辅助。该说不说奕殇他的思路还是很缜密的，“小⑤摸了摸脸不禁赞道，”而且这也未必是坏事，奕殇不走这步棋，当时的雪姐也不会反水，也轮不到你独自掌权。”
“哪有那么理想？现在好了，‘山雀’几近崩溃，三个前吧主走了两个，暗中站边我们的几个老前辈该走的都走完了不该走的也走了，反观奕殇，才刚刚行了几步棋，跟没事人似的。”
突然，一阵“哒哒哒”的拐杖声响起，小⑤听到后立刻站起身来行揖礼，零度反应了一下，在景先殿居住还拄拐的人......不可能！他不是早就......
头发几近花白的老者从屏风后踱步进来，零度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几年前，这个人曾评价零度：“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蛮可悲的。”19（
六
“这个海百合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大家面面相觑。
"我们不认识也正常，九个人退了四个，还都是资历老的。“丁立刻理清了思绪，”当务之急是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弄清楚‘海百合’是什么人。“
“怎么做得到？正常人怎么会打听他们的？”霜奏当即表示反对，“而且连你也不知道的话估计就没几个活人能知道了。先是馔玉，后来又来了个海百合，你圈真是藏龙卧虎。”
“现在不是语c的时候，我们得赶紧想出办法。”ekz打断了他，“如果让他们先找到这个‘海百合’，我们就陷入被动了。”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丁有些为难。
“快说！”
“我知道大黑猫现在在哪，我们去找他。”丁心一横，说道，“我们去南云，我订机票。”
七
nl刚刚扛起机箱，发现地上压着个东西。
他连忙把机箱放在一边，把这团皱巴巴的纸捡了起来。
“这是，沾上了油漆？”nl仔细看了看，“不对，油漆的点迹分布很规则，不像是不小心沾上的......"
"摩斯密码！”一个词从脑海中闪过，他快速掏出手机，搜出摩斯密码对照表，破译了起来。
“s，h，i......十六点，东三树，南三步？怎么还是汉语拼音啊草，杯杯是有多笨？”nl默默吐槽。等到接近下午四点，他把纸收好，关好了门后出去了。
“东是这边，第三棵树，再往南，一，二，三，诶呦！”
“不好意思啊大哥，没事吧。”nl没看路，撞倒了人。
来人却只是微笑地看着他，nl发现他有些熟悉。
“你就是nl？杯杯让你来找我的？”
“渊大？！”20（nl感到受宠若惊，“我们借一步说话，去前面公园。”
坐在长椅上，nl向平渊讲述了杯杯的遭遇。平渊摆摆手，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我还知道是大黑猫让你来的，因为他也告诉我让我帮你，没想到你自己找上来了。”
“当今事态紧急，植吧需要你回来主持公道。”nl站起来，向平渊鞠了个躬，久久不起。
“我尽力而为吧，其实这次是雪借杯杯一事暗传位给渐强，同时向全吧公开了奕殇的存在。至于你的到来，也是雪和大黑猫一起出的主意。放心，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我自会出手。”
平渊上前扶起nl，“你先带东西回去交差吧，我就不送了。”
八
大黑猫打水回来，发现五人齐刷刷地站在自己庭院门口等着他。
“先进屋，我知道你们来干什么。”大黑猫做了个“请”的手势，五指指向院门，“唉，我曾发誓自己这把老骨头再不理世事。估计你们是找不到别人了，我若不出山的话，就要终局了，这局可不能那么轻易结束。”
听到门外的动静，dudu猫识趣地退回了自己的卧房。
“坐。”大黑猫一指角落摞成一摞的矮凳。几人拿了凳子围着他坐了一圈。
“海百合么，他并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大黑猫抿了一口茶，娓娓道来。
“他为中立立场，身份保密，连我也不清楚。当年蛋总退位后，植奕第一次和谈就是在他提供的场地进行的。但海百合还不是最上层的存在。”
“ ‘解酒行动’后，奕殇势力渐渐渗入植吧，不可避免地要与‘坟墓’组织交手。此时‘戴胜’21（出现了，并很快取得了奕殇的信任，成为‘奕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奕殇的‘得道者’名单，也是参照戴胜的提议才完全确定的。在座各位能相聚在此，还得感谢他。”
“也就是说我们悟道并非偶然，早有人安排好了？”雪批不寒而栗，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不是秘密，最晚决战之前必定暴露。
“可以这么说，而且戴胜的身份为最高机密，只有奕殇本人知道他是谁。”大黑猫谈至兴处，摇头晃脑起来，“组建‘猫咪’的这几位，都被奕殇亲自加持了箴言之力，单单靠我的‘识’是无法窥破他们的真实身份的。”
“似乎又绕到了原点。”刚翼摇了摇头，“我们还是找不到他们。”
“倒也未必，既然奕殇重新开始了布局，他就有把握让你们达成这个任务。”大黑猫一捋胡子，“馔玉的情报称渐强在装神弄鬼，但奕殇很多疑，他不会轻易相信这一信息。至于你们，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大黑猫转头对着丁说：“茶喝完了，回头再给我带点，最近我就在这不走了。嘟嘟猫，送客。”
嘟嘟猫从卧房出来，向众人微微颔首，一行人只得告退。
“下一步怎么办？”雪批问丁，由于丁的特殊能力，五人中大家已经以他为主心骨了。
“那老头已经告诉我们了，”丁笑道，“他住在静谈湖附近，静谈湖，蓝水绿山，水极清，水中无鱼。而且他最近住在这不走了，说明短时间内蓝绿将会出山，而梯子之灵是破局的关键。”
大家都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去找鱼鱼？”
“笨蛋！先找蓝字！找鱼鱼我们不是暴露了。”丁差点被霜奏气晕过去。
九
“怎么，很惊讶？”绿字看着零度，微笑道。
“不，当然没有......”零度这才回过神来，挤出了一丝笑，“先生别来无恙。”
“多年未见，你身上的棱角平了不少，”绿字以略显揶揄的口吻调侃道，“不谈那么多了，毕竟我们俩个的身份还是有些尴尬。”他轻叹了口气。
“馔玉，呵呵......在我们那个年代这都算老人了，还有奕殇，海百合，这些人重新活跃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可能距离决战不远了。”
“我们该怎么办？”零度按捺不住问道。
“别指望我能帮上什么，我顶多是半个手残。”
“我倒是得问问你，你觉得技术立吧是好事还是坏事？”绿字反问道。
“额，肯定不是坏事。”
“很好，那你就是说奕殇做了件好事。”绿字窃笑，“没有解酒行动，植吧就是蛋总22（的植吧，甚至可能改名叫pvz酒馆，也就轮不到你上台了。换句话说，奕殇让你当了吧主，你现在却想弄他。”
“嗯？不对吧，是奕殇想置我们于死地啊。”零度一时间有些恍惚。
“取决于你怎么理解了，其实我也无法理解奕殇的想法，如果他真想置你们于死地，十年前一切就不复存在了。”绿字低下了头，“那场浩劫，后来被世人称为‘大清洗’，植吧损失了史前时代80％以上的研究成果，而且整个贴吧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随时可能分崩离析。好在有人出手相助，恢复了丢失的资料。后来植吧经常抽风吞帖，其实都是‘大清洗’的余震。”
“那人是谁？”
“不知道，他只说他叫戴胜。”
十
和上回一样，隐藏了几千字迟迟未能露面的人又要出现了。
渐强一个人关在屋内，照顾他的人此时待在隔壁。
自己布了几个月的局，结果完全猜错了人，渐强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他抱着车嚎啕大哭，可渐强还是渐强，他将计就计，买通了帝都所有的专家大夫，装疯卖傻躲了起来，等待着下一次机会。
渐强翻看着一篇古珍珑谱，“国奕不执旧谱，而不废旧谱。”古人的思维不比如今那么定式，有很多新奇的思路被雪藏其中，渐强被深深地吸引了。仿佛他穿上了一袭长衣，坐于桌前与他人对弈一般。
“想要取胜，常规打法完全行不通。”渐强半眯双眼，世间的妙手在他脑海里盘旋。李昌镐的“石佛招法”，吴清源的“做活”之手，聂卫平违反棋理的“腾挪手筋”，甚至并不存在的林海一手解危倒悬、妙不能言的“小尖”23（，此刻也在渐强的意识里演绎着。
他想到另一个人，一生写了几万余首诗，均平庸至极，俗不可耐。唯一首《咏雪诗》家喻户晓，点睛之笔还是靠他人补写。24（
“决胜的一手，哪怕不能靠自己，只要下出去就赢了。”渐强有茅塞顿开之感，他拿出为他提供的纸笔，缓缓写下了两个字：
“心战。”
十一
“对了前辈，这个望您过目。”零度递上了一封信，“这是之前渐强拦截到的，整封信都是密语，请您指点。”
“我看看。”绿字接过信读了起来，读了几遍后不住地点头。
“嗯......”这是一首诗，“ ‘安乐的家’可能指早期植吧，星星显然是1437大帝，后文这些几乎都是描写近代科技的发展，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含义。”
“这样啊。”零度有些失望，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现在该怎么办？
“前段时间K手党那帮人不是闹得挺厉害嘛？有什么发现？”绿字问。
“也就持续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没人公开进行直播PK活动了。等等......?直播PK？ize方面倒是有，最近的第六届手速杯刚刚闭幕，有个叫什么rlr的表现很突出。”零度和小⑤对视了一眼。
绿字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报告吧主，已查明馔玉身份。”碳酸冲进了景先殿，边跑边说，“他便是那位负责照顾渐强的人。”
“意料之中，”零度点点头，“看来，现在是我们的回合了。”
十二
“这手三带二真是越看越妙。”25（蓝字正为自己的精彩表现沾沾自喜，有电话打了过来。
“谁啊，”蓝字没想太多，按下了接听键。
“下楼。”那人只说了两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蓝字不经意瞟了一眼备注，发现刚刚那通电话自己的备注是“主”。
“我日你哥！26（不是说好不打扰我了吗？”蓝字火气上来了，“噔噔噔”冲下楼去。
但她却扑了个空。楼下只有一个戴着墨镜的人，胸前还别着一朵海棠花。他直接翻身拦住了蓝字的来路。
“你寄吧谁啊？奕殇呢？”
“蓝姐姐消消气，我不这样的话也没福分一睹芳容。”鱼鱼换了一副赔罪的笑容，“我来见一位故人。”
“笨蛋！谁和你见过......”
“一见如故嘛，蓝姐姐别那么大火气，气大伤身，该不好看了。”鱼鱼后背全是冷汗，自己的出场确实有些冒失，“这次冒昧前来，实是有事相求。”
“我倒是听过你，现代ize顶流玩家，梯子之灵的主人，”蓝字口吻稍微收敛了一些，“但是现在的局面，我们两个属于敌对阵营，而且你们怕是没有多少胜算。奕殇一旦发起总攻，整件事就彻底结束了。”
“看来他们几个已经找过你了，”鱼鱼意识到了什么，随后笑了起来，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整件事还没结束呢？”
“？？？”蓝字瞪大了双眼。
“而且，我有办法让咱们不再敌对。”鱼鱼对着这位前吧主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也就是说，一开始雪逼杯杯退圈，传位，大黑猫和nl的第一次相遇，这些通通是‘戴胜’设计好的？”
“没错。”
“盖棺事件后，渐强的复仇，以及馔玉、海百合等人的先后出场，都是你们精心策划好的？”
“蓝姐姐还真是聪明，难怪连他都惧怕你的实力。是这样，只要我们在前夜想办法和他演上一出苦肉计，奕殇便不战而降，也就没有人会被这次事件波及。”鱼鱼话锋一转，“渐强给出的计策是‘心战’，如果成了，证明奕殇不是彻头彻尾的恶人，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这是我们的计划，没有planB。”
蓝字忽然问：“ 可戴胜根本没理由帮你们啊？这第一步就走不通。”
“谁说的？如果戴胜真的不帮，那‘大清洗’的时候，他也没必要为我们恢复数据。”鱼鱼的话如同一个重磅炸弹，砸在了蓝字的心里。
“利用别人的善心......你们真毒啊！”
“否则我们真的毫无胜算了。”鱼鱼目光坚定，“我赌的不是局，是人。赌的是奕殇心中还有善，我愿亲自开盘，押天九注，就看你跟不跟了。”27（
”好，我答应。那个......”蓝字忽然停顿了一下，“昨天，海百合来找过我。”
十三
五人找过蓝字后，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们于是转而去找鱼鱼，但却得知鱼鱼出去了。
“该死，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丁有些失落，他的“诈”之箴言能骗过世间万物，却骗不了自己。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得道者们已经不再具有优势了。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霜奏突然跳了起来，“我的导师，小神，他看过奕殇十局，但他不是得道者，而且，那天他说了一句什么......他说‘我们是同志’ ！”
“什么？！”几人瞬间把霜奏围住了，“你怎么不早说？”
几小时后，五人出现在了云河咖啡馆，小神正在安静地喝着咖啡。对几人的出现，他也没有特别惊讶。
“我早该想到的，导师，你，你不是得道者，你到底是谁？”
“我嘛，我是绽放四亿年的海洋之花。”小神的面容依然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他们几人会来一样。
“海百合！”
十四
“小神吗？他是bvz的人，竟然同时还有这个身份。”鱼鱼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找我的目的和你差不多，当年绿字出面和奕殇第一次和谈的时候，他便已经开始谋划这步棋了。”蓝字连连点头，“这么看来，形式似乎已经反转了，奕殇的亲信都成了你们那边的，真是一步妙手。”
“还有渐强，真不愧为第七代技术党领头人，这下我可以放心了。”5P赞不绝口，鱼鱼见状感觉不对，借口先告退了。
十五
半晌前，奕殇得知了几人找到海百合的消息，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他打开贴吧，有关“rlr就是奕殇”的帖子仍然霸占在首页，而且点击数和点赞数都在急剧飙升，在b站，在qq群聊，所有人都在热议这件事。
不出意外的话，rlr马上会被网暴，被开盒，奕殇想到。
想要制止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奕殇本人出面澄清。
显然奕殇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
难道真的要为了自己，而让一个无辜的人被大家这样对待吗？奕殇心底最柔软的某些部分开始动摇了。
“不行啊，你可是奕殇，所有领域的神明，你走到今天，害了多少无辜的人，还差这一个？”奕殇的潜意识这样说，但是亲眼目睹着大家的词汇越来越不堪入目，事态愈演愈烈，奕殇第一次感受到了十字架的沉重。
他刷新了一下首页，顶在最上面的是一个一级小号发的帖子。
“他？他自杀了？!"
奕殇瘫坐在椅子上，他完全没料到真的闹出了人命。之前他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呼风唤雨，也就是小打小闹，最坏的效果不过是退圈或者贴吧被爆破。
奕殇的心理防线一步步地溃退。
“再天才又有什么用？只是为后世的骂名多了几句素材罢了。”莫名的疲惫席卷了奕殇，从四面八方漫过来的疲惫，他虽然掌握由pvz基本规律演化而来的十大法则之力，甚至还有橄榄之灵的力量。可面对世人的唾骂，奕殇怀疑起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奕殇感觉喉咙痒痒的，他拿起手帕一咳，咳出了一大口鲜血。奕殇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老了，老了这么多。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这便是渐强的计划。
奕殇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戴胜啊，我累了，很累。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放手？你认真的？”
“我怎么了？他们把rlr逼死了啊！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嘶赫......”奕殇抽噎了起来。
“看来，奕殇真的已经死了。”戴胜想。他立刻向吧中心发了条急电。
十六·终章
小新28（不自然地坐在长椅上，几个月没来这，世界像是披上了一件新衣。明明降温了后有些小冷，他的眼前还是一片绿色，仿佛夏天还没有结束。旁边的标志性建筑石英钟，现在也换成了电波钟。向南望去，零度的等身像立于阶梯之前。他的右手捧着三本书，仿佛在向小新微笑致意，从侧边隐约还能看到书名，什么“夜间”“节奏”“通论”之类的高深的词汇。29（
“这雕像够瘆人的。”小新嘟囔了一句，回头便撞见了姗姗来迟的探长30（。他正捧着刚买的奶茶可劲嘬着。
天啊！小新要崩溃了。他竟然还有时间买奶茶！但小新不好发作，毕竟人家是老牌探长，自己从小吧的位置上撤下来后刚刚入职，资历尚浅。
“你确定他会来吗？”
“啧啧”声停止了。探长似乎沉吟了一会，他当然知道小新口中的“他”是谁。
“十有九点五，今天下午全部得道者都要在这里集合，奕殇亲自发的指令。”
音落，探长迅速打量了下四周，“还没到齐，我们再等等。”说着又嘬了起来。
“等着吧。”小新往长椅上一瘫，闭目养神。
半晌，小新突然感觉嘬奶茶的声音小了很多，环境音也降低了不少，探长在轻拍着他的肩膀。看他睁眼，探长用手势示意他别说话。
小新向圣堂对侧看去。
一个人正从街道旁向这儿走来。他披着件黑色的斗篷状的衣服，戴着礼帽，还裹着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拄着一个手杖。他步幅不算小，但走得很慢，小新从他的体态判断出这人还没到蹒跚的年纪，他的装扮和步态可能只是为了表示庄重。
这确实是件很庄重的事情。
当他一只脚跨进圣地时，探长的对讲机有了反应。小新这才完全确定他就是奕殇，那神秘的、躲藏了十几年一直未露真身的，最后的也可能是唯一一个的ize技术党，此刻真真切切地向他们走来，走进了圣地。小新的心突然强劲地澎湃起来，他意识到今天绝不是像布置任务时说的什么普通的行动，也许是奕殇与他们的唯一一次正面交锋，最后一次。他即将见证历史。
这一切，也总要有个了结。
奕殇的步履依然缓慢，当他走得再近一点时，小新注意到他还打了个领带，也是深黑色的，像死神的绞索一般随着身体摆动。“来了！”探长掏出对讲机紧张地说着话。先是ekz和刚翼从大堂出来，都穿着便装，紧接着一大群人从各处向这里汇聚。有小新认识的，也有他仅在断代史上见过照片的，还有人穿得像奕殇一样严实，小新辨认不出。
奕殇走到圣地的中央后停了下来，等着其他人向他聚拢。小新注意到一个细节，5P和雪之间谨慎地保持着距离，而最没心没肺的还属某个白胡子老头，几乎是搂着丁走过来的。
九人围住了奕殇。
“CZMPPPPP，弃。”
“宫崎雪慧，夺。”
“zhoukaipx，识。”
“BVZ，隐。”藏于黑袍中的人说。
“忧郁小生kkkkk，诈。”
“ek-z，极。”
“Snow-Pea，匠。”
“宿命的刚翼，雅。”
“藤间映奏，道。”
“奕殇，无。”奕殇最后说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无招胜有招，大巧若拙方横行天下，此乃“无”之箴言。
“都到齐了，很好。”
“主，这地方灯笼31（很多。”丁警觉地四下环视，他打量一下就看到了好几名便衣。
“主不在乎。”奕殇拿手杖点了点地，“现在可能有上百人正暗中盯着我们。”
“有人漏了风32（？”霜奏立刻同身旁的人拉开了距离，其他人则无动于衷，雪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态度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奕殇提高了声音，“至少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已时日无多。今日来此，就是为了做个了结。不管旁边打了多少灯笼，都无所谓。”
“我退坑后，奕殇十局再不复出，你们也不要再提。‘猫咪’从现在开始正式宣布解散，我把名单，包括戴胜和海百合的，都交给了植吧，让他们，哦不对，让你们自己审判。植吧没有奕殇，照样是全世界最好的植物大战僵尸一代社区，”他哽咽了一下，“或许，很多人不希望我自然退坑，结果反正都一样，”他余光扫视着雪批，后者低下了头不敢出声。
奕殇抬头望向面前的雕塑，把手杖递给一旁的5P，摘下礼帽深鞠了一躬。
“那个，遇水叠桥，就销毁了吧，或者回退到第三版就行，总得给后人留点事情做。”奕殇嘴角微微抽动，突然他仰头向天放声大笑，“我明白了，逼死rlr才是最后一局，我还是败在计谋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奕殇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又定格在了雕像上，“这一局够惨烈，他舍命，你也够狠，可歌可泣。33（我输得很彻底，到此为止吧。”
不知是不是幻觉，小新好像听到了奕殇的叹息。
“主，”雪开口，声音好似刚从沉思中脱离出来，“你的存在，以及‘奕殇十局’的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完全闭口是不可能的。”
奕殇转向5P，“这我从你身上得到了启发，”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大隐隐于市’ ”，只需找个人把这件事、这段经历写成一篇同人文，赋后人笑谈，这个问题便不成问题，我走之后，雪，你着手去办此事，我想植吧那边也不会反对。”
奕殇转过身来，面向空地张开双臂。他直接面对着探长的位置，这让小新很惊讶，因为这个距离是不可能看得见人的。
阳光洒在奕殇的身上，他着一身黑，身上却被镀上了一层金光。很奇怪，大家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力量，这与之前的法则之力完全不同。
“现在，你们可以带走我了。”
两支小队已经从侧面将十人包围，只等待来自探长的一个命令。
仿佛感受到了奕殇灼灼的目光，探长迟迟没有下令。他抓着奶茶的手颤抖了几下，随后又恢复了稳定。小新在一旁看着，他也猜不透探长心里在想什么。
探长不能那么做，他没有别的办法。
“收队。”探长掏出对讲机，却发出了这个简短的命令。他拍了拍还处在震惊状态中的小新：
“计划有变，我们去通知吧主亲临。”
THE END
初稿于8.8 22：43
定稿于8.9 10：13
注释：
1（出自奥本海默锐评量子力学的创立。
2（笔者自身经历，无黑rk98的意思，不要受我的误导（
3（亦可称作“戒酒行动”，“猫咪”组织初出茅庐，策划的第一场系统性的破坏行动，因直接针对酒馆而得名。
4（指ek-z，第七代手动超多炮领军人物、对战模式玩家。近代手动超多炮体系最终完善者，几大阴间使者之一。
5（隶属于植吧，历史悠久的情报机构，于暗处参与植吧日常事务管理，因其成员使用无IP的贴吧号与已退坑之人的马甲而得名。
6（指巷名，第四代技术党重要玩家，前吧主之一，于蛋总被撤职后接任吧主。
7（由于贴吧新出的吧主考核机制，零度因长时间未活跃被撤职（传闻还由于某人的举报，未知真假
8（指”猫咪“针对”坟墓“进行的一次行动，也因此得名。主要手段为隐藏旧帖、曝光、抽风删号，使后者强行暴露，该事件在当时惹怒了植吧一众管理。
9（出于压制对方士气的原因而改名（大什么摧毁小什么
10（指宿命的刚翼，第七代造型阵技术党，PC端冰心灯手动名录记录者，拥有高水平造型阵无数。
11（由零度领导建立的技术交流小团体。
12（由bvz领导建立的技术交流小团体。
13（植吧核心技术党交流群。
14（民间组织，其成员多是喜爱直播PK的主播与观众，得名自雪叔所言“直播PK是PVZ的未来”。
15（指雪漠北，植吧第三，四代无炮技术党代表人物,第六、第八代同期普通玩家。无炮三剑客之一，对于此人不作过多评价，详情可自行搜索了解。
16（指爱恋小遥，前植吧吧务之一，街健爱好者。无炮高手，各场地均有作品。刚入坑时其因摆出大量逆天阵容被封为“尧帝”，后步入正轨，也是少有的大帝转型成功案例。评价褒贬不一，笔者认为其近来有所收敛，挺不错的一个人。
17（注意，这里的该组织为植吧公共群聊，被认为是非庄重场合的中立地带，交流几乎不受任何附加条件限制。
18（伊甸园离不开智慧果，因其行动针对eden群而得名。
19（出自《嗯》
20（又名绿字、灯笼销魂草，初代技术党之一，贡献极大，争议也大，无论如何他来得早XD
21（戴胜鸟在中国象征着祥和、美满、快乐，而且其与某个炉石主播的绰号异曲同工，故得名。
22（指爆炸的荷叶，植吧历史上鲜有的非技术党吧主，且是平渊确立技术立吧路线以来的首位非技术党吧主，曾在植吧大量分享非PVZ、生活类内容。
23（出自一篇现代文阅读《大国手》
24（他就是乾隆皇帝，后者是名士沈德潜。
25（出自蓝字早期发帖，绿字评其为”宛如智障“。
26（出自某采访活动。
27（出自电影《满江红》台词。
28（指little_xin，第七、八代同期普通玩家，植物大战僵尸吧吧务，植吧考古吧吧主，版杀玩家。
29（指零度三连。
30（指松鼠探长，自由职业者，交通领域爱好者，于2022年初加入植吧，普通玩家。其经常参与版杀活动，因其“神隐流”、医生带队、幸运儿留验等事件，已成为版杀中的传奇人物。
31（黑话，指眼线。
32（黑话，指走漏消息。
33（同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