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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辫儿】《流年不语赋相思》(9)(终章)白首不相离(重置版)

2019-01-23 14:14 作者:龙葵de小羽  | 我要投稿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张云雷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场景十分清晰,清晰到好像又不是在梦中一样。

        他在一条窄窄的胡同儿里走着,天上在下雨,他手里拿着一把伞,却没有打。

        就那么淋着,雨水劈头盖脸的砸下来,落在他身上却毫无感觉。

        他低头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掉在他身上的并不是雨水,而是鲜红的血液。

        “啊……”张云雷听到自己的内心在尖叫,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挣扎着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眼前看到的是一个素白的世界。

        一切都是白茫茫一片,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慢慢适应了亮度,他才看清楚,这里是医院。

        输液的吊瓶挂在自己身旁的架子上,白色的窗帘被微风吹的轻轻浮动。

        清醒过来的他突然觉得好疼,疼到无法形容,完全超乎他以往对于疼的认知。

        张云雷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才发现自己躺的病床边沿趴着一个人,自己的一只手正被他握着。

        杨九郎本就睡得不实,张云雷轻轻一动他便醒了,惊喜若狂的看着张云雷,张着嘴半天才说出话来:“云雷你醒啦!很疼吧?”

        张云雷微微摇了摇头,说:“没事儿,不疼。”

        “别安慰我了,你昏迷不醒的时候说梦话,总是说你很疼。”杨九郎黑眼圈深得都快掉到腮帮子上了,看起来是没少熬夜。

        “我昏迷了多久?”张云雷已经没有时间概念了。

        “十多天了。这中间偶尔也醒过来一两次,但是意识不清,只是喊疼。”杨九郎心疼的说。

        张云雷沉默了一会儿,说:“大帅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他没事。”杨九郎说:“他还让我告诉你,不管怎么样,要谢谢你救他一命。这也是我想先向你说的话,谢谢你。”

        “这么说大帅应该是不打算要我的性命了,要不也不会让医生医治我。”张云雷苦笑了一下说:“大帅想好怎么处治我了么?”

        “他说这件事他不管了。说来也奇怪,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收回自己下的命令,从小到大第一次。”

        杨九郎对张云雷说:“当时他都想要你的命了,怎么你却还是救他呢?你难道就不害怕他恩将仇报,被救却还是想要你死?”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张云雷说:“无论怎样,我也不希望你的家人出事的。”

        “果然,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善良。怎么你一醒过来先问他啊,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在这里陪着你?”杨九郎问。

        “为什么?”张云雷不是不想问,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他将要说出的回答。

        “我醒了之后我父亲说给我两条路,要么娶林小姐,要么就选手枪。”杨九郎说。

        “选手枪?”张云雷有点儿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对啊,选手枪。我父亲总是随身带着的那把左轮,我拿着它顶着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杨九郎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笔画了一下。

        张云雷一惊,随后又平静下来,杨九郎现在正在他面前跟他说话,那就说明开枪后并没有发生什么。

        “没想到那枪里根本没有子弹,他不过是想吓唬我让我屈服。我对他说,我无法成为他希望的样子,我也不想那样,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就当我已经死了吧,世上从此再没有杨浩祥,只有杨九郎。”杨九郎说完,又拉起张云雷的手,说:

        “我不想再继续做他的谋权工具了,我想过我真正想过的生活,和我真正喜欢的人一辈子在一起。”

        “大帅真的答应了吗?”张云雷不敢相信。

        “他没答应,不过也没不答应。他什么也没说。反正就这样也没有人再限制我的自由了,我在医院待着没见到他的手下来监视我。”

        杨九郎说:“父亲也没那么容易服软的,我安排了报纸,刊登了我遇刺身亡的消息。木已成舟,他也就不能再反悔了,难不成要拖我到众人面前示众证实我没死么?而且好像这一次,我感觉他是真的被说服了。”

        “可我还没答应要跟你在一起啊。”张云雷还是很不安,他不敢再让自己去相信感情。

        “那你昏迷的时候为什么总是喊我的名字?”杨九郎坏笑着说:“搞得满医院的医生护士都知道我们的事儿了。现在你却想抵赖,说没想跟我在一起,真真是无情无义啊。”

        “我……我哪有。”张云雷红着脸否认着。

        杨九郎笑着说:“这好说,我现在就去把护士叫过来,当面对证。”

        “别!”张云雷一起急,忘了自己还负着伤,挣扎着想坐起来,结果牵动了伤口,疼的跌在枕头上不停的喘粗气。

        “碰着伤口了吗?”杨九郎赶紧过去,掀开被子查看张云雷的伤口,“还好伤口没有迸裂,小祖宗你千万留神别乱动。你知道抢救你抢救了多长时间吗?医生几乎都要放弃了,我威胁他说你如果救不回来了他也别想活……你不知道有多险,子弹是挨着你的心脏打过去的。好容易醒过来了,你可悠着点儿,还让不让我活了?”

        张云雷缓过气来,慢慢的说:“明明是你总是骗我,先是利用我而且连真名都不告诉我,利用完我还拿大帅公子的势力压排我,还把我抓到你家里关着。我哪有不让你活,倒是你总让我走投无路……”

        “原来这话都在这儿等着我呢,都记着呢啊!”杨九郎笑着说:“好好好,归根结底都是我欠你的,我以后一笔一笔慢慢还,反正咱们时间还长着呢。”

        见张云雷有些犹豫,杨九郎郑重的拉起他的手说:“云雷,咱们也算是经历过生死了,尤其这次你受伤,我发现我根本没办法想象失去你会怎么样。我曾许诺不会负你,这话是发自肺腑的,这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都不改变。”

        “我信。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说我是不是傻?”张云雷嘟着嘴说。

        “傻瓜,这是爱……”杨九郎温柔的捏了捏张云雷的脸,凑在他耳边说:“我爱你。你不用回答我,我知道你肯定害羞……”

        “不,我要说的……我也爱你……”张云雷翻手握住了杨九郎的手。

 

        如杨九郎所说的那样,杨大帅确实没有再干涉他们的事儿,反而是顺着杨九郎编制的新闻的说法,承认独子杨浩祥已死,还在家里大办了白事,算是默认了。

        张云雷伤好后,杨九郎与他一起回到北平。

        以前住的那个小胡同里的房子退掉了,换了一间有小院子的小四合院。

        张云雷依旧在戏园子唱戏,慢慢的也开始教一些小徒弟。

        杨九郎在中学里应聘做了教员,教英文。

        两个人过起了闲云野鹤的日子。

        一天在院子里,张云雷监督着小徒弟练功吊嗓儿,杨九郎蹲在院子的小花池子里种花。

        “你这种的是什么花啊?”张云雷凑过去看热闹。

        杨九郎正在往挖好的小土坑里撒种子,笑笑说:“是绣球花。”

        “对啊,我记得以前你就经常送我绣球花的花篮,绣球花是代表什么意思啊?我一直想找机会问问你,不想却一直忘了问。”张云雷说。

        “希望,忠贞,美满。绣球花代表着这几种意思。”杨九郎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啊。”张云雷被他看的忽然脸红了。

        “说到以前,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向你坦白呢,我为了知道你的动向,买通了你身边的一个人做我的眼线。你可猜得到他是谁?”杨九郎故意卖关子。

        “是那会儿三庆戏班里新来的那个小学徒呗。”张云雷不以为然的说。

        “啊?你知道了啊,不可能啊,你怎么能猜到的?”杨九郎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精心安插的眼线居然暴露了。

        “以前不知道,刚才跟你这么一聊,我就想到是他了。”

        张云雷说:“那会儿客人给送的花篮,都被我大娘暗暗扣下,拿进去说是客人送给我大哥的。只有你送的那一次我收到了,指明了说是给我的。那只能说明送东西的人是有问题的,故意绕过我大娘才送进去的。”

        杨九郎并不知道克扣礼物这件事,所以他也自然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花篮曾让第一次收到花的张云雷有多开心。

        “你这也太聪明了,这都瞒不过你去。”杨九郎拍拍手上的土,站了起来。

        “所以说啊,你可别想着糊弄我,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事儿趁早招供。”张云雷掐着腰,装作气势汹汹的样子说。

        “好吧,既然瞒不住,那我还有一件事儿也照实招了吧。”杨九郎低眉顺眼的说:“明儿是你的生日,我偷偷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藏在里屋的柜子下面呢,你去看看喜不喜欢吧。”

        “买的什么啊?”张云雷顿时没脾气了,乖乖进屋看他的生日礼物去了。

        杨九郎站在院子里,眯着眼睛看着院子里另一块没有种花的空地,盘算着。

        这里种满向日葵的话,肯定很好看。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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