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从失败走向失败
1951年,他带着军队发给他的肺炎补偿金举家迁到欧洲,在欧洲的几年中,除了写作他什么也不干。他坐在租来的房间里,不停地抽烟,不停地咳嗽,不停地写,一篇又一篇,但都不成功,《纽约客》拒绝了他的每一篇投稿 。
1962年他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十一种孤独》出版,更被誉为纽约的《都柏林人》。三年前他刚离婚。此时他36岁,已回到美国,为付账单,为人捉刀,代人写作。1962年在布雷德洛夫作家创作班上,他绕场裸跑,宣称自己是弥赛亚。
酗酒、抽烟、疾病、贫穷、潦倒、怀才不遇,生前未曾大红大紫,死后迅速被人遗忘,他的一生正合了文人常有的命运。理查德·耶茨(1926—1992)是“焦虑时代的伟大作家”,是美国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至六十年代的代言人。
1.《南瓜灯博士》(插班生、小学生)
人物:普赖斯
文森特·萨贝拉(新转学来的男孩,来自纽约)
(1)课间休息时的吵闹声像太阳一样遥远(很僻静)
2.《万事如意》(即将步入婚姻的男女)
人物:格蕾丝
拉尔夫(未婚夫)
玛莎(格蕾丝女室友)
(1)这种腔调可以让荒唐的事听起来很合理
(2)地铁吞没了他们,经过半小时的丁零当啷、摇摇晃晃、神思恍惚,最后将他们吐出在皇后区清凉的黄昏里。
3.《乔迪撞大运》(步兵排长被调走)
人物:瑞斯(步兵排长)
鲁比(新调来的排长)
布朗克斯嘘声、瑞贝尔(南北战争时南军称谓)、好好乔
(1)苦涩是种时髦的情绪。
(2)用我们大声的应答劈开清凉的空气,不知何故,会令我们精神振奋。
(3)瑞斯像定量分配饮水一样定量分配他的友善;
(4)我们用飞短流长串起无所事事的时光
(5)我们对他那不堪一击的尊敬一下子崩溃、瓦解了。
4.一点也不痛(探望生病的丈夫)
人物:麦拉(去探望丈夫哈利)
哈利(麦拉的丈夫)
杰克(矮胖壮实)
马蒂与爱琳夫妇
(1)只会用孩子般的笑容来迎接一切
(2)然后她朝巴拉彻克夫人点点头,消过毒的亚麻口罩后露出一丝微笑,再跺跺脚走了
(3)杰克的手滑进她的大衣里,熟练地四处游走,又探进里面的衣服,直到握住她的乳房。
5.《自讨苦吃》(被解雇)
人物:沃尔特·亨德森(个头瘦小、协调能力差)
(1)他感觉得到,在克罗威尔眼里,他的背影相当整洁、笔直;
(2)夜色在他们脚下铺开,在等着他们,它长得不可思议,浓得不可思议,
6.《与鲨鱼搏斗》
人物:“我”——麦凯布
利昂·索贝尔(写专栏)
芬尼
克拉姆
他一路坐地铁回布朗克斯,研究着漆黑的地铁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子。
7.《与陌生人共乐》(给孩子们圣诞礼物:橡皮)
人物:斯耐尔(三年级女老师,不苟言笑。可能有60岁,又高又瘦)
(1)她的脸融化在施予者才有的柔和而颤抖的笑容里。她看上去很无助。
(2)他们跑啊跑,逃避让他们亢奋不已。
8.《布朗宁自动步枪手》(与妻子吵架后去酒吧,结果被抛弃裹挟进示威人群,被警察打晕)
人物:约翰·费隆(保险公司职员)
(1)出租车内会有一番肢体的挣扎,撕烂的衣服;在卧室里会使用蛮力,窒息的呻吟会变成呜咽,最后变成淫荡的痉挛与低吟。
(2)绝对的满足与彻底的解脱
9.《绝佳爵士钢琴》
人物:席德(在戛纳弹爵士钢琴)
肯·普拉特(胖胖的,在戛纳)
卡森·怀勒(英俊)
(1)戛纳与世界上其他旅游胜地没有分别,一样的仓促与失望
(2)她有着精明的微笑,并坚持要高价,看到他身体时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恶心表情吓得他痛苦到无法勃起(妓女)
(3)假装想买挂锁、剃须膏和便宜的锡制玩具,穿行在不新鲜的空气里,连嗓子眼里都往外冒着回家的渴望。
(4)一连五个晚上,他去看美国电影,寻求黑暗的庇护。
(5)是礼貌地说“讨厌”而不说“他妈的”的那种姑娘。
(6)卡森任可怕的沉默继续。
(7)那就是他自己的脸,猪油佬普拉特,向别人展示着他的一生:困惑、脆弱,极度依赖,尽力微笑,那表情仿佛在说请别抛下我。
10.《旧的不去》(在医院表演圣诞节目)
人物:麦金太尔(女儿怀孕,给女儿写信)
科瓦克斯(小不点、大块头)
琼斯(小个头)
(1)他看着窗外寻求帮助,可是窗子成了一面黑镜子,返回的只是灯光、明亮的床单和病房里的病服
11《建筑工人》
鲍勃·普林提斯(作家)
伯尼·西维尔(纽约出租车司机)
(1)他们谈健康、干净的生活,谈阳光、牛奶之类的话题
(2)一个二十世纪受过良好教育的聪慧姑娘怎能如此轻易上当受骗,这样一个女孩竟然是我妻子,我竟然同这种头脑简单、无知的人生活了这么多年,还而且将继续生活下去。
(3)好似腓力斯人最后绝望而永恒的哭泣
(4)踱步时满脑子都是宁静神圣的白日梦。
《十一种孤独》写的都是些局外人,他们想要进入某个世界,却遭到拒绝。曼哈顿办公楼里等着被炒的白领;有着丰富想象力的出租车司机;一心想成为作家却眼高手低、替人捉刀的年轻人;干巴巴的老教师、新转学的小学生、肺结核病人、遭羞辱的爵士钢琴手、混在法国、空虚的富家子弟;郁郁不得志的军官、退役大兵,还有他们向往却受到忽视的女人。耶茨的小说世界没有诡诈离奇,没有奇思异想,有的只是朴实、悲哀、宿命。
耶茨在接受采访时曾说:“我想我对成功的人士不太感兴趣,我想我对失败更感兴趣。”他也曾说:“我所写的全是家庭,家庭就是我要写的。”
11篇短篇小说里,也就喜欢两篇《南瓜灯博士》和《布朗宁自动步枪手》,其他要么冗长、要么叙述上过于絮叨,较难进入情景形成共鸣。当然可能也和译者陈新宇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