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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是音乐大学唯一的二次元这档事-----讲和

2022-08-26 12:47 作者:NCCNCouRage  | 我要投稿

台风过境的时候我在出租屋里躺到快晚上,打开群聊的时候才发觉,C100day1已经过去了。6年前怀着巨大的热情不远万里来看了一场CM,现在近在咫尺坐趟电车就能去的我反而没有了行动的念头,事前搜索情报的时候发现这次居然要门票,也不知怎得心情就凉了一大截,仿佛白月光不再纯洁一样,难道是怕台场如秋叶原般沾满了铜臭味?

 

这心情真是复杂到无以言表。

 

坐在电脑前的今天,我又开始觉得后悔没有去看“最后一场”,毕竟怎么说这都是第100届了,就算没有想买的东西,也应该站在肥宅堆里同呼吸共命运。

 

这心情真是复杂到无以言表,混乱到组织不起语言。

 

然后凌晨2点写到这的我不得不躺下了,脑子嗡嗡嗡的叫,躺下后却没有睡着几乎十多分钟惊醒一次,做的梦是去参加CM展的,在学校里练习的,骑车逛街的,看番打游戏的,这一晚上像过了走马灯一般,只在白天稍微睡了几个小时。

 

而且非常有意思的是,非常的饿,期间还饿醒过,吃了点麦片面包也没有任何好转,也有可能是能量供给不够了,白天做的梦并没有那么频繁了,醒来后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

 

现在是第二天继续再写了,昨天如巧克力酱般浓稠的沉闷也减轻了许多,可现在的我却依旧烦恼了起来,要说感受的话,昨天的和今天我,到底“谁”的感受更加真实?

 

我时常的问我自己,“我”到底想要什么,我现在依旧能感觉的身体中不同部分的“喜欢”时而还会篡夺我身体的控制权,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分裂是以“喜欢”为载体而存在的;比如喜欢自然风景的我,喜欢二次元的我,喜欢历史的我,喜欢哲学与心理学的我等等。

 

我之所以来日本的理由也不是那么清晰,表面上我是为了学配音来的,但是当学校的授课看上去就是在消磨学费后,我体内二次元的部分站出来补完了我这部分的失落,而后压力仍然在逐渐增大,即便在日本这么接近二次元的地方,补充了偶像大师的能量之后,负面情绪还是没有消减。于是我渴望在自然中减压,可惜东京圈的城市化率太高,就算出门骑车所碰见的也尽是高楼大厦和狭窄的街道。最后我钻到了哲学和心理学的笼子里,可惜生活的环境无法提供长期可以躲藏起来思考的地方,这座城市缺乏我最需要的宁静。

 

于是守护我理智的桥墩们崩塌了,桥上同行的一切思绪搅成了一锅冒着紫色烟雾的黑暗料理。

 

最近我配完了一部AVG的角色,在故事的进行中我时而就会觉得自己像他,不过角色的罪与罚好歹有一个可以申诉的具象,但是我始终找不到那个最令我困惑的对象。

 

真要算的话也许只能说是“虚无”。

 

仅仅是因为认识到仅仅是存在并没有什么“用”了。

 

就比如名句“存在即合理”,还小的时候我记得我看过一篇文章,一个小孩在海滩上捡搁浅的鱼往海里扔,旁边的大人看见了问他:“你花这么大力气干什么呢,鱼死了又没人会在乎。“

小孩边往海里扔鱼边回复大人:“这条在乎,这条也在乎。“

 

所以小时候我认为只要“存在“便有意义,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发现,自己的存在对于世界而言变得可有可无,当生活的圈子越变越大后,接触的东西越来越多后,单纯的存在的感觉便被稀释了,所以我时而会想念我在家乡常去的菜市场和小馆子,照顾一下生意,问问摊主近况,便能获得一些没有距离的归属感。

 

所以当我说我不想读配音了,想再换个地方试试之后,母亲对我说:“那你也该考虑一下你的那些挂图了,既然不再准备学动画相关那就不要再拿出来了,或者干脆丢掉都可以,要学着去变得成熟。”

 

听到的时候我还是很伤感的,无论做了什么,这十年来还是没有改变亲近的人的观点,比起生气,更多的是脱力。他们依旧会觉得这些东西拿不上台面,是幼稚的玩物,不会说考虑到ACG帮助过我“治好”我自己,它们应该是被感谢的功臣,而喜爱事物的心并不应该因为“幼稚”而被划上三六九等。它们曾经是我表达的欲望以及生活热情的来源,虽然现在我也发觉了我无法单独靠着对ACG的憧憬活下去,对于ACG的爱与热情也逐渐在消退,从我无法激发动力去成为角色时,我终于发现了困扰我的一个奇点---------我并不想去演绎角色,而是希望让角色替我说出我想说的话。所以如果当一个角色并没有我所想表达的内容物后,我可能对“成为”这个角色并没有那么大的干劲,但是如果我以后非得靠着这项事业获取必要生活的酬劳时,这种无干劲的行为反而可能会加大我的负面情绪,从而导致我厌恶配音本身。

 

于是我从学习配音这件事上逃跑了,我想我还会在配音的领域继续寻找“有趣”的事务,但是如果让我单纯的靠着演技吃饭,我可能会产生自我厌恶,也许这也是我没有鼓起勇气再去CM的原因之一吧,并不是说我怕CM被铜臭味污染了纯洁,而是我本身没有了对ACG纯洁的热爱,我没有颜面踏入那个纯粹的洋溢着创造与表达的海洋,但是当我在网上看到参与者发布的各种情报时,我体内翻腾的仍然是巨大的懊悔。

尤其是我看到日常大福君的COS时,这位不曾露脸的COSER带着大福的装扮行走在任何ACG相关的展览内,我被他这种单纯的做着一件不会觉得腻的事的根性折服了,仿佛在我眼前演出了一场真实的西西弗的神话,我想他肯定能从扮演大福中获得难能可贵的幸福吧。


 


 

当然这份懊悔也让我再次认识到了,喜欢的东西并不会就此消失不见,虽然可能没有那么喜欢了,但是喜欢过就是喜欢过,(现在依旧能记得桐乃的台词:“让我放弃的话我就不再是我了。”)ACG在我身上烙下的印子也许比我自己想的要深得多,或者说我向往幻想本身的欲望,要比我想象的大得多,只是因为不得不认识到现实而做了心有不甘的妥协。

 

我并不想被观念所束缚,如果能表达热爱的话,就鼓起勇气去燃烧自己吧,也许畏惧的心本身就是导致抑郁的枷锁。

 

我和咨询师说我可能花了十年跟自己对话并和解,认同了悔恨,她说这确实是必要的行为,虽然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但最后还在尝试向前就是值得的。

 




 

 

 

 

 

滚雷先生经常拿加缪的西西弗来阐述荒诞,但我觉得如果认同这就是最终的结局,那未免也有点太荒诞了,西西弗的幸福只能是来源于自己的封闭世界,简单地说就是把网游打成了单机,我也时常在想着逃回当死宅的世界线中去,因为我做任何事都会觉得疲惫。我也确实不知道驱使着我向前探索的血液本身有什么意义,也许这一行为只是在践行“我还没有输”,“我还不想承认”,承认什么呢,没有改变世界的力量吗,可如果真如荒诞所言西西弗的世界是自己的,那么所有人的世界也都是自己的,说到底最后改变的是什么呢,也许只有自己吧。可有人不就是能从简单的死宅生活在获取快乐吗,那为什么我就不行呢,我到底在寻找什么呢,是一个地方还是一个人,是她会搂着我的脑袋埋在胸口,然后轻声对我说,你很努力了,“巴尼,已经不用战斗也可以了。”吗?

 

 

 

 

 

  2022.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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