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前章·小钰的奇思妙想
“苏轼一生被贬三次,三次遇贬,心境不改,贬谪一方,造福一方,虽说不幸中,心态乐观,但怀才不遇之苦,又有谁能理解?”
小钰带着痴迷,留恋着老师的讲述,苏轼的一生,离开了教室。晚风那样刺骨,小钰拉了拉毛衣,裹紧外套,向家跑去。回到家的小钰匆匆吃了几口饭就跑进了卧室,她觉得苏轼实在太不幸,大好的人才,生在了那个非盛世的时代。夜深了,星子凋落,小钰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暗暗想着什么。
“如果我能帮助苏轼和奸佞抗争。也许他能发更多光,更多热。只可惜我只是一个少女,一个平平无奇,知识浅薄的普通人,而且相隔百年,怎么能帮他?”
于是小钰怀着失落的心,睡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苏轼,但她意识到,这只是梦,而且,苏轼的身影似乎隔着重重轻纱,她一次次扑空,一次次失落,颇有“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的感慨。轰的一声雷,将她吓醒了,屋内充满了刺眼的白光,紧接着是一群蓝色羽毛的飞鸟,破窗而入,像浪水一般地涌入狭小的卧室。小钰惊呆了,猛然去抓门把,门把竟然像朽木一般断裂,她用力拍门,没人回答,两只体型庞大的蓝鸟似乎注意到小钰的举动,一只叼着小钰的睡衣,一只驮着小钰的身躯,从窗户被撞破的大洞外飞去。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快把我放下来啊!太高了,我呼吸…不了,我……”
只见蓝鸟一侧身,似乎是生了气一般,二话不说将小钰扔了下去,小钰像一个剪断翅膀的孤鸟,好在她跌在竹叶一层一层遮盖的浓荫里,树枝挂断了她的外衣,只留下了她的白衬衫,不过白衬衫不幸被蹭成了黑衬衫,小钰活了下来。
“我不是生活在城市里吗,方圆几十里都没有竹林啊,这是哪里?”
正是深夜,竹林里极其阴森,那两只大蓝鸟一去不返,单薄的衬衣下,汗毛耸立,凌乱的发丝在冷风中瑟瑟而舞,小钰的影子在月光下越拉越长。冬至时节,她冷得直打寒战。小钰感觉自己的脚越走越软,保留着最后一番力气,走到了一户散着微光的人家。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弱,小钰冷的失去了意识。
“吱--呀--”
门开了。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醒醒……”
小钰跌倒在门框外,他赶忙扶起小钰,他的长袖慌忙间落到小钰的额头上,单衣散披在肩上的他呼喊着谁,一两个模糊的身影将手中的外套遮住小钰的衬衫,把小钰小心翼翼地扶到屋里。烛光中,他泪眼婆娑,看着女孩被安顿好,他站起身,将木瓢里的水倒入漏壶,一滴一滴,落在井栏前,不知是泪水还是滴水,他又蘸砚墨,写着心中的苦痛。
林野里,清晨伴随着一声鸡鸣,小钰睡醒了,她看着简陋的木床,猛然间跳了下来,她似乎忘记了昨夜的经历。
“这是哪里?昨夜好像我被一只只大蓝鸟扔下,之后…”
“姑娘,你是?”
“你是谁?你别过来!我为什么在这里?”
“姑娘,我亦想问你,从何而来。”
小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长髯两腮正浓黑,玉环配在腰中,朴素而挂,鹅黄一色,贯满长衫,蒲扇轻摇,左眼下方的脸颊上还有一抹淡淡的墨黑。
“他的脸上怎么有块黑的痕迹?”小钰不敢多想,飞一般地跑了出去。跑出门口,看到一行字后,小钰沉默了。
“定慧院”
“莫非他是…”
小钰正在想,林子外处便响起了铃铛声。
一群人大呼小叫地走到门前,小钰一看事态不好,关上大门,害怕地扑到男子身后。
为首的男子穿着绛紫色长衫,腰间佩戴着镶嵌着红玛瑙的玉环,珠圆玉润的脸盘上长了一个红痘痘,说起话来,红痘痘似乎都在帮腔做事,胡子却是浓密得很,头上还泛着光。
“来人,把门给我叩开。”
七八个人仰着脸把门打开,像贪婪的猎狗在院子里四处张望着什么。
“姑娘,你在此待着,莫要出声,来者并非善客,待我回来前莫做声。”男子将小钰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放下来,坚定地走向门外。小钰害怕地捂着嘴,一声不敢出
“李大人,我来迟了,大人今日竟有雅兴赴此,不知大人有何贵干?”男子坦然说道。
“子瞻,不得说,今日之屋舍,比起向来之宫室,到有些简陋啊,苏团练之职,可比为奢华之屋,空有其表,未有其人啊,不知苏团练,可否住的惯?”
“李大人,官居一品之位,诗书定能手到擒来。难道饱览诗书的您,未曾听说过‘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哐当--”
“谁在那里?你们两个,给我进去搜搜!”
苏轼连忙止住李定,笑容不改:“大人,兴许漏壶摔落,昨夜未曾安定耳。”
“苏团练,若为漏壶,叫下人修补即可,也好让团练睡得安心;若为旁人,只怕吓着团练几天几夜不得安宁,我也好安子瞻你的心啊。”
他一把推开苏轼,打开了房间的门…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