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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白葡醇酿》爱情 短篇小说

2020-12-02 08:14 作者:灵鹘马尾鸢  | 我要投稿

White Wine
白葡醇酿

原文链接:https://www.fimfiction.net/story/47736/white-wine

作者:Doomguy

译文地址:https://fimtale.com/t/10347

译者:ComradeSpark

已授权

译者注:译者前言:首先,本文为从前的译稿,已经积灰 而且又还没自审过 。其次,译本无任何【buysomeapples】内容,但继续参照原文的分级。

简介:九个月前,洛杉矶精品屋,你得到了营销顾问的职位,成为了瑞瑞的同事。九个月后,精品屋已成为万众瞩目的知名店铺,但瑞瑞毅然决定返回小马国。她就要将此处的资产抛售一空,而你也便会沦为无业游民......终于,在临行前夜,欢饮庆贺之时,你乍然醒悟:或许,在追求物质财富之外,生命尚有更完整的意义有待你去探寻。

白葡醇酿

—— 生命的意义不止于追求财富。


你带上身后的门,一下子瘫软在墙边。你靠着墙,松了松领结,同时往腕上的手表一瞥——目前刚过十一点。你正处一座单房公寓,这里狭小而昏暗,令人倍感闷热与不快。终于,你迫使自己挪向窗边,伸手开了窗。一阵清凉的微风顿时迎上你的面庞。如今,盛夏将至,但没有空调的你毫不期待炎热的降临。


同样地,你也不期待自己将要面对的失业。瑞瑞正准备启程回家,她的时装设计早已出售一空,而她在地球的商业生涯也随之告终。而你,不得不继续寻找下一份工作。


其实,这一切并不算猝不及防。你最初找到瑞瑞,求得营销顾问一职时,她就如是警告过你:她的停留只是权宜之计,再最多九个月,她就会回家。即便精品屋在你们的悉心打理下蒸蒸日上,规模几乎扩大了十倍,她还是不变回家的念想,这可以理解。


你不禁回忆起与瑞瑞共事的头一段时间,当时的商业处境举步维艰,而你绝对的忠诚与正直几乎是她少有能放心的东西之一。后来,当谈及你为什么投身于营销事业时,你想:最好带她亲眼见见这个“为什么”,耳听为虚。你成长的环境不能算很差,但也不能算优渥。你认为,营销是你达到梦想终点的方法——而那个终点就是金钱。


出于对金钱的热衷,你带她游览了好莱坞最奢华的封闭式社区——浮夸的大门坐落于外,其中是挥金无数而成的雕梁画栋。你们还去到进口汽车店,一起坐上一台纯白色的劳斯莱斯。接着,你们甚至出席了品酒会......一整天下来,你向她展示了你梦寐以求的事物:华贵的物件、奢侈的生活方式。营销,就是你通向梦想的道路。


似乎,对于这一场“洛杉矶精品陈列”,瑞瑞显得很是满意,但你却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为了。第二天,你明确了这一点:你为她展示的东西,不是富人们的自大傲慢,就是拜金主义——亦或是兼而有之的产物。也许你已经显得过于肤浅。不过,白色独角兽打消了你的顾虑,她告诉你,地球和她的家园真是有天壤之别,但她已经明白了你真正的初衷。


九个月光阴匆匆而过,终于,你等到了圆梦之日。你独自坐在洛杉矶北部的一间狭小的公寓房中,手里捏着一张大额支票——正是前雇主瑞瑞赠予的。雌驹在今天稍早时候给你的支票,当时正在举行庆祝晚宴,你,瑞瑞,以及你的女朋友都在场。


晚宴一开场,瑞瑞便登台宣布了精品屋的最终售出价格。而后,她就递给你那张支票——内含资金高达精品屋所售金额的百分之十。起初,你表示了拒绝,但瑞瑞的坚持让你感到盛情难却,你最终不再推辞。至于剩下的钱,瑞瑞悉数捐赠给了数个为穷人筑房的慈善机构。她真的是你见过的最慷慨的化身。后来呢,宴会很完美——若你不考虑你的女友一直在场大吵大闹、不得安生;若你不关心自己将要失去一个商业伙伴、一位挚友。


“一切本可以更完美的......”你喃喃道,一边脱下了夹克,再换了鞋。你拿上一杯冷饮,打开电视,栽进沙发去,漫无目的地按着遥控器,希望找到值得一看的东西。几分钟过去,你终于厌烦了,不再继续切频道,无所事事起来。


瑞瑞明天一早就会出发。你提议开车送她去机场,可她却笑着说,你能这么想真的很贴心,但她的传送卷轴用起来更方便。如此一来,你们能说再见的时间就更是稍纵即逝。最后,你们在她的公寓下互相道了别,但今晚早些时候发生的冲突让这次告别显得有点尴尬。


正当你软在沙发上,脑中继续回放着今晚的一幕幕时,一阵敲门声将你惊醒。是萨拉吗?不,她更喜欢砸,而不是敲门。这阵敲击声更温和也更轻柔。你就要猜出来是谁了。


你打开门,目光下移,看到瑞瑞正站在门外。这只小巧的独角兽身着一件雅致的外套,她的身后还飘着一对礼物盒。


“我有带礼物来呢!”她说道,面带愉快的微笑。


你请她进屋:“你应该知道,按照人类风俗的话,一般是临走的那位才收礼的。”


“噢,可那有什么意思呢?”她走进室内,随口说道。


“要我帮你放衣服吗?”


“好的,谢谢。”


一阵闪烁的淡蓝色光裹住了她的外套,外套便和着光芒漂浮起来,到了你手上,两个礼物盒依旧优雅地悬浮在半空。即使你已经看了上千遍,独角兽的魔法仍令你称奇。


脱去外套,瑞瑞只着一件玲珑的裙子,颜色乌黑,材质有点儿像丝绸,其上缀有海蓝色的宝石——正和她的蓝眼睛相配。此外,她还搭了一双同样漆黑的鞋。


你转身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裙子解开的声音传入你的耳中。你再次转身查看,瑞瑞顿了顿:“你不介意,对吧?”


“当然不。”你回答道。


雌驹头一次当着你的面脱衣时,真的很......尴尬。但她马上解释说,小马国的小马只在特定场合才穿衣服,平时是不穿的。受这种习惯影响,绝大多数居于地球的小马都不会在家中的私密环境身着衣物。不过,在公共场合,他们还是被强烈建议穿上衣裳——尽管这显然让他们中的大多数很不舒服。


以前,你们一来二往熟络之后,瑞瑞便经常跑到你的公寓来,从谈论商业事宜到各种其它的话题。当她已经自然到询问是否可以在你这儿光着时,你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你很高兴地把这看作了互信的体现——这在商界求之不易。


“我不知道你们人类是怎么忍受的。”瑞瑞轻喘了一下,显然是从碍事的衣物中解脱了出来,“我确实热爱时装,但从早到晚地穿衣裳真的很烦马。”


“你们独角兽会你们的魔法,咱人类也会咱自己的。”


“你可别是在暗示容忍不适能算是‘魔法’。”


“那么,你是想辩论语义学?”


“噢,当然不了。”她回答道,带着自鸣得意的微笑眨眨眼,“辩论只意味着双方都是正确的。”


“瑞瑞,你真有趣。”


“是吧......幽默是我的众多特长之一。”她抬起下巴,试图显得居高临下,她显然在戏谑你。


“别忘了谦虚。”


“当然,我们定不能忘记。”她一边说道,一边踢掉了鞋子,并将后者整齐地放在门口,“我可几乎不健忘。”


礼物盒中较大的那个飘过来,降落在你的手中。“现在,请坐。我希望你先开这个。”


“遵命,老板。”


瑞瑞叹了口气,翻个白眼:“我们还要复习多少次?我们是生意搭档,你是我的同事。”


“知道。我只是喜欢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你得意地一笑,领着她再从门口过来。


“慌慌张张?得了,一位淑女可不会慌慌张张的。”


你拿着那个艺术品般的礼物盒,在客厅沙发安下座。瑞瑞激动跳到你旁边坐下,香水的气息飘进你的鼻腔。她一直都闻起来很......不错——味道很微妙,似乎每天都有所不同,但你说不出具体的变化。


“嗯?你就打算一直盯着盒子看吗?”白色雌驹有点儿不耐烦地向后甩了甩鬃毛。


你打开盒盖,映入眼帘的是一套西装上衣,衣服主色调为炭黑,瑞瑞的商标印在衣领内侧。衣服的做工你前所未见,每一个细节,每一个针脚,从缝纫到裁剪,再到整体的组合,都浑然天成,做到了完美无缺。你习惯去买的那种廉价衣物和这完全没得比。


“这,简直可以称作......完美。”


“噢,你真油嘴滑舌。”她随意地挥了挥蹄子,”你会让我脸红的。“


“不,我实话实说。”你转向她,“衣服很漂亮,可以算是你最好的作品之一。”


听到你的赞美,瑞瑞自豪地笑了:“我想你应该需要一套英俊的行头......你不是要找工作吗,穿着这个还有谁会拒绝你呢?”


你起身穿上西装,合身极了。“我看起来怎么样?”


瑞瑞也以后腿而立,用蹄子为你理了理衣肩。她点亮了独角,你顿时感到脖子上的领带被理得笔直。满意后,她坐回沙发,重新上下打量着你。


“你看上去棒极了。”你坐下后,她继续说着,“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件阿玛尼......”


“不用了。”你轻轻地打断了她。你弯下身子,用一只胳膊搂住她,把她抱在怀里。“这比阿玛尼好多了。谢谢你,瑞瑞。”


“你太客气了,亲爱的。”


你们拥抱时,你感到瑞瑞用一只蹄子在你的背后上下摩挲着。在你有机会思考之前,你感到她推了推,然后你们就分开了。


“你有心事,是吗?”


“我这么透明的吗?”你问道


“不,事实上恰恰相反......不过,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侧身从夹克口袋里取出支票。“关于这些钱。”


“百分之十不够用吗?我就知道这些不够买一辆豪华跑车,但——”


你摇摇头。“不是数量的问题,瑞瑞。是我根本就不应该从你那儿拿这一笔钱。”


白色雌驹看看支票,又看看你。“这是你挣得的钱。”


“这不是我们最初说好的。 而且,你还单独付了我工资呢。”


瑞瑞耸了耸肩。“就当它是奖金吧。你知道,我们世界之间还没有货币流通,而且即使我可以花这些钱,我也没必要花。回家本身就很是让我满意了,我的朋友和家里马也很盼我。”


“我还是觉得自己无权接受。”


“但接受恰恰是你应该做的。我知道你说过,金钱是你的动力......”瑞瑞轻轻一笑,把一只蹄子放在你的胸口,轻轻一推,“不过,我很肯定,其实是你的心在鼓舞你。”


感到独角兽的触碰,你情不自禁地脸红了,她接着说道:“我要你留着这张支票,不用多谈了。”


你点点头,心里希望昏暗的灯光不足以让她看清你的脸。“好吧。”


“好极了......现在,看看你的第二个礼物。”


瑞瑞浮起那另一个盒子,放到你的手中。盒子更小,但分量十足,和上一个一样,它也用心地装饰好了——瑞瑞从未忽视细节。你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一瓶白葡萄酒。


这可不是一般的酒,你一眼就注意到瓶身上已经磨损褪色的标签——这正是你加盟精品屋的第一周,你带瑞瑞在洛杉矶看到的那瓶陈年佳酿。你曾告诉瑞瑞:当自己成了百万富翁,就会买下它。不敢相信她还记得。


你拿起了瓶子:“这一瓶得值一千美元啊。”


“没错,我还记得你对它很感兴趣。虽说你现在还不是百万富翁,但我想,今晚确实值得我们这样好好庆祝一下。其实我本来准备在晚宴的时候就给你的,可......好吧,你知道的。”


你已经说不出话了:“......谢谢你。”


“不客气,亲爱的。”她回答道,从沙发上滑下来,回到了地板,“要我拿两个杯子吗?”


“请自便。”


白色雌驹向前走去,进了厨房。你埋头阅读瓶子上的标签,这时,一阵连续的砰砰声吓了你一跳——公寓门敲响了。你眼睛转了一轮,放下手上的瓶子。接下来定无好事。


打开门,果是萨拉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歉意。“嗨。”


“你好,萨拉。”


“我是来道歉的。”


“我不是你该道歉的对象。”


她烦躁地吼叫一声,自己踏步走进房来,顺手带上了房门。“你从来不站在我这边吗?”


“我怎么可能赞同你在餐厅的那种胡闹?你自知他们会恶心,但你偏偏故意点了那份牛排。”


瑞瑞听到了你女朋友的声音,便在厨房招呼道:“萨拉?能赏光品一杯酒吗?”


萨拉愤愤地眯起眼睛,怒目而视:“她在这儿搞什么名堂?”她用了一种恼怒的低语声。


“我们在谈话。而且,你用不着鬼鬼祟祟的。”


“谈话?在晚上十一点半?”愈吐一词,她的声音愈发响亮。


你只是翻了个白眼:“没错,正是如此。”


“你不是说过她就要走——”她顿住了,看到瑞瑞走近你俩。


萨拉盯着瑞瑞,惊得目瞪口呆,而后扭头以一种嫌恶的眼光看着你。她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她的衣服呢?”


“冷静。事情不是你看起——”


“她的衣服呢?!”萨拉的发音近乎于尖叫,怕是传遍了整栋公寓。


“萨拉,你对此一无所知。他们在自己的家里面就这——”


“哦,在家里是吗?”你再次为萨拉所打断,“那么她为什么在你的公寓赤身裸体?”


瑞瑞试着稳住她:“萨拉,我知道这看起来很可怕,可——”


“住嘴!与你无关!”萨拉嘶声道。


你已经快没耐心了:“萨拉,我说了冷静。”


她只是摇摇头:“我受够了。深夜要‘谈话’,没在一起都要打电话,还有你们那些眉来眼去。甚至就在今天晚宴,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在对你暗送秋波——”


“我们俩之间什么也没——”


“狗屎!”萨拉沉了沉,镇住了自己仅存的一丁点儿理智,“现在,你的选择很简单——她马上走,要不然我就走。”


在一定程度上,你能理解萨拉为何产生如此执念。瑞瑞和你在一起的时间确实长得非同寻常。但是,你们动机纯良,而你个人明明一直忠于萨拉。反观萨拉,她的嫉妒、占有欲乃至冷嘲热讽已经让你忍无可忍。你胸中怒火翻腾,选择已经愈发明确了。


瑞瑞首先发言:“或许我该——”你抬起一只手拦住瑞瑞,与萨拉对视。


“你不请自来,侮辱我的宾客,质疑我的信誉,现在还给我发最后通牒?”


萨拉点点头,双臂折在胸前以表示自己的坚定不移。


“给我滚!”


萨拉脸上闪过一丝悔意,但为接踵而至的怒火所掩盖。她转过身,用力打开门:“别再给我打电话。”


“不用担心。”


萨拉掷下最后一句话,随后摔门而去:“操你马的。”


你和瑞瑞站在原地,针落有声。白色雌驹神色不安。几秒后,你打破了沉默:“抱歉,瑞瑞。”


“噢......你们闹翻了,我也很抱歉......”


你点头认可:“是啊,刚才真尴尬。”


“我正在......找开瓶器。”


“水槽旁边的橱柜里。”


不久,瑞瑞回到沙发前与你重聚,身后漂浮着一对酒杯。她犹豫片刻,而后爬上沙发,到你旁边安下座。


她放下了杯子:“刚才是我的错吗?”


“不。”你回答道,“都是萨拉的问题,她就是个偏执狂。你不是第一个被她怀疑的女孩。”


瑞瑞似乎松了一口气:“喔......那就好。呃,我是说,很不好......很不幸。”


“找不到开瓶器吗?”


雌驹貌似仍不知所措:“原谅我,我的心似乎在别处。”


“我去找。”


你从座位上起身,向厨房走去。寻找着开瓶器,你不禁在脑海中对比起自己从前与萨拉,以及如今与瑞瑞的关系。


瑞瑞很善良、也很慷慨,既聪明伶俐,又熟谙世故。她信念坚定,但从未显得专横。她的品质会挑战你的价值观,冲击你的信仰,重塑你对周遭世界的看法。也许,她会时不时地沉浸在自己戏剧似的表演,但你们俩从未针锋相对地争吵。每当你自我探讨“瑞瑞对你,究竟意味着什么”时,一种想法就会悄然涌上心头——瑞瑞的离去会让你如同痛失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而萨拉,完全相反。她是一位易怒的年轻女子,她无时不刻不显得愤世嫉俗,仿佛整个世界都欠她。每天,她都会在你耳边抱怨社会的弊病、人间的堕落。她会耸人听闻地描述世界所谓无可避免的崩溃,而每个人都要在此前无所不用其极地为个人索到最后的利益。


每一次和萨拉谈话,传入你耳中的都是消极的声音。日复一日,这些声音让人精疲力竭。但当你和瑞瑞在一起时......你就会很开心。独角兽让你产生了某种夹杂着愉悦的忐忑——那种忐忑,几乎像是胃里进了蝴蝶①。


你不明所以,可就在此刻,你忍不住回头,看向那边的白色雌驹。她正倚在沙发上,后腿交叉,头枕于一只前蹄。她一如既往地优雅。葡萄酒瓶在魔法的作用下浮于半空,瑞瑞正端详着它的标签。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你感觉自己像是第一次见到她。


她的皮毛反射着客厅柔和的灯光,泛出点点微光。那微光如同一片为精美钻石所组成的海洋,这海洋也让她那光洁无瑕、如雪洁白的皮毛所裹挟。你会心一笑——意识到瑞瑞与她自己的那对标记是多么般配,也意识到她原来是这样的迷人。瑞瑞注意到了你徘徊的眼神,她看向自己的侧部。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甩甩脑袋,思绪戛然而止:“抱歉,没什么......我只是在找开瓶器。”


瑞瑞皱起一只眉毛,微笑着说:“你是找的是你手上的那个吗?”


低头一看,开瓶器果然在自己手上。你试图一笑置之,可还是有点儿尴尬:“就是它。”


你再次加入了沙发上的瑞瑞,她用魔法将酒瓶递给你。开瓶器刚刚被拧紧,她开口了:“你脸上有那种表情。”


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什么表情?”


“每次你在深思时,你就会有那种表情。”


你把开瓶器钻进了瓶塞:“我只是如此显得‘深沉’罢了。”


“别开玩笑了......你在想萨拉,是吗?”


“不......呃,是的。应该吧。”


“你想让她回来。”


“老天,才不。”


瑞瑞朝前挪了挪:“可自从我认识你,你们就已经在一起了。你难道不为此心疼吗?”


你放下酒瓶,长叹一声:“我们几个月前就该分手了。我可能有点儿侥幸心理,我以为她会改变......至少我本希望她会改变——或许这么说也有点儿不公道。”


瑞瑞朝你的方向靠了靠,倚在了沙发背垫上:“恕我冒昧......你是怎么爱上她的呢?”


“我们是在大学毕业时认识的。要我猜,我喜欢她可能是因为我们有很多共同点。”


“何出此言?”


“易怒......愤世嫉俗,表现得像是每个人都想出来干掉我们。”


白色独角兽似乎糊涂了:“我从没见过你的那一面。”


“嗯......我想我已经改变了。我已经大半年没有如此了。”


瑞瑞身体前倾,脸上挂起了一丝细不可查的微笑:“那么是谁或者说是什么导致了这些改变?”


“咱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一笑了之,一边拔出了瓶塞。


你倒出第一杯白葡萄酒递给瑞瑞。她用魔法接过你手上的饮品,表示感谢。你给自己也倒上一杯,便举起酒杯,对着瑞瑞。


“敬搭档。”


“敬搭档。”她重复道。


葡萄酒很干醇,味道也比较淡,液滴间透着缕缕芳香。但它的味道和你们在今晚晚宴上共饮的平价酒品没有两样,甚至可以说,你觉得自己品过的其他酒和它也没有分别。如果非要你分辨其间不同,那就是:这杯白葡萄酒中融入了淡淡的失望——也许是因为你没有培养出对好酒的评鉴力,也有可能是你对它期望过高。


尽管如此,失望还不是你现在思考的重点。纯白色雌驹正热切地看着你,你明白,她希望葡萄酒能符合你的期望、满足你的需求。你停了停,欣赏着她周身光彩夺目的美丽、品着她如自天外的芬芳、赞叹与她那绰约的风姿。酒让人大失所望,但酒伴完美无缺。


“感觉怎么样?”


“尽善尽美。”


她的脸上泛出了淡淡红晕。独角兽看向自己的酒杯,用魔法晃了晃,然后抿上一口:“确实,它......很好。”


接下来的一小时,你们回顾了九个月以来的同甘共苦。一杯接一杯,瓶中的液面不断下降。当瓶中酒只剩下三分之一,你们正好谈论到今年早春时,一起去往拉斯维加斯时装秀的那个错误决定。当时,你自已聪明地穿上瑞瑞的裙子,结果差点儿进了局子。


瑞瑞想起了细节,哈哈大笑:“那个保安脸上的表情简直千金不换啊。”


你也笑了起来:“可不是,而且我现在都觉得你有望当个驾车逃犯。”


你把酒放到了咖啡桌上,继续乐不可支地暗自发笑。你注意到,白色雌驹一直在一寸一寸地靠近你,但你还不清楚她的意图。她一直很善良,很友好,不过你没看出她对你有兴趣——至少,不是浪漫相关的那种兴趣。


你把头枕在沙发背上,转向瑞瑞:“我还想说服你不要离开。”


瑞瑞轻轻抽了一口气,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你见过我的一些家马和朋友。所以,你应该知道他们马很好......你也应该理解我多想念他们。”独角兽靠在沙发背上,在忧郁中沉思着:“我的猫......还有我的精品屋。我的妹妹长得可快了,我不能不陪着她。”


和父母与兄弟姐妹很亲近的你能理解瑞瑞。你点点头:“你是对的。”


这时,瑞瑞眼睛一亮,转了过来:“你为什么不能到小马镇来呢?你可以住我那里。”


“我们讨论过了,知道现在要拿到访问许可有多难吗,几乎是万里挑一——”


“如果你没有任何小马的引荐的话,确实如此。但我可以为你作私马担保。”


你知道,瑞瑞确实可以提高你申请成功的概率,不过你还是犹豫不决:“还有一个问题,我们世界之间不进行货币兑换。”


“确实。”瑞瑞同意这一点,“可钱并不是万能的。”


“但没有钱是万不能的。”


瑞瑞再次叹气,她用魔法挪开了眼前挂着的鬃毛:“我告诉过你,我来这儿的原因,不是吗?”


你记得自己上班的第一天就问过她:“挑战自我。”


“是的,为了挑战。我也许不能转移这儿的资产......但我能了解你的世界。多彩的经历、丰富的知识......”白色雌驹越靠越近,她的脸离你只有几英寸。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真挚的情谊。它们都是无价之宝,给我整个世界我也不换。”


此刻,你不得不努力抑制住要前去亲吻她的想法。她那双蓝宝石般的大眼睛也锁定了你的双眼,在客厅柔和的人造光源下莹莹泛光。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几近令你陶醉。她的眼帘缓缓拉下,微笑重新在雌驹脸上绽放。顿时,你意识到,她和你有一样的想法。


你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瑞瑞的脸颊。雌驹高兴得发出一声叹息,似乎,她几个月以来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她的眼睛睁开时,你发觉,自己已不由自主地愈靠愈近。瑞瑞身体前倾,一只前蹄放在了你的大腿上。


 


(此处省略约200字)


 


瑞瑞主动结束了亲吻,你们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艰难地呼吸着空气。片刻之后,白色独角兽首先开口了:“我很抱歉……这太过分了。”


你摇了摇头,不知如何,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你的意料。但惊讶之余,你很享受刚才的每一秒。你用手指抚摸着雌驹光泽平滑的靛蓝色鬃毛:“你为什么一直都没告诉我?”


她用玲珑的前蹄抚着你的脖子,打量着你的脸:“我不是很确定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毕竟你当时还有一位女朋友,我觉得这样会很不合适——”


 


(此处省略约300字)


 


“你让关系发展得很快。”你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瑞瑞暂停了自己的进军,她的眼神表明她知道你的担心。“是的……我……时间很宝贵。但我并不需要一次约会来印证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你……”她的前蹄搭上了你的双肩,调皮的微笑在她的嘴角显现,“……是否真的想要你。”


“那共进晚餐的事情怎么办?巧克力和鲜花呢?就是求爱的那些东西,你知道的。”


瑞瑞再次向前,用鼻子轻轻地挨了挨你的:“幽默?”


你点了点头,一种微弱的紧张感在你的胃里若隐若现。


她把蹄子按在你裸露的领口,并慢慢地向下滑动,她的目光始终与你不离。瑞瑞的声音很柔和,如丝绸般:“我愿意……只要你愿意。”


她不属于你的物种——甚至不属于你的星球,但你的大脑没有继续多想。你以为自己已经看见了她魅力的极限,但你错了。瑞瑞给了你选择的余地,但你的脑海没有第二个答案——你想要这匹白色雌驹,而瑞瑞也和你一样清楚这一点。


“……沙发上的空间不够。”


 


(此处省略约8000字)


 


你抬头看了看她的角:“那是什么?”


白色雌驹只是微笑着:“魔法。”


你们在安详与静谧中依偎着。瑞瑞继续静静地看着你,但你能看到,雌驹也渐渐陷入沉睡。安静中再无争辩或讨论,即使你仍然存有问题。你想知道她何时离去,而到时候,你又如何联系远在小马国的她。但你不可能破坏这一美好的时刻。


瑞瑞的呼吸变得平稳而安定。她的眼睛闭上,进入了睡眠的怀抱。你告诉自己,明早便和她讨论那些事情。而她离开时,你要目送她远去。你的决定带给你最后的满足,你便允许自己也在独角兽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如同经过了五分钟的安眠,高速路上令人烦躁的堵车声便将你惊醒。你睁开双眼,转身摸索白色雌驹的所在。但你已孤身一人。你在疲惫中坐起身来,揉了揉脸,寻找着闹钟。现已八点过几分钟。


“见鬼。”你嘟囔着,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早晨的凉风迫使你去穿上内衣。


“瑞瑞!”你喊道,仍然睡眼惺忪。你朝洗手间走去。


“请告诉我你还在这儿。”


你一度认为,昨晚的经历仅是黄粱一梦。但每一次亲吻、每一次抚摸、每一秒美好的时刻都深深地刻印于你的记忆,提醒着你它们的真实性。你离开卧室,检查门口,她的衣服和鞋子都已无影无踪。你只得挫败地坐进了沙发。


正当你继续努力集中注意,试图回过神来,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飘入你的鼻腔。瑞瑞那令人飘然的香水残存于沙发上,久而弥香。你向前靠了靠,忽然看见白葡萄酒瓶下压着一张纸条,你的名字被用以精致的字体书写其上。瓶子下还有一个密封好了的信封,以及昨晚的那张支票。你拆开了信封封口。


恳请你原谅我,我真不忍心叫醒你。你睡得太安详,而且,考虑到昨晚的那些……欢畅,我不知道你还会睡多久。我得回去见家马和朋友,时不可待,希望你能理解。如果你决定申请访问许可,恕我冒昧,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一封引荐信。我诚挚地希望你能考虑我的建议。这一年以来,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类,但他们没有一位能和你相比。无可置疑,你很特别。你的到来将是小马国的幸运……

无论你最后如何选择,我相信这一定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你的,

瑞瑞


你重新靠回沙发,发出一声叹息。你已经想念她了……可离开地球的想法实在令人生畏——你不仅仅会丧失赚钱的机会,还会为完全不同于家园星球的新世界、新文化乃至新种族淹所没。


可瑞瑞做到了。她踏入你的世界,毫不犹豫、毫无畏惧。最后,她甚至改变了你人生的进程。你愈是思考,愈是觉得:再多的金钱已不再重要。瑞瑞慷慨的赠与早可以帮你摆脱地球上的一切债务或义务。你放下纸条,心意已决。


你回到卧室,拿起手机。当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间,你看到了瑞瑞为你切换的新屏保。这是一张在床边拍摄的图片,白色独角兽在你睡觉时亲吻着你的前额。你释然一笑,点开了浏览器。你在网上快速地搜索,找到了号码,并拨了号。


一个女性化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小马国访问办公室。请问我应该将您的来电接至何处?”


“是的。”你说道,手里还捏着信封,“我有一封引荐信,我应该找谁申请访问许可呢?”


END

画师hobbes-maxw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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