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 Money or Your Life

要钱要命（公主与强盗）

原作：https://www.fimfiction.net/story/343679/your-money-or-your-life

作者：Gulheru

译文地址：https://fimtale.com/t/13181

译者：kreplebletbett

简介：音韵公主也如其他小马一样，需要从繁重的的工作里抬起头，享受片刻闲暇时光。趁着银甲闪闪照顾他们女儿的空闲，音韵会去附近的白玉森林里享受独自一马散步的悠闲，在那里她可以暂时的摆脱负担和义务。 她这样注定会被抢劫的，不是吗？而抢劫犯有什么理由不会是一个认真工作的小马呢。

  真是可爱的一天，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来说。

 

  在一片翠绿色的海洋中，风沙沙作响，轻声诉说着美好自然中的宁静。明媚的阳光穿过密匝匝的树叶，编织成了一道道令马沉醉其中的光线，照亮了这片林间空地。还有那鸟儿，一展迷人而又美妙的歌喉。倘若她驻足倾听，她便能听到这歌声背后的真谛：

 

  “要钱要命。”

 

  哈，真是绝情的鸟儿……

 

  等等，啥？

 

  韵律差点错过了这句话——她总是喜欢在林中散步时放飞思绪。（说时迟那时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吓得魂飞欲散。尽管她的惊讶要远胜恐惧，但她依然吓得小心脏横冲直撞。

 

  她本可以从迷马的或者所谓“迷马的”白玉森林获得许多的乐趣。这里的和谐与安宁，还有大把的水晶浆果，不时偶遇的兔子，时常让她抛下手头的事务。

 

  不过强盗小马，尤其是躲在灌木丛后的那种，的确是个新鲜事。

 

  “呃，那个……”韵律试图回答突如其来的通牒，“能重复一遍吗？”她问道，语气中掩不住惊奇。

 

  灌木丛回应了：“嗯，也许是因为树叶太密了才导致句子的不完整。不行，看来我该把这个记下来。”

 

  韵律的眉毛高高挑起，这是什么意思？

 

  翠绿的树帘被拨开了，但更令她惊讶的，是一匹魄力十足的陆马正向她踏步走来。他的全身布满了树枝藤条构成的伪装，身边还绑了一根木棍，以备不时之需。

 

  “请原谅我造成的不便，女士，我实在是急于表达我的需求。”他礼貌地低头鞠躬。“要钱还是要命？”他以相当意想不到的礼貌再次复述了先前的话，连一个微笑都是那么的彬彬有礼。

 

  韵律眨了眨眼。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敢做其他的事情。

 

  “等等，我是被抢劫了吗？”

 

  强盗的一边眉毛抬了起来：“该行为的构成理应包含可通过强制命令转移个人财产消除的威胁。如果我又一次没有明确地澄清我的意图，还不够礼貌和恰当的话，那么请容我再说明一遍，女士。”他的微笑里充满了善良，“要钱还是要命。”

 

  尽管韵律只是感到更……糊涂了，但对于这只彬彬有礼的公马而言，他对当前的形势貌似不是很明了，而且她也不介意告诉他。

 

  “不，你还不是很了解当前的情况。”【1】

 

  强盗只是点了点头，真诚和善的脸庞半分不假。

 

  “请不用担心，女士，我早已准备了另一份说明作为补充，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不能理解的情况。”他平静地说道，丝毫看不出恶作剧的迹象。他将蹄子伸进伪装的褶皱中，掏出一张羊皮纸，在面前缓缓展开，然后以正式而又生动的语气说道：

 

  “要求方可摊明对对方的物品财产的要求，无论是被携带、磨损、漂浮还是藏在身体的某个部位中；且物品应包括货币、奢侈品、所有权契据，汇票等，以下简称为：钱。”

 

  “在汇款失败时，应由要求方酌情决定，对其进行肉体攻击，导致对方的截肢，致残和/或死亡，统称为：您的生命。其目的都是无阻挠地获得金钱。”

 

  公马以平静、易于跟随的节奏朗诵着，不断加快速度。又不时瞥一眼韵律，以确保前者在听。语终，他停顿了几秒，然后收起了羊皮纸。

 

  “这对回答您的疑问有帮助吗，女士？”

 

  “好吧……事实上，是的！” 韵律不得不承认，她以前从未如此了解抢劫的性质！“您为您的工作准备得可真充分，先生……”

 

  “梁柱，法理梁柱，女士。”他的名字脱口而出，但是又很礼貌。

 

  “好吧，梁柱先生。嗯，在我们继续之前，我可以问您一些……其他问题吗？”

 

  “为什么不呢，女士。只要我确实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并且它们不在“严格保密”条款之内，那么我很乐意回答——哦！”他的蹄子从伪装里面伸了出来。“我只需要重复我的行为，这样我们可以就继续了。请原谅我，但这是必要的。要钱还是要命。”

 

  “当然，我们决不能忘记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我完全明白！” 韵律承认，她后来才意识到她一定被公马某种老练的的手段给弄糊涂了。赛蕾丝蒂亚姨妈的蛋糕在上，他仍在试图抢劫她！“所以，梁柱先生，我想问一下…… 你到底为什么要……”

 

  “女士，我毕竟是在抢劫这行工作。抢劫行为，或者说‘强盗’，是要根据实际情况和顾客因地制宜地运用和模仿的。而且还得有业绩报告证明业务已经达标才行，女士。”

 

  “ ...业绩报告？” 韵律问道，彻底愣住了。“那你是...正在为某个头头工作吗？”

 

  “噢，不，女士，我是自由职业者。”他信誓旦旦地说，“但是，缺乏直接的监督并不能成为不准备这些报告的理由。”

 

  韵律听得一头雾水。这一定是个梦，或者是个幻境,也许是因为她最近没有多喝水......

 

  “我...我可以坐下吗？”

 

  公马默许了她的要求。他径直走到了他先前待过的草丛，拿出了一张睡垫，然后在她面前平铺开来。

 

  “给你，女士。希望一切安好。请放心，我拥有应付突发的昏迷所必需的知识。但是，为了避免，我可以给你喝点茶吗？”

 

  茶？

 

  “这是不是有点太那……”

 

  韵律话音未落，一个便携式炉灶便已然矗立在她的眼前。趁着法理梁柱用打火石生火的间隙，她坐了下来，仔细地检查她的脑壳。

 

  也许她感冒了？希望如此。

 

  “我没带多少东西，女士，但是我可以提供一些洋甘菊，专门为这种情况准备的。事实上，这个过程有时会引起抢劫犯的焦躁。” 公马给了她一个灿烂而又平静的微笑。“来吧，这可能会耗费一点时间——在我们完成交易之前，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呃……嗯……”韵律开始绞劲脑汁的收集脑海中还算合理的想法，但目前还没有太多。“那些问题可以是私人的吗？”她突然听到自己这样问到。

 

  法理梁柱蹙起了眉毛：“我不想让任何我的私马事务牵扯进我的专业，女士。”

 

  “哦，是的，当然！正常正常。”她回答道，试图冷静下来来记下她那混乱的头脑中的模糊的思路。“嗯……关于我的私事怎么样？”

 

  “比如？”

 

  “比如……你知道我是谁，对吧？”

 

  “毫无疑问，女士。”法理梁柱说道，“米娅摩卡丹莎，职业：公主，现居住地：水晶帝国，已婚，年龄—”

 

  “好了，足够了。”韵律摇了摇摇头，示意他停下来。“那……这不令你担心吗，梁柱先生？”

 

  公马眨了眨眼：“哪种意义上的担心，女士？”

 

  “好吧……比如‘我抢劫了一个皇室成员’这样的？”

 

  “女士！”法理梁柱似乎感触良深，“这将是一种偏袒和不公正的表现，仅仅凭借你的社会地位、手段和关系，你就可以不按流程来走！”

 

  “嗯？”韵律的眼皮抬到了一种夸张的地步。

 

  “是的，毫无疑问！不平等绝对不能容忍，即使是和最杰出的贵族或君主打交道！我敢说，就是他们破坏了秩序！”

 

  “我懂了。那么，无论是修补匠，裁缝，士兵还是间谍–你都会抢他们？”

 

  “对，都会！”这匹公马几乎是骄傲地说出了这句话。

 

  “很有职业道德，”韵律不禁赞扬他的客观。

 

  “谢谢，女士，只是尽我的一份微薄之力来为这个社会做贡献罢了。”法理梁柱谦虚地答道。当水壶喷出一股股氤氲着的雾气时，他迅速将水倒入一个金属杯中，并盖上盖子，使茶水浸浴在热汽中。

 

  考虑到他动作的流利，他应该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但是……为什么要通过做强盗来报答社会呢——我可以这样问吧？”韵律打开了话匣子。

 

  公马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直勾勾地盯着茶杯，脸上写满了坚决。

 

  “主要是经济原因，女士。市场上有着太多学历和我相似的小马，但在找到一份工作以前，我是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援助的。”

 

  韵律努力地咀嚼这些文字，却只领会到了一点：“你不会碰巧有法学学位吧，梁祝先生？”

 

  “法学优等生，女士。”他补充道。当他们的视线撞在一起时，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

 

  “感觉现实之锤给了我重重一击，真的。但是，选择抢劫似乎有些……极端了，就算你面临着失业。”她指出了这点。

 

  “对，我已经考虑过这点了。”法理梁柱承认道，细细端详着茶。“给你的，女士。”他将杯子递与韵律，“小心点，很烫。”

 

  “谢谢你，梁柱先生。”韵律接过茶，稍稍抿了一小口，一股香味便在味蕾间散开。“继续说吧。”

 

  “我也曾考虑过其他的可能，女士。但是，最终只是证明了许多公司的职位都是建立在漠视法律的基础上。”他说道，眼睛透过层层树叶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但是，当我将这些事情告知上司后，换来的却是严厉的谴责，而不是补救措施或是定期的纠察。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实践后，我总结出了一条规律：肯定有一种职业可以使小马遵守一套严格的规则，即使是自己规定的。”

 

  “有趣。”韵律边沉思边享受着洋甘菊带来的香气，“我想,也许是当强盗给了你一个……明确的原则。”

 

  “确实如此，女士。”法理梁柱附和道。

 

  “而且，即使没有监督，你也依旧会遵守你的原则？”

 

  “正如我所说的那样——有法可依，有章可循，女士。”

 

  “您讲的可真精辟，梁柱先生。”韵律不得不承认。“在……现在这个千篇一律的时代。”

 

  “您真体贴，女士。”公马报以微笑。“哦，请原谅我，但是我们实在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请问您是要钱还是要命？”

 

  “当然当然，我还记着呢。”她信誓旦旦地说，随后抿了一口茶。“马间上品！”她这样称赞道。

 

  “谢谢您，女士，这是我的荣幸。”

 

  喝着喝着，韵律有了一个想法。

 

  在韵律递还给他茶杯后，公马迅速开始拆卸炉灶。

 

  “女士，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重申了，我还要再干两单才能完成今天的业绩。”

 

  “好，好……”韵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要是……我给你一个反建议呢，梁柱先生？”

 

  公马怔了一下，向她投来质疑的目光。“……这倒是出乎意料。毕竟，截至目前，84%的小马都选择了‘要钱’。”

 

  韵律犹如掉入了冰窟，“那......剩下的16%呢？”

 

  法理梁柱耸了耸肩：“都是些破产的，我只能冒着炒鱿鱼的风险施舍给他们点帮助。”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但这是一项先例。你居然愿意和我妥协，还当成是一项约定？”

 

  她对他亲切地笑了笑，脸上堆满了放心：“我先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您看起来并不像是作恶之马，而是可信赖的正直之士。”

 

  公马眯起了眼睛，后退了一步：“那是不是这意味着……”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不会给你钱……”

 

  “……的同时避免马身攻击，对吧？”他皱起了额头，“我很愿意听听你的建议。但是女士，讨价还价可绝非易事。”

 

  韵律突然发现自己有了大笑的勇气：“我想我可以说服你，梁柱先生。我相信，我的建议既合你的口味，也是你利用工作经验的机会。”

 

  法理梁柱的眉毛渐渐上挑。

 

  “我听着呢，女士。”

 

***

 

  “没错，我就是这样找到新的征税方式的！”韵律龇牙而笑，半开玩笑着说道。

 

  暮光的下巴早已掉在了地上，因为摆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奇迹。

 

  “尽管，”韵律低下了头，惭愧之情在脸上一览无余，“我们发现梁柱先生他仍有一些……难以克服的怪癖。”

 

  远在一栋水晶房屋里，一个可怜虫战栗着，在煎熬中等待着即将来临的事情。法理梁柱则端坐在另一边，一个和善的、满意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庞。毫不犹豫地，他开始了新的业务——

 

  “要钱要命？”

 

【1】原句是the situation is not really clearing itself up，这里玩了个双关，clear up有揭开（谜团）、对……明了，和解决（问题）、消除（误会）等几个意思。大概是音韵想嘲讽他不自量力，结果被误以为是‘不理解要钱要命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