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同人连载】十七：真正的铁血精神
【真正的铁血精神】
本章是全文重要的转折点，也是俾斯麦个人剧情的最后一部分。
帕劳港已经停用了，整个港口到处都是锈迹斑斑，连个保安都没有。一到晚上，港口里的大楼上斑驳的墙皮加上黑洞洞的窗户，整一个就是死城。这里位于大后方，因此根本不必担心塞壬的偷袭，指挥官和俾斯麦因此没有花任何功夫，就把伊利诺伊号停进了泊位。伊利诺伊号这艘船天天也是风吹日晒，可毕竟是新船，跟周围破败不堪的建筑相比，仿佛另一个世界的产物。
蒙大拿号就停在最大的一个干船坞，老远就能看见它遮天蔽日的巨大船体。果然，船身上的涂装像是被风化了一样，变得有一块没一块的，而只剩下灰色底漆的部位，还挂着些锈迹，如果不是它极具辨识度的船身、舰桥，指挥官都不愿意承认这是最强的战列舰。
好在蒙大拿号船体足够强，而且传动轴的问题也被修好了，现在两人只需要进行无人化改造就可以了。为了方便改造，两人直接搬到了蒙大拿号上住，这样两人起床后，俾斯麦直接在蒙大拿号上工作，指挥官则帮忙打打下手，不需要帮忙的话，他就去检查锅炉、防雷带、主炮供弹井等重要部件。总之，两人这几天都有的忙了。
第一个晚上，两人住在蒙大拿号的舰长室，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艘船没有供电，天色一暗，船舱里本来就采光不好，两人直接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要说出去散步，这到处都是一片萧瑟的景象，一个人都没有，还真有些瘆人，只得作罢。而且就算在船舱里，也有点恐怖的意思，风一吹，就能听见到处呼呼的响，要么就觉得这艘船要散架，要么就觉得有什么人在走路。指挥官不敢想象，他要是一个人在这里待四五天，肯定会崩溃的。好在有俾斯麦在，两人抱在一起才能稍稍安心一些。
晚上两人还能依偎在一起，可是白天，各自都有工作要完成。虽然理论上来说两人在这里慢慢来也没问题，可他们在帕劳港毕竟没跟司令部汇报，而且又远离港区，他们心里都有点悬着，都想尽快完成然后返航。
改造蒙大拿的工作很顺利，这艘船的技术很先进，锅炉和所有动力设备都算完好，俾斯麦那边的进展很顺利。按照这个进度，第三天晚上他们就能完成任务了。既然如此，看来回去也不用搭乘伊利诺伊号了，第二天，指挥官就回到了伊利诺伊号，给这艘船设置了自动导航，它会按照设置的航路自动回到港区。
第三天，指挥官找到了足够的重油，开始为了返程做准备。不过，俾斯麦建议，他们在这里再呆一晚，明天再返航。一方面，心智魔方与蒙大拿融合，这个过程需要时间，呆一晚能让战舰运行的更稳定。另一方面，当然是她个人的原因，她也想与指挥官多睡一晚，毕竟，他们已经出来四天了，确实也不差这么一个晚上。
指挥官让伊利诺伊号返航前，他从船上拿回了一瓶酒，为的就是应对现在这个情况。晚上，蒙大拿号正式通电，全船的电灯都被打开了，两人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食物，那是他们出发前准备好的，都是些易于保存的脱水食品和自热火锅，指挥官打开那瓶酒，给两人分别倒上一杯，郑重的与俾斯麦碰杯，说，“为了我们的未来。”
“为了指挥官。”
吃完饭，俾斯麦也很开心，和往常一样，两人准备再做些睡前运动。就在这时，外边忽然传来巨大的引擎噪声，还有好几束光束打在蒙大拿号的船身上。
指挥官大叫一声不妙，这些人怕是司令部的，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得知了指挥官的计划，应该是赶来阻止指挥官的。
两人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去，外边有一架直升机在盘旋，地上几辆越野车已经停下了，还有一些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向船身靠近。
指挥官虽然着急，可是他知道，对面这些人先不说是哪一边的，眼下都对他没有直接威胁。蒙大拿号因为经过了无人化改造，现在所有的大大小小的防空炮都自动瞄准了直升机，这架直升机也不敢轻举妄动。
外面有人喊话，“我们是碧蓝航线宪兵队。船里面的人，我不管你是谁，马上双手抱在脑后，走到甲板上投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俾斯麦皱紧眉头，指挥官拉住她，说，“不能出去，他们会马上给你革职的！”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先跟他谈一下？”
看着俾斯麦着急的样子，指挥官也是心急如焚。他昨天刚刚发誓，要保护好她，可是现在，他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蒙大拿这么新的一艘船，随随便便就给一个新手指挥，随随便便就要拆成废铁，真论起来，指挥官要骂司令部的地方多了去了。一时间，他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咬牙道，“靠，还谈个屁。都派兵来了，明摆着就是直接要给咱们逮进大牢里。现在就一个办法，你先启动引擎，我去干船坞的控制室直接打开挡海闸，咱们直接一走了之！”
“但是……那样的话，相当于直接对抗司令部，而且，船下的那些士兵会有危险。”
可是指挥官哪还能管得了那么多？他不顾俾斯麦的反对，执意一口气跑到了船尾，这里很轻易就能到控制室。
“俾斯麦，发动引擎，这是命令！”
接着指挥官啪的一声敲碎紧急开闸保险，顿时，伴随着如同地震一样的振动，干船坞通往大海的钢闸门轰的一声被直接放倒，数以万吨的海水汹涌的涌入船坞，巨大的水压力直接冲毁了蒙大拿号船底的支撑机构，一阵巨大的晃动后，战舰慢慢在水面浮了起来。在水流的冲击下，整艘船先是一阵晃动，接着便慢慢向外漂去。
战舰的灯光闪了几下，这是主引擎启动的信号。伴随着巨大的噪声，俾斯麦操作着战舰平稳的往后倒去，指挥官回到船上，这艘七万吨的战舰就在直升机的注视下，慢慢驶入了浓厚的海雾中。
“呵，司令部，不过如此，还不是拿我没办法？”看没人追上来，指挥官很开心。俾斯麦的脸色却很凝重，她很希望事情像指挥官想的一样，可是，她心里总是有种不详的预感。
第三天早上（注：前文的“一天一夜的航程”，是根据伊利诺伊号说的，伊利诺伊号航速38.5节，而蒙大拿号仅能达到32.5节，因此比起去程多花了一个晚上。），蒙大拿号驶入了港区的雷达探测范围，贝法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这次指挥官和俾斯麦不敢停留，依旧驾驶着战舰全速前进。
“指挥官，请减速，港区内海有人在训练。”贝法通过无线电联系上了指挥官，说，“你们周围有其他船吗？雷达上显示还有两艘……”
贝法话还没说完，海雾中就冲出两艘巡洋舰，两艘船的船身都有着碧蓝航线的特殊涂装，对面的舰长一直喊话让蒙大拿号停船。可两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颗炮弹一样的武器，拖着长长的尾焰径直飞来，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舰桥，好在没有直接命中指挥塔。
“这什么玩意？”指挥官还没见过谁的炮弹这么精准，舰桥被击中了这一下，整个控制室都被炸的乱七八糟，好在蒙大拿的装甲够厚实，两人人身没有受到威胁。
可是下一秒，又是一颗一样的“炮弹”飞来，这次直接命中了两人所在的指挥塔。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指挥塔的天花板都掉了下来，指挥官躲闪不及，好巧不巧被砸在了下面。而俾斯麦虽然没被压住，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这么精准的炮弹，在两人看来，已经是bug级别的了。
指挥官拼命想移开身上的铝板和钢板，可是毕竟需要时间。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什么？一个舰娘在开船？俾斯麦？你还真是不老实，看我要把你销毁！”
接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几个人一起把俾斯麦绑起来了，指挥官拼命想爬出去或者大喊一声，可他不但被压住动弹不得，还被炸的耳鸣，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看着对方把俾斯麦就这么带走了。
等指挥官爬出来后，周围已经重归于安静了。看看外边，贝法正带着所有女仆队的成员赶来，可已经无济于事，敌人的两艘船只剩下海平线两个小点了。而且不知怎么回事，蒙大拿号正在迅速进水，指挥官仔细一看，这帮人是铁了心不让指挥官拿到这艘船 他们上船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通海阀，现在蒙大拿号正在缓慢下沉。
现在去开启水泵已经来不及了，可是指挥官绝对不能让这艘船沉没在家门口。贝法数人刚登上船，指挥官就大喊，“抓紧！船要沉了，我现在冲击沙滩，争取在下沉之前让它搁浅！让所有人紧急避让！”
说着指挥官就拼命推动车钟，此时蒙大拿的船舷已经接近水面了，高速航行下，海浪甚至直接吞没了整个船头。好在毕竟距离沙滩不远，而蒙大拿号吃水又深，最终它的船头触及了沙滩，这才停止了下沉的趋势。指挥官又废了很大的力气 才将船调整了角度，让它整个侧弦对着外海，这样才能发挥它作为岸防的最大价值。
从蒙大拿号上下来，指挥官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也不管大家对他的关心，马上又登上了伊利诺伊号，开始出海前的检查。
“主人，您要去哪里？”
“去救俾斯麦。”指挥官丝毫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我听见那个人说话了，我知道她在哪。”
确实，指挥官听得那个声音耳熟，那正是前几天与俾斯麦开会的领导，还好指挥官见了他一面。指挥官检查完，打开一个保险箱，里面放着的是他的配枪，自从来到港区 他还从来没有用过它。
“主人，请让贝法陪您去吧。”
指挥官往外一看，铁血的姑娘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好多人正往这边跑着。
“好啊。”指挥官说，“让铁血的姑娘也上船，我们马上就去救俾斯麦出来！”
指挥官确定，俾斯麦被带到了NightCity，也就是两人之前去破解芯片的那座城市。那里不仅有海军部的研究所，海军部很多部门都设置在那里。虽然指挥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粗暴的把她带走，但是猜得到肯定没有好事，救人这事越快越好。
虽然事发突然，虽然对方说是碧蓝航线宪兵队的人，对指挥官理论上确实有绝对的权利，可是，他们这事情做的也太过分了。指挥官不想想那么多，他只知道，俾斯麦遇到危险，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不是他非要选择这种投机取巧的岸防计划，俾斯麦现在应该还是好好的；要不是前天晚上自作主张一走了之，恐怕对方也不会追到这里。
“主人，您有什么计划？您要怎么去救她？她遇到了什么危险？”贝法虽然知道事情紧急，可她一时半会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等大家都上了船，指挥官也不再等待，直接让船全功率启动，一分钟不到就提速到了38节，向着目的地疾驰。
“计划？”指挥官甚至有点想笑，“我不需要计划，我唯一的计划，就是举着枪从海军部的正门冲进去，找到俾斯麦，把她带出来，就这么简单。”
“可是……”
“你们来不来？”指挥官显然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现在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贝法还没见过指挥官这样子，她不怕，但是她很担心，俾斯麦被带走，这事本身就对港区是很大的打击，如果指挥官也被带走，她不知道大家要怎么生活下去。
两个小时的路程，对心急火燎的指挥官简直就是煎熬。好在一路上没出现什么情况，他看了看表，马上到中午十二点了，正是午饭时间，根据海军部那些混吃等死的人来说，现在大楼的安保基本等于零，指挥官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指挥官之前从没来过这座大楼，但凭借直觉，他直接走到了最里面的舰娘工作室，敲响了大门。
里面的人正在疑惑是谁会大中午没事找事，可是他刚刚打开门，一把冰冷的手枪就顶在了他的脑门上，再仔细一看，门口是来势汹汹的一群舰娘，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他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可眼前的情况还是把他吓得话都说不出口了。
“上午送来的舰娘，带我去找她！”指挥官的声音不大，却充满压迫感。
“好好好……”
这栋大楼的布局就像迷宫一样，在他带着大家转了五分钟后，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门上的牌子写着“审讯室”。指挥官一脚踹开他，自顾自的解开手枪的保险，不管里面有什么人，看见不认识的，他都打算先用子弹伺候。
指挥官往旁边靠了靠，示意大家小心，随后举枪瞄准门锁，砰的就是一枪，接着一脚把门踹开，整个动作一秒钟都不到。里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指挥官就已经气势汹汹的破门而入。
他定睛一看，这间屋子不大，最里面是一张床，床边放着某种复杂的机器，俾斯麦就躺在上面。旁边站着两个穿着西装的人，指挥官仔细一看，其中一个是前几天跟俾斯麦开会的人，另一个不认识，指挥官懒得废话，举起枪就瞄准了其中一个。
“你们把她怎么了？”
“我只是在做正确的事情。她私自偷窃碧蓝航线的公共财产，太平洋战争的功勋战舰，正等待接受改造的白鹰海军蒙大拿号，这个罪名都够她被判死罪了。”
指挥官听的更是火冒三丈，什么功勋战舰会躺在干船坞等待拆解？接受改造的战舰会被扔在废弃的港口？而且，俾斯麦在战争中的战功，比起蒙大拿可丝毫不逊色。现在指挥官都怀疑，拆解蒙大拿到底是谁的主意，他都开始怀疑了，拆解的这部分利润是不是都跑到了眼前这个人自己的腰包里。
“她是我手下的人，把她交给我！”
“不不不，她还有重要的使命。”对面的人还是保持着微笑，面对的好像不是枪口，而是一个好忽悠的甲方，“我们一直在论证心智魔方的逆向使用，正好，她可以完美的进行实验……别有心理负担，一个舰娘而已，我们很快就不需要她们了，反正战争也快胜利了……”
指挥官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上去，举起枪，用握把重重的往他脖子上一敲，他应声倒地。后面的舰娘见状也纷纷亮出舰装，一时间，屋子里几乎到了开战的边缘。另一个人一看指挥官来真的，也不敢再瞎扯，抱头蹲在原地。
“我要带她走！”
“你来晚了，实验已经开始了，现在心智魔方开始抽离她的灵魂，等进度到百分之百，她就会……”他只能如实招来，“实验一旦开始，无法暂停或者逆转……”
“靠！”指挥官骂了一句，也把他放倒，不再听他胡说，他要亲自到床边看个究竟。
机器伸出一根管子，连接着另一边的俾斯麦。机器上有个小小的液晶显示屏，上面的百分数正在慢慢变化，现在已然显示着70%，而俾斯麦正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指挥官心里好像乱麻一样，他顾不上别的，坐在床上，用手拖起她的脑袋，轻轻晃动，喊，“俾斯麦！你醒醒啊！”
大家也都围了上来，看见眼前的一幕，都忍不住落下泪来。可就在这时，俾斯麦的眼睛居然缓缓睁开了，“指挥官……”
“俾斯麦，你没事吧？你有什么感觉？”
她看起来相当虚弱，脸色惨白，她摇摇头，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机器，看了看周围的大家，最终又躺在了指挥官怀里，说，“对不起……没能履行我的诺言，陪你去看日落……”
“什么对不起，有没有人懂这玩意，给我停下！”指挥官大声问，接着又对俾斯麦说，“别担心，我们马上带你回家！”
她却摇摇头，说，“我怕是回不去了，以后，你一定要继续像个战士，击败敌人。”
指挥官拼命点头，机器上的数字已经到了85%，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指挥官继续喊，“快去找人来，给我停下！”
俾斯麦还是摇头，示意他没必要了。她笑道，“我还要谢谢你呢，这几个月，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日子。别担心，我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如果还能见面，我会主动向您打招呼的。”
不知不觉，指挥官眼前也模糊了。这么多年过去，曾经他以为，海军学院背叛的悲剧，永远不会在他身上重演。可是现在看来，这些年过去，以前守护不住的人，现在依旧守护不住。
数字慢慢跳到了99%，俾斯麦放松了身子，说，“再见了，指挥官，永远不要放弃战斗。”
（此处来自电子游戏《赛博朋克2077》中的台词，“永别了，V，永远不要放弃战斗。”）
【第十七节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