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 傅红雪|花无谢】乱世倾情HE 11

第十一章


花无谢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箍住了自己的腰，一股大力从他背后传来，把他往前推去。他不由自主地往前一个踉跄，几乎摔在傅红雪身上，然后一个柔软而火热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嘴。
他拼了命推开傅红雪，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颤声问道：“你干什么？”
傅红雪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一步步向他逼近，他只好一步步后退，终于抵住了墙根退无可退。傅红雪伸出双臂撑在他脑袋两边，厉声问他：“想逃？你逃了这么久，现在还想逃到哪儿去？”
“我……我不是……”他看着傅红雪的眼睛。那双眼睛，现在离他只有那么近，让他的脑海中瞬间空白，刚才准备好的那些话瞬间都飞去了九霄云外。
一只手用力抬起了他的下颌，面前的那双眼睛越来越近，仿佛一片黑暗罩住了他的整个天空。花无谢痛苦地闭上了眼，扭头想要躲开，那只手却粗暴地捏住了他的脸将他扳向自己，刚才那个柔软而火热的东西再次霸道地覆了上来。
他只能紧闭着眼，双眉紧皱，任凭傅红雪为所欲为。傅红雪噬咬吮吸着他的双唇，却见他毫无反应，怒火更盛，手上微微发力捏下去，花无谢吃痛，只好张开了嘴。傅红雪的舌尖瞬间长驱直入，如他的人一般，霸道而不容置疑地横扫其中的一切。口中空间狭小，就算花无谢再不愿意，也不管如何躲避，舌头还是不可避免地和傅红雪的缠在一起。傅红雪仿佛得了宝一般细细品味，花无谢几乎疑心他要将自己吃下去。
鼻端闻到的是傅红雪喷出的火热气息，对方的衣领里还传来好闻的味道，花无谢渐渐放弃了反抗，脑中有些眩晕。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不是说，只想和我做个朋友吗？他不是说，他和我之间清清白白吗？那我们现在这样，又算是什么？
面前的人将他整个儿压在墙上，吻得杂乱而绵长。两个人牙关相撞，唇齿划过，都有些疼痛，傅红雪却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只是越压越紧，紧到他几乎窒息。
花无谢一片混乱的脑中尚余一丝清明。他如溺水之人一般紧紧抓住这仅剩的理智，拼命想着：这个九省督军，傅家的小少爷，他到底在做什么？家里明明有三房太太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外间说他风流，果然没错。他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可是我明明不是女人啊！
一念及此，花无谢猛然瞪大了双眼。我到底在做什么！？
他几乎是本能地狠狠咬了下去，扯住傅红雪的嘴角。对方吃痛缩了一缩，花无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眼前的人，如离了水的鱼一般喘着粗气。
傅红雪猝不及防，“哗啦”一声撞上了身后的八仙桌。门外的哨兵听得动静，警觉地喊了一声：“督军？”
“没你的事。”傅红雪喊道。他也在喘气，带着嘴角渗出的血迹，狠狠看着眼前惊慌的人。花无谢的唇被蹂躏得有些红肿，带着粉色水润的光，加上清晰可闻的喘息，看在傅红雪的眼里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花无谢语带颤抖。
刚才撞在桌上的腰有些痛，怕是青了一块吧。傅红雪坐了下来，嘴角一翘，斜眼看他：“我为什么不能做这种事？在你眼里我不就是做这种事的人么？这不就是你想象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么？”
“我……我没有！不是这样的！”
“怎么又不是了？这可是你刚才自己说的。傅督军耽于享乐，喜好男色，不顾身份和一个戏子来往。你不是这么说的么？”
花无谢说不出话来，只好道：“督军，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傅红雪翘起二郎腿来，带着几分戏谑看他。
花无谢想了想，低头道：“是我，是我误会了督军。督军是人中之龙，光明磊落怀瑜握瑾，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督军能大人大量，饶过无谢。”
“饶了你？”傅红雪抬手擦了擦嘴角，细细看着手背沾上的血迹，“你把我咬成这样，让我回家和太太们怎么解释？”
“……”花无谢无言以对。他很想反驳，要不是你莫名其妙亲上来，会搞成这样？
傅红雪敛了笑，眼神愈发冷厉：“这一年以来，你甩脸子给我看，就是因为这个？我堂堂九省督军，大总统也要看我几分薄面。我凭什么要受你的气？仅仅因为你不着边际的几句猜测？”
“督军，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是督军要治我的罪，我无话可说。只求督军放过我师父他们，此事与他们毫无关系。”花无谢恳求道。
“他们？他们我还没放在眼里。我治你的罪做什么？你又何罪之有？”傅红雪句句紧逼，还不等花无谢回答，他又道：“我刚才说了，你没错。我就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你满意了？”
花无谢欲哭无泪，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自己。是他自己搞砸了这一切，惹恼了傅红雪，可就算早知今日这场是鸿门宴，想不赴约也不行，否则更是后患无穷。如今进退两难，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了。
傅红雪见他不说话，笑道：“怎么，我又说错了？那就换你来说。我们两人之间，应该是什么关系？”
我们两个？我想，我这辈子都不该奢望和你有关系。
于是他抬起头望着傅红雪，坚定地道：“我们两个，应该毫无关系。”
一语落地，他眼见着傅红雪眼中仅剩的光一点点冷下去。
一股寒意从他心底升腾起来。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们两个，毫无关系。”傅红雪自顾自地站起来，开始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装，“打今儿起，我不会再光顾‘花舞台’，也不会再派人给二爷送礼了。麻烦二爷向黄老板转告一声，二楼的雅座儿收了吧，不用再给我留着，以后也用不上了。”说完便打开门，脚步声顺着走廊渐渐远去。
过了一会儿，阳生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诧异地发现花无谢一脸灰败地坐在桌边。满桌的酒菜一点未动，早就凉透了。
“二爷？发生了什么事？督军有没有对你怎样？”阳生试探着问。
花无谢这才回过神来，起身道：“我没事。咱们走吧，再晚些师父就要担心了。”


他们顺着长街往回走去。昏黄的路灯投下一个又一个光圈，仿佛一个又一个隔绝的世界。在光与影之间穿梭，花无谢面无表情的脸明了又暗。阳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却什么也不敢问。
我和你，果然就如同光与影一样，分属着两个世界。不管曾经的距离有多近，不管多么想靠近对方，始终还是痴人说梦而已，对不对？
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这样也好，就断了这份念想吧。安安分分做个戏子，伺候好师父，为戏班多赚些钱。等攒够了钱，就劝师父离开承州，找个别的地方再开张。傅红雪，就让这个名字在生命里永远消失。至于那份不可告人的心思，也就让它埋在心里，渐渐散了吧。
一路胡乱地想着，“花舞台”渐渐近了。他们进了后门，却隐隐听见前厅传来嘈杂惊慌的声音，气氛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