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我］In Your Light·C28
勿上真人.
双向救赎/双向暗恋/双向自卑.
七岁年龄差预警/战线极长的单向变双向奔赴.
进度可能有点慢.
私设如山.
都是我瞎写的.
*所有专业知识皆为杜撰，勿上升现实.
灵感来源:《in your light》《oh my angel》《有一种悲伤》《sonder》和《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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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破碎的人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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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高瘦身材的女人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身上还穿着一身蓝色真丝睡衣，脚底下踩着一双黑色平底帆布鞋，看上去搭配极其不和谐，棕黄色的头发大概是新染的，用发夹草草夹起，显得有些凌乱，捏着车钥匙的手都泛白。
林慧的表情很不好。
大概是饶了她的美梦吧。
我略带讽刺地想。
林慧直直奔向我，拉起我的手就将我从位置上拉了起来，然后旋转着确认我的情况。
“怎么样啊？受伤了没有？”林慧皱紧眉头，开口居然是关心的话。
没有想象里的冷眼，我受宠若惊，有些不知所措，傻看着面前的林慧。
“你说话呀余温，受伤了没有？”没有回应，林慧有些焦急。
我急忙摇头表示我没有。
“没受伤就好，不要怕了，我在呢。”林慧说完便松了一口气，一双眼眸里都是火气，“那个畜生呢……”
齐玉菲急急走过来，安抚林慧的情绪：“你别急，那个人已经抓起来了，你女儿现在很安全。但酒还没醒，醒来以后我们会对他进行处罚的，请你放心。”
“我孩子差点被他毁了！我怎么放心？”林慧有些暴躁了，“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感觉全天下都是他的了？”
林慧的话刺激我们三个人的神经，无一例外的想起过往那些碎开一地的啤酒瓶，林慧皱皱眉，下一秒钟拉着我的手却更紧。
“妈。”陈书杰走过来，低着头看着已经矮了他半个头的林慧，拽住了林慧的手腕，“警察已经做了他们能做的了，他会得到应该有的惩罚的。我们回家吧。”
林慧瞥了陈书杰一眼，她比陈书杰大得多，更何况身为一名工作十余年的律师，天天与法律打交道，这些事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可陈书杰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连衣服都没有换，车速也是快到极致。
那个时候她只有一个想法，要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那是她姐姐的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她怎么会一点感情都没有？她又不是石头做的心脏。
叹口气，林慧收起那些混乱思绪，转头和齐玉菲说了句抱歉，又道了谢，转身将我揽在怀里往外走。
那瞬间我只觉得与她挨着的肌肤被刺扎着，仿佛被烙铁紧贴一样，烫得发疼。
“余温，我有点事想和你说。”林慧停下了脚步，牵住了我的手，片刻后落下沉重的叹气声，看着我的眼睛里有一种莫名的哀伤。
看得我难受。
陈书杰的警铃迅速打响，他三步作两步走，迅速走到我们面前：“有什么好说的？这么晚了不安全，快走了。”
陈书杰在担心我和林慧再起冲突，想要将我拽走。
“我们回去说。”林慧没有回答陈书杰的话，也没有看陈书杰，躲过陈书杰想要拉走我的手，牵着我进了车里。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张张嘴，却又说不出这样拒绝的话语。
林慧的话里甚至带着乞求，那是我从来没听到过的，她都已经这样近似低声下气，我是个晚辈，又怎么能再说得出拒绝的话。
更何况，她看上去好像不会再说那些伤害我的语言。
被按在副驾驶的瞬间，我攥紧了手里的手机，看着李可晨发来的消息，我没有了回复的心思。
狠狠咬牙，我对自己的低头顺从又一次厌恶。
她什么时候给过我好脸色。
我真是疯得彻底。
车里的空气温度凉得刚刚好，但我却好像在冰窖里那样寒冷。坐立难安，我感到愈发强烈的慌乱无措在心里掀起汹涌波涛，攥着手机的手心渗出汗水，眼神也飘忽不定，流转在车窗外的景色之中。
车窗外的景色是一成不变的高楼大厦，是闪烁明亮的霓虹灯，是拥挤熙攘人群的购物中心。
车子行驶平稳，我看着窗外，思绪却久久回不到身边这个女人身上。
我早就习惯了遇到我不想面对的事情就开始逃避。
我这些年，唯一学会的面对，竟然是逃避。
我狠狠叹气，一瞬间竟然又想念起那个沉稳又温和的人。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在与刘耀文他们谈天说地，亦或是坐在吧台喝果汁，又或许在家里听歌。
或者说，他会不会也在想念我呢？
想到这里，我扯起嘴角，暗暗笑自己异想天开，但我刚刚的慌乱心绪却平复了许多。
她踩下刹车的瞬间，仿佛也给我的心脏按下暂停键，我在车子熄火的瞬间停止了思考，林慧打开车门下车的瞬间，我旁边的车门被陈书杰拉开，但那瞬间我却一动不动，抗拒离开这个小小的保护伞。
“姐，轩哥电话多少？”陈书杰这样问我。
我回过神，看向陈书杰，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清楚他问这个的原因：“什么？”
“我存下来，如果你和我妈吵架，我会带你出来，但我肯定不能再陪你回去了，所以我需要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你。”陈书杰沉默片刻，补上一句，“你现在很紧张，但如果他在，你应该会好一些。”
我沉默了片刻，却在掏出手机的瞬间坚定的摇头。
“不用麻烦他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我不能一直这样依赖他，他会觉得厌烦。
而且我说过，要快一点长大，不能做他眼里的小朋友；更何况我也抗拒让他见到我所谓的家人。
转过头，我看到林慧安静的站在车边，手里拿着手机，但手底下纷乱的动作却也能看出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手机的光亮映照在她那张脸上，竟然无故多了几分温柔。
她和我妈妈长得有些像，那瞬间竟然让我想哭。
“妈，你不是要和我姐说事吗？”陈书杰的语气不好，拽回了我和林慧两个人的思绪。
林慧触电般抬起头，叹了口气，也没有责怪陈书杰这样不尊重的态度，牵住我的手，带我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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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她带我去的不是过年时我外公外婆家，是她几年前回来时与我小姨夫购置的房产。
客厅很大，摆件设计与宁晚家里大同小异，电视上还播放着陈书航爱看的动画片，而这部动画片的观众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小小的薄毯，微张着嘴巴呼吸，肉肉的手抓着电视的遥控器。
桌子上还摆放着一碗没有吃完的泡面，但因为主人搁置的太久，那碗面已经被泡的肉眼可见的软烂，厨房里切菜的男人是我已经几年不曾见过的小姨夫——一个个子高高的挺拔男人。
听见开门声，我小姨夫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来，看向了我们。
他看了我好久，眼神里有许多的复杂情绪，最后只说了一句：“没事就好。”
我小姨夫是医生，大学研究生都是在国外读的，后来结束学业回国，在别的城市工作，和我小姨认识以后，两个人陷入爱河。本来两个人已经打算在那座城市定居，但三年前却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回了这里定居。
“小慧，你……好好跟孩子说。”我小姨夫——陈宇江的声音低沉着嘱咐林慧。
林慧点点头：“我知道。”
林慧收回视线，牵住我的手，将我拉进了她的房间。
她关上门，那瞬间我慌得手都在颤抖，手机被我紧紧捏在手里，我想要逃跑。
林慧拉着我在床边坐下，她从抽屉里拿出本有些泛黄的相册，一张张一页页，都是我和我妈。
一张张翻完，她已经红了眼睛。
我以为是因为她对我妈的想念，可下一秒她的话却让我更恐惧也更想逃。
“小鱼，小姨要向你道歉。”
她出人意料的语言如同一道雷直冲冲冲进我的大脑，将我本就混乱不堪的思绪劈散开，我僵住了，手里的手机也因为手抖，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巨大声响。
我突然觉得后悔。
我刚刚不该那样顺从，跟着她走。
“小姨，你别这样……”我语无伦次想说些什么，但语言组织能力却在这个时候下线，仿佛没学过语文的孩童。
不，就算是没学过语文的孩童，在这种时刻也不会这样无言。
我该说些什么？
笑一笑，将过往她说过的话全部释然放手然后说没关系？还是狠狠反驳，说我不接受，她没有必要？
我哪有资格。
“余温，你听我说。”林慧放下手里的相册，转头看向我。
眼神凄凉又悲哀。
林慧从小就很依赖我妈妈，她青春期变声时的声音有些粗犷，加上从小讲话有些结巴，所以总被她们班的几个同学恶劣的嘲笑，那个时候就是我妈妈一直在保护她，她后来做律师，也是因为有人对律师的评价是能言善辩。
林慧在知道我妈自杀离世以后，她的天塌了，所以近乎无礼的把原因和怨怼都归在我和我父亲身上，她一开始不愿意回来，也是出于逃避心理。
我十五岁时，我外公外婆提出要带我回家去，但是我拒绝了，因为我在赌气——为什么一开始不带我离开，要等这么久？可我也明白他们两个并不容易，我不能去添麻烦，更何况我爸爸还在这里。
所以我选择自己留在那个巷子，去酒吧里驻唱。在我外公外婆告诉她这件事以后，她觉得我不可理喻也自以为是。
她对我的意见更大。
因为那时候她才打算回这座城市，她知道我外公生了病，也知道这个从小被惯着长大的弟林飞根本承担不起责任，所以她回来了，想要代替我妈妈去撑起家里，也是她让我外公外婆来接我回家的。
这无疑是心疼促使，她觉得我年纪太小，想要带我回家，可我却不肯低头回家里去，不肯依靠我外公外婆。
在大人眼里，我那时候无非是不自量力的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小孩。
而那个时候我拒绝我外公外婆的理由还有一个是：我爸爸还在这里，我得陪着他。
林慧更觉得不能理解。
在林慧的观念里，余崇山几乎算得上是杀死林晨的凶手。
可我身为林晨的女儿，却一心想要留在这个所谓凶手的身边。
林慧的痛苦淹没理智，根本想不起来他再怎么样也是我爸爸。
所以她对我父亲的厌恶逐渐蔓延扩散到我身上。
可前两天和陈书杰吵架后，她怒气上头，听见陈书杰说的那句无比过分的话——“是你自己口不择言，才把我姐姐气走，说不定我姨妈去世也是被你气的”的时候，林慧觉得他不可理喻。
片刻后冷静下来，却觉得自己才是错的最离谱的人。
余温到底错在哪？她这么多年责怪余温，到底为了什么啊？
她去找陈宇江聊，听见陈宇江一点一点跟她讲，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才是那个顽固不化的人。
她多了几份愧疚，想着想着又掉进另一个漩涡。
余温是她姐姐唯一的女儿，是她姐姐最爱的人。
她本来该好好照顾余温的，她本来可以让余温不用忍受那么多的痛苦的，更何况在林晨离世以后，余温的户口被迁到了她的户口簿上，她理应抚养这个未成年的她。可是她却说了很多过分的话，把余温扔进永恒的冬天里。
我听着林慧说，久久回不过神，看着林慧，我有些不适应这样脆弱的她。
林慧看着我，眼泪早就流了满脸：“小鱼，对不起。”
“小姨……你别这样……”我看着哭得已经无法自拔的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对她的道歉却也觉得惶恐。
可心里那块寒冰早就被她的眼泪融化开。
“小鱼，是我错了，”林慧吸了吸鼻子，“你明明才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我……”
“小姨，都过去了啊……”我想要安慰她，手臂举起却又放下，犹豫不决。
林慧看出我的迟疑，下一秒钟紧紧环住我。那瞬间我被她的气息包围，竟然也想掉眼泪，颤抖肩膀的瞬间，林慧的哭腔压抑不住。
“余温，是小姨错了……”
她一次次的道歉，眼泪已经濡湿我肩膀的衣物。
我感受到心里的复杂。
我没有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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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出了房间，陈宇江和陈书杰看着通红眼眶的我和林慧，都愣了一瞬。
陈书杰皱紧眉头：“你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抢在我小姨的话前回答。
林慧看向我，笑着朝我招手：“饿了没有？过来吃夜宵，现在太晚了，今天晚上住下来吧。”
“我……”我还没说完。
“小鱼，听你小姨的话，”陈宇江沉默片刻，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强硬，他补上一句，“现在很晚了，今天晚上的事也很危险，你今天晚上住下来，明天让你小姨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看着陈宇江和林慧，拒绝的话语又一次卡住，好久才点点头。
胡乱拨了几口夜宵，我迅速逃回林慧安排的房间，不想在停留。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小宋先生的来电提示，我吸了吸鼻子，忍住了又一次泛起的眼泪，接通电话。
我沉默了好久，宋亚轩也是。
我听见他松了口气的声音。
“刚刚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他的声音很轻缓，在听见他声音大瞬间我还是不争气的掉了眼泪，我瘪了瘪嘴，抬起头将眼泪忍回眼眶。
“我……在我小姨家。”我也小小声说。
我听见那边猛然站起来的声音，也听见咚的一声，接下来就是宋亚轩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宋亚轩在听见余温说她在她小姨家的瞬间，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句话是余温说，她的小姨并不喜欢她，他着了急，担忧心绪使然，他猛地直起身来，脑袋直直撞在浴室的储物柜上，痛的他那瞬间几乎有些发晕。
听见他不对劲的声音，我也猛然站起身，焦急声音传递到他的耳朵：“你怎么啦？”
他沉默片刻：“我没事，你呢，你小姨……有没有说什么？要我去找你吗？”
“…”我沉默不语，不知道怎么说，片刻后组织了语言，“你不用过来，一两句话讲不清楚，我明天回去和你讲。”
“好，那明天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我明天去找你。”我吸了吸鼻子，趴在了桌子上。
“好。”宋亚轩停顿一瞬，也听出了我的哭腔，他开始说着别的转移话题，“余温，今天和你弟弟一起出去玩开不开心？”
“嗯，我们去看了画展，去骑了自行车，还去了欢乐谷。”
“画展？”宋亚轩的尾音上扬。
担心戳中他的痛点，我沉默了片刻，下一秒却想起他说过，让我不要想他们那样对待他，我稳了稳神，还是开口和他讲。
“嗯，市美术馆举办的那一场，我还和那个画家见了面，她叫沈佳慧，她很好看，看上去很成熟优雅。”
想到这里，我恍惚一瞬。
宋亚轩长时间的沉默让我意识到不对劲：“阿宋？你在听吗？”
“我在听。”宋亚轩的声音有些沙哑，“开心就好。”
想起他那天说的丧气话，我反应过来，以为他的沉默不语是因为难过，难过这些事我们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一起去做。
“阿宋，我好想你……”我软下声音，转移了话题。
“我们不过一天没有见面。”宋亚轩的声音轻松了几分，无奈里裹了层笑意。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我说罢，又补上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
那边的人笑道：“定不负相思意。”
定不负相思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