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凶手必须是你

4并不重要的真相

 

“对，小午已经醒了，你放心吧。”

楷灿长输一口气，挂断电话。

“那天晚上给我送信的是你吧？在我车里放纸条的也是你吧。”

三人呈三角形坐在出租屋的客厅里。楷灿坐在塑料凳子上，他们则是坐在沙发上，只不过彼此隔得很远。

顺遂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小站之所以把楷灿带回家，是因为他知道大家心中真正的凶手已经被抓到了。那这事件真正的凶手也就不重要了。不是吗？他从看到送信的监控起就明白了。楷灿明知道监控下的人不是惠子，但他还是隐瞒了。他们俩都想把惠子的弟弟送进监狱，所以他们俩是同一战线的。至于案件的走向，以及真相现在恐怕只有小站知道。不过小站还是想先听听这两人怎么说。

“你是惠子的朋友吗？”

“什么？”

“你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要去参加你姐姐的葬礼。”

楷灿说完，两人才反应过来。惠子这个名字好像曾经在小慧姐的嘴里听到过。

“她好像是小慧姐的同学。”小站想起不久前看过的日记，上面好像有提到过，“所以……”

“那封信是惠子给你的？”楷灿没有理会小站的回答，接着问道，“是惠子让你交给我的？”说实在的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的，楷灿还没有看信里的内容。

“不是，是我擅自拿的。”顺遂终于开口了，“为了把他变成凶手，我不的不那么做。”

他必须是凶手

 

雪花缓缓的飘下，给街道和房屋穿上了新装。顺遂穿着薄外套走在街上。一个卖苹果的小女孩儿走到他面前。

“哥哥，哥哥，买个平安果吧。买苹果，送平安。”

他对小女孩儿厉声道，“一个小小的苹果。换套衣服。就可以变成平安果卖个好价钱。他本质不还是个苹果吗？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小午撇撇嘴，离开了。

他本是个性格温顺的人，不知怎的此刻他竟然说了这么多话，多半是许久的寂寞才让他变得如此。他多想再回家看看，可是一回到那个家，他就心痛的要死。

他穿过一条条的街道，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他不知道老家今年是不是也这么热闹。想着想着他便出了神，回过神来他已经来到一个独栋小屋前。小屋和平安夜的气氛格格不入，小屋此时就像有了生命般向他诉说着自己的寂寞。

“啪”亮了一盏灯，这盏灯在黑夜里格外温暖。

从屋子里飘来了阵阵饭香，他咽了一下口水。他刚想离开时，屋子的门打开了。惠子拿着垃圾袋走了出来。两人正好四目相对。

“要不进来坐坐。”惠子把垃圾袋放进门前的垃圾桶里，招手示意顺遂快点进屋。

“就你自己在家吗？”

“哦，他们都出去度假了。”

惠子给顺遂倒了杯温水，便转身到房间里忙了起来。

单身女人符合下手对象，只不过今天顺遂想给自己放天假，他才不是被女人的善意打动，他只不过是累了。

“饿了吧，饭马上就做好了。稍等一下哦。”惠子在厨房里忙活着，“要不要进来帮忙？”

“什么？”虽然顺遂心里生疑，但还是不直觉的朝厨房走去，“我只会削土豆。”

“那实在是太感谢了。”

顺遂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像姐姐，为什么？

 

吃完饭后，两人谈起了心。这也是第一次，顺遂站在了女人的角度看向这个世界，接受人们眼神的审判。原来在姐姐的眼里世界竟然是这样的。对于姐姐来说，这一切都很痛苦吧。

“说说你吧，顺遂。”惠子的声音带了些温柔的力量。

这力量直击顺遂的心，使得他汗毛竖起，他并没有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他惊叹于，自己的名字多久没被人喊起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家里有个姐姐，她结婚了，过得很幸福。父母身体健康，很恩爱。”

 

你知道他在说谎，但你没有选择揭穿。你从见他的第一眼就想起来了。你们在小慧的葬礼上见过，他是小慧的弟弟。不过他好像并不记得你。

 

“那……真是太好了。”你不禁在顺遂的身上看到了小慧的影子，“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她出嫁那天弟弟哭的很伤心。真是令人感动啊。”

“是啊，姐弟俩感情真好呀。”

“你毕业之后有回过家吗？”

“学，早就不上了。”

听到这不知怎么地，惠子的心猛的抽搐了一下。有点替小慧赶到不值当了。

“这样啊。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呢？”

“清洁员，上门服务的那种。”顺遂没有说谎，只不过美化了一下职业。

他是个盗贼，专门去单身女性家里偷盗的。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总是在犯案后把被害人屋里打扫的一尘不染的。

“嗯，挺好的。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好啊。”

惠子把这辈子的故事从头到脚的讲了一遍，顺遂惊呆了，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另一种生活。

天下难道有不爱姐姐的弟弟吗？

“你恨你弟弟吗？”

“不恨吧。就算是没有他，我身边的恶意也不会少些。”惠子勉强的笑了笑。

“可没有他，你会得到家人全部的爱吧。”

“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别的人出现。”惠子笑了笑，“你其实很幸运，你知道吗？你姐姐很爱你。”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我姐姐。”

“是啊，我怎么会知道，可能因为，我们都是做姐姐的吧。”

十一点左右，顺遂离开了。他在街边又看到了小午，他心里突然生出了一样的情感。他想要买个苹果答谢一下。

买完平安果后，他又重新回到了惠子家。敲了好长时间的门，屋内都没回应。他用铁丝轻巧的打开了门。

走了进去。此时一楼一片漆黑，只有二楼传来了幽幽的光。他朝着二楼走去。惠子此时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枕头边还放着一本日记，日记上还叠放着一台相机。相机里一直播放着惠子的遗言。

顺遂急忙给惠子做起了心肺复苏，然而好像无益。在反复思考后，顺遂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替她们向这个世界宣战吧。把罪恶的源头，不幸的源头关起来吧。

宣战吧，向全世界。

他戴上了胶皮手套，紧紧地掐住了惠子的脖子，他是眼花了吗？仿佛看到面前的尸体动了一下。他把相机里的储存卡抽了出来。把平安果日记本以及储存卡都装进了随身携带的背包里。他给惠子的弟弟发去了短信。之后打扫了整个屋子。把相机放到一楼的沙发上，这正好能拍到去二楼惠子房间的证据。做完这些已经11:30了。

12:00他穿上惠子的外套给楷灿送了信，制造惠子还活着的假象。

12：25左右他重新回到惠子家，他躲到衣橱里。等待猎物上钩。

12:30左右弟弟回来了，果真朝着二楼走去，没一会传来了手机铃声，弟弟吓得落荒而逃。

12:35他收起了相机，放到了惠子房间墙壁镶嵌的暗格里。

12:40弟弟被送货车发现慌张的表情

12:50 楷灿赶到想要找惠子，顺遂本来想阻止楷灿今晚发现尸体。但没等他出手，楷灿就和人贩子争执起来。顺遂鬼使神差还帮了两人。

 

“总之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而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帮她报复这个世界。惠子让我这么做的。”顺遂理直气壮的说了这句话。

楷灿大脑宕机了，这真的是惠子的意愿吗？

顺遂把内存卡和惠子的日记本交给了楷灿。

 

案件到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