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守望凡尘(博士×塞雷娅)

文前提醒:
这次写的比较仓促,思路长时间一直有但是一直写怎么也写不好
(估计是我长时间不写文变废物了……)
感觉有问题但是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去改
所以暂时先把问文章放了出来,并期待每个人的指教与看法
欢迎理性讨论,请多多指教
以上

如果不是出战或者紧急事件,塞雷娅有时会来到这家熟悉的咖啡馆来简单消磨时间。选择一处偏僻的角落,点上一杯不加糖的蓝山,顺手拿过看旁边的杂志消磨时间。
一个人清净地享受自己的下午休闲时间,无人打扰,难得清静。
但今天,确实有些让人不愉快。
阶梯入口处的风铃声已经响了很多下,她下意识看向被推开的玻璃门,心中也是默念着这个数字,这是这家店的特色,店内的装饰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但窗外的世界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冰雨夹杂着细碎的冰晶胡乱地拍打在挂满装饰玻璃幕墙上,即便是在室内也能呼吸到浓重的湿气与寒意,客人加厚的长袖风衣更是与盛夏的时节格格不入,事实上,这种反常的天气在泰拉这片土地上后,对她来说早已见怪不怪。
对坐的女人并能没有任何发言,仅仅是一直翻看着自己手中的医学杂志。对他人而言比较枯燥的东西,但对她来说是如喝水般平常。
咖啡厅里暖黄色的灯光柔和温暖,角落里的一台黑胶片机缓慢地滑出缓慢的纯音乐,整个店都沉浸在一种静谧而柔和的氛围里。
窗外是阴森沉郁的天空,窗内是柔和恬静的氛围,夹杂着对坐着的两人间的隐怒。
“两位,你们的咖啡好了。你的蓝山,不加糖。另一位的,冰美式。”
“谢谢。”塞雷娅简单挥手示意服务员离开,并将冰美式推给眼前的女士。
“医生不喝过冷的饮品。”对面手中的杂志并没有放下,面无表情地回应塞雷娅的做法。
“但是你喝冰美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凯尔希医生。”塞雷娅并不在意对面有意无意的话,只是正常地回应着。
“难得你还会记得我这个口味,除了你也没几个人能知道我喜欢什么咖啡了。”眼前的凯尔希医生放下了手中的杂志,只是简单抬起头来。
塞雷娅低下头揉搓自己的发梢,用余光注视着对坐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色束腰风衣,腰间别着几只日常会用到的注射剂,淡绿色瞳孔仍炯炯有神,直视着眼前的少女。
“那么,近来如何,塞雷娅干员,你和莱茵科技以及伊芙利特之间的现状是什么程度了?”塞雷娅并没着急说话,于是凯尔西主动先发起提问。
“我还是没有想要回到莱茵那边的想法,他们的行事做法我仍然不认可,我不能接受我要保护的是一帮诱发战争的刽子手。在罗德岛、博士与你的协助下,伊芙利特现状的病情愈发稳定,但还会有发作的时候。”谈及到莱茵科技的时候,塞雷娅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但提到小火龙——伊芙利特的时候,脸上能看到她会有写不自觉的笑容,哪怕幅度很轻微。
“那你和其他莱茵科技目前与我们合作的干员呢?”
“除了赫默,与其他干员还算得上是融洽,只有赫默……我与她之间的观念依然不合,还是不能有效交流。”
塞雷娅轻叹了一口气,对与赫默之间渐行渐远的关系表示无奈,两人的初心都是好的,都是想要医治好伊芙利特,但她们的想法至今仍然达不到共识。
“凯尔希医生,你今天约我到这,不只是来问问我的现状吧。”塞雷娅见凯尔希不说话,随口问了一句,也许这是她说话的一种形式,猜测性的问句似在不经意间抛,让对方捕捉得很快却像是回答不上一样停顿。
凯尔希医生猛吸了一口旁边的冰美式,稍作镇定,盯着塞雷娅又看了很久:“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出来的原因吗?”
“询问博士吧。” 塞雷娅似乎没有犹豫就回答了,紧绷的嘴角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每个人都会与自己的贵人之间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信任。
但下一秒,她的冷静似乎是一瞬间,切换到了诧异。
“那个傻子,他为了你和伊芙利特,自己独自去高卢雪山了。”

和博士第一次相遇的时间,远晚于我和凯尔希医生认识的时间,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交流。
第一次认识他,大概是他刚刚被救回罗德岛后的几天,我向凯尔希申请去见伊芙利特,却被她旁边的赫默给强行拒绝。
结果不意外,只要她还在伊芙利特身边,就一定不会让我又见到她的机会。
我本想直接返回宿舍,但是刚走出办公室看门口几步,就见到了他在和伊芙利特交流。
“哎,面罩人,你谁啊你?给我让开。”我十分熟悉这是伊芙利特暴躁的话语,但是我没想到她面前那个面罩人却并不以为然,伸手还从衣兜里取出东西来,是几块糖果。
“伊芙利特,我说过你不可以吃糖果的,你忘记了?”就在看着伊芙利特的表情由怒转喜,伸手就要去拿糖果的时候,冷冽又熟悉的话语突兀的插了进来,是赫默。
她径直穿过我的身边,走到那个面罩人与伊芙利特之间,就见她简单向那个面罩人说了算“抱歉”后,带着伊芙利特离开了这里,应该是伊芙利特要进行例行体检了。
但我也从赫默口中了解到,那个面罩人,是罗德岛前不久刚刚救回来的“博士”。
“看来,我还是不擅长与孩子很打交道啊。”博士向我走了过来,面带无奈的表情向我抱怨着。
“你好博士,我是塞雷娅,现与罗德岛进行合作关系,暂留罗德岛上。”简单向博士做了自我介绍后,我顺着他的话题接了下去,“我不意外,或者说那个才是赫默的正常反应。她对伊芙利特看管很严的”
“看来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了,那请多多指教,塞雷娅女士。”
“叫我塞雷娅干员就行,博士。”
“哈哈,好吧,我知道了,塞雷娅干员。”
“嗯,多多指教,博士。”
这便是我和博士之间的第一次交流,略有波折但算是认识了。

凯尔希和我说过塞雷娅的相关情况。
目前能了解到的,一方面是为了伊芙利特能得到有效治疗,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寻找莱茵科技一些见不得人的阴暗行为。总之,诸多复杂原因结合后,她选择了与罗德岛合作,目前是罗德岛上某作战小队负责人之一。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身上给了我一种较为奇怪的感觉,严谨,理性,却又有些过于苛刻。
半夜有时候睡不着觉,我会去训练室锻炼一下,却总能见到她在那里一直训练。我刚想和她交流几句,但总是会被她最先发现,并主动向我致歉。
“看来是打扰你的锻炼了,博士,我这边先走了,不影响你的安排了。”简单一句话放下后,果断离开了训练室。
她好像有些……死板?
我有些哭笑不得,有点难以理解,还是不打扰她好了。
对她印象改观是在过几天后的一次对外作战中,我领会到了什么叫纯粹的坚毅。
风烟四散,阵阵黄沙不知道已经翻滚了几回,阴云遮天,满地都是无处逢生的枯草碎石。得到消息是附近有一处整合运动的精英小队,可能会对正常行驶的罗德岛造成威胁,我便与塞雷娅所在的队伍一同前行前去处理。
周遭的恶劣环境说明接下来我们可能遇到的敌人不会是什么善茬,但我并没有任何恐惧。老实说,从罗德岛回来的这段时间,我就一直在回忆并复盘这曾经过往的一切,尽管收效甚微,但还是回忆起来一些应有的技能。
作战指挥。
“是萨卡兹!他们冲我们这个方向来了。”不知道是我们的行踪被人发现了,还是他们无意间向我们的方向前进,总之,我们该交战了。
“全体注意,高台干员找好制高点,地面干员摆好防御阵型,做好准备。”心中默念着倒计时,看着那帮萨卡兹与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
“注意防护,集体攻击!”一声令下,法术能量与弩箭同时向那帮萨卡兹涌来,地面干员也迅速与接近的几名萨卡兹近身作战。
尘土与碎石再次飞扬起来,有些看不清干员与敌人之间的情况,但我还是冷静,不断下达着作战指令,力求安稳无事。
就在刚下达完一个指令后,我没有注意到我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萨卡兹大剑手,等我意识到的时候,那名敌人手中的巨刃马上就要向我劈来,我本能想要单手接下并顺势一记重拳,但还没来得及出手,那把巨刃在我眼前瞬间破碎,并一同涌向手中此时失去武器的萨卡兹。
我还有些疑惑,但从那名倒地不动的萨卡兹身后,逐渐清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是塞雷娅。
“凯尔希医生和我交代过,在战场上,我有必要,且优先保护博士你的安全的。她的手中持着巨盾,另一只手中明显有着使用过源石技艺的痕迹。
“谢谢你了,塞雷娅,比起我的安慰,你也要注意你自己才对。”
“我的安全不重要的,博士,还有,请叫我塞雷娅干员。”
“小心,闪开!”就在她回应我的时候,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几名萨卡斯弩箭手,几只迅捷并锋利的利箭迅速向塞雷娅靠近。
我来不及多想,本能反应大步向前并迅速把塞雷娅扑倒在地,所幸,利箭仅仅是与我们擦身而过。
但此时又有些尴尬,因为扑倒塞雷娅之后,一种莫名的柔软感将我惊醒,我才意识到塞雷娅身上只有她的常规服装,她并没有穿戴任何护甲。
“不不不……好意思,塞雷娅,我不是有意的。”我刚想要辩解几句,但她的脸上依然很平静,只是很冷静回应着我:“谢谢,博士,剩下的敌人由我解决掉就行。”
随后她迅速投入到战斗当中,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多想,使劲晃了晃头脑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能乱了作战指挥!
咬了一下自己舌尖,强烈的痛感让我的意识恢复正常后,迅速分析战场上的作战情况,并果断给出下一步的作战指令。

那次和博士一同参与的作战一起顺利,只是他在回到罗德岛之后仍然受到了来自凯尔希医生的“冷嘲热讽”。我不做过多评价,我只是认为这是他们之间的正常交流而已。
但是那次作战之后,他却要求我来担当他的办公助理。
老实说,我对文件报告的东西还算是得心应手,毕竟在大学里和过往在莱茵科技做的实验研究都需要写实验报告的,但我并不清楚的是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作战干员来当办公助理。
所以当我进入博士办公室的时候,我和博士之间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是我来当办公助理?”
博士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一句“我觉得我需要你”就给出了回应。我也没有再多问为什么,只是按部就班,辅助博士的办公任务。
他的工作内容并不难理解,罗德岛与各个国家与机构之间的外交与交流相关事宜,以及安排每一位干员的任务,而我服药辅助他整理好文件,并核查校对。
“你好像有点古板。”他忙碌时随口说了一句,我也匆匆地“嗯”了一声,这不奇怪,从我上大学一直到现在,多数人对我的看法就是古板,“死鱼脑袋”,我也懒得计较那些闲言碎语。
接着他有问到:“为什么一定要我强调你为干员呢?”
“我只是觉得我在罗德岛的身份就是干员而已,博士理应叫我干员才对。”
“那就错了,塞雷娅。正常来说身为干员不是不应该制止博士的行为吗?”他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说话之间都不经意间充满着一丝得意。
我好像有一刻愣住了一下,思路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他又迅速补充到:“作为干员,博士对其的任何非侮辱性叫法,有什么可以反对的呢?”他笑了,他笑的时候如同带着露水的川崎玫瑰,肆意,任性,爽朗地笑出了声。
我想要四处走动缓解自己的尴尬,却又担心会打扰他的办公,只好呆呆地站在原地。它也许是看出我一动不动有些尴尬,于是打住笑声,转过身来低声说道:
“实际上我还是觉得直接叫你塞雷娅更舒服些,叫干员什么的,生分。我不喜欢。你还介意吗,塞雷娅?”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认真吓到了一下,他突然像是一个家长,审视着自己青春期的孩子是否有做错了什么事。而我就是他眼前的孩子,哪怕没做什么亏心事,没说错话,图傲剑反射般地躲闪着他的目光。
他没有理会我的一系列反应,一点点从我的身上撤回目光,顺手从旁边的书架上取下来一台相机,在我一脸疑惑中,擦拭着相机的镜头,调整好补光灯,端起相机,镜头对准着我的面部。
“有一瞬间觉得你莫名很可爱,所以想要用相机记录下来。”他翻看着相机中的照片,我并不以为然,只是多少感觉有些突然。“可爱”?这个词几乎从来都没有别人对我说过,或者对于她们来讲,很难用“可爱”一词来形容我。
“往后的工作,还望多多关照啊,塞雷娅。”他挥手向我笑了笑,做出送别的动作,我习惯性地告别之后边离开了博士的办公室。
博士,倒也是个有趣的人。
我……可爱?他相机中的我究竟是什么样子?

塞雷娅是那种刚正不阿,对错分明的那种人。在于她不断接触的这段时间里,逐渐了解到了更多以前不为人知的内容。
她本来只是想要在莱茵科技里好好工作,安心做试验,完成自己的理想,医疗科技造福这个世界。
可惜她的理想很快被她最为信任的总督-莱茵科技的总负责人亲手摧毁,好像那在天迹一闪而过的流星,还没散发足够的光与热,一切都随着橘色的丝绸般的火焰化为灰烬,支离破碎。
在了解到炎魔实验,以及莱茵科技背地里研究的那些生化武器,她的良心接受不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的理想不允许她继续工作下去,她的理智在告诉她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她多希望世界上没有黑暗,一切都是明亮的。她的眼睛依旧清澈与崭亮,她不容得一切陈杂阻碍她的视野。
她选择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挣脱出绮丽的幻梦,直面残酷的现实。
我和她之间并没有太多的话题可以一同交流,但就是彼此之间愿意去听对方所说的和你并没有太多关系的东西,我们彼此之间是一对绝佳的倾听者与陪伴者。
我会和她讲我对周围的一切还是有些陌生,包括阿米娅与凯尔希,我的潜意识中不断提醒着我与他们之间的密切关系,但当我真正与他们接触的时候,内心中的那种寒颤会瞬间唤醒。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是正确的,我不知道我曾经做过哪些事,我不知道以前的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不知道,但我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沉默与行动是我最佳的掩饰手段。
我很累,却不知道哪里累;我想说,却不知道可以和谁说。
所幸,遇到了塞雷娅。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身上的一种理性与坚毅吸引到了我,随后的首次并肩作战让我领会到安心。她的克制与那种不经意间的反差让我真正第一次遇到了可以畅所欲言的朋友。
至少在她的身上,我是第一次体会到可靠与坦诚。
至纯至净,如钻石般的无坚不摧。
但也正如此,她平时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对开玩笑并不感兴趣,对搞笑内容无动于衷,似乎一切有乐趣的东西对她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我呢?对玩笑偶尔感兴趣些,但也不是那么愿意接受太多,平时习惯一个人独自思考,除了办公室以外,在任何一个偏僻的位置中都曾留下我的痕迹。
两个人性格不完全符合,却也有些千丝万缕的相似。我想我一定会暗自感叹,这是一个多么充满机缘与巧合的世界,冥冥中总会觉得一切都似曾相识。这应该不是神明为我安排的缘分,也不是轮回流转中残留下的印象,应该,是我们都曾,亲身经历过,有着相同却各异的事迹。

每个人都在变化,在不断成长,世界随我们一起变化。伊芙利特却变得比世界还要迅速,还要干净利落。
我还记得实验室里的伊芙利特完全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那是她是有些微瘦,在我记忆中,她甚至一度被其他的实验人员当为虚弱的代名词。
那段时间我和伊芙利特的关系,应该是所有实验人员中,我是为数不多她会主动信任的人。面对实验时她的痛苦,独自一人时候的悲伤,和主动信任的实验人员中的高星,我都记得。我还记得,无数次辗转的研究,实验药剂混杂其中的雾气,各岗人员纵横交错,我穿过他们,穿过他们从早到晚疲惫奔波的影子,穿过那些淡灰色的长廊,来到那件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小房间。
“塞雷娅,你答应我,你不可以抛弃我,好吗?”
“我答应你,伊芙芙。”
而如今会想起曾经单纯的生活,心中总是还有些迷乱。我不曾怀疑那曾是我活过的,我怀疑不是我活过的我也一一活过。生活就是不容许你太过仓促,否则等你回头你会发现一切面目全非。
不去认真回忆的话,过往的那些点滴经历依然历历在目,有喜有悲,但皆为过往。在莱茵那段日渐灰暗而逼仄的生活里,最初几个人聚集在一起时的回忆,如今无疑已成为了一片永不被侵犯的净土。
我仿佛看见我灰白色的平静生活空间破裂出混乱的裂缝,翠绿的荒草从罅隙中疯狂地涌出。哪怕我再一往无前,屹立不倒,失望与愤怒涌来时,瞬间蔓延了我整个世界,把真实的世界狠狠滴窒息在它的枝叶之间。它浸出使人麻痹的毒液,让我麻木地对错误视而不见,在逐渐失去活力与任职的空间,忘记了生命与理想原来的样子。
所以我选择了离开,让我自己赎罪,也是坚定我最初的信仰与道德。不在乎往后行路上是否有人能真正做到携手并进,唯一人坚若磐石就行。
而与博士的相遇让我相信,至少是有人会愿意与我这种人同行。

伊芙利特失控了!
我不知道那帮医疗干员对伊芙利特究竟做了什么,和当初的莱茵生命研究员一样?
耳中突然涌来的爆炸轰鸣声以及迅速传达的全体消息让我和塞雷娅意识到伊芙利特出问题了,我们俩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却像是相识了好久的伴侣,无声中彼此的默契配合让我们行动效率不断加快,果断收拾东西,同时奔向事故发生地。
“没事的,伊芙利特不会有事的。”担心塞雷娅心中的顾虑,我不停下自己的脚步的同时也安慰着塞雷娅。
“博士,我们快走。”
此后并没有过多交流,但彼此心中此时都是一个想法。伊芙利特怎么样了?
传来的信息是实验舱中伊芙利特莫名失控,瞬间爆发的能量奔涌向当时在四周的医疗人员,所有人都仓皇离开,仅留下几个临时干员看守废墟现场,暂时还没有人看到伊芙利特的身影。
这个时间点真不是一个好时机,阿米娅与凯尔希去龙门与近卫局商量进一步的计划,赫默等莱茵生命相关干员也都在执行其他任务。塞雷娅与我的办公室还离实验地点有些偏远。
我们马不停蹄抵达实验舱,我示意让其他的干员向后撤,这里仅留我和塞雷娅两人就行。
“放……肆!”我刚下达完命令,正前方突然传来异样的怒吼,是伊芙利特?
是,但又不是,声音淡去,泥土碎堆突然被炸得猝然横飞,掀起漫天烟尘,伴随着火焰嘶吼向我和塞雷娅,塞雷娅一手将我拉向后方,另一手将巨盾挡在面前,抵御着倾泻而来的“仇恨”。
一个满面灰尘的身影从我们的面前缓缓出现,透过烟尘能看到那血红的双眼瞪得极大,眸底闪烁着一抹狂躁与愤怒并存的幽光。
炎魔“伊芙利特”意外苏醒了,干员伊芙利特失去意识了。
以往伊芙利特的失控并不是没有过,但研究人员将原因都归结于是矿石病带来的神经阻滞性疼痛和狂躁症,准确讲就是一种类似梦游般的无意识状态,但我和塞雷娅的想法却并不这么认为。
我们始终相信伊芙利特是个好孩子,只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会不时占据她的身体里。
“伊芙芙,快醒醒!”我和塞雷娅瞬间意识到此时伊芙利特的意识大抵还处于昏迷中,我不断用着嘶哑的声音试图去唤醒伊芙利特。
但无济于事,反而使眼前的“炎魔”更加愤怒”,她手中那个控制源石技艺的法器此时不断喷射火焰,向着四周不断延伸,如果不能迅速让他清醒过来,后果……
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去思考,大不了就是事情结束后被凯尔希关禁闭写报告罢了,我强忍身上的一些疼痛感,果断从塞雷娅身旁闪出并扑向伊芙利特,试图关闭她手中的法器。
那个孩子她很痛苦,浑身上下的皮肤一直是紧绷着的,她的身体很难撑得住长时间这般大量挥霍源石技艺,她无意识般地一口咬向我的肩膀,我只顾着四肢控制住她,而法器的火焰还在不停肆虐。
肩上的疼痛感与热浪向我涌来时的窒息感混杂其中,让我清醒又昏迷,但我此时只知道要控制住“伊芙利特”的狂躁,带伊芙芙回来。
随后我被一股热浪冲开,撞击到墙壁上,体力不够了。
“钙质化!”在我快要失去意识之前,耳中听到最后的一句话,眼中最后看到的是塞雷娅立住手中巨盾和满天碎石聚集在她身旁。
“对不起,博士。”
“伊芙利特,让你受苦了。”

伊芙利特失控时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无论是过去在莱茵生命实验室里,还是这一次在罗德岛上实验舱中,
这一次比上一次棘手的多,但最终也算是幸运结束,伊芙利特后来失去了意识,源石技艺以及火焰不再挥动。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医疗部门的病床上了,身体还能活动,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伤害,当时爆炸的冲击及危害基本由钙质化全部中和掉了,所以身体上没有损伤,只是体力大量消耗了一些,还需要多加锻炼了。
当我在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是那个小女孩——阿米娅。
“塞雷娅女士,你还好吗,感觉身体恢复的如何了?”她一眼就看到我的栖身,连忙跑到我的床边来询问我。
“还好,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谢谢你的感谢了,阿米娅。”我浅浅一笑回应着,我还先要问她一些东西,她便自己主动开了口。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这就说。伊芙利特现在意识恢复了过来,但现在还是很虚弱,现在由赫默干员和白面鸮干员照顾着。具体她失控的原因,我们暂时还没找到,只是……”
“还会发作的,而且下一次来得会更快,是吧。”阿米娅似乎是有些顾虑不敢说出口,我便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并主动说了出来。
“你都知道了?”她有些惊讶,可能是没有意料到我会清楚伊芙利特现在的具体病情达到了什么地步,我漠然地点点头。
“以前在莱茵生命的时候,就有研究报告指出伊芙利特的失控的可能性及频率,我算是清除她的病情的。博士呢?”我晃了晃我的头部,简单活动下自己的筋骨,突然意识到博士现在还不知什么情况,我连忙询问。
“博士还好……他只是昏迷了过去,现在由凯尔希医生单独照顾,塞雷娅女士,你现在还不能和博士见面,你得等凯尔希医生什么时候照顾完他后才能见面。”阿米娅的脸上有些哭笑,我也明白她的意思是什么,就是等博士什么时候能从“小黑屋”里出来了。既然知道博士现在没有任何问题了,心中自然安坦了一些。
“塞雷娅女士,方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似乎有些犹豫,嘴唇微微颤抖着,嗓子似乎有声音要发出却被哽住,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你说。”
“我如何可以做到,你和博士之间那种亲密的关系……”阿米娅的内心似乎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痛苦,还会不时泛起隐约的伤痛,她的心中打底藏着很多被碎月浮沉掩埋的深情。
“每一次我想要和博士接近一些,但总是……他好像是刻意回避着我,我不知道是我哪里有问题。”
“有些时候真的很羡慕你和博士之间这种无条件信任的,我总感觉我和博士之间的关系……还不够密切。”
“有时候,我也想让他……无条件相信我,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可以重新唤回她的信任。”
阿米娅的眼中满是泪水,强忍着泪水,意识到我在静静看着她连忙转移自己的视线。
“放心,给博士一点时间,他只是现在有些迷茫,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好的。”我大步上前一步,缓缓抱住眼前这个看似年幼却已经担负着重大责任的女孩。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你就不打算为你的行为做出什么解释吗?”
……
熟悉的办公室,熟悉的位置,熟悉却又有些生疏的两人——博士与凯尔希。
“我还需要说些什么?”我慵懒地摊躺在办公椅上,蓦然无声地看着眼前的“女士”,无奈又有些自嘲地回应着,“事故原因我写了,实验报告你也看了,你也调查完事故发生地了,我人现在也被你扣在这里了。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留你这在并不是平白无故的无理取闹,过往的实验事故早就算是一笔勾销了,我留你在这只是还有别的问题需要和你解决。”
“那我刚好也有其他问题想要询问你,凯尔希女士是否也方便回答呢?”
“只要不是涉及到个人隐私、部分不可公开的机密以及有关你过往的记忆与事件,在我知识与能力范围内的,我会做出属于我的解答。”
“好,那我问了。伊芙利特的失控,根本上不是疾病影响的,而本质就是她体内的炎魔碎片导致的,对不?”
“是,也不完全是。”
“但伊芙利特的失控,以目前的研究水平,药物上与其他的医学手段,无法根治他这种现状,对不?”
“理论上不是没有,需要足够的实验和时间。”
“那高卢雪山上的极寒之花,可以克制任何灼焰之物,包括这种炎魔碎片,对不对?”
“……”
“你沉默了。”她的眼眸中只是有一丝黯然一闪而过,嘴角抽动了两下,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那只是传说,没有任何实际考察有人是否真实见过……”
“我从你的报告中得出来的这个事实与结论,而且这个事实又不只是你一个人知道,对吧。”我挺起身来,不再复往前的懒散,没严重透露着一股怜悯。
“医学不讲虚伪,只讲事实,没有什么代价比生命的代价更大的了。”
“以伊芙利特现在的身体情况以及感染程度,你比任何一个医疗干员都清楚,哪怕是以现阶段最高的医疗水平去救治,你觉得伊芙利特恢复的概率能有多大?何况你又能确保他的失控?……”我顿了一下,因为感染者干员病情的熟悉程度没有一个人比得过凯尔希,我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
“但医学,也是讲究救死扶伤的,但凡能该改善一个人的生活质量,都有意义。
“而实现这种可能性,又何尝不是一种冒险呢?你做手术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想法吧。”
“何必呢?”她知道已经瞒不住我了,而且也拦不住了,睫毛下垂演过眼球,满脸闪烁着漠不关心的平静的光,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从一旁的书柜里翻找什么,最后从里面取出一打被折叠过的文件。
“我能了解到的东西就这么多,你要怎么做,我不管了。祝你好运。”她随手将手中文件丢向我,转身直接离开了这里。
“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就先走了。”
“有时间,你应该和阿米娅好好说几句话。”
有一时间博士不知道要该说什么了,她的语言,让他觉得实在是没法回答。他也一言不发,简直像房间内从没有来过一个人与他对话过。

“哦。”塞雷娅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似乎她对这个事实早已知晓,并不奇怪。眸子里宛若一汪清水,毫无波澜。
“我有些理解不了你和博士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二位的关系我至今都不能完全靠理解。”面对塞雷娅的沉默与凝视,凯尔希像被冷水浇灭了的火焰。火焰矮了下去,他自知自己撼动不了这堵“坚城”。
“我去找他。”沉默中宛若惊雷的一句话让凯尔希彻底坐不住了,她限时感到茫然,然后是愤怒,嘴唇上下哆嗦着说不出来话,理性克制着她没有贸然起立,,但凯尔希的内心开始颤栗了,有什么东西在静脉中膨胀,逐渐沸腾起来向身躯扩散,那是隐忍已久的静默的仇恨力量。
“你害怕博士回不来?”塞雷娅的心中此事并没有太多想法,她理解凯尔希心中的这股愤怒,只是她心中还在反复想着一个大胆的想法——把博士找回来。
“罗德岛不能离开博士,这个道理我知道的。所以我说,我亲自去把博士找回来,也好给你,给阿米娅,给罗德岛上的大家一个解释。”声音不高,但吐字清晰,一字一句间都意味深长,每个字中都好像经过了细细的斟酌,平淡的花与剑,透露着一股常人不易察觉的严谨之意,句句如刀,不容置疑。
“我离开之后的这段时间里,还麻烦凯尔希医生帮我好好照顾伊芙利特,也帮我和赫默说一声抱歉,我有些做法确实对不起她们。”
凯尔希的眉眼之间划过一丝惊艳,随后,眼底的感情一丝丝的褪去。
将旁边的冰美式最后一饮而尽之后,忍不住发着抖,扯出一个凄惨的笑容。
“你和博士,真的是一对怪胎。”
我没有多说什么,目送着凯尔希医生的离开,又望向手边那杯还没喝完的不加糖蓝山,沉思。
“或许,我们真的是怪胎。”

有关极寒之花的传说,一直流传至今。
据说那是某位神明的眼泪,净化掉高山之上的源石能量,此后这片山峰再无源石的任何迹象,而在这片干净的土壤中,出现了极寒天气,以及在极寒中不寻常绽放的花。
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个传说,直到曾经与崖心交流的时候了解过,那种极寒之花,真是存在过。
她印象很清晰,当时攀登高卢雪山的其中一个山峰的时候,她遇到了那种花,按照她的说法,当她第一次接触到那种花的时候,浑身上下感觉是疏通了一般,转眼之间那朵花就迅速枯萎,破碎成粉末顺着群山狂风间消逝,自身矿石病的程度也大大降低。
后来在罗德岛上的例行检查中,崖心的感染程度有明显降低,虽然在其他医疗干员的理解中认为这会是正常医疗手段实现的。
后来我有无意见翻阅凯尔希的医学材料中,发现她也有相关的资料。
毕竟,她“无所不知”。
只是按照崖心所说,高卢雪山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可能会留在那里彻底回不来了。
就连她这种专业攀登者,都只是选择最低的一座山峰去攀爬,更别提其他的山峰。
“我觉得可以一试。”
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站在天台上享受闲暇了,应接不暇的作战、开会、写报告、参与实验,一切都似乎停不下来了,大片大片的时间仿佛是铅笔画好之后又被人一个劲地擦去,剩下越来越多的空白。
城市混杂着灰尘在我的节奏里宛若流水般逝去,喧嚣、不安、燥怒与臃肿的行人来回奔波在岗位部门之间。
“我没想到博士你会想到这么天马行空的做法。”塞雷娅站在我的一旁,安静地陪我一同仰望夜空。
今天的月光格外美好,清清冽冽,洒洒洋洋,如水漫下。
“我什么都可以想到的,我也什么都可以想去做的。”我趴在天台上的栏杆上暗暗自语,“我突然觉得和你,还有伊芙利特,咱们三个真的像是一家人。”我开始回忆前段时间与塞雷娅一同去伊芙利特做了很多之前她没机会去做的事,游戏、逛街,应接不暇。
“凯尔希医生真的同意你要去高卢雪山吗?”塞雷娅不解,在她印象中我应该是罗德岛不可或缺的存在,当初阿米娅众人费尽心思要去把博士救回来就已经说明了博士的重要性,凯尔希医生又怎会轻易放博士离开?
“她拦不住我,谁都一样。”我笑了笑,转过身来望向还有些不明白的塞雷娅,“包括你也是。”
我不等塞雷娅做出反应,执意拖着她的手,靠得很近,我们之间又聊了很多的话题,像是一对情侣在说话。又一直望向她的瞳孔,一双眼睛如同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清,眼角却又微微上扬,甚是妩媚。
塞雷娅说和我的不断接触,觉得我是众多男性中最为神秘,又不失风格的人。她回想起过去,幼时与父亲那场令人颇感窒息的僵持中,最终痛苦妥协,父亲那副足够漠然的表情是她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肯轻易动情的重要因素,也是她坚信不能感情用事。
直到遇到了伊芙利特与我之后,才逐渐动了感情。
所以在我强吻上塞雷娅的时候,她是有一丝的抵抗,但最后还是坦然接受。
“现在,你的表情,是我遇到你以来,最好看的一次。”
我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主动一些,不要沉浸在过往悲伤难受的摧残之中。

几天后,我离开了罗德岛,独自踏上了高卢雪山,寻找博士的旅途。
走之前只有凯尔希一人来送我,毕竟知道具体原因的只有她一个人。
“你们两个,活着回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我点了点头,背上自己的行囊,离开了熟悉的归宿。
我的心情莫名的愉快,我很想要告诉博士,自己已而同样追寻未知了,追寻一种更寻常,没有那么神秘,还有些熟悉的“未知”。
“或许以后,我的笑容就很常见了。”翻阅着相机中与博士过往的点点滴滴,我轻笑一声,将相机收了起来,提起一旁的巨盾,前往出发的车站。
我的血液在流动,如同江河;我的思绪在流动,如同云雾;我的信念在恒定,如同钻石。
我已经上路了,不想回头,不必回头。

朦胧的远山中,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缥缈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昏暗的天边。凌冽的寒风不断席卷着峰峦叠嶂,尖锐的呼啸声不绝入耳,二毛办的大学随风矿物,交织成铺天盖地的雪幕。
冰天雪地的高山上,绽放着生命的气息,以及独情的执著。
雪山这趟,我们翻山越岭,为自己,为彼此而来。
我们曾执迷过彼此的清澈,
有着面对不公、谬误的清醒,
我们认识,我们畅谈,我们情深;
我们彼此信任。
一前一后,逐步踏来。
风雪之中,我们是追梦人,也是守望者。
当群峰之上的风雪全部停息的时候,所有梦想、所有思念,都将会如同一片星空,那时我们终会相见。
任何灾祸与未知,都撼动不了我们坚如磐石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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