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更新第Ⅱ卷·第二章·③:全新身份带给我的……「The night before Christmas 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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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是打算晚上再去做那份可以让我在明天度过一个“本应”繁忙但实则可以很轻松的夜晚的“计划更改提案”的,不过也正 是明晚的舞会帮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大忙——
从那天下午起教室里就人心浮动,而老师们也很宽容的并未多加阻止。
于是在这“一派祥和”的氛围中,我决定就使用Siri先在“后台”按照我大脑中的“想法”做好相关文件,做好了再给主管看让她提交到风纪委员高层那里——当然肯定是要利用一下暗部已经渗透进了高层的权力以确保我的“想法”能够被顺利通过的了(这是我在接受了“他们/他”派给我的“诡异”“入课任务”后,与暗部的高层之间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不过——其实我是根本就没有主管的个人联系方式的。过去上面有什么需要的时候,从来都是采取“高层→主管→结标→我”的单向联系链条形式的——当然,我也是可以自己联系到结标的,所以我便命令Siri用“树状图设计者·二号”内置的软件把做好的文件直接发送给她。
没过多久后就收到了我都搞不清楚她用不用去学校的结标的回复,说是会帮我处理好事情,结果会在晚上再告诉我。

后来,在老师与学生们间一种无可言说的“和谐状态”里,我们迎来了放学时间。因为明天就是所谓的“平安夜”了,学校将会在明夜举办的“圣诞舞会”的热度也是从从月初起一直持续到了今天并且似乎就快要达到最高点了——所以我就只能一边听着周围的同学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看着教室外成群结队、欢欣鼓舞的庆祝者们“轰轰”地通过通过走廊,一边抱着自己的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百无聊赖地“观赏”着这一幕幕令我觉得有些不明所以的场景,心中暗自思索着晚上打发时间的方法——
“呀呼!宗一君!你接下来有时间吗?和我们一起去玩吧?”
我抬眼一看,那名一如往常活力满满的银发少女正蹦蹦跳跳地向我奔来。莉莉那尽管步伐轻快无比却依然能够精准无误地穿行于狭窄的桌与桌、书堆与书堆的罅隙间的不知是巧合的还是真的“本领”高强的“走位”让我叹为观止。
等到她看起来兴致勃勃地来到我身边,用一双满怀期待的水灵灵粉红色大眼睛热切地注视着我时,我却没有她那样的身心活力与对世界的兴趣,所以就打算先象征性地询问她一些细节,然后再想办法推辞掉——“这样啊……现在就去吗?要去哪里?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别的人吗?”
“啊呀!该说不愧是宗一君啊,这么仔细地想要确认每一个要点,真的好认真呢——”
(不,我只是想获得更多信息以便更高效地推辞掉这件事情。)
“——就这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吗,嘿嘿嘿~~不过啊,我倒是好喜欢这样的感觉!看来我也要全力以赴了呢——”
(……拜托你不要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全力以赴”好吗——而且其实我都没搞懂你要在什么“事情”上“全力以赴”啊……)
“——那么,咳咳——”
接下来,她背过我跨出一步,装腔作势地轻咳了两声,随后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得意的坏笑,又突然动作幅度很大地将双手猛地抱在她那对高耸如峰的丰满胸部前(“它们”在突然受到外力的同时剧烈地晃动了两下,害得我的视线在一瞬间偏移了一毫米)——最后,这家伙(竟然)对自己好像是“表演”一样的行为感到很满意似的,对着我们之间前的虚空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就拿腔拿调地开口了——
“嗯哼~ o(* ̄▽ ̄*)o——真是没办法呢,既然宗一君真的那么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更多的话,那我也不是不可以稍微透露一点点给你知道的哦~”
(可以的话希望你立马停下然后让我回去……)
“那么——事实是,我们大家马上就要去那家 ‘Music Queen·音乐皇后’ 玩的啦!除了几位实在没有时间的同学以外,班上其他人可都是会来的哦!到时候,也请宗一君一起沉浸在充满音乐的欢乐海洋里,好好享受一下上帝赐予我们的幸福美满快乐的人生吧!”
(原来如此,这大概就是我在过往就有所耳闻的“M·Q”了吧。我启用自己的“装备”稍微查了一下资料,这好像是一家有些“特别”的KTV——店址在虽然面积很大却原则上没有设计娱乐功能的第十八学区;不仅受本学区的学生们热烈追捧,就连许多外区人员也会慕名光顾……)
(如果全班绝大部分人都要去的话,这倒也不失为一次“收集情报”的好机会——身处那因正在尽情玩乐而生发出的放松氛围中,我应该就能够观察到周遭人员最真实自然的状态,从而获得关于他们更真实可靠的信息,以便我更好地防范主管交代过我要小心的“潜在的危险人物”和在——可能存在的——“那人”面前隐匿自己“雪狼”的身份。)
“……会很麻烦吗?”
“哼哼~真是的~宗一君这是说的什么话嘛!大家都是好朋友,又有我在,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麻烦’呢?”
莉莉以一副好像打从心底对我的话感到疑惑不解的样子看着我。不过她似乎对自己的话还是充满了自信的,所以立刻又换了一副双手抱在胸前满脸嚣张的样子看着我。
事已至此,我觉得我也没有必要再和她纠缠了——时间就是金钱,不如干脆顺应她的心意来做比较省事,况且这样也不是全无好处。
“好吧,那就……行吧。”
虽然勉强算是答应了,然而要去的地方毕竟是一家“KTV”——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可以不唱歌呢……
“呀呼!那我们就出发啦!今天可得不尽兴不归呢,宗一君!”
莉莉脸上绽开了即便是在冬季但也能让人体会到夏日暖阳之感的放肆笑容,二话不说就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拖向了一段迷雾般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未来。


被兴致高昂的莉莉“牵着鼻子”走在出校途中的我一路上遍顾四周,发现到处都人烟稀疏,我心中不禁感叹于那些普通学生对于这种节日的热情。
——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发现了有一个与这安静的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人影蒙混其中。于是我让仍然很激动的莉莉自己先行前往“音乐皇后”。等到确认她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外了,我才对着眼前的虚空说了一声:“出来吧,逢坂,我知道你在跟着我。”
“……不愧是林原学长,我的雕虫小技一下就被您给识破了。”
一个冷淡低沉的女性嗓音开口了——身穿和早上一样的藏青色水手服的瘦高女生逢坂翼自附近的隐秘可藏身处应声走出,用着她那双不知该说是冷酷锐利还是茫然若失、我都看不出来是否在聚焦在我身上的血红色大眼眸望着她眼前的虚空。
“……逢坂,你跟着我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老实说我还和别人有约……”
“……请您原谅我的唐突,林原学长,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您刚才究竟是怎样察觉到了我的跟随的呢?我自认为我遵守了所有所知的行动规范。正因如此,我也有了一些无法理解的地方——所以,我能否请您就此先指教我一二吗?这很有助于提高我作为是风纪委员特殊犯罪应对课课长的您的副官以及特殊课的一名普通成员所本就应具备的‘职业素养’——真的拜托您了。”
听了她这番话,我开始仔细评估起她的行为表现——面无表情但是说话遣词造句真挚恳切(语音语调倒是完全没有起伏),大概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自认为)完美的跟踪为何会被识破”,给人一种类似于“虚心求教”的感觉。
——这下可真是麻烦了啊……我现在又感觉很后悔了,觉得自己好像说了多余的话——假如她对自己的技术如此有自信,说明这一定就不是“一般学生”可以破解的技术了,我这样直接“揭穿”了她会不会就显得我“太超规格”了?这难免会引起她这么一个看起来精明严谨的学生的别样联想。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这件事情我有办法蒙混过去。
“逢坂,你做的确实很棒了,等闲之辈们肯定无法察觉你的跟踪吧。很可惜的是,你跟踪的对象是我啊。我好歹是个LEVEL.5,也是风纪委员特殊犯罪应对课的课长,是你的长官吧?如果我连这点‘能看穿部下对自己的跟踪’的本事都没有的话,还怎么让你和莫妮卡两位‘部下”乖乖服从我呢?处在这样的立场上,我还是必须要在你们心中留下‘长官的的确确是胜过自己的’的‘印象’的啊。
“至于这件事背后有没有什么‘秘诀’……我只能说,是‘直觉’,也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种。如果以后有合适的机会的话,我再教你好了——教导部下也是‘长官’应尽的‘义务’之一嘛。”
我刚才的说法不是故作谦虚,而实在是因为个中缘由“难以启齿”——就在刚才,我在观察四周时无意中临时解锁了自己本来就拥有的全部超能力和后期加装的“装备”的使用,而后属于我超能力的一部分、可以扫描周遭空间并生成出3D立体图像的“电磁波雷达”突然检测到了一个在可见光范围内不可见但却还是能反射一部分其他频段的电磁波的人形“物体”;
我还是等到这个“信息(扫描结果)”都被体内安装的超级计算机“树状图设计者·二号”缜密分析过认为“明显异常”后发送了一个“不明异常物体警告信息”显示在我“眼前”(我的电子机械义眼“鹰眼一号”的“视线”界面)了才恍然意识到“有人在秘密地跟踪我”的。
……照此看来,逢坂翼这名学生的实力是远超我想象的“深不可测”——因为虽然我刚才是处于毫无戒心的状态,但我这么多年来干事的可都是各种包括跟踪、间谍、暗杀、毁尸灭迹的“脏活”,如果没有硬实力我不可能活到现在;可她竟然躲过了我的个人感官而非要我用超能力和计算机、义眼才能发现她在“跟踪我”……?!
当然有一说一,像这样让TA出来就出来的老实人我到也是第一次见呢。搞不好她这个人就是那种莫名的很坦诚的类型——?

——正当我的大脑好像被不知道谁给带偏了似的准备去对逢坂翼这个人好好分析一通时,她语调平板的声音就在这时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明白了,林原学长——不过你方才提到您接下来还与人有约,请问这是很要紧的事情吗?如果如此,请您允许我为自己之前擅自做出的愚蠢行为而向您致以我最诚挚的歉意……接下来我也不好意思再多打扰您了,请恕我告辞了……”
经逢坂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自己和莉莉已经有约。不过,正因为她的出现,那个“约定”也可以就此获得一个新的、可以对其产生影响的“变量”了——那会将由我亲自来实现。
“我说逢坂,你真的明白自己刚才偷偷跟踪我的事情的性质吗?如果你有被授权合理合法地跟踪我那也就罢了,可我能肯定——我没做过什么该被你这个特殊课的 ‘风纪委员精英’ ‘盯着’ 的事情。”
我做出一副因为被自己部下毫无理由地冒犯而感到十分愤怒的样子,用带着怒气的语气对逢坂“抱怨”道。
“真的非常抱歉,林原学长,我……”逢坂对我深深鞠躬以示歉意,不过我的计划可并不会就到此为止。
“你刚才那样做已经严重侵犯我的合法人身权益了,况且我还是你的学长兼长官,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当然了,我得强调一下,如果你有被允许那么做的正当理由的话,那我二话不说全盘接受一切,接下来无论要怎样我都按章办事;可如果你在那样做了之后还不能现在就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
“……”
逢坂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是一直弯着腰不肯起身,这更加印证了我对现状的一部分推测。
“——意思就是,你刚才跟踪我纯粹是出于‘个人原因’还是什么的之类很无理的‘理由’,是吗?”
“是的……非常对不起,林原学长,我之前确实是因为出于一些个人原因,所以计划了 ‘用上我所知的所有方法,力求对您进行一次完美的跟踪’ 这件事以测试您的实力。很自然的,我失败了。现在我深深地认识到了自己过往的想法是多么的荒谬可笑。我甘愿为您的人身权益受到侵犯承担一切责任与后果。为此,我在接受应有的惩罚的同时,也会尽我所能来对您做出一切补偿。”
——谎言。她用这种外交辞令一样的套话所呈现出来的“理由”不是她要那样跟踪我的真实目的。
不过,目前对她知之甚少的我其实也没有办法直接推理出她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动机而偏偏选择在今天用上那样高超的技法对我做出了一次看上去目的极为“纯粹”的——“纯粹的跟踪”,而只能得出那样一个简单的“结论”。
当然,计划都到这一步了我也懒得再浪费时间了——莉莉那边不管怎么说还是需要我到场糊弄一下的。
“……其实我本来还期望你可以把自己为什么那样做的动机说得更清楚一些的。既然你自己不愿意说,那我就来‘帮’你分析一下好了,希望至少在我分析正确的时候,你能做到诚实守信,痛快地承认‘自己就是那么想的’。”
“……是,我明白了,林原学长。”
“那么,我来想想看……嗯……先从‘最开始’说起吧——你如今在刚刚成立的‘精英部门’风纪委员特殊犯罪应对课中任职,而且立刻被总部的那些人安排成为这个课的‘副课长’、我林原宗一这个‘课长’的‘副官’……同时我在此前也从未听说过你的姓名——当然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不管怎样,既然能在特殊课成立伊始就被委以如此重任,你大概过去作为风纪委员也是特别优秀的那种?说是‘在全市出类拔萃’可能都不为过的那种?”
“……真的非常抱歉,林原学长,我愧对——”
“先让我继续说吧——你‘很可能会有’的‘那种’心情,我作为一个立于在这座城市中的所有二百多万人的顶点之上的LEVEL.5——「超能力者」,是很能理解的,毕竟按照世界上其他人的标准来看,我们二人就都是所谓的‘强者’了——海那边的中国不是有一个词叫‘人中龙凤’吗?如果要说得夸张一点的话,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而在我的认知中,真正的‘强者’,就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专属于自己的‘桀骜不驯’的——要不怎么说是‘龙凤’呢?”
“……”
“说回大前提——你很强,以前是风纪委员中的精英,同时也正因此对我——林原宗一,突然就成为了你这个‘强者’的‘长官’的‘新人’风纪委员——产生了某种类似‘不信任’的感觉是很正常的,想要用一些自己认可的方式来测试我这个人是否也值得你‘认可’——是否是‘强者’——那也就是‘理所应当’甚至该说是‘非做不可’了。”
“……请允许我打断您,林原学长……这里确实是让您说中了……我承认您的话十分能代表我内心中对这次事件的很大一部分的认知。”
“那就好。所以,该怎么说呢——你之前到现在为止的所作所为,反而是十分契合我的人生观的吧。因此,对于刚才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怪你——毕竟也没有对我产生任何实质性的恶性影响。”
“可是——”
“——你毕竟‘犯了错误’,这个事实你也是承认的。我没理解错误?”
“——是的——”
“好。既然这样,‘分析你的心情’这件事情到此结束。你现在再来听听我个人对这件事的后续处理的一些想法吧。
“首先,我不会把这件事情给‘上升’得太大,因为你只侵犯了我个人的人身权益,况且在我管理下你这次尚属初犯——我不管你以前有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
“其次,我也是因为觉得很麻烦所以不想向上面申请去追究你的更多责任——
“唔——!”
“——你别管那点。
“反正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我“愿意与你达成和解,原谅了你”了吧。而这样一来,法理上你对这件事也就没有责任了;既然你没有责任了——”
“可是,林原学长,您身为我在风纪委员特殊课的长官,我竟然还对您做出此等无视法律法规和公序良俗的行为……就算您宽宏大量原谅了我的行为,答应不追究我的责任,可我自己也无法就此让自己就这么‘懈怠’下来——”
“好啦,我正要说这种问题的解决方法呢——你以‘个人’名义向我‘个人’做出一点补偿吧。我很希望这种方案能就这么定下来。”
“……是的,我明白了,林原学长……那请问您希望我怎么做呢?”
很好,一切顺利进行。
“我也不会为难你——我跟你说过‘我和人有约’这回事吧?”
“……是……(不过请恕我直言,我有些担心您会迟到……)”
忽略她小声嘀咕出来的后半句话吧。
“其实,那指的是我要去陪你之前也见过面的那个莉莉·赫本还有我们班上的一群人一起去就开在这个学区的那家‘音乐皇后’……一起去……‘玩’!还很有可能会唱歌啦——你知道那家店吗?”
听到这里,逢坂总算是“解除”了她保持了有一会儿的九十度深鞠躬姿势,重新直起了腰,又轻轻摇晃了晃脑袋,撩了撩她那头如同由丝绸缎子汇就的飞溥一般的润泽柔顺黑发(动作极其煽情);最后双腿并拢,用标准的立正姿势在原地站得笔直面对着我,两只在绚烂的晚霞下微微闪着夹杂了一缕橘黄晕影的血红色大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我的脸看,让我感觉浑身不自在。
“略有耳闻。”
“那你会唱歌吗?”
“……略知一二。”
“那太好了——嗯……那你看这样如何——你待会儿陪我一起去赴约露个脸,然后在必要的时候——比如有人闹着要让我唱歌之类的时候——出来帮一下我的忙,帮我把事情混过去,如何?毕竟我基本不会唱歌啊,要是被点到要唱歌那可就完蛋了,这是我最怕的——而根据你的说法,你应该至少比我唱的好吧?总而言之就是,万一有需要就顶替我‘去唱歌’,就这样了。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这样就算是我刚才说过的你对我的‘补偿’了?”
“……”
“嗯……你如果不能接受的话,我们不如吧这件事情换个角度再谈——这次就算你 ‘帮我一个忙’ ,我 ‘欠你一个人情’ ,‘补偿’的事情就换别的简单一点的,你看可以吗?拜托了,逢坂!因为我真的在唱歌这件事上完全是一窍不通啊,而以我的立场也不能在同学面前闹出哪怕只是这种的‘笑话’……要是到时候万一被叫到了的话,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逢坂,就这么一次!如果你这次愿意帮我的话,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
我现在对逢坂表现出了一副与一开始对她气势汹汹的态度形成巨大反差的滑稽/窝囊模样。老实说,这样做是极损我作为一名相对于她年长且位高的男性之尊严的。
——而我为何不惜如此,也要这样拜托她在我可能会遇到的“歌唱挑战”上,帮助我“渡过难关”呢?
一方面,是因为我一想到真的有可能会发生“自己一边被人对着叫‘来了KTV就是要好好唱歌的嘛,宗一君!’,一边被强推着‘主动地’去吸引大量我最忌讳的 ‘他人的关注’ ”这一类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就感觉胃里一阵阵抽动,心里越来越紧——
另一方面,这就是我针对性地分析了逢坂翼对我的这次“跟踪行动”后,利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所当即做出的“反制计划”的——所谓“最关键的一环”了。
这是我故意在向大概十分精明的逢坂翼“示弱”。
假如她确实是别有用心的在接近我,那么她应该是能理解,我这样做就是在暗示她——“我已经看穿了你的伎俩,可我也不想和你起冲突,倒不如说我希望可以尽可能地与你保持‘相安无事’的状态。你可以多等一段时间、接着‘观察’一下我这个人看看,我姑且可以忽视。不过,希望你一旦‘观察’完了,就先仔细权衡一下利弊,然后再考虑到底要不要和我‘摊牌’。如何?这样的‘条件’愿意接受吗?只要接受这样的‘条件’,我就不去深究你背后的目的究竟何在。”
而且,假如事情确如我之所想,那么她在接下来一定会想着要尽快脱身,去实施自己的“下一步计划”。而我对她突然的“邀约”,就正好可以作为一条能够将她暂时束缚在我身边的“锁链”,让她无从脱身、无法行动、计划变乱,打她一个错不及防,将她对我图穷匕见的那一刻延后,让我自己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观察她——不管怎么说,以上的一切也不是没有可能全部都只是我的臆想。
……
——虽说如此,可我使用的“话术”拙劣不堪,整件事情描述得含糊其辞,态度也大概是普通人会很看不惯的那种……老实说,我自己现在都不认为会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听进去我的话——
“……没有问题。我很高兴能够以己之微薄之力助林原学长一臂之力,这是我的荣幸。
“再者,请您允许我把这件事情作为对您的一次‘临时补偿’,更加有诚意的‘补偿’改日我会双手奉上,恳请您万万不要推辞……
“——还有,请问您现在可以出发前去赴约了吗?”
令我大跌眼镜的是,逢坂竟然对我的话照单全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所提出的“请求”。
“……好吧,暂时就先这么定下来了吧,谢谢啦,逢坂。”
我也没时间再去分析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家伙的如此行为背后是怎样的思维回路在驱动了,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带着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校门,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并在我的请求下,载着我们一路疯狂碰触着交通法规的红线地到达了莉莉直到我们坐上车前的几秒钟才发到我手机里的“导航路线图”上所显示的“终点地点”。


——到了“地方”我才发现,四周人烟稀疏,不算宽的马路上看不见车辆经过,过往的行人也大都来去匆匆,表情显得心事重重;临街的建筑物看起来也都好似无主之物,甚至诡异到直接用外墙对着人行道而没有开设任何临街店面……那么这些建筑建造在此地的目的究竟为何呢?
我发信息向莉莉表示疑惑,可她竟然只是又给我发过来一份“导航路线图·终极版(步行版)”,还在后面紧跟着附上了几个鬼脸和坏笑的表情……!
很巧的是,她发过来的第二张图上所标注的“起点”正好就是我和逢坂目前所处之处,而那张图还要求使用者拐进“起点”处人行道旁的一条暗巷内。
于是我便带着身后那名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的少女,一边心想“果然还是有些勉强她了吧”,一边丝毫不打算放弃自己计划地和她钻进了道路曲折的暗巷,在里面七弯八拐地绕来绕去,寻找着通往那家“神秘KTV”“音乐皇后”的方向。

不知总共走了多长时间,我们面前就突然毫无预兆的呈现出了一片“豁然开朗”之景,一个中型广场出现了,四周肉眼可见的范围内环绕着一圈装潢风格沉稳低调的大气房屋(墙壁上同样没有开任何门窗)包围了这片面积还算大的空地。
一道镶嵌着长长金黄色门把手的厚重深棕色实木双扇门正面对向我们到达此处的路径矗立着,邀请我来到这里的那名银发少女就站在由四根西欧式罗马立柱支撑起来的门洞里东张西望地等候。一见我们二人,莉莉便立刻飞也似的奔来——
“哎呀,真是的!宗一君!明明约好了要跟我来的,结果突然就莫名其妙地丢下了我要我先走,害我等了这么久你才来欸!我还以为有可能……是你竟然会去想着丢下我这个在‘超级无敌可爱’方面宛若天才的美少女莉莉·赫本的主动邀约不管放我鸽子,然后自己偷偷跑去……自己偷偷跑去……”
这家伙一冲过来就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边连珠炮般自顾自地数落着我——正当因她为跑步太急和刚停下脚步就说话太快而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之时,目光却忽然转移到了站在我右后方半步处的逢坂身上,盯住了她。
——接着便眼神一亮,又立马松开了我,兴奋地挥舞手臂,用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兴奋语气对逢坂叫道:“欸?小翼也来啦?原来宗一君不是故意要放我鸽子的呀!哎呀,怎么不早说呢?要是知道小翼也会来的话,那我肯定会更期待今天晚上的活动了呀!”
……我对莉莉看见逢坂也来了这里后会作何反应早已经有所预想,所以对她这样夸张的表现倒也没有觉得很惊讶。
不过,我还是得要先想办法把这个状况给蒙混过去才行,以免——
“既然来都来了,小翼就赶快跟着你超级无敌可爱的阳光开朗天才美少女莉莉学姐一起进去吧!里面可都是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呢!待会儿你会见到的大家伙们人也都很好,一定也都会很高兴认识今天来小翼的啦!”
我的顾虑是多余的。
——莉莉似乎是只花了两秒钟就接受了“要参加派对的人多了一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学妹”的事实,现在已经凑到了逢坂身边,丝毫不见外地拉着她的手,似乎还兴奋到想要直接贴上去。不过逢坂那好像时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态度让莉莉她打起了退堂鼓,最终只得讪笑着放开了对方的手。
逢坂原地呆站了几秒钟,随后向后退开一步,对莉莉深鞠一躬,接着直起身来,措辞十分恭谨地开口了:“……非常感谢您如此热情的欢迎。您的一片赤诚之心,让我的心房也仿佛充满了来自总是慷慨无私地普泽大地的夏日骄阳的暖意——不过即便如此,我也必须要先向您致歉——今天真的非常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赫本学姐。而与此紧密相关的是,今天我有幸承蒙林原学长之邀来到这里,请允许我在此向学长还有作为学长好友的您二位致以我最衷心的感激之情,并且望请赫本学姐您可以原谅我的不请自来。”
“……(她说了我是宗一君的‘好友’欸!她说了我是宗一君的‘好友’欸!太棒啦!太棒啦!我好高兴……!)”
“那个……赫本学姐……?您……?”
“咳咳咳……我没事,没什么!一切都很好的啦,啊哈哈!”
“……”
“——欸,话说回来,小翼你刚才还说了什么‘耽误了赫本学姐的时间’、‘自己不请自来’之类的话吧?——嗨,才没有呢,哪有的事嘛!该说我怎么可能会让小翼你那样想的嘛!”
“……”
“嗯?小翼,你怎么了?欸——等等——哎呀呀,瞧瞧我,都给忘了——你们都跑了这么远来这里了,我还说这么多干什么啊,真是的!我真是太多嘴啦……!嗯……总之,小翼就先赶快跟着我进去吧!
“还有某位不守信用的宗一君——也要跟上来哦!
“这次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算了,但是——哼 ╯^╰ !下次再犯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嗷!宗一君可要记住了哦?”
(“……非常感谢您的宽宏大量,赫本学姐……可是您对林原学长……?”)
莉莉明显心存偏袒的不由分说地第二次(尝试并成功)牵起了逢坂的手,只领着她而对我不管不问地率先走向了被早已侍立一旁的侍者打开的大门——明明都朝着那边走出好几步了,莉莉却还不忘回过头来,嘟起嘴对我做了个大大的鬼脸>_<以表达对我的不满……
我完全不能理解莉莉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表现出如此大的负面情绪——毕竟,一开始是她完全没有给我辩解的机会,其次这也不是我主观上想要造成的结果……
——但是,我以后还是要找个机会用“作为普通人”的态度去对她表达一下歉意的,因为“自己没能足够快速地解决和逢坂相关的个人事务”这件事情客观上也反映了我在“面对突发事件时的应变能力”这方面的个人素质上还是有很大的不足。换句话说就是,“这次的事件,我自己必定是有错在先的”。
所以,为了不节外生枝,以上是必做事项。
不过,在这里——在“音乐皇后”KTV的这扇大门前——我到了最后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一边无奈地暗自叹息几声,一边默默跟在莉莉和逢坂两人后方,迈进那就连我也是第一次进入的漆黑厚重、充满神秘之感的大门了……


穿过一段蜿蜒曲折、只有两侧墙边底部各装有练成一排的幽蓝色氛围灯用作引导的漆黑长廊后,又一扇大小和厚度相比起外面的大门略有缩水可用料、质感丝毫未减的隔门在我们面前缓缓开启。
而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另一意义上的” “柳暗花明”——
——内部的布局就像是“酒吧+夜总会”的结合体,不仅有好几条长长的吧台/配套的柜台和放置在对应位置的高脚凳,有不计其数分散四处的圆底单脚小圆桌配着几把椅子所组成的一个个“局”,还有一眼看去数量同样众多的“火车座”;而其中有不少位子上都已有顾客在座。他们有的正热切地相互交谈,有的凑近在一起悄声密谋着什么,也有人只是独坐着自斟自饮,沉默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几眼扫下来,人便似可望见人生百态。我因为对此类景象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便未再多想,把目光投向了更远处,随之就发现了更多的吧台/柜台、小圆桌和火车座,还有位处室内中央、面积不小的舞台和乐池。这个面积大小可与体育场相提并论的“空间”,看来在“功能”方面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

我本以为侍者会带我们沿着墙绕到这个大厅的另一边尽头处然后从某个小门走出去到别的什么地方去,没想到却被引到了一座利用拐角的位置还有隔墙以及光线、针对着初入室内者将自己的存在隐藏起来了的向地下延伸而去的宽大楼梯前。
也许那是那是“地下仓库”之类区域的入口?
不。
待到我们一行人真正拾级而下,我才发现它在途中转变了数次方向,朝地下深入了也有大概二十多米。
楼梯蜿蜒至地下的部分的尽头是一扇双开的厚重黑色金属大门,打开后就能看见一条灯火通明的长长走廊,而在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扇样式简单的黑门;看向尽头,还有好几个可以通往其他方向的岔路口;四周鸦雀无声,大概是在来时一路上(包括在这里)都能看见的米色墙壁和殷红的羊毛地毯有被做过什么隔音、吸音特化处理的缘故吧。
侍者将我们领到了挂有“06”标号门牌的黑门前,再无声地向我们行了个礼后便自行离开了。
而这时,只见莉莉突然煞有介事地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又重重地呼出了那口气——就好像是在为什么事关生死的大场面做着事前准备一样——然后慢慢绕过了我和逢坂,从旁边走上前面,接着面色十分凝重地——“咚、咚、咚,咚、咚、咚——”——敲响了、敲响了那扇本来应该看起来再平常不过了的黑门——
我原本完全无法理解莉莉这样行为背后的用意,可我的“质疑”马上就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在下一秒,那扇如同护卫的怪兽一般地“矗立”在我们面前的黑门——就像是等在背后房间里面的人们早已急不可耐了一样——伴随着“哗——”的一声巨响而被猛地打开了,紧接着就有六七个人在一瞬间涌了出来,二话不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七手八脚、半推半抬地“裹挟”着把莉莉带进了房间里;
而她本人则只来得及在人头与人头之间的一点点空隙中回过头来对被晾在原地、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我和逢坂作出一个“抱歉”的表情,随后便被淹没在了更多一起加入过来迎接她的到来(大概?)的汹涌人群之中。

“——哎呀呀~哈哈~!小莉莉她无论到了哪儿啊——人气果然都会是第一呢!唉~真是的~老实说,这可真是会让姑且还被她看作成是‘朋友’的我感觉很嫉妒呢~呵呵^_^——你觉得呢,伊藤君?”
这名面带微笑,用着一口甜美清新、活泼而富有元气、听起来不会让人觉得有任何做作感的嗓音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起先好像是和一如既往留着惹眼刺猬头的伊藤一起站在房间里面、一直等到一开始蜂拥而来的人群最终散去才走到门口迎上我和逢坂二人面前来的少女——名为泽城友希。
正如她自己所说——甚至还要更“夸张”一点点——她是自称是我的(好)朋友的莉莉·赫本的朋友。
——而“甚至还要更夸张一点点”是什么意思呢?
——答曰:她们二人几乎每天都形影不离。(这只是“答案”的很小的一部分)
……而关于泽城友希这个人,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虽然据说她总有时候是会说一些像那个玩笑一样听起来根本就不怀好意的话的,不过,众人对此似乎也都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人因此就对她怀恨在心(莉莉经常会感到很不可思议一样地向我“宣扬”不少有关泽城友希她这种“个人特质”的“事迹”,还会对我“抱怨”说“自己就完全没法做到那样”呢……)。
至于个中缘由嘛……
“没有的事啦,泽城……谁不知道你和赫本的关系是最好的?”
伊藤笑着对泽城打趣道,打断了我的思绪。话音刚落,他便马上看向了因为人潮刚刚散去所以还没来得及进门的我这边——然后就突然发现了好像是因为不仅一开始被我挡住了没能及时露脸而且一直隐藏气息、沉默不语所以存在感极低、让人难以注意的逢坂——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他的视线就在我和逢坂之间来回移动着,脸上又写满了掩饰不住的惊讶。
鉴于此,我用最快的速度向他们介绍了(部分)有关“我和逢坂翼的关系”的事,以及“逢坂翼今天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一事的来龙去脉。
伊藤听完后,一开始是被惊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后来还是结结巴巴地勉强挤出了一些话以表示对我说明的认同。
不过,令人费解的是,在正式和逢坂互打过了招呼后,他就开始表现得好像对什么事情感到很紧张一样,不仅脸色发白表情僵硬,行为举止也变得有些莫名浮夸,还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偷瞟逢坂。
而泽城呢,一开始甚至都根本没有好好注意到跟在我身边的逢坂,直到伊藤看见了表现得特别惊讶才后知后觉——是说她这样的表现本来就已经显得很神经脱线了,可她却还是能神经大条到在听我讲述的整个过程中,一边视线不停地在我和逢坂二人之间来回转,一边捂着自己的嘴偷笑。
过了一会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泽城脸上的神情突然就变成了看起来十分惊恐而又很愧疚的样子,于是刹那间就呆在了原地——随后她就那样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好不容易挤出了几句——
“我、我是林原君的同班同学泽城友希!
“……那个……现在该怎么说呢……我刚才那样子,应该看起来很蠢对吧,而且也表现得一点都不尊重人……所以……我、很抱歉让你——是‘逢坂同学’,对吗——让逢坂同学你见笑了……太不应该了……!
“——所以我就是想说:我、我也是真的、真的——真的感觉很对不起逢坂同学的 >人<!”
“……没有的事,泽城学姐。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请您不要在意。”
“——欸?是、是吗……?哦、哦!那、那就好……!真、真的很谢谢你啦……
“……呃……那接下来还有就是……嗯……啊!对了——从现在开始、从今往后,不管怎么说,除了林原君以外,我也要请逢坂同学多多指教了哦!
“啊——多的话不能再说了,你们都等了好久了啦——快请往这边来吧——还有林原君也要跟上哦!”
虽然经历了一点意外的小插曲,不过最后,泽城还是成功地带着(除了她和伊藤以外)“无人问津”的我和逢坂坐到了事先安排好的休息用沙发区。
——能及时觉察到自己的错误并改正,是一个人要想在社会上生存下去所必须具备的能力,而对于我这个“生活的全部”就是在刀锋上舔血或是在刀尖上舞蹈的人来说尤其如此。

待到看着我和逢坂两个人坐定后(伊藤只和我们随便插科打诨了一小会儿,就说自己要去和另一伙别的朋友一起打扑克牌,接着就极其不自然地一溜烟逃跑了),泽城就立马表现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是否要塑造好自己在人前的“淑女形象”似的直接便把自己整个人给重重地“放倒”进了(躺在了)宽大的酒红色皮质沙发里——
然后就挺直了一双穿着袜口处设计了一圈百褶花边的白色长筒袜和黑色乐福皮鞋、一对位于末端的玉足不大不小形状美观的长腿(比起莫妮卡更有肉感但又比莉莉赘肉更少)用力向前伸去,一边不断胡乱上下摆动着,一边又把自己整个身体大幅度地向后往沙发靠背上仰去,伸长了两条纤细的手臂,慵懒之态尽显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里还嘟囔着“呼~哈——啊,我……哈——啊……唔——哎呀呀~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啦~真的好累好累啊~”之类的话语……
大概是因为要帮助莉莉准备这个活动所以忙碌了太久觉得很累所以以此做放松吧。
年轻漂亮的女性在我面前做出像这样能充分展现她们充满诱人青春活力与朝气、因为正处于“将为未为” “成年人”的“过渡期”所以青涩尚存而风韵初露之美妙肉体的行为原本是最为我所忌讳的事情。
——不过因为房间内灯光并不算明亮,加之泽城她穿了一条在裙摆处做有荷叶边叠拼设计的纯白色连身短裙外罩一件鲜红色的修身西服外套,同时我还利用以往的“经验”“计算”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时间节点”并且成功抢在了最及时之时迅速移开了自己原本看着泽城的视线,所以……
——即便泽城当着我的面做出了一套如此富有少女感而又十分可爱煽情的“动作连击”,我仍自岿然不动。毕竟我几乎“什么都没看到”嘛。


等到泽城也终于“坐定”了后,我们便进入了状态,开始漫无边际地聊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最近几天的课堂上哪个老师又说出了什么很耍宝的话啊,哪个老师因为最近和女朋友进展不顺而在课上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啊,还有哪个同学又偷偷运了一大套最近很火爆的漫画到学校去以至于引起了一阵借阅狂潮等等。
这些话题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但在传统的观念中似乎却是可以用来加深与同学之间感情的重要工具——
与此同时,我之所以现在会坐在这里,就是因为我认为,今天的事情也是我「利用“那个任务”的机会,在长点上机学园这所“既 ‘普通’ 又一点不寻常”的“普通”高中里好好“体验”到一段“普普通通”的校园生活——并且期间不可以产生任何对我的生活会造成负面影响的不必要麻烦」的“长远规划”中的必要一环。
所以,自第一天踏进那个班级起到此时此刻,无论遭遇的是怎样的情况,就现在的我来看,都是可以算作已经尽过了最大努力的;也是使用的“最正常、最像普通人”的手段,以此保证既我能解决一切遇到的问题,又不会惹事上身、引人怀疑起有关我的那些秘密——
“那个……林原君,话说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感觉有些事情突然就变得很奇怪了呢——而我呢,也是因为一些原因,所以好不容易才算是勉~强按捺住了自己心里快要强到不~得了的好奇心,就一直没有当面向林原君问出来的哦……”
“……是吗……?”
“是啊!所以林原君可以允许我趁现在这个大家都很高兴、气氛也很好的机会就直说了吗?”
“这有什么允许不允许的?你想问什么都可以,要怎么回答也都是我的自由。”
我认为在此我必须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示人。
“啊,太棒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哦,林原君——是说啊,为什么这些天小莉莉突然就开始叫起‘宗一君’了呢?林原君又是为什么在称呼小莉莉时没再用敬语了呢?
“啊,明明感觉最多也就一个多星期、不到两个星期的事情吧?可‘事实上’呢……该说你们 ‘进展’ 得还真是快吗……老实说我都很有点羡慕林原君啦~哈哈~”
——当然了,在这样的生活之中,也会有很多意外的“变量”出现,比如性格本质上很单纯但我却偏偏捉摸不能的女生莉莉·赫本,再比如她身边最好的朋友泽城友希。
“莉莉·赫本”这个人本身是难应付的,而“泽城友希”又在这里向我询问了有关“我林原宗一和‘那个莉莉·赫本’相互间所使用的称呼”的事情——也让人难以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