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析─《斩魔录》53、54集小评(末日十七殉道行)
地冥的故事戛然而止,虽然知道地冥应该这两集要收,不过没想到收法是如此的平淡,编剧用一堆卖悲情的老梗,如相拥而抱转圈圈跌落、原来XXX是会下雨,但效果奇差。
观众长久以来只看到地冥对天迹单方面付出,看不到天迹为地冥做过什么。
两人在一起几乎是地冥的独角戏,天迹如同游魂,对地冥的情绪不统一,一下情深意重、一下刻薄寡恩,编剧想要表现天迹对地冥因为身份的多重产生矛盾。
于公,地冥是祸世魔头,当诛;于私,十七是昔日挚友,当留;对地冥明明关怀却遗忘的愧疚、想救却未能拉回的无奈。
剧中没一个点到位。
天迹跟地冥的相处模式活脱脱是位傻白甜,苍白的描写,反倒体现两人付出不成比例。
然后编剧突然发现太不对等,意图挽回天迹的形象,让他在地冥死的时候大爆发,又同时减低地冥赴死的倦怠与厌世感。
在地冥选择赴死时,已经严重削弱无限轮回带来的绝望悲壮,此时再抽离活的累了、倦了,想要永恒休息的唯一悲愿,导致地冥结局惨白,观众尚未回过神来,地冥已经退场。
编剧此时要放弃补完天迹,专心强调地冥结局的无奈却必然,虽然不合理,至少观众情绪到位,能留下一个还算可以的结尾,而不是以地冥的死当起点补完天迹的悲怆。
这样只会两边都失分,既救不了天迹苍白的情感空窗、更让地冥的退场毫无撩动人心之处。
地冥能不能做如此选择?
可以,很多观众也理解这样的选择,然而编写失误,让地冥退场大大失分。
剧作家自己谈过:「冲突本是戏剧的本质,任何戏剧,都是由两种或两种以上的互相对立的冲突而产生,要谱写最精采的剧本,就需要营造更极端的冲突、更极致的混乱。」(仙魔45集)
死亡对普通人而言是悲剧,对地冥而言却是象征永恒的安宁。
救世是天迹一生追求,对十七而言只是任务。
地冥之前都讲:「如果连赐予死者一个美梦都做不到,那杀人根本谈不上艺术,人的死法只是结局的开场白。」(仙魔49集)
编剧你就是这样给予观众美梦幻灭吗?
还有地冥都假装开启究竟末劫,不要只死些路人偶,可以做的像末世录片尾那样的灭绝希望的世界。
血闇红潮吞天盖地,首当其冲的德风古道一夕覆亡;精灵天下虽有封印结界护持,但火红天际不断延伸,一页书忧心忡忡。
道武王谷依靠七仙器与全真子、半完人勉力维持,然而法阵已现裂痕;三界塔内双邪王身陷血闇漩涡之中,身形稀微;示流岛晃动不已,莫召奴翩翩起舞额头却滴落冷汗。
君奉天在玉萧墓旁红潮吞没前看着手上的香肠,笑了;位处云鲸之上的小默云目赌一切,一朝白发的吶喊:「不可啊!」
这样天迹决心卫道的戏剧张力才够强,带给观众的震撼才会够,如同之前道武王谷的剑子断头,既然是假象,要有这样的程度才不枉长久的布局和这么大的牺牲。
末世录的灭世感片尾的帮助非常大,真的究竟末劫没有要开,至少让观众感受帝父的「毁灭神州」不单单嘴炮而已。
一、末日十七殉道行
〝先来谈地冥跟《圣经‧启示录》的关系,《圣经》中主再降临前,人世将面临末世审判(对应戏里就是血闇灾祸末日灾劫)。
七印、七号跟七碗则是伴随审判的三个相随系列,七印是七号的前奏,七号则会引出七碗,现在只选跟地冥搞的事有关的内容。
第一印假基督会身骑白马降临迷惑众生:地冥坐着白马驾驶的马车。
第二印引发大战:地冥策动精灵、鬼麒主操控幽界,引爆精幽大战。
第三、四印更多的灾害引发死亡,人口将减少1/4:旸神开启血闇结界,幻世七劫计划正式启动。
第五印假基督迫害信徒:地冥迫害不信仰他的精灵如旸神、寒武纪。
第六印发生严重毁灭的大地震:寄昙说修补地脉引发神州崩裂。
七号则是第七印的内容,第一到三号,大量的火与流星纷纷降临,各种生物死亡1/3:血闇晶塔后换天魔茧执行焦土魔宇大计,天火焚烧九日后会地气全失,寸草不生。
第四号日月无光。
第五号假基督开启无底坑导致魔鬼瘟疫横行:本来旸神欲以血闇晶塔的方式施放冥瘟,在跟雪爵、古小月一席谈话觉悟放弃,狩宇变天后改由殷墟帝少操作。
第六号释放魔鬼的军队:地冥一死八歧龙首邪气爆发,天邪众纷纷现世。
第七号召来持有七碗的天使,七碗则是上面内容的加强版,最终假基督与主世界大战,主获得胜利,选民复活并得到永生。
圣经里面的魔鬼是三位一体,第一位龙将能力给第二位做基督,第三位假先知则给假基督造像,连系到戏里就是玄尊血元造生地冥,地冥创造傀一给他造神,但傀一并不是完美的作品,末日十七才是。
现在来解释傀一跟末日十七两个名字的意涵,照上面所写地冥的创作概念源自《圣经》,那傀一跟末日十七的名字自然要从圣经数字学切入。
傀一的比较容易,一在圣经数字学里的属灵是唯一的神、也代表创世纪,傀则是受人操纵的木偶,合起来就是受到操纵的神、虚假的创世。
末日十七比较复杂,17可以拆解成1、7,而1+7=8,8在圣经数字学里的属灵是将来的完全,如造挪亚方舟的挪亚一家人就是八个人。
而十七另一种解释是「被提」,在圣经中许多试炼的时间刚好都跟十七有关,不是十七日就是十七岁。
「被提」又跟数字八能相连接,「被提」在基督教义是跟末日连结,意义是大灾难时主最后会复活选民,赐于永世,能跟将来的完全概念互通。
照此义末日十七象征末日灾劫最后的救赎,信我者能得永生。〞
这是布析─《仙魔鏖锋》49、50集小评(傀一与末日十七)略做修改。
现在看来编剧几乎照搬《圣经》的设定在写地冥跟幻世七劫。
唯一的失误是原来末日十七不是自己想成为神,他要荣耀的神是创造他的玄尊(其实更像魔鬼)、他理想永世中的神是带给他曙光的玉逍遥。
地冥呢?两者都没有他的位置。
他──只是用完即丢的假基督。
一旦开启究竟末劫,「将因为干预轮回天理,被打入天殛之境不生不死,永世折磨。」
彻头彻尾的工具人,他是荣耀玄尊的殉道者、是替玉逍遥造神的无神论,生命的价值只为这两者而活。
世人、众生对他不过是形容词,丝毫不入眼里,也非考虑的对象。
「务必谨记自己被造的意义,你是为了灭世、也是为了救世而生,为了这个任务,无论是谁阻挡在你面前,殉道者十七号不可却步。」
这个任务的执念是因为玄尊,他在洗碗时所言:「我末日十七这一生的愿望,不是救世、不是灭世,仅仅是我在此,而你也在此。」(斩魔录50集)
救世灭世那是玄尊的梦想,身为帝父爱子他是为帝父而做,就像他创造的傀一,那个原以为跟他精神最为相近的造物,不过是神的傀儡,傀一的理想很简单:「我诚挚的渴望,邪说之名会是地冥最大的骄傲。」(斩魔录第5集)
地冥借由帝父之口至少肯定傀一的死亡:「邪说此子,死于人之最手上,已然证明此生最高价值。」(斩魔录28集)
地冥连这小小的奢望都不可得,玄尊最大的骄傲从不会是他,也不可能是他。
「父亲的理想很清楚,但父亲的脸很模糊很、很模糊。父亲是我的昔日、今日、未来,是我的生命一部分。」
父亲的形象早已模糊,然而理想很清楚,并内化成地冥生命追寻唯一目标,当君奉天踏上日不落殿堂,他打碎的不止是帝父的镜像,更是地冥生命的价值,当身为殉道者的他目标已失,他还能落脚何处?
奉天跟地冥斩魔录52集的文戏是理念冲突下必然的悲剧,不是因为不知后果或被摆布,而是根植于个性的悲剧。
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抉择,双方都是为所当为,互不相让又莫可奈何。
「他是九天玄尊、他是三界之主,他不可能死,不可能啊──」
欲以荣耀的神不可能走下神坛,那是他推动一切的原动力,六相现身只为心中平衡。
皇座象征是权威、是父爱,被皇座深掩的灵位是早已知的事实、绷带是抹杀自己的过去、破碎的镜子则是被撕裂成片片的灵魂。
一切本被皇座所保护,如今随着皇座摧毁,足以使心灵发狂的现实铺面袭来。

「是怎样的痛,让你宁可一生沉浸在幻象之中?末日十七,到此为止了,接受事实吧,你,该放手了。」
「我不能放,我若放了,父亲就真的离开了。」
「为何你甘愿被幻象束缚一生?父亲用尽一生对抗厄祸,他已行至尽头,你却能回头,你不该是末日十七,不该只有任务,长久以来你的姿态都是为了掩饰。你不该是末日十七,不该执行任务,你该是我的朋友、亲人,回头吧。」
「这不是幻觉,直至今日我才明白,也许,你原是与父亲最相似的,那个,尚未完全走入地狱的人,那个温柔得如此残酷的人。」
奉天跟地冥在一点上很有共鸣,他们都具有牺牲自己成就他人的自我毁灭倾向。
奉天在邃渊自杀后更见不得任何一人为他牺牲,所以他是最积极想拉地冥回来的人,从知道玄尊计划后,当天迹看到地冥想要动手之时,他建议天迹先听地冥想要讲什么,那是试探也是信任。
他无法感受地冥究竟在玄尊计划中受过多大的苦难,不过他知道,玄尊是为他这样做,地冥所为的一切本该是他承担,但玄尊的自私让一切全都给他这位长久以来敌对的亲人承受。
他想要从对父亲的执着中救回末日十七,急迫到忘记这会摧毁地冥长久以来的生存的寄托,直到地冥提起才意识到。
奉天跟玄尊一样的温柔,却也是如此的残酷,玄尊从地狱救回他,让他跟玉逍遥得以享受片刻脱离苦海的时光,但从不会给予不必要的希望,殉道者十七号,永远只是殉道者十七号,玄尊赤裸裸的体现他所为一切都是为君奉天。
「吾儿,吾要你成器,完成无限轮回,吾必须残忍,也许,当初舍下吾自己的血脉,便是怕吾狠不下心,成就不了殉道者。」
在无止尽的轮回中,地冥清楚明白玄尊所为一切的意义,没有希望就不会绝望,从未得到就没有失去的痛苦。
奉天亦是,他在天迹处处质疑中,为十七取得安身立命所在,让十七得以实现两人同处的愿望,然而他亦是如此残酷,毁灭他生存的寄望,奉天不明白,玄尊给予他的只有一个没有他位子的未来。
「逍遥不可让他想起任何事,任何,奉天也是,他们都不能知道,你,为何存在。」他是个创造出来就注定被抹杀的存在。
「他赋予我的名字,就是象征末日与重生,也是我被造的意义,我没选择的权利,眼前是末日,身后也是末日,我又能回到哪里呢?末日十七的路,在血元造生之时已决定。」
「三界末日,君奉天若无能对抗,亦绝不独活。」
「哈哈哈哈,是啊,与帝父如此相似的你,又如何能可被吾说服呢?」
「你无法说服我,但我一定要阻止你。」
「阻止?杀了我吗?来呀,杀了我,我也必将无限轮回中复生,继续推动末日,而在每次死亡的蜕变中,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能阻止一切为止,来呀,君奉天,杀了我啊,你在犹豫什么?正与邪本是势不两立,你走吧。」
「吾不会让末日成真,请。」
双方是那么想说服对方、阻止对方却不可得,双方血淋淋的揭开对方的伤口,背后的心意是为对方着想,只想对方好好的活着。
「吾虽将地冥的幻想揭破,但他终究难以自醒,最后,只有你能拯救他了,他需要你的帮助,方能放下自己的枷锁,地冥就拜托你了,阻止他一错再错,也终结血闇六灾,救赎无法轮回的末日十七。」
至此谈判破裂,地冥生存目标不存,只剩自我毁灭一途,迎来终结他罪恶一生的是他一直以来最期望的──玉逍遥。
二、狂魔七相
「灵识挣扎在异质幻境与现实的夹缝之间,我意识到末日十七最大的罪孽便是活着。父亲又杀人救我,为什么?
吾无法感知世上是否有神,但若有神,祂必是遗弃了我,我曾尝试万千种自毁方式,并藉由每一次的死亡燃烧殆尽,试图遗忘剧在命晷上那些痛苦、妒忌与恨。
无止尽的黑暗与孤独,我只能幻想自己是魔法师、剧作家,甚至命运规划神,奢望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哪怕只是片刻也好。
最后,我明白了,无法痊愈的都是那残酷的神不愿令其痊愈的,从生命深处夺去了快乐与情感。
一面破镜触动内心底处的恐惧,使人欲将四分五裂的灵魂缝起,才发现那碎片早已地狱极变,无非狂魔七相:嫉妒、贪婪、杀戮、操纵、欺骗、傲慢,以及终极心魔─愤怒。」(斩魔录52集)
末日十七自称无神论,然而他心中却一直有一个神──那个残酷夺走其情感的玄尊。
玄尊不曾遗弃他,一次次的从死亡的深渊救他回来,又一次次的看他走向死亡,他的出生是奠基在前十六位实验号的死亡。
在他被创造出来的当下,就已满手血腥,他活着就是杀戮的象征,他的生命是无限的死亡累积,殉死灵魂的重量压的他喘不过气,他逃避反而造就更多的死亡,最后,他选择面对,把自己的一切舍弃,只为神与救赎而活。
狂魔七相明显参照七宗罪,借由镜像映射,能从七宗罪反射出另一面──七美德。
嫉妒→寛容
贪婪→慷慨
杀戮→慈爱
操纵→忠实
欺骗→真诚
傲慢→谦虚
愤怒→耐心
剧作家「嫉妒」的源头君奉天,身为玄尊跟玉逍遥最看重之人,却是十七对他最为「寛容」之人,就连他揭破帝父真相,地冥依然没直接把他轰出去。
看地冥知道人觉曾被玄尊教导那嫉妒的模样,在人觉倒霉时还不忘嘲笑一番,就知道他对奉天有多么宽容,并直言玄尊最看重是他,由极重度帝父控的地冥口中说出多么的骇人听闻。
血闇源头利用「贪婪」煽动野心,十七却为玄尊与玉逍遥「慷慨」将自己的一切全都奉献,他活的没有自己,一切都是为帝父与玉逍遥。
冥冥之神每每妄造「杀戮」,十七有目的的「慈爱」让邪天子跟寒武纪死而复生完成他们一生所愿,邪天子完成把妹的梦想与孤星泪的正式抉别,寒武纪则手刃玉梁皇与终结枪界罪恶,能跟灵后一同归葬并看到孤星泪的成长已无遗憾。
命运规划主喜欢「操纵」他人命运,十七则「忠实」面对死亡,这是他第一次选择自己的命运,不再为玄尊、为玉逍遥而活。
瑟斯「欺骗」他人,甚至连自己都骗,只为「真诚」的执行帝父心心念念的血闇末日。
鬼谛「傲慢」的主宰世人生死,十七却为玉逍遥的生存「谦虚」的向大漠苍鹰求取帮助,希望他放下灭族之仇,帮助他完成计划,计划失败后奉天来找他,他请求奉天如果血闇末日开启,请带玉逍遥上云鲸,因为新的世界需要他。
帝父「愤怒」的发火,每每都是十七「耐心」受罚,因为帝父是自我的监督机制,面对至高权威,十七每每只能耐心的等待帝父发表完意见,再迂回的提出自己的质疑。
相较于恶,七相的善有很大的局限性,有明显的你我之别。
可以看到除了选择死亡外,主题只有两个:玄尊、玉逍遥。
这就是地冥生命的一切,早已撕碎的灵魂弥合的不是自己,而是填入满满的玄尊跟玉逍遥,他的生命只为他的神与救赎,没有自己,他残酷的对待他人,一如他严厉的对待自己,他是末日武器,但不为自己杀戮。
「在仙门,玄尊是象征光明的支柱。」当地冥尘归尘土归土,天迹带着一坏土回到仙门,奉天坚持要让这坏土归葬玄尊陵寝,地冥终于得见光明,不再是永夜。
三、杂谈
「闇禘的部份,也该有个了断了。」
「当初你以禁忌之法,将闇禘的邪魂与寒武纪的亡魂合而为一之外,其实还保留了那道躯体的亡魂,改造后才会催生出闇影这个新的意念体。目的在于以寒武纪的正气影响闇禘,让闇影走向正途。」
「但为了取信八部众,只能先让闇禘觉醒,让我们被迫先收回闇影的意念体。」
「但一切也早就在无神论的规划中不是吗?无限与我们合作的目的之一,就是灭闇禘、保闇影。」
「那无人榜呢?他至今仍然不知道那个秘密,你说我们是如何治好他的天生缺魂吗?」
「无妨,真相我早慢会让无限知情,现在让无人榜知道太多,只是多了一分的风险。」(斩魔录51集)
那道躯体的亡魂是无人榜的哥哥无人解,当初解放闇禘时回收在命运规划书中的那道灵识就是无人解。
如今命运规划书换手,无限之后会跟无人榜合作让闇影回归,而无人榜的天生缺魂应该是他哥牺牲部份魂体弥补,一旦闇影回归的计策得手,就能插旗在八部众内部。而地冥用闇影实验还有救回大漠苍鹰,是否要对付天迹体内的天邪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