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一百九十四章 去大林家吃小龙虾
郭麒麟一开门，杨九郎扑进去往阎鹤祥身上跳，阎鹤祥双手各举一个小龙虾抵御，杨九郎收住扑势，一屁股沉在阎鹤祥旁边张大嘴等喂，阎鹤祥捡个熟蒜瓣给他扔嘴里，杨九郎嚼两口觉出味儿不对，噗地吐了阎鹤祥一脸，气得阎鹤祥拿油手扇他的后脑勺。
杨九郎一边给阎鹤祥擦脸一边埋汰他：“您出了一趟西域，怎么没见瘦啊？”
郭麒麟坚定：“我哥瘦了！”
杨九郎捧住郭麒麟的脸就亲，郭麒麟使劲后仰脑袋拉开距离，冲杨九郎猛烈吹气，吹得杨九郎揉眼：“多少度啊这酒？”
郭麒麟不高兴：“管我多少度，你又不喝！你开车来的！”
杨九郎知道大林一喝酒就不想让人走，于是赶紧顺毛捋：“谁说我不喝？走不了我打地铺。”
真喝啊？郭麒麟高兴了。
阎鹤祥警告杨九郎：“喝多了别发酒疯啊！”
人还没喝呢就拦？郭麒麟不乐意了：“张云雷都没急你急什么！看人家多淡定。”
淡定的张云雷仔细地摸郭麒麟的脸。郭麒麟躲：“一个一个的！怎么跟我妈似的？！”
杨九郎像说笑话一样告诉郭麒麟他拍戏伤着脸以后，王惠怎么生气怎么骂人，怎么勒逼着老郭把他叫回来安安生生说相声：这回是没伤着眼，下回呢？
杨九郎学得惟妙惟肖，郭麒麟满屋子转圈，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点到为止，杨九郎转换话题。
听杨九郎说他俩现在住自己家，阎鹤祥想劝郭麒麟：“得空……”
郭麒麟劈手抢过阎鹤祥的酒杯往桌上一墩：“你他妈少跟我说这个！向着谁你？”
杨九郎伸手指沾着洒出来的酒在茶几上胡乱涂抹，张云雷温柔地看他。
有爹的孩子不想和爹住，没爹的孩子想和爹住都不能。世上的事儿就是这么别扭。
杨九郎捡个毛豆把豆子挤嘴里，吮吮豆荚的汁水。味道不错，爸爸应该也会喜欢，替爸爸吃一个。
张云雷脸红红的真好看。杨九郎冲着张云雷弹手指，弹得他一脸的毛豆汁水。看张云雷瞪他，杨九郎凑过去在张云雷脸上嘬了一口，张云雷嗔骂：“讨厌！”
郭麒麟咂一口酒，唱：“可是我一不许哭二不许笑，三不许漏出大门牙。我说两句，不成，张嘴就被别人打断。比划吧也不成，从小没规矩就不给吃饭。”
张云雷怔住。
“我像小鸟努力地飞吧，扑腾扑腾还有个奔劲儿……一不许哭二不许笑，就让我自由燃烧吧，木头人生。”唱完了，郭麒麟“哈”地笑了一声。
张云雷问他这是什么歌儿，郭麒麟说：“老舍先生的《牛天赐传》。”
阎鹤祥补充：“这是话剧的主题歌。大林要演话剧，演主人公牛天赐。”
好！杨九郎举杯：“来，走一个。老舍先生在天有灵，保佑票房大卖！不枉我哥哥和我兄弟成天呼哧带喘地跑。”
是得走一个，哈哈哈哈，这事儿也就他们才干得出来。当初在四队，阎鹤祥老说相声演员得多学习多借鉴，成天带着郭麒麟往剧场跑，临上场才急匆匆地往回赶。
张云雷抱怨：“见天儿迟到！我跟翔子天天伸长了脖子看你们俩什么时候回来！还队长，有你这么当队长的吗？”
杨九郎提醒他：“队长，您已经大半年没去三庆了。”
哦，那不说了，还是听郭麒麟再唱一遍吧，这歌儿挺有意思。牛天赐，天赐麟儿，麒麟剧社，郭麒麟……
阎鹤祥开讲：“老舍先生这个牛天赐啊主要说的是一个被收养的孩子……老舍先生还写过个自传体的小说叫《正红旗下》……”
杨九郎越听越入神。以前读着白水一样的小说，现在觉得有品不尽的滋味儿一层层熏染压叠。
都是命吧，能耐再大的人也争不过命。
老舍先生那么大学问、那么高地位，最后落个不得善终。拍过日本电影的张杰尧本以为自己要崴，结果却比老舍先生多活出好几年去。
百十年前，老祖们天天为饭奔忙挣命，后来相声艺人吃上国家饭，再也不愁生计，可相声反倒没落了。
世上的事儿难说的很。不到最后一刻、最后一秒，都不好说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当初他想说相声，家里老人嫌这行当低贱，说孩子干这个有辱门楣。父亲却说喜欢就随他去吧，不必强求非得都按一个模子活。
他活得挺好，真的。
杨九郎曲起腿来，把脸放在膝盖上。
郭麒麟来了兴致，把阎鹤祥拽起来在客厅里对戏，从几岁演到十几岁，一会儿翻翻台词，一会儿争几句哪里该是什么情绪。
看着看着，杨九郎的眼泪涌了一波又一波。
书里牛天赐没有门墩儿，而现实里郭麒麟有阎鹤祥，他有张云雷。
张云雷歪着头趴过来看他，和他鼻子对鼻子，杨九郎勾住张云雷的脖子要给他擦泪，张云雷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杨九郎：不好意思，我还没哭呢。
杨九郎有点意外：“我哭成这样都没带动起你来？”
张云雷：“我正想问你呢，怎么了？你哭什么？”
杨九郎指郭麒麟：“你不想哭？那牛天赐，那样……”
张云雷更困惑了：“哪样？没人要的小孩给有钱人好吃好喝地当儿子养着，这该哭？”
这是什么神话级的理解？杨九郎失笑。
睫毛还湿着的郭麒麟冲过来：“滚滚滚滚！看见你们俩我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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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三连、点赞的朋友们！
小龙虾终于吃上了，《心病》明天还有一章。
团综结束了，好多话又想说又觉得说出来伤人，有点憋闷。
最后，再次感谢你们的热情充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