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向 剧情手书】“她罪不可赦,她甘美如饴,我奉她为圣”【高堡孤影×曜石密令】

酒烈如焰,随着酒杯晃动,杯中琼浆如烈焰般荡漾,反射出炫目的光,恍若一团活火在杯中跃动。
魔杖跌落在大理石的地面,被应声折断。它曾被冠名为芳香之羽,是个美丽的名字,一如杖身本身,以蔷薇木锻成,杖身纤细柔美,其散发的香气有振奋愉悦之效。
古堡的陈列室不收藏名器,而是魔杖——每一个杖下亡魂,都伴随着选中他们的魔杖折断而呜咽。她的存在,便是地狱,撕裂加百列的光环。每一根折断的魔杖都将被陈列在收藏室内,那是胜利的勋章,为她加冕为王。坐于累累白骨铸成的王座之上,她被这罪孽燃尽,她为征服的快感而兴奋得战栗,将她点燃,投身入这嗜血的烈焰中。
有不速之客侵入了领地,领地的主人若是不宣誓权威,那么此地不久便会易主。
她踏过脚边的尸体,端详着草地上的血迹,想溜走的漏网之鱼暴露了行踪。能在她的魔咒之下幸存并逃脱,属实是意料之外。但想必那个小家伙也受伤不轻,逃不了多远,始终都会落入掌中——这不过是瓮中捉鳖。
她本该是个妙龄少女,却因为强大的魔力和残暴的手段而令人寒胆。她看起来如此恐怖,她手上沾满同胞的鲜血,她罪无可赦。
他靠在树根边,他伤痕累累,血迹让他的行踪无可遁形。重伤让他步履维艰、寸步难行,只能握着手中的魔杖,伤口的血又将绷带浸透,皮肉粘在纱布上,夹带着潮湿的剧痛蔓延开来,但他不敢呻吟,因为丝毫声音都将成为葬送自身的导索。
但是眨眼间——她发现他了,他被她发现了。
她咬着手指,饶有兴趣地打量。那双眼睛像只懵懂的小动物,让她起了戏谑的兴趣。而她的骤然靠近也让他看清了她的面容,他第一反应不是恐惧,不是战栗,也不是憎恨,而是惊叹,被她的美所俘获。她焦糖般的唇、银白的发、翡翠的瞳,就像那画中的女神。魔鬼的行径和娇美的容颜矛盾又和谐地嵌合在她身上,叫他心悸难安。他知道这是逃离的信号,自然界中的美丽可不代表无害,相反,那背后代表着强大的力量。
他将魔杖指向她,却被她捏着杖尖移开。魔杖脱手,反被她捏住杖尖,抬起了下巴。她看着他的抵抗和轻微地挣扎,像是看着小动物做出无畏的抵抗。他看着她眼底轻蔑的笑意,知道她想说什么——小孩,别做无用的抵抗了。你知道的。
她自小经历角逐,从无数孩子们的厮杀中长大,力量和狠决是生存的砝码。她的存在另地狱燃烧,鲜血的温度叫地狱灼烧。
烈焰难熄。她想起曾经古堡的主人,她虽然吞噬了他,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他的缩影,她恶劣地继承了他的习惯,他们无恶不欢。他曾经坐在那个座位上,收藏战败者的魔杖,折断它们,摆上展示架,炫耀他的强大。座下是累累白骨,为胜者加冕为王。
而如今座上之人是她,胜者为王,这是他们之间的法则。新抓的小狗意外地乖顺,让她更加满意当时留他一命的决定。
她憎恨男人们的目光,她知道他们想要她死,但她偏不。她非但不会成为附庸,而是成为主人。她是这古堡的玫瑰,她是这古堡的烈焰。
古堡的陈列室中,是无数天之骄子的魔杖。那些来屠杀她的男人们,有的来自寒冷的北方,有的是来自魔法部的傲罗,有的是自冰川来的绅士,也有来自名门望族的后裔。他们统统败于她杖下。手中的魔杖被折断,成为陈列室中的一员。
她抓着他的手,施了一个无声咒,华美的顶灯应声炸开,水晶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泛起绚烂七彩的光。她放声大笑,搂着他的脖子,像个顽劣的小孩。他皱起了眉头,偷偷打量着她。她像个疯子,似乎丧失理智。他笑了起来,他想,他多半也疯了。他应当心生恐惧,但他被这光鲜的外表吸引。这是他喜欢的、追求的。
他向她袒露脖颈,黑色的薄纱下,透出他的突出的锁骨和瓷白的肤。她露出獠牙,看猎物朝她献祭,他朝她舒展身体。
黑蛇穿过玫瑰的花瓣,花瓣娇柔细腻,在坚硬的蛇鳞刮擦下颤抖着,在它穿行间绽放、泥泞。
他看着她若烈焰般的唇,突然看到疯狂背后那个若玫瑰般的少女;她看着他翠绿的瞳,忽地想起黑夜中爬行的蛇。这种生物为狩猎可以蛰伏良久,但一击必杀,是危险而狡猾的捕猎者。
她是这古堡的王,她坐于王座之上,抬起他的手,魔杖指向她的心口。她知道他的出生、他的目的,年轻的捕猎者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她的陈列室收藏着他的同胞,她心知肚明,她知道这一切日夜折磨着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她将命送于他手中,当由他审判她的罪孽,她将在撒旦的烈焰中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