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意气一壶酒,踏雪寻梅同游。
未等过年,齐鸿轩便离了家。
此去,再无归期。
“鸿轩兄,快点,你再这么慢就不等你了。”
“怎么说话呢?现在我可是你们的先生。”
“行啦行啦齐先生,你才比我们大几岁啊?”
“那我也是你们的先生。”
冬天的雪原上,几个少年打闹着走向郊外。
齐鸿轩已经当了书塾的先生,所教的便是这他的这帮小兄弟。
他们在一座野庙的石阶上坐下,拿出了酒。
“鸿轩兄,你为什么不去当官啊?”黄致远转头看他。
他只是望着银装素裹的松树,喝着杯中的酒,许久才道出一句,“做官有什么好的?古今多少人都是被功名所囚。我倒更愿意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山河远,任去来。”
“但是做官有很多好处啊。”郭明渊抱着酒壶,痴痴地想着。
“明渊,给你打个比方。假如你我是鱼,你是想住在一个华贵,食物丰腴的小池子中,还是想在大江大河里游走?反正我喜欢江河,不过你想要池子没关系,到时候别忘了分我们点吃的。”
一伙少年都笑得前仰后合。
郭明渊脸一红,慌忙转移话题,“鸿轩兄,你身上的小袋子是干什么的?从没见你拿下来过。”
齐鸿轩解下袋子,打开来,“没有什么,一些旧物而已。”
一把枯干的艾叶,一张白宣.
自古聚散无定计,欢笑如常似无意。
漫卷诗书胡执笔,几句里,往日情谊君自记。
笑语数言忆往日,笔墨挥斥无人知。
忽又风起惹相思,怅惘时,辗转唤起你名字。
“鸿轩兄,这是和别人分别的时候写的吗?”
“是啊,缘到了相聚,缘尽了分别,所留的亦足以追忆,没什么好惋惜的。”
他站起身,珍重地收好那些东西,“走啊,我们去前面看看。”
浩渺洁白的天地间,唯有几串小小的脚印。
雪中,一株红梅开得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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