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樊】为你而来（四十五）
45、
郎中神情严肃地为连城璧诊脉，沉吟了一下，又伸手想要把他身上的夹被揭开，被樊伟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手腕，“你做什么？”
郎中被樊伟的这一抓也吓了一跳，但并没有生气，他好脾气地解释：“舅老爷，从脉相上看，庄主似乎是因为受伤之后伤口没有上药而引起了发热，我想看一下庄主的伤势如何。”
“伤口我已经看过了，是有些红肿，我已经帮他清洗干净了，麻烦你开些上好的伤药吧。还有退烧的药也赶紧开一下。”樊伟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但态度很坚定，不让郎中掀被子。
郎中愣了一下，却也没有坚持，只是点了点头，收回手，“既如此，那我现在便为庄主开药方，无霜姑娘你们准备熬药吧。”
无垢山庄下人们都训练有素，不一会儿，药熬好了，无霜端了过来。樊伟将还在昏睡的人扶起来靠着自己，“给我吧。”樊伟接过药来，慢慢地喂着，本来还以为会很难，没想到除了一开始的两勺有点费劲之外，后面竟出奇的顺利。让他都觉得自己很有照顾病人的天分。而一旁站着的无霜则敏感地察觉到她家庄主，似乎已经醒了。
“好了，”樊伟将空了的药碗递回去，自己则慢慢地将人放平在床上，给他盖好薄被，站起身来，“我们出去说话。”
说是出去，其实就是去了外间，怕说话的声音影响到连城璧，樊伟的声音压得很低，“昨晚发生了什么，你已经知道了。我希望这件事仅止我们三人知晓。”
“您放心。无霜死都不会说出去的。”无霜一脸的坚定。“只求舅、您能好好待庄主，他太苦了。”
“我会的。”樊伟神色肃然，下一瞬，他正色看着无霜，“去查一下，昨天的事不对劲，我肯定是被人下药了。只是一时还想不到是怎么中招的。”他不后悔与连城璧发生了关系，但是，他却绝不能忍受被人从背后算计。
“呃，”无霜顿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其实这件事已经查出了一些。昨天庄主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事，想着来看一下您，才……”
“怎么回事？是谁？”樊伟眯起了眼睛。
“是，汪家的人。”无霜大概讲述了一遍，“她派人给庄主送了一碗酸梅汤，我们试过无毒，但庄主总觉得不对劲，就放在那里没动。只是没想到您去了……”
樊伟的脸僵了，所以，怪他嘴馋么？这个认知，他怎么这么不能接受呢？“现在那边已经走了么？”记得好像是说今天离开的。现在都已经下午了，估计人都走没影了。
“她们没走成。”无霜摇头，“她以为计谋得逞，便悄悄潜入庄主的练功房附近，想趁机……但被护卫抓到。本来若是她硬咬着走错路，大家也拿她无法。但那时正好庄主练功完毕，走出房门。您也清楚，这大热天，庄主又练功勤快，难免身上都是汗，她不知怎么就想岔了，大声嚷嚷说庄主中了药，这药只有她能解，所以……”
所以她是猪吗？樊伟差点脱口而出。不对，猪都比她聪明。他是真的被气笑了。那个女人，听之前探子的回报，似乎有点小聪明，但那小聪明用不对地方的话，那就是蠢啊。且不说连城璧没中药，就算人家中药了，这无垢山庄里女子这么多，随便拉出一个小姑娘来都比她强好么？尤其前面还站着这么漂亮的无霜。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樊伟显然是怒极反笑，无霜咽了咽口水，“庄主昨晚已吩咐将她关了起来。”
“与那丫鬟分开了么？”
“分开的。”
“先关着。”樊伟脸黑着，“在那丫鬟看不到的地方，弄出点动静来。惨叫声，求饶声，什么都好。适时再让她闻到些血腥气。”
无霜先是一怔，然后恍然，笑着点头，“奴婢明白了。”
“无霜，”樊伟看着这个聪慧的姑娘，“你不是奴婢。”见无霜眼中聚起了水汽，他又笑了笑，“不过这两天还得麻烦你帮我一起照顾一下城璧。别人我也不放心。”
“是。”无霜用力眨了眨眼睛，让眼中的水雾赶紧散去。“小厨房灶上一直烧着热水，庄主服了药，一会儿怕是要出汗，您记得帮他擦擦。”
“好。”
重新回到内室，床上的连城璧仍然地沉睡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觉得服了药之后的人似乎脸色好了一些。直接坐在床边，看着那张沉睡的脸，樊伟一直强自镇定的心开始翻腾。他以为，他们之间就是普通的“舅甥（朋友）”关系。他对于他的所有维护，都出于物伤其类的感觉。因为这个人和他太像了——这是他之前的感觉。所以，他不想让这世上，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的他再受到那样不公平的待遇。直到来到这个世界，他处处维护着他，都是这么想的。
可哪个舅舅会对外甥产生那样的欲望？他也不是没有朋友，可他从来没对朋友有过那种想法。哪怕是中药了，也不该会有那种需索无度的行为。更别提那个让他吓出一身冷汗的梦了。那个梦，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让他清醒过来，重新认知他的感情。或者，在看剧的过程中，他就对这个曾经的纸片人一见钟情却不自知了么？
再加上过来之后这么久的相处，连城璧，已经是他樊伟放在心尖上珍惜的人了。所以，他才会那么强势地要求连城璧要好好活着，才会说，他的命是他的。所以在之前的那个“春梦” 里，深吻他的时候，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还有那具让他欲罢不能的身体。他确定自己对男人没有感觉，所以，如果不爱，怎么会对一具同性的身体那么沉迷。
他相信连城璧对他也是一样的。如果他不是爱自己，怎么会以男子之躯承欢？放下他的骄傲在他的身下承受。甚至不顾“伦常”。毕竟，自己可是和他说，自己是他的舅父。啧，当初为什么会脑抽地非要占这个便宜呢？
“我不是你的舅父啊。可我当时要不这么说，以你那时的心性，又怎么会相信我是真的想要帮你呢？”轻轻地抚触那张沉睡的脸。手指划过那张略有些失去血色的红肿双唇，樊伟喃喃道。“连城璧，你以后要是恢复了记忆，也不要狗血地忘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好不好？别忘了这份情。”说着，轻轻地吻了吻那光洁的额头。他还是有点怵黑化了的连城璧的。
大概是退烧药起了作用，樊伟感觉唇下的皮肤沁出了汗水。赶紧直起身走向外面找无霜要热水和布巾。却没看到身后躺着的人动了动手指。
细心地擦拭着，将被汗湿透的里衣剥下，樊伟看着那具白皙身体上自己的“杰作”，脸上隐隐有些发烧，但嘴角却有点上扬。这是他爱着的人，无垢山庄的庄主，现在武林的盟主。为了他，却委身于他。身为男性的征服欲得到了无比的满足。擦干净上身，给他换上干净的里衣，再为他擦净双腿。笔直修长又有力的腿上，也有着点点红梅。他昨天，到底是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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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来。”突然伸出一只手，攥住了他的手腕，抬起头，就看到脸上泛着红晕的连城璧正看着他。樊伟一愣，随即笑开，“你醒了？”但笑容没挂两秒，心念电转，“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和我说，你不是我舅父的时候。”连城璧拿过一旁的薄被盖好自己，略撑起上半身，在樊伟的帮助下靠在软枕上。
“你……”樊伟觉得自己今天受到了那场恶梦之外的第二次暴击！他这是，自己把马甲脱了？“我，城璧，你……”他该说什么？他可以说什么？
“其实，”看着樊伟有些慌乱的脸，连城璧微笑着说出了给他第三次暴击的话，“我恢复记忆了。”樊伟直接石化了。
看着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人，连城璧笑得狡黠。“你不解释解释么？舅舅？”最后那个“舅舅”叫的很轻，语调上扬，却让樊伟有股冷汗要下来的感觉。
“呃，那个……”樊伟的眼神有些飘忽，他有些尴尬，奇异的，他没有了以前担心连城璧会杀他的那种恐惧感。可是，这种尴尬的气氛，也着实让他有些挠头。
“为什么是舅舅呢？”连城璧微笑着自言自语，“啊，也许你喜欢这种感觉？”
“你刚才不是都听到了么？还有什么可问的。”樊伟瞪过去。连城璧这个笑容怎么让他感觉这个人这么欠揍？
忍着下面的不适，连城璧坐直了身子，看向樊伟，“你不怕我恢复记忆戳穿你的谎言么？”虽然这么说，他的眼里却没有一丝的不悦，只是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比起这个，我更怕你因为那个不值得的女人走向绝路。”樊伟很直接地道。既然提起了沈璧君，他就不得不很认真地道，“你既然没有忘记这段时间的事情，那么想必也知道沈璧君已经与你没有关系了。你已经休了她了，所以，也别想着再接她回来，或者给她任何的帮助了。她沈璧君对你连城璧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过了这么久了，他差点都忘了那个女人。但连城璧的悲剧起码有一半以上是因为中蛊一般对那个女人的爱恋，所以，他还是要再次言明，“更何况，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没错，就是这样！他连城璧，是他樊伟的了。其他任何人，都别想再在连城璧的心里占据一星半点的地位。那个既可以遮风挡雨，又可以自由翱翔的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个。
璧璧：亲爱哒舅父，我恢复记忆了哟~
樊樊：连小璧，你那个天地里，只能是咱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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